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诡骗师 第41章

作者:北望月

  “好吧,”武见妙有些动摇,她一边翻阅一边询问,“这是魔法?”

  “理论上是魔术,”雨宫莲用手指挑起合同,在仅仅几毫米的空隙里抽出一朵鲜艳的玫瑰花,他把花束别在武见妙的白大褂口袋里,“如果要称作是魔法倒也贴切。”

  “这个我知道,是提前把花藏在了......”

  雨宫莲拍了拍手,那朵玫瑰瞬间在武见妙的衣兜里变成了她的签字笔,削掉了尖刺的玫瑰就安静地躺在她的指尖。

  他凑近轻嗅着花朵,“武见小姐,这是魔法。”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她摇晃几下手中娇艳似火的红玫瑰,“我要用这个在合同上签字吗?”

  “当然可以,”雨宫莲翻开合同到最后一页,“来吧。”

  武见妙麻木地把手里的花朵戳在了签名栏上,她感受到了笔尖触碰纸页的熟悉。

  手里哪儿还有什么玫瑰花,仍然是那支用掉了少许墨的签字笔。

  待遇里说是会提供必要的研发经费与试药员。

  她对于前面的经费一项并不怀疑,这种超能力组织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缺钱的吧?

  所以......武见妙问道,“试药员什么时候能到?”

  雨宫莲双手摊开,“就在你面前。”

  “诚......诚惶诚恐,”医生眼皮子微颤。

  “赶紧来吧,”怪盗摇头晃脑,“别管什么副作用,我扛得住。”

  武见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走进遮光幕里,打开一个隐蔽的小药柜,取出一瓶白色的压制药丸。装药的塑料瓶没有贴任何的标签或者说明。

  “这是可以迅速让人变得‘亢奋’的药物,作用方式不是透支,而是‘补充’。”

  她这样介绍着,“按照我的预估,可能的副作用表现为反胃和流鼻血,严重的话会导致呕吐、晕厥。”

  雨宫莲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只一次性塑料杯,他伸手在杯口抓握又张开。哗啦啦的水声,身旁的饮水机吨吨吨的响,塑料杯中的水位迅速上涨。

  然后他把第二个沾着不少水珠的塑料杯扣在了桌面上才真相大白。

  “一次吃几颗?”

  “一颗,而且不推荐三个小时内多次服用,”武见妙说,“有可能会致人休克。”

  “我明白了,”雨宫莲就着水吞掉一颗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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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到床上吧,医生建议着,“这样方便你感受。”

  如果不是设备条件过于简陋,她真想往雨宫莲身上贴点电极连接心电图、再整一套血液分析仪......

  怪盗躺在病床上,只觉得有一团火从口腔落入胃部,然后全身都在升温。

  糟了,胃部要烧起来了......火势很凶猛啊,武见医生!已经要烧到直肠了!

  不对劲!雨宫莲直呼上大当。

  这哪儿是要焚烧直肠,是火焰要从直肠里钻出来了!

  他跳下病床,冲进了盥洗室,锁门,销声匿迹。

天干物燥 : 075.拉雯妲:这次我会出手

  “感觉好些了吗?”

  武见妙在隔壁面馆盛了碗米汤交给雨宫莲。

  怪盗的身体机能在她看来简直不像是人类,居然顶着“恶心、反胃、呕吐、头痛”等一系列药物副作用,躺在床上玩《Project sekai》(日本流行音游)......选择的曲目是《六兆年と一夜物Z》,大师难度35级。

  等到医生推门走进,雨宫莲那晃出无数残影的双手已经停下,屏幕上跳出“All Perfect”。

  没有一点预读和技巧,全是满屏溢出的底力。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接过米汤喝光,“你再来晚点,我说不定就已经恢复好了。”

  “真是方便呢,超能力者。这个也是魔法吗?”

