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诡骗师 第50章

　　7月4考到7月8。

　　然后就是暑假。

　　最近忙着复习，能捍卫“每日2章”属于是艰苦万分。

　　放假了就可以安心还债了，今天先请假一次，调整调整作息，连续几天通宵有点吃不消了。

　　感激不尽感激不尽orz

天干物燥 : 090.暴雨中的预告信

　　【10月30日。时间：19点47分。】

　　【万圣节前夕。】

　　【台风“蒲公英”登陆东京。天文台推算，预计41小时后离开日本，前往中国。】

　　隔着门窗也能听到湍急风流席卷着瀑布般的雨水刮擦在建筑体表面，这座陈旧的公寓楼摇摇欲坠。刺耳凄厉的呜咽声从缝隙里钻出，陪伴高空的雷鸣与近处树丛的恸哭一齐落在喜多川v介的耳中，汇合成聒噪的狂想曲。

　　离开了斑目一流斋画室的美术生算是中断了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幸运的是这处“临时作战基地”里放置有不少现金，勉强能应付生计。

　　喜多川v介坐在窗边对着一块新买的画布涂涂抹抹，身旁的茶几上摆着一碗喝空的味增汤和两碟切块的烤鱼，散着微弱的热气。

　　这是他冒着雨在隔壁的料理店买的。回到家后见到窗外狂风大作，漩涡般的雨水哗啦啦地席卷街道，来不及收走的塑料棚被撕烂了吹向高空。突如其来间是灵感迸发，匆匆忙忙地搁置了进食。

　　嘀嘀。手机震动。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美术生没有搭理。

　　“还有几个小时就是计划好发布预告信的时间了，”拉雯妲正在厨房里卷饭团，“新来的成员有回复你消息吗？”

　　“还没，”雨宫莲赤着上本身在涩谷公寓的客厅里做俯卧撑，汗水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滚落，皮肤泛起健康的红晕。在【俄里翁】的协助下，他长达一个月的地狱级锻炼已经颇有成效，即便是抛开人格面具的作用，也能复原“怪盗亚森”的部分潜入技巧了。

　　摩尔加纳艰难地用背托起两本日英翻译词典垒在他的背上，“Joker，这样就可以了吗？”

　　雨宫莲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搁在平板电脑屏幕敲敲打打，“再加一本吧。”

　　他看起来游刃有余。

　　摩尔加纳用自己的毛擦了擦猫抓垫里渗出的汗水，“吾辈觉得，等下就要潜入宫殿了，我们是不是该保存些体力啊......”

　　“哈，这种程度，不过是热身而已。”团长先生在Line上跟开小号网友们吹牛，居然就这样开始单手俯卧撑。

　　“摩尔加纳，你该去送预告信了，”拉雯妲端着一盘饭团走出厨房，像是生气似的踢了踢雨宫莲的腰杆，穿着白色丝袜的脚丫缩在小熊图案的棉拖鞋里，踢在身上的攻击力实在是不敢恭维。“还有你，跟喜多川先生交流情报之后，就赶紧制作潜入计划。”

　　正在沉迷打磨肉体的雨宫莲啪嗒一声瘫在冰凉的地板上，被冻得龇牙咧嘴。

　　小秘书把餐盘放在沙发上，拿着一枚饭团蹲在雨宫莲面前，本就娇小玲珑的身躯蜷缩之后看起来就像是珍藏在橱柜里的洋娃娃，精致得让人怜惜。她捏开饭团，把一小块递到雨宫莲嘴边，明媚的琥珀色眼眸扑闪着流光溢彩，“祝，武运隆昌？”

　　雨宫莲咬掉饭团，起身去卫生间冲澡，准备换套衣服就开始行动。

　　......

　　气势汹汹的台风也不能阻止生活的步步紧逼，打工人们聚集在安全的高楼大厦里，熄了顶灯，借着笔记本电脑的光亮继续工作。

　　斑目一流斋为了处理那些雨后春笋般冒出的“谣言”已经是焦头烂额。

　　他真的想不到，雨宫莲找到的律师手段居然这么阴狠，不仅把办案的进度拖到遥遥无期，甚至做到了反咬一口，把“抄袭弟子画作”的事情抖露到公众面前。

　　经过Alice的一番修饰，雨宫莲在斑目画室里的录音已经完美无缺地被伪造成“中野原夏彦的‘复仇’”，画室周围的街区没有摄像头，这份还原成最初版本的难度高到极点的录音就是唯一的现场证据。无论警方按照斑目一流斋的要求怎样进行归根溯源，得到的只有Alice想让他们得到的“初版”――警视厅的高层根本就不关心斑目一流斋的案件到底能不能办下来，他跟雨宫莲之间的纠纷公开到社会只能是巨大的舆论压力落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按照一脉相承的优良传统，大家选择在摄像头前深鞠躬，表示警方必将竭尽全力协助斑目一流斋先生抓到作案真凶，但关于嫌疑人的身份推测他们是只字不提。

