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乐园开始的无限之旅 第104章

作者:芝士鼠鼠

  “接下来的事情,还是得交给当地的警方,我还有其他的公务要做。你先记一下……”

  戌亥文治正在交待注意事项,忽然一个男声自他身后的铁轨处响起。

  “死者女,从皮肤状况和牙齿磨损情况来看应该在十五岁上下。右手中指第一指节处有磨损茧,系长期握笔所致。可以确定是右利手,身份是学生或者抄写员……我更倾向于是学生,如果是有独立收入的抄写员的话,她应该不会穿这么稚气的衣裙。但今天又是周四……”

  “喂!”

  戌亥文治转过身,只见一名身穿黑色漆皮风衣的高个男子正站在尸体旁“评头论足”,他的身边还跟着两名漂亮的长发女生,其中一个紧紧搂着他的胳膊,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另一个稍微矮一点儿的少女则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那双被碾断的双腿。

  “你们是什么人,离尸体远点儿,别破坏现场!”

  但那几人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尤其是那个黑衣男子,他仍在自顾自的说着些什么。

  “大腿的回弯处和手臂内侧上都有磕碰造成的伤痕,还有指甲里的泥土……由良,稍微松开一点儿,我去那边看一下。啊,不必了,看到了,地上的抓痕就在那里。”

  林尚人开启了【毛虫武神的望远镜】,他在不远处的铁轨之间看到了几道人手的抓痕。

  “看来是想站起来来着……基本可以确认不是自杀了。”

  “马鹿野郎,我说话你听不懂吗?混蛋,这里不是路人该呆的地方!”

  戌亥文治冲过去想抓住那个嚣张的家伙,却见他突然把手伸进了大衣里面。

  “他要掏枪?!”

  戌亥文治心中悚然一惊,他刚想停步,却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脸。那是一副医用橡胶手套,对面那人竟是以一种快到他看不清的速度把一双手套甩到了他的脸上。

  “你!”

  “戴上,外行就别他妈给我添乱。你,警察是吧,把那边儿那个蹲着的女孩儿带过来。还有,那边那个柱子看到了吧?那后面的两个大袋子,一并拎过来。”

  “啊…?”

  “愣着干什么?!”

  面对对方训狗一样的语气,戌亥文治一时间也不知该做如何反应。对方的气度不像是泛泛之辈啊?该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吧?

  “我,法医,给你破案,你,配合,明白?”

  “……”

  “妈的智障。算了,我自己来。”

  说着,林尚人径直走向了那个蹲着的女孩儿,同时,他也用影触确认了一下那两个行李包里的东西。

  “说说吧,为什么把她推下去,你们不是恋人吗?”林尚人单刀直入的问道。

  “???”

  戌亥文治一下子就懵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然而,下一刻,就只见那名蹲着的少女发出了柯南犯人同款的忏悔哀嚎。

  “对不起……我只是头脑一热…我不是有心的…呜呜呜……”

  这一刻,别说戌亥文治了,周围的人全都懵了。

  发生甚么事了?怎么目击证人突然就认罪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简单的推理,第三起案件

  “请等一下!您怎么确定的这起案件不是意外?又怎么能确认这个小姑娘是凶手?”戌亥文治向林尚人问到,他下意识的使用了敬语。

  林尚人微微一笑,说到:“分析。”

  “分析?”

  “很简单,只需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分析判断出来。首先是确认案件的性质,来,这位警官,看看受害人的四肢,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啊?”

  比起戌亥文治以往见到过的卧轨自杀者的尸体,这具尸体算是保存的比较完好的,至少没有到这一块儿那一块儿的程度。尤其是那双腿,除了触目惊心的被碾碎的断口处和膝盖回弯处以及小腿肚上的磕碰擦伤外,下半部分大腿和小腿看起来还是光滑细腻,栩栩如生。

  “她的腿,怎么了吗?”戌亥文治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林尚人没做解释,而是又给出了一个提示,他指着铁轨枕木之间泥土上的抓痕又说到:“再看看那个痕迹,你把痕迹和死者腿上的伤痕结合一下,能得出什么结论?”

  “啊?”

  戌亥文治张大了嘴巴,露出了老拜登般困惑的表情。

  “唉。”

  林尚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一时期日本警察的推理能力确实是不太行,他解释到:“这能说明死者并非自己躺上铁轨的,而是被人推下去或者意外掉落下去的。”

  “为什么?”

