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塔博里茨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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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无尽的白色虚空围绕着本尼迪克特,没有维度或参照点,没有光暗之分,也没有上下之别。白芒如液体包裹全身,寂静中回荡着亿万人的呓语。
他不知道这个地方,但显然不是以太海。也许这就是死亡的感觉?或者这就是心灵最终的归宿?不,这些答案似乎都不令他满意。
尽管他没有死亡的经验,但这并不像是他光明之体的终结。他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肉体,没有看到在以太之海深处巡游时,将他的本质与浅层那道人造入口相连的那条荒谬而脆弱的银线。
也许他走得太远了,胆子太大了,这就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正当他打算返回以太海的浅层时,身上带着的那枚十字架突然开始发光——
他下潜到了主的神国。
以太海浅层等待的皮尤斯突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这么快就到了?!祂什么时候又上浮了一段距离!!”
枣红马一个猛子扎入以太海的深处。
——————————
本尼迪克特突然在刚刚的岔路醒来。
“皮尤斯?”
他本能地问出一个陌生又让他熟悉的词汇。
“他是谁?”
岔路口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斑驳掉漆的古老画像,上面刻着:St. Sixtus IV(圣西斯科特四世)
没有人回应他,但右侧的岔路已经消失不见,他只能向前行走,但圣洁肃穆的背景氛围开始随着他的脚步逐渐转变。
“啪嗒,啪嗒。”脚下的道路有些粘稠,红褐色的不明液体沾染了台阶。
腐朽的气息愈发浓重,墙壁上的圣像画开始褪色:几百年来无数向主献身的殉道者