　　就算没有Alice帮忙伪造“不在场证明”，警方也会想方设法地模糊化雨宫莲的身份。斑目一流斋在东京几十年的人脉和积累已经随着“《小百合》造假”的“谣言”而动摇，正忙着安抚那些权贵的情绪，一时间当真是拿雨宫莲毫无办法。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雨宫莲在跟喜多川v介促膝长谈之后收集到足够的情报，甚至没用两天就火速安排了预告信的发布。

　　风雨飘摇的日本画坛，最接近名利的一批人聚集在东京涩谷的一处庄园里，确切地说，他们是被困在这里了。

　　气象台一如既往地发挥稳定， 台风【蒲公英】在登陆东京后迅速增强，监控损毁，所有的车辆都难以通行，街道上空无一人。

　　在这恐怖的自然灾难面前，一封预告信在庄园被启封了。早在斑目一流斋和他的助手出行之前，潜伏已久的摩尔加纳就把预告信藏在了这位老人精心准备的“正品《小百合》”的画框里，随着塑料泡沫的覆盖，装进板条箱，送上了奢华低调的高档轿车。

　　斑目一流斋在东京生活的几十年让他积累了太多的人脉和手段，雨宫莲的举措恰巧打到了要害，让他有些被动，但这也仅仅是小麻烦。一场晚会、一次宣讲，谈笑风生间就能杯酒而解。

　　庄园里即将上演的宴会就是这般作用。

　　“我知道，大家对于近来网络上的风声都有所耳闻――”老人爽快地举起手里的高脚杯，将低度数的清酒一饮而尽，颇有大名的意气风发，“但是，我很早之前就已经远离了需要用赝品修饰自己的阶段啦。”

　　他的助手搬来了一只封得严严实实的纸板箱。

　　“你们看吧，真品就在这里摆放着哩，说什么赝品，这可真是万圣节前最令人捧腹大笑的故事了。”

　　斑目一流斋拍了拍手，“吉川，给他们看看《小百合》吧，这可是难得在画展之外的地方见到真品。”

　　助手架好了画架，然后用美工刀小心翼翼的划开包装，动作流畅之宛若武士以肋差剖鱼脍那般具备威严庄重的仪式感。

　　大名摸着花白的胡须，愈发得意与悠然。

　　哗啦......周围已经举起摄像机或者手机准备拍照的权贵们发出惊呼。

　　只见那张《小百合》的画框顶上慢慢滑下一张黑底红字的预告信，紧贴着覆盖了画像的面部。

　　信件里这样写着：

　　【致。江郎才尽、虚张声势的大罪人。斑目一流斋先生。仰仗权威窃取门徒的创意、有恃无恐大行剽窃的艺术家。我等心意已决，势必要你坦白一切罪过。那份扭曲的欲望，我们收下了。】

　　【心灵怪盗团。敬上。】

　　落款的Q版盗贼立绘浓缩了“潇洒与自由”的意境，表现出作画者不俗的功底。

　　深红色的火焰状的眼睛里，似乎倒映了斑目一流斋的错愕。

　　他置身在议论与争议的中央，一如许多年前初出茅庐的那段时光。

　　庄园外的暴雨铺天盖地的冲刷着墙壁与窗台，发出蟒蛇游动般的嘶鸣。

　　（PS：今天就一章。明天开始考线性代数和物理。悲。）

　　（痛，太痛了。）

天干物燥 : 091.《自画像》 其一

　　深夜里黑云低压，东京难得显现出它的颓然与疲态，似乎永不会熄灭的繁荣、那些缤纷彩灯都在此时落入了沉寂，天上地上仅有雨声淅沥。

　　在飘漫落叶断枝与塑料破布的街道上，一个看起来并不宽大的身影顶着瀑布般的雨幕缓缓前行。雨宫莲没有撑伞，水流在他周围被无形的力量抗拒。

　　【俄里翁】传说是海神波塞冬之子，随着对人格面具的开发和深入认知，雨宫莲已经掌握了这位“猎户座”全部的能力。

　　他挥手撕开大雨滂沱，走进了临时作战基地。

　　喜多川v介和摩尔加纳已经等候多时。

　　“开始吧，我们的第二次潜入行动。目标是，让斑目一流斋悔改。”

　　“喔！”大猫举拳。

　　“当然了，”喜多川v介跟身旁的摩尔加纳拳头轻碰。

　　“那么，心灵怪盗团――出发！”

　　啪嗒。学着《JOJO的奇妙冒险》中，星辰远征军的姿势，两人一猫整齐的迈出脚步，闯入了暴雨倾盆。

　　......

　　（可以公开的情报）

　　雨宫莲。心灵怪盗团团长。

　　持有的职位牌是【愚者】。驱使名为【俄里翁】的人格面具，拥有豪迈的力量和速度，精湛的狩猎技艺以及操控水流的能力。

　　*

　　喜多川v介。心灵怪盗团宣传部美工组组长。

　　持有的职位牌是【皇帝】。驱使名为【石川五右卫门】的人格面具，拥有不俗的力量与速度，可以从巨大的烟斗中喷出令事物冰结的寒风。

　　*

　　摩尔加纳。虽然是一只猫，但它的确是怪盗团最敏捷的一员，凭借特殊的身份可以轻而易举地完成各种情报收集任务。

　　持有的职位牌是【魔术师】。驱使名为【佐罗】的人格面具，受到本体影响，在力量方面的表现比较贫弱，但十分敏捷，能够释放多种“魔法”。

　　......