  “卧轨自杀一般有以下两种情况:其一,早早躺上铁轨,等火车碾死自己;其二,火车靠近时突然跳下,让火车创死自己。两种情况都有可能让死者的腿部出现伤痕,但那会是大面积的剐蹭伤,而非她腿后侧的磕碰伤。所以,据此可以推测,她是在火车接近之前就被推下站台或者自己不小心跌落在铁轨上,因为没能及时站起来,才被活活碾死。”

  “这样的推测不会太武断吗?”一旁的冬子忽然插话到,“她也有可能是在准备自杀之前不小心摔伤的自己啊。就比如说她临时起意要自杀,结果跳下去的时候摔伤了自己,又被火车碾压致死。”

  “对啊!”戌亥文治附和到。

  “看伤口的位置。”林尚人说到,“冬子,你说假如一个人要跳轨自杀,那她是会向前扑还后仰着往下跳?”

  “诶……”冬子一愣。

  “从伤口情况来判断,她是后仰着掉下去的。来,再看看这边泥土上的抓痕。只有一个完整的左手掌的痕迹,从手指方向判断,确认她是后仰着掉下去的。

  人在突然跌倒时,手会下意识的去抓可以依凭的东西,也会用手掌撑地,撑地的同时手指也会不自觉的用力抓。这个抓痕就是这么形成的。而地上却只有一个抓痕,那么……”

  “她想抓住什么东西,或者说什么人!”冬子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林尚人笑了笑,补充道:“冬子分析的很对。所以,综合以上的线索,我们可以推测死者是被人突然推下站台的,而推她的人就与她面对面,也许当时她们是起了什么争执。

  当然,死者依旧有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但,假如是这样的话,她就不会隐瞒自己和死者的关系了。”

  林尚人指向了那个依旧蹲在地上啜泣的女孩儿。

  “那,你是怎么确认她们的关系的?还说她们是……恋人?”

  “更简单了,观察。”

  说着,林尚人跳下了站台,从女尸的手上取下了一个什么东西,装到了随身携带的证物袋里。

  “这东西叫结缘索。”

  林尚人向众人展示了证物袋里的东西,那是一条用纯白色麻绳结成的奇特绳结。

  “这东西出自东京井之头公园的那个弁财天神社,据说能用来巩固恋人之间的感情。你们再看看那个小姑娘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是什么。”

  “是一样的绳结!可…万一是巧合呢?她们刚巧在一个神社求了同样的东西。”戌亥文治问到。

  “所以我才让你去拿那两个行李袋来确认一下啊。”

  林尚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案子实在是简单得很,甚至都无需他刚刚那套对死者倒地方式的推理,只需要调查清楚死者和目击者的身份,稍微用点儿审讯技巧就能确认真相。

  “所以这不是第三起需要我来破解的迷案对吧?”

  林尚人一边在心中向小艾同学发文,一边展开了任务面板,“我只是个路过的侦探”这一任务又一次被触发了,此时的进度为(3/5)。

  “难不成周围还有案子?”

  回想起井之头公园的那起案子,林尚人怀疑该不会是这火车站的地下还埋着什么吧?

  思考着,林尚人展开了影触,把方圆二十米的地下空间探了个便,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连个打生桩的尸体都没有吗?”

  既然没什么头绪,林尚人便决定先处理完眼前的案子。

  虽然那个作为凶手的女孩儿已经哭到了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的程度,但林尚人还是大体推测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两个出身东京的女学生,她们还是同性情侣,在上学日来到远离东京的岐阜县,还随身带着两包行李,很显然,她们是私奔出来的。

  她们这次的私奔应没做太多的计划,从行李中的物品和她们随身的现金就能确定。

  而她们争吵的原因,大概率是因为钱。

  至于是不是,林尚人也懒得管,反正与他无关。

  没过多久,当地的警察赶了过来,事情由他们接手。原本当地警方还想留林尚人一行和戌亥文治做个笔录,但在二人各自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之后,他们很懂事的没给隔壁县的警部大人和东京来的法医顾问先生添麻烦。

  高压水枪冲刷完铁轨,火车又恢复了通行,就好像上午的案件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林尚人“一家三口”准备重新坐上另外去往人形乡所在的山县市的火车。至于那个忽然触发的案件,林尚人没有过多在意,他确信,即使他不去找案子,那个案子也会主动找上他。

  很巧,那名综合水平还不如鱼住夹三的戌亥文治警官也走坐了这趟车,而他也相当自来熟的坐到了林尚人三人的对面。

  “法医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戌亥文治扯出了一个有些别扭的笑脸。

  “鄙姓戌亥,是富山县搜查课的警部。”

  “林尚人,兼职法医。”

  “啊…那这两位美丽的女士是?”

