作者：梦弦乱舞
“上次在监察司的时候见过一面，只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是谁，仅仅只是把你当做是离位灵将身边的侍从罢了...可是之后我仔细想想，身为凌寒剑仙妻子的离位灵将，身边又岂会有男性侍从，尽管我没有多问，可现在在这里见到你，我只能认为，你就是凌寒剑仙本尊”
“也有可能是监察司的密探不是么，监察司那么多的密探，甚至是在你祁氏一族之中也有着监察司的密探，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我说不定就只是离位灵将派来神海州做事的人呢”
“你仅仅只在监察司出现过一次，从那之后我再去监察司，离位灵将的身边皆是女子侍从，未曾再见到男子”
“嗯...算了，你还蛮聪明的，不过你太聪明的话，我可就不敢留你的活路了，你要是活着，对我会是个麻烦”
“你要杀我？”
“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血海深仇，我不杀你，我留着你做什么？”
白子黎虽然也只是乱说罢了，杀了祁香凝，没那必要，她现在已经对祁氏一族绝望了，说不定还能为自己所用，何乐而不为呢。
他只是为了灭掉祁氏一族，灭掉这个麻烦，而不是喜欢杀生。
如果祁霜凝之前说的话是真的，那么白子黎还可以少一些麻烦，甚至是保留祁氏一族一部分的血脉、
不过也不会那么简单就是了。
雨下的很大，耳畔只剩下雨鸣，狂风暴雨下，冰冷的雨水一点点夺走了祁香凝的体温。
白子黎看她虚弱的模样，便撑起了灵力罩挡住了风雨。
“要杀我，就不必对我如此温柔...”
“我会杀你，可我也得挡雨不是么”
“凌寒剑仙...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祁香凝怎么会看不出来，那雨根本就靠近不了他，到了他这个修为，就算是雨也会绕开走。
他这样做，只不过是在替她挡雨罢了。
“原来，我早就与你见过面了，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我去凌寒城的目的是什么，为何一直不愿见我”
“你不过是想把我困在凌寒城罢了，我的目的终究是灭掉你祁氏一族，又何必相见，况且我们也不熟悉，加起来算，这不过是我们第三次见面罢了”
“俗话说的好，一回生二回熟，如果我们是第三次见面，算得上是熟人了”
“伶牙俐齿...你妹妹的坚强倒是和你差不多”
“你见过我妹妹！？”
“见过”
“她在什么地方？”
“死在我面前了，毕竟被你们一家推入东海，我来东海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凌寒剑仙也会说慌”
“嗯...听出来了？”
“既然我妹妹死在你面前，而且你还是来晚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妹妹是一个坚强的女子”
白子黎无奈一笑，倒是自己说错话了，这个祁香凝还蛮会察言观色的。
“我妹妹在什么地方？她是不是还活着！”祁香凝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急忙问道。
“活着又怎么样？你想做什么？”
“请你让我见她...”祁香凝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修为灵力被锁仙链压制，她此时无比虚弱，努力的爬起来，祁香凝跪在了白子黎面前，白子黎叹了口气，随手一挥，一道灵力就将祁香凝提了起来。
“你没必要向我下跪，你们姐妹俩个，动不动就下跪，有意思吗？活的有点尊严吧，下跪做什么”
“我恳求你告诉我霜凝在什么地方...”
“她还活着，只是我现在还不能把她交给你，我答应过她，你们两个要死在一起，所以你早晚会见到她的，不用着急，如果你现在见到她，可就意味着，你们两个得死在一起，你想死吗？祁小姐”
“凌寒剑仙若是想杀我，我早已灰飞烟灭，你又何必救我，你会出现在东海，而且海族至今为止没有向祁氏一族有半点回应...只怕海族也已经站到了你这一边了吧？”
麻烦的女人...
白子黎很喜欢聪明的女人，纸鸢的聪明伶俐，姐姐的绝代无双，无忧的狡猾睿智，绮罗的洞察人心，她们每一个都是如此的优秀，所以白子黎感到很幸福。
可是啊...