　　金碧辉煌的美术馆里，全身鎏金的阴影斑目一流斋睁开了双眼，他看向美术馆的正门方向，露出了一个恶意盈满的笑容。

　　“真是好大的胆子，还敢回到我的美术馆――”

　　“如此，就都去死吧。”

　　大名的声音冷冽森然，“我的艺术杰作，不容任何人窃取。”

　　数百名阴影从他周围的地板里滋生，他们扭曲着身形，手中是电蛇舞动的警棍，整个宫殿的警戒程度迅速飙升。

　　一幅《小百合》在美术馆中央的陈列室里出现了。

　　它是斑目一流斋人生的转折点，也是塑造了如今的他的真物。

　　这座宫殿的秘宝已经诞生。

　　三名怪盗推开了正门，迅速击毙拦路的守卫，然后逐个钻进通风管道，开始了艰难的攀爬之行。

　　按照雨宫莲的说法，“走隐蔽路线的策略已经没办法成功了，不如试试正面突破。”

　　然后他们站在正门往里看，乌泱泱的全是举盾的防爆武警。

　　摩尔加纳冷汗直流，“咱们果然还是得走通风管道吧。”

　　没轮到喜多川v介发表见解，那些守卫就开始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然后两人一猫火急火燎地钻进通风管道，咚咚咚的声响里开始匍匐蠕行。

　　动静越来越小，他们又找回了潜入的感觉，按捺着在狭小空间里长时间穿行的拘束感，蹑手蹑脚地行动。

　　“咱们能成功吗？”摩尔加纳终于是忍不住出声打破了管道里的寂静，“已经好几次惊动斑目的警觉了，这次可能是前所未有的超级大难关啊！”

　　“预告信发了，那就不会有失败的选项。”

　　“毕竟......”

　　涩谷的某处高档公寓里，拉雯妲推开了天鹅绒房间的门扉，整理着满桌的课本和工具书，她忽然莞尔一笑，“毕竟，这可是雨宫莲啊。”

　　那个可恶的二五仔应该已经跟阴影斑目一流斋有所接触了。

　　在斑目悔改之后，他应该就会开始重视怪盗团的问题......小秘书思索着，在她记忆里的另一个时间线，那位一直在接触各大心灵殿堂的神秘人其实给怪盗团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神秘人”某次会面“小丑”之后就被完全污染了，在现实里造成了极其严重的社会动荡。甚至以此为转折开始影响印象空间。

　　这次没有了“小丑”，希望那些宫殿可以正常一些吧。拉雯妲已经不想再回忆那个到处都是小丑像的斑目宫殿了。

　　就连占据了天鹅绒房间的恶神都有些难以直视这副光景，多次设计要清除“小丑”，却是把它逼到了印象空间的最暗处，滋养出一个在故事的尾声里篡夺掉神明权柄的怪物。

　　说到是画像。

　　身在心灵殿堂里的雨宫莲揭开了防风罩，半个身子探出，悄无声息地抓住了一位路过的警卫，对方刚刚有所反应就听到噼里啪啦的电流声炸响，同样类型的人格面具把他电得头晕眼花。

　　然后顺势扣住警卫的肩膀翻身而出，扯掉他的面具的同时，完成了无声落地的超高难度动作。

　　【俄里翁】出现了，魁梧的壮汉左手提住坠落的摩尔加纳，右手提住同样在坠落的喜多川v介。

　　此处是消防通道。

　　上次来的时候这里根本就没有阴影出入――

　　现在嘛，雨宫莲一脚踩在地上，把还没诞生的阴影踩回了印象空间。

　　喜多川v介谨慎地凑近门旁，有些犹豫是否该开门，“嗯，总是要出去的。”

　　他想着，呼唤出人格面具吹一口冷气在缠在握把上的锁链，然后用胳膊抵住两侧缓缓发力推动。

　　咔嚓。清脆的声响，结满了白霜的锁链应声破碎，防火门被推开了。

　　门后是宽敞的画廊。数十张人像陈立在四面八方，画风各有差异。

　　喜多川v介看向自己面前的画像。

　　这是我？

　　他忽然有些想要发笑。

　　原来在斑目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雨宫莲走出来拍了一巴掌他的后脑勺，“赶紧离开。小心被阴影包围了。”

　　喜多川v介克制住心里的复杂情绪，抓起小短腿的摩尔加纳跟上雨宫莲的步伐。

　　角落里的摄像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

　　（哎呀，线性代数沉没了。明天考高数。继续复习，所以还是只有一章，悲。）

天干物燥 : 092.《自画像》 其二

　　蓝紫色作为头发与瞳孔的配色，颇有野兽派风格的对比色彩鲜明强烈的半身像落在暖色背景里。面部细节显得模糊，似乎是刻意淡化了人类的脸谱。流水线上的工具只需要为资本盈利，它们的命运和生活任人予取予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