  “我妹妹由良,还有我的未婚妻冬子。”

  由良对于“妹妹”这个身份倒是没什么抵触 ,她只是一味地抱着林尚人的胳膊。冬子也很坦然的接受了“未婚妻”的说法,即使林尚人这个花心大萝卜还没有向她求婚。

  “哦哦,很荣幸认识你们…额……嗯,你们这次是要去哪儿啊?”

  “戌亥警部,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林尚人打断了戌亥文治的这番不怎么流畅的客套话。

  “额……”

  “直说就好。”林尚人继续说道,“是因为看上了我的推理能力,所以想让我帮你参谋参谋什么难解的迷案?”

  “啊!这又是您推理分析出来的?”

  林尚人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直接问到:“是什么案子?正好这一路上没事做也挺无聊,你跟我讲讲,说不定我还真能帮上什么忙。”

  “啊啊,不瞒您说。那是件十几年前的旧案了,我这次回那边,回人形村就是为了预防那案子再次发生。”

  “人形村?”林尚人心中想到,但他表面还是维持着平静,继续听着戌亥文治的讲述。

  “怎么说呢,那起案子最终被归为了神明作祟,但我一直觉得那起案件有蹊跷。正巧赶上十多年一次天之子祭典再开,而我也有公务要去到山县市。所以想借这个机会重新调查……”

  “那究竟是什么案子啊?”林尚人问到。

  “嗯……得从十八年前的天之子祭典说起。”

  说着话,戌亥文治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有些陈旧的笔记本,鼓鼓囊塞的,里面似乎贴了不少照片和别的东西。

  “十八年前,人形村…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忽然发生了数起杀人碎尸案……”

第一百三十二章 如雏偶作祟之物

  人形村,绝大多数时间都疏离于日本社会之外的村落。比起日本政府和法律的权威,这里的居民更敬畏掌控着村子命脉的两大家族:雏神家和祠草家。

  雏神家掌控土地、粮食和医药,祠草家掌控神社和信仰。两大家族明面上互相并不对付,雏神家近几十年一直在“求进”,想要和外面的社会建立更多联系,而祠草家则倾向于守旧,固收着村子几百年来的生活方式。

  因为理念的冲突,两大家族互相看不上眼,甚至时有摩擦。

  但两大家族也不是没有合作的时候,那就是十几年一次的“天之子祭典”。

  实际上,用以祭祀雏偶神的祭典每年春天都会举行,由祠草家全权承办。只有在“天之子”来临时,两家才会合作,将平时的娱神祭典改为“天之子祭典”。

  至于“天之子”究竟是什么,出生在人形村的戌亥文治也不甚清楚。他只知道天之子都是女人,在天之子来临之前祠草家似乎会受到什么启示,而后天之子会以客人的身份在祠草神社借住,直至祭典结束,接着天之子就会嫁入雏神家。

  这是村子的传统,雏神家家主迎娶“天之子”是祭祀雏偶神的仪式,也正因为雏神家娶了“天之子”,所以他们家族才拥有村子的统治权。

  听到这里,林尚人忽然不屑一笑,他冷笑一声,说到:“呵,君权神授是吧?搞了半天整个仪式都是为了统治权合法性的宣称……所谓的天之子大概率是祠草家秘密诞生的女儿吧?偷偷的养起来,等到年龄合适了就送回来与雏神家联姻。

  两大家族看起来不对付,实际上穿的是同一条裤衩。一家独大更容易引起反抗,但假使让底层人有所选择,那就不容易出问题。就和所谓的民主国家的两党制似的。

  再加上神神叨叨的仪式来吓唬人和神明名义的强宣传。难怪两个家族会统治那个村子几百年。”

  只通过戌亥文治的只言片语,林尚人大概就理清人形村底层的权力架构。

  戌亥文治则是完全愣住了,他以前完全没往这个方面去想。

  “有道理啊……”

  “接着说案子吧,十几年前的案子和这个什么天之子祭典有关?”

  “是的,案子就发生在祭典之后的第二天。”戌亥文治翻动着笔记,找到了那时拍下的尸体照片。

  死者是一名穿着和服的中年女性,四肢被斩断,肚子被剖开。整个状态和“壳之少女”有些神似,但又不太相同。死者的子.宫没有被取走,而是子.宫里多了一样东西——一个陶土制作的婴孩儿人偶。

  “这个人偶是?”

  “是人形村的特产,就是因为那里出产这样的陶土人偶,才会得名人形村。”戌亥文治解释到,“这个人偶与雏偶神的传说有关。

  人形村的创立者是战国时期的一个人偶师家族。为了躲避战乱,那个家族和同乡的邻人逃到了深山里。在深山中,人偶师家族的族长遇到了山中的神明雏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