若是对方是自己的敌人，那么他就得好好想想了。
聪明的人，可不好对付，祁香凝不论是猜测还是推理，只要她猜中了这些东西，对于白子黎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
“你很聪明，可是有的时候聪明是会害死自己的，就算知道了这些，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凌寒剑仙要想杀我，我不会活到现在，你留下我，就说明你还有什么想法，不过你与我所知道的凌寒剑仙确实不太一样”
“你妹妹也是这样说的，你记忆之中的我到底是什么样的？”
“一个庇佑苍生，一己之力逆转仙魔之战的盖世英雄”
“盖世英雄...倒是没想到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只可惜，我并非是什么英雄，甚至是可以说，我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你看错我了，祁小姐”
25、求死
白子黎从来不屑于这个所谓的英雄。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英雄，他人怎么说，白子黎无所谓，只是他从来不会承认。
这不是什么谦虚，而是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如何，他就是一个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而不是什么庇佑苍生的英雄。
做哪些，不过是出于职责罢了，他若不是乾位灵将，他可不会去做那些事。
“那么...现在在我面前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祁香凝问道。
“谁知道呢...你觉得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不是很在乎这些，不过祁小姐，我想问问看你，如果我灭掉你祁氏一族，你会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祁香凝不知道，这是祁氏一族所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
尽管是伙同其他的氏族做的，可是杀害众仙盟盟主，灭掉了一个无辜的氏族，而且仅仅只是为了夺得他们手里的东西。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祁香凝为之所不齿！
“嗯...再过不久，我就会灭掉碧水宫，原本我是打算好好探查一番碧水宫的底蕴的，不过，如果可以从你这里得到一些消息的话，也是好事”
“你想做什么？”
“你妹妹在我手里，你若是不想她死的话，就告诉我祁氏一族还有什么底蕴，毕竟...我想灭掉祁氏一族，但老实说，我不愿意牺牲太多，我想轻轻松松的灭掉祁氏一族”
祁香凝总觉得此人在搞笑，他所说的话，分明是那种蠢货才会说出来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又莫名其妙的有说服力。
其实白子黎也真是那样想的，虽然他明白，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轻轻松松灭掉祁氏一族，那有说的那么简单。
这种氏族，没有点底蕴，白子黎信都不信...
“你想从我这里套取祁氏一族的秘密？”
“你说呢？否则我留下你做什么，你妹妹那边我已经问过了，很遗憾的，看来你妹妹在祁氏一族之中的地位，不怎么样，而且她很倔强，说什么都不愿意背叛你，对于她来说，你才是祁氏一族，其他人根本就不重要，况且她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妹妹她...确实是不知道祁氏一族的事，可你为何觉得，我会背叛祁氏一族”
祁香凝从未想过自己会背叛自己的家族，虽说被抛弃了，可不代表她会因此就彻底背叛。
碧水宫在她的心中，仍旧是她的家...
“我没什么指望，我也就随便问问看罢了，当然，我也不介意利用你妹妹来逼你就范就是了”
“凌寒剑仙会是做这种事的人吗？”
“别人可以做，我为什么不能做，若是我的家人落到了你们祁氏一族的手里，恐怕下场不会是你现在这样，至少我愿意与你好好说话，若是我的家人落到你们的手里，恐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说的没有错，这一点祁香凝也能够理解。
“你愿不愿意背叛祁氏一族那是你的事，可我也会利用你妹妹来威胁你，总而言之你就好好考虑吧，你是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祁氏一族而害死你妹妹，还是保护好你妹妹，我可以答应你，你告诉我的话，我可以不杀她，我会让她好好活着，只不过我会废掉她的修为，让她一辈子作为普通人活下去，当然...我会保证她的荣华富贵，也不会限制她的自由，如何？这个交易我觉得还不错”
白子黎只是在试探罢了，他想试探一下，这个祁香凝到底能不能为他所用，如果不能，留下就是个麻烦。
他没什么好怜香惜玉的，留下这么一个难缠的对手，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我不同意，杀了我们吧，或许祁氏一族确实是舍弃了我们，可是...我不帮祁氏一族不代表我会帮你”
“这样啊...那我也只能履行我一开始的承诺了，我会让你们两个死在一起，这算是我最后的善意”
“请你允许我向你道歉”
“你们姐妹俩个真有意思...明知道要死在我手里还要道歉”
“我们死与不死与我们道不道歉没有半点关系，这是祁氏一族欠你的，尽管我知道我们道歉也改变不了什么，可是...我们必须要道歉，这是我与妹妹的决定”
白子黎也是服了这姐妹俩个了，一样的固执，不过也拥有属于自己的底线。
就算是那样了，也不愿意背叛祁氏一族。
白子黎都不知道，留下这样的人对他会有什么好处，到头来恐怕只会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你们姐妹俩个真有意思...”
