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诡骗师 第14章

　　“这里的地势太过复杂，会被围攻......”怪盗喘了口气，亚森在他身后显现，挥动利爪撕开铁门上的锁链。城堡里有着许多身披金甲驰骋赤马的骑士模样的阴影，要是被这些散发出凌厉气势的家伙包围，可就难以脱身了。私

　　他们凭借着对建筑结构的熟悉，径直冲入门内，准备通过地下监狱的暗道绕开正殿里的骑士团，抵达位于城堡最上方的塔楼。吧

　　而直到此时，雨宫莲仍然没有意识到一个明显的计划之外的漏洞――散

　　拉雯妲作为贴心的小秘书，她曾多次表示，与契约者达成羁绊的存在都会在天鹅绒房间里留下一张塔罗牌以记录彼此之间纠缠的命运。耳

　　那个癫狂的Joker是【愚者】，拉雯妲是【力量】，甚至坂本龙司都留有一张【战车】。气

　　Joker曾经就说过了，“你所擅长的，我都悉数掌握，而且运用得比你更加出色。”吧

　　深入城堡的地下，两人行走在螺旋阶梯里，彼此却没有再发生任何交流，只有拉雯妲愈发滚烫的肌肤以及加粗的喘息警示着雨宫莲，有异样发生。凌

　　正当怪盗要询问拉雯妲的那个瞬间，对方用力搂住自己的脖子，然后可爱的小脸迅速凑近，她动情地吻了上来......唇齿交互间，雨宫莲丝毫没有感受到情欲的冲动，他只觉得恐慌。翎

　　因为拉雯妲面色已经粉红一片，玳瑁色的眼睛湿漉漉的，痴迷地凝视着自己，贪婪地以行动在索取，像是有说不清诉不尽的情意和爱恋......这种近乎病态的爱欲再令人熟悉不过了。

　　那是忍野爻送给自己的怪谈中所寄宿的诅咒。

　　对每个人都只能生效一次的诅咒，怎么会用在拉雯妲的身上？

　　雨宫莲挣脱开女孩的缠绵，她的眼神迅速变得空洞，一个早在数日前就被埋下的心理暗示被启动了......拉雯妲从衣兜里取出了一张塔罗牌，对着雨宫莲摊开。

　　那是放在天鹅绒房间里的【愚者】。

　　小丑在卡面上狂笑着，铺天盖地的火焰在他的身旁燃烧，焚毁了樊笼，那火焰冲了出来，烧向雨宫莲，让他痛苦的在地上打滚试图将它们扑灭。

　　火焰烧毁了怪盗的黑色风衣，揭露出底下的深红色西装。

　　“雨宫莲”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优雅地紧了紧领带，然后对着拉雯妲打了个响指，“你现在可以回去了，碍事的小可爱。”

　　女孩迷迷糊糊地原路折返，爬进通风管道一直来到了城堡的外面，回到了天鹅绒房间。

　　这时拉雯妲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几乎泫然欲泣，发疯似地要冲出天鹅绒房间，但有数不清的锁链牢牢地铐住了她的四肢将之死死束缚在曾经拘束小丑的监狱里。

　　一个Joker睡着了，另一个Joker醒来了。

　　小丑走向城堡，要给国王献出一段惊心动魄的独角戏。

　　他算无遗漏。

天干物燥 : 023.不是小丑，是王牌

　　伴随着猖獗刺耳的笑声，雨宫莲又梦到了直江津，梦到了“小丑镇”。

　　乌云密布的天空。

　　那里的人们都画着怪诞滑稽的妆容，在混乱里大肆破坏着能见到的一切......烈火燃烧的声音，玻璃和木板被打碎的声音......