  “是魔术。”

  “好吧,魔术,它到底是什么效果?”武见医生表达自己作为研究人员的科学素养。

  “说出来会导致神秘度降低,神秘度降低就会让魔术变弱,说不定现在你见到的就是最后的奇迹了。”雨宫莲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还没到让武见妙了解印象空间的时候。

  “你以为我没看过《Fate/zero》吗?”武见妙叹气,“不愿意说就算了。”

  “才刚刚加入组织,怎么也得多考察一会儿吧?”雨宫莲披上运动外套,换了个语气稍稍亲近一些的称呼,“那么,下次再见,武见小姐。”

  哗啦啦......锁链缠绕的声音,天鹅绒房间的办公桌上,一张塔罗牌慢慢浮现,飘落在一年级生物课本的封面。

  大阿尔卡纳【死神】:抛开过去,超越限制,展开全新的心之旅程,重生。

  拉雯妲推开门走进,小心翼翼地收好这张【死神】

  “获得了新的羁绊呢,”她喜悦地笑着,“真是太好了。”

  “嗯?”拉雯妲忽然愣神。

  只见在一旁的历史书上,又是全新的塔罗牌出现了。

  大阿尔卡纳【皇帝】:责任感,坚强的意志和稳固的能量。

  “是喜多川先生吗?恭喜,恭喜......”女孩的面色变得阴沉,跨越时间的另一份记忆让她情绪剧烈波动起来。

  那个该死的美术生,成天就在怪盗团里霸占着雨宫莲,请求对方当自己的绘画模特......这家伙完全不懂读气氛,明明女孩子们都在争抢跟他约会的机会,结果......

  拉雯妲捏紧了拳头,她当初可是好不容易才在情人节抽中了签,结果当天就被截胡了:雨宫莲跟着那个该死的狐狸男拉上一众男生跑去打棒球赛了。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小秘书深呼吸。

  这个时间线,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伪神”的偷袭里幸存的,找不到伊戈尔,但摩尔加纳还是诞生了。

  万幸中的万幸,拉雯妲是第一个和雨宫莲见面的“伙伴”。

  正在实践掠夺“Joker”计划的契约者并没有被伪神干扰,他顺利地将亲手塑造的“完美小丑”融入了【愚者】牌里,而不是像原本的时间线那样,被迫地进行人格分割,创造出一个在未来险些摧毁掉整个东京的疯狂至极的心灵殿堂。

厌世笑硕裙就似把伞而骑吧灵领

  拉雯妲想起了雨宫莲进入天鹅绒房间的时候。

  初次的场景是往往反映出契约者的内心。

  她在全新的天鹅绒房间里见到了此前从没有见到过的光景:无数大大小小的表盘在四面八方转动着机械轴,伴随密集如暴雨的咔嚓声,一根深色的钥匙飘忽在暴雨般凄厉而绚烂的光亮里。

  有一种直觉,她必须扭动钥匙。

  因为这会对雨宫莲带来至关重要的帮助。

  然后,一个违背了她认知的人格面具在天鹅绒房间里诞生又崩解了。

  拉雯妲甚至无法理解这个人格面具的概念和它所承载的意识。

  以天鹅绒房间为轴,一个又一个宇宙在旋转、重叠,最终变成“有趣”的聚合物。拉雯妲在深陷其中之前,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在欢声笑语,粟发的少女搭乘火箭挣脱引力、冲向了深邃的星河。

  从这个瞬间开始,雨宫莲原本注定会因为各种因素而失败的设计被彻底扭转了结局:

  “伪神”在袭击天鹅绒房间后销声匿迹。伊戈尔下落不明。

  “小丑”死了。王牌依循着小丑的混沌开辟了属于自己的愚者之路。

  而拉雯妲则在时间的乱流里意外寻找到这个世界原本的轨迹。

  那里没有“凉宫春日”,月球深处高筑着隔绝死亡的大门,一个苍白的灵魂如耶稣受难般被钉在门前,他是阻拦门后恐怖的唯一锁。

  东京的怪盗团成员们在经历了无数个心灵殿堂之后,渐渐由生涩蜕变得成熟,他们击败了玩弄世界的亚尔达拜特,在一个酣畅的大胜利之后,对方终于掀开了临死前的最终伏笔。

  被放大和扭曲了所有碎片化意识的“小丑”。

  那是令整个心灵怪盗团都为之惨败的角色。他高居于最后的心灵殿堂,懒惰又贪婪、善妒又易怒、好色且暴食,绝对的傲慢而虚荣。

  他是“雨宫莲”。

  制作七件秘宝与21块欲石,站在印象空间中扭曲的东京塔顶端,同真正的雨宫莲以及掌握【世界】之人格面具的鸣上悠展开死斗。

  没有人知道战斗的结局,整个东京都浸泡在炼狱般的火海,“小丑病毒”把所有的居民都变得“自由”,到处都是狂笑,人类的一切劣根性都在混乱中释放。

  后续的记忆片段在恢复常态的时间里慢慢褪色消失了。

  那个糟糕的世界线再也不会降临。在这个全新的开始,起跑线上仅有拉雯妲一个人!

  曾经姗姗来迟的拉雯妲选手,抢在了所有未来的怪盗团成员之前拔得头筹!

  她得意地笑了起来,然后渐渐失去了笑容。

  拉雯妲看着面前的【皇帝】和【战车】,怎么也笑不出来。

  怪盗团的女生们都很讨厌那群男生,因为他们总是能简简单单地就抢走雨宫莲绝大部分的时间。

  女生们需要辛辛苦苦地通过各方面角逐和谈判才能让彼此“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在选定的时间里向雨宫莲发起“约会邀请”。

  为了一次约会,说不定要提前准备一个月的时间。

  但是没有关系,隔壁的男生们往往一句“上号”就能把雨宫莲拐走,拽入电子游戏或者各项体育运动的深渊里。

  没能彼此开战真是太好了......所以心灵怪盗团到高三那年怎么还没有原地解散?!

  拉雯妲对着空气挥了挥小拳头,这一次,我必将如闪电般归来,夺回所有,战胜所有――

  喜多川v介、坂本龙司、阿良良木历......你们都给我等着!

  她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情人节约会”竟然被这几个男生给破坏了,就心痛得要窒息。

  必须赶紧加快“对雨宫莲的废人化计划”,把他变成离不开自己的“废人”才行。

  让雨宫莲吃饭的时候,玩游戏、喝水,甚至上厕所、睡觉都会想到她。

  这才是绝对的竞争力!

  拉雯妲得意地想着。

  而与此同时......

  雨宫莲正在跟街头偶遇的喜多川v介交流对日本画的见解。

  大量而广泛的阅读让他有着丰富的知识储备。

  别说是跟美术生论道了,就算是坂本龙司立刻喊他去打棒球,他都能把各种赛场八卦新闻、热门招式分析、讲解得条条有理。

  三言两语下去,竟然让喜多川有了种“生而为知己”的感觉。

  雨宫莲很顺利地就从他口中套到了各种关于斑目一流斋的情报。

  原来如此。在那个茅屋一样破旧的房子里,有个保存旧画的房间一直锁着门,不让任何人靠近。

  怪盗对于第二次潜入斑目一流斋心灵殿堂的计划有了新思路。

  (PS:省流,《二周目拉雯妲激情对抗怪盗团全体情敌的故事》即将开幕)

天干物燥 : 076.金钱即艺术

  “斑目大画家的最新作――《淌血的芦苇地》。”

  “喂,你们有听说吗?”

  “什么?”

  “就是斑目老师的新作啊!”

  “哦!当然了!听说又是采用了截然不同的画风呢,真了不起,这么大岁数了还在积极学习新的技巧和风格。”

  “是啊,轻快的线条非常有灵性,赤着上半身持剑缓行的武士走进夕阳的场景也是超级有意境的。”

  “据说已经有富豪要出价四千八百万沂詹卣夥画了。”

  “真厉害啊,如果我能当他的弟子就好哩!”

  “哈哈,美里酱又在说梦话咯?斑目大师匠可瞧不上我们这些边缘美术生。”

  “诶,说起来,斑目先生好像很少收徒呢。都是以各种慈善项目的名义照顾了不少热爱绘画的年轻人。”

  “这样子啊......”

  雨宫莲戴着大方块墨镜站在画廊里,仰望那副红黑底色的画作。

  持刀的武士主角就是以他为原型的。

  喜多川v介无数个昼夜的雕琢,最终落款处签着的却是“斑目一流斋”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