“祁氏一族的错，无法弥补，如果说祁氏一族会因此而遭到你的报复，也是理所当然的，这天底下没有杀害别人自己却能够逃之夭夭的法理，因果报应，迟早是要还的，我与霜凝仅仅只是想道歉罢了，并未其他的意思，也不会奢求你的原谅，你要杀我们，你无错”
“啧啧啧！”白子黎真是服了这两个人了，姐妹就是姐妹，一模一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算了，说了那么多，我也累了，你不累吗？”
“可以向你道歉，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带我去见我妹妹吧，就算死你手里，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已经被祁氏一族抛弃了，我能够为祁氏一族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便是这条命，也请你拿去吧”
“你不害怕死吗？”
“害怕...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有许多事没能够做到，若是我就这样死掉的话，我心有不甘，可是如果是死在你的手里，我也无怨无悔，这是祁氏一族欠你的，所以你要动手，我没有半点怨言”
“啧”或许正因为白子黎听得出，这是发自她内心说出来的话，他才会觉得不值得。
明明还有机会，明明还能好好活着。
可是...每个人的信仰都是不一样的，白子黎不奢望自己能够改变她们的信仰，如果这是她们的选择，那么他所能够做的，或许就是成全她们。
“凌寒剑仙...恳求你带我去见我妹妹吧...”
或许会死，可是祁香凝对此并无怨言，这是祁氏一族欠他的。
所以要死在他手里，祁香凝毫无怨言。
26、野望
让人哭笑不得。
白子黎长叹了一口气。
朝歌一出，他一把握住，指向了祁香凝。
“我真的会杀了你的，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
“没必要考虑了...”祁香凝不会再考虑了，她不会背叛祁氏一族。
“死亡...绝不是什么舒服的过程，我的内心很恐惧死亡”
“我明白...可是如果你要杀我，我阻止不了你，我不是你的对手，而且这也是了结我们世仇的一次机会...从今以后，世间再无祁氏一族的话，或许...神海州会更好也说不定”
白子黎的剑刺了过去，刺进了祁香凝的胸口，却也只是浅浅的一道伤口。
殷红的血流了出来，祁香凝并未反抗，而是安静的等待着这把剑刺穿她心脏的那一刻。
这样的痛楚...她经历过很多次了，作为修真者，又有谁没有吃过这样的痛，她从未害怕过，从未畏惧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内心之中却有诸多的不甘。
如果可以活下去的话，她还有许多事想要做。
可是...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那怕祁氏一族已经抛弃了她，可是她的父母终究是那一族的人，他们也是为了那一族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她或许可以背叛祁氏一族，却无法背叛自己的父母，无法背叛自己的妹妹...
也摆脱不了自己身上的血脉。
她...没有可以选择的路...
随着剑锋一点点深入，那刺痛也逐渐变的麻木。
她闭上眼，迎接自己的死亡。
“哼...”白子黎冷哼了一声，旋即收剑。
“你不杀我了？”
“我说过，我答应过的事，我会履行，我从来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我答应过你妹妹，我会让你们团聚的”
白子黎只是想试试看罢了，她是真的不怕死，他只需要轻轻一剑便可了结她的性命，可是她并未表现出半点恐惧，而是坦坦荡荡的接受了。
她很有骨气。
白子黎斩断了她身上的锁仙链，又将一瓶药扔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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