　　他睁开了双眼，正如旁人一样狂笑着，举行着盛大的欢庆仪式，小丑们把庇护邪教的镇长捆在木桩上全身泼满油漆，擦燃火柴。

厌世中转小说群⑨48③240⑨②

　　直到一位斜戴着棒球帽的女人出现了，她轻描淡写地摘掉一位小丑手中的火柴，按在那张涂满油漆的狂笑的脸上。

　　天空中毫无征兆的落下倾盆大雨。

　　火焰熄灭。笑声消失。一位位小丑宛若木偶般静默在原地，满脸淌血。

　　雨幕里，自称是怪谈专家的女人说。

　　“卧烟，卧烟伊豆湖，这是我的名字。我是来处理你的，Joker。”

　　下一刻，全身都传出支离破碎般的剧痛，好像是有无数锋利的刀片从骨骼里生长出来了，它们刺破皮肉，将整个身体由内到外撕成粉碎。

　　往前往后的部分都是一片空白，一旦试图去回想，那份切碎全身的痛苦就再一次传来，阻止着雨宫莲去接触那份记忆。

　　卧烟伊豆湖是处理怪谈问题的专家，她很精巧地杀死了附身在雨宫莲身上的“Joker”，然后带走了被关在献祭场里忍饥挨饿的小女孩。

　　即便是怪谈的力量也不可能完美复刻出那个在漫画里酿造了无数噩梦的疯子，制造出的不过是似是而非的一个幻影。本质上只是“贞子”的异化体。

　　忍野爻、贝木泥舟，影缝余弦和手折正弦，以及卧烟伊豆湖。曾经共同在大学里组织超自然研究会的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这个国家最了解怪谈也最擅长处理怪谈事件的五人。

　　恶名远扬“小丑镇”仅仅存在了三天的时间就自诞生走向毁灭。

　　因为它很不幸地就处在这几位怪谈专家的附近，以骗术精通的贝木泥舟捏造了虚假的案件交给警方，自诩无所不知的伊豆湖以不知名的手段掐灭了“小丑”的扩散，而忍野爻则在友人们的帮助下借助怪谈的力量精确地封锁了雨宫莲的记忆。

　　“Joker”早就死了。

　　那么，你是谁？

　　雨宫莲站在地下监狱的吊桥旁，看向下方平静如镜的湖泊。

　　那水面倒映出一张没有丝毫笑容的脸。

　　这里没有小丑。

　　只有雨宫莲。

　　他在自己脸上摘掉无形的眼镜，抛入湖中。假假真真的回忆被扫清，暴露出藏在迷雾里的真相。

　　雨宫莲终于想起来自己跟随贝木泥舟学习骗术的目的了――自己，是想获得那份非凡的、无限接近DC漫画中小丑的行动力和理解力。

　　被关入拘留室的那个瞬间，他跟师傅一起设置了整整两年的计划才终于得以实施。

　　雨宫莲花了三百万元得到了贝木泥舟和忍野爻的帮助，他用心理暗示、环境、以及怪谈的力量，制造出了一段虚假的记忆，捏造了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人格去复刻“小丑”的存在。

　　最终，凭借着天鹅绒房间的出现，他成功了。

　　第一次故意让“小丑”操控自己的身体，模拟那份混乱的癫狂。为了防止他的暴走，雨宫莲给他套上了作为底线的枷锁。

　　第二次故意让“小丑”操控天鹅绒房间，让印象空间记录他的存在。

　　在刚刚进入天鹅绒房间的时候，他就已经找到拉雯妲，凭借着她对契约者的信任，抢在“小丑”对她使用那份诅咒的力量之前率先下达了一系列的心理暗示，让她能本色出演地配合自己。

　　第三次......

　　雨宫莲从鲜红色西装的口袋里取出那张愚者牌，卡面的绘图里已经不见那狂笑的疯子，烈火映出一面粉碎的镜子，无数枚碎片代表了无数个意识，它们共同构成了一个绝对混沌的人格。

　　“Joker，”他低声说，全新的人格面具在身旁显现，那是同有着藻绿色乱发、西装革履的小丑，一出现就躺在地上捧腹大笑，欣喜若狂地鼓掌。

　　小丑笑出了眼泪，掌声热烈。

　　雨宫莲则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个不断狂笑的自己。

　　由此，就成功篡夺了来自怪谈中的，近乎是规则级别的能力。

　　保健室的与谢野医生也赞叹过，雨宫莲在骗人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他不但欺骗了自己，还欺骗了周围的一切来配合他去完成一个过于大胆的目标。

　　雨宫莲喜欢Joker这个代号。

　　因为它意味着“隐藏的王牌”。

　　早在两年前，怕招惹麻烦的忍野爻专门找他询问成功率的时候，雨宫莲就已经给出了答复。

　　“我将算无遗漏。”

　　（前面已经安插了很多伏笔了啊，包括但不限于“小丑”的异常表现，天鹅绒房间的多变，以及“小丑”跟主角的对话......大家耐心点嘛，恼，想想就该知道，我这里怎么都不可能是真正的DC里的Joker，不然早就去抢银行了。）

天干物燥 : 024.杀人排球 其一

　　嘀嗒，嘀嗒，嘀嗒......水顺着湿漉漉的短发滴落，鲜红色的西装外套随着河流飘走。

　　雨宫莲揭开井盖，从下水道里钻出。

　　这里是关押男学生的牢房，各式新颖的体罚设施组成了这座强身健体、磨砺意志的体能训练之地狱。

　　“（凄凉的猫叫）”雨宫莲好像在此起彼伏的痛呼声里听到了点不属于人类的声音。

　　“（凄惨的猫叫）”那声音越来越响。

　　怪盗好奇地前往查看。

　　那是敞开了栅栏门的处刑室，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形猫正在相较于它体型有些过于宽大的跑步机上卖命地狂奔。

　　“摩尔加纳？”

　　“雨宫先生，救救吾辈啊！！！”摩尔加纳哀嚎着，在它的身后一名士兵执着长鞭猛地抽打而来。

　　自诩一流侠盗的人形猫被这一鞭子抽翻倒地，跑步机高速滚动的履带把它抛飞，重重地摔在粗糙的石砖墙上。

　　士兵没有继续理会摩尔加纳的意思，他丢掉长鞭，从身后摘下剑盾，正要冲出房间同雨宫莲决战。

　　“亚森。”血色的恶魔从虚空中浮现身形，手里握着一柄滑膛枪，伴随有火光乍现，那刚刚迈开步子的士兵炸成了漆黑的雾气。

　　时代变了，中世纪的铁壳子。雨宫莲散去自己的人格面具，走进房间抄起伤痕累累的摩尔加纳，“你是怎么被抓住的？”

　　“吾辈......”人形大猫正要讲解来龙去脉，忽然就变了脸色，“小心身后！”

　　一名阴影士兵从天花板里由气态作液态最后凝结成实体，挥动宽厚的双手剑刺向雨宫莲。

　　这次亚森没有出现，雨宫莲的手中凭空有黑雾缭绕成方才恶魔所使用的滑膛枪，利落地摆身，他把枪管塞进了那偷袭者的下颚。

　　砰。

　　火焰乍响。戴着钢盔的头颅像是西瓜一样爆炸，气流狂涌。

　　摩尔加纳傻眼了，“你......你把人格面具......？！”

　　雨宫莲吹了吹枪口处并不存在的热流，随手把它挂在了长裤的皮带边上，“没什么好奇怪的，人格面具本就是我们精神与情绪所构成，自己的力量当然要如臂使指才算合理。”

　　“这一点都不合理！”摩尔加纳都听炸毛了，那对幽蓝色的猫眼瞪得圆滚滚的，“哪儿有人能把自己的人格拆解成碎片再使用的！吾辈......吾辈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啊！”

　　“现在你不止听说了，还亲眼见到了。”

　　雨宫莲看摩尔加纳也不像是能轻松走动的样子，就干脆提着它的后脖子继续行动。

　　能听到监狱周围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士兵们的重甲踩在石砖堆砌的地面，金属与粗糙的岩石铿锵相撞。

　　赶在被围剿之前，雨宫莲就举枪对着监狱和地窖之间的隔门扣下了扳机，不需要子弹，自然是一抹流光飞溅，将紧扣的门锁轰碎。人格面具的使用会消耗其持有者的体力和精神。

　　地窖之外是巨大的开阔空间，瀑布般的水流从墙洞中喷涌而出，两侧的墙壁上开辟着数十个通道。这里是城堡的地下水系统。厌

　　雨宫莲猛蹬地面，拽着摩尔加纳跳向奔腾的地下河，在半空中甩出一条雾气化作的钩锁刺入天花板。一人一猫以近乎飞行的架势抵达对岸。紧接着他又把钩锁捏作弯曲的匕首，切开排水口的过滤罩，然后弯腰往里面钻。这种对人格面具出神入化的运用已经让摩尔加纳震惊到麻木了。猫生苦短，真是从没见过这种能把自己的人格当乐高积木一样拼拼拆拆的怪物。世

　　*种

　　“鸭志田陛下有新的命令！”身披金色铠甲的骑士跨着长满红瘤的比利时重型挽马来到塔楼之下的宫殿里，“你们现在禁止外出搜罗，必须重点把守此处，任何人胆敢闯入，格杀勿论。”砖

　　他指挥士兵驻守在各处门窗，甚至专门安排了人去盯防通风管道......鸭志田已经发现了有盗贼利用了这座城堡的管道系统进行转移。群

　　但无关紧要了，国王陛下不能允许有任何人闯入他私密的后宫。起

　　鸭志田小心翼翼地把一只金灿灿的奖杯塞入宝库的最深处，然后重重加锁，伴随着宝库大门的闭合。他这才松了口气，甩开厚实的棉制披风，迈出毛绒绒的大腿走向塔楼的天台。疑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堡，国王拥抱天空般的张开双臂，绝对的支配和统治让他心满意足了，就回到自己的寝宫。厮

　　气氛O靡的卧室，数米宽的床榻上OO横陈，不着OO的少女们嬉闹着。巳

　　这些大胆表露最原始的生物本能的女孩都是秀尽高等学校的学生。当然，此时此地的她们都不过是被虚构出来的、仅存在鸭志田的意识空间里的伪物。罢

　　国王从床底摸出一枚湿漉漉的排球，他露出一种油腻而介乎陶醉的笑容，把排球抛向了床上的一众女孩，惹出娇媚的痛呼。遛

　　与此同时。期

　　雨宫莲和摩尔加纳正在地势复杂的城堡深处匍匐前行。启

　　（第一次重置版）陵

天干物燥 : 025.杀人排球 其二

　　攀满青苔的湿润台阶，腥臭的石墙，向上推开通风管道的防风罩，在锈迹斑斑的管道里匍匐前进。

　　“雨宫先生，您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摩尔加纳小声说，在管道里带出回音。

　　“偷秘宝。”

　　“吾辈也是......”摩尔加纳谨慎地斟酌用词，“吾辈知道秘宝可能藏在什么地方。”

　　“所以你会在牢里，”雨宫莲表示可以合作，然后把大猫从身后揪到自己前面，“你来带路。”

　　这座城堡的管道系统太复杂了，爬得他有些腰酸背痛。

　　大概用了半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叮叮当当的声响之后，摩尔加纳用爪子撬掉锈烂的螺丝钉，一人一猫进入了城堡最中央的宫殿。

　　但两位盗贼刚刚蹦Q落地，就与底下的四名士兵面面相觑。

　　雨宫莲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摩尔加纳，“这就是你带的路？”

　　摩尔加纳冷汗直流，“吾辈可以解释一下。”

　　“算了，你不用解释，”雨宫莲手里的滑膛枪在匕首和钩锁之间不断变化，然后在某个瞬间消失。稍远处有哨兵拉响了警笛，整个宫殿里的士兵都在迅速靠近。

　　“虽然你有意隐藏了秘宝具现化的情报......但没有关系，”他慢条斯理地说，“现在这座宫殿的秘宝已经变成实体了，是我在现实里对国王先生下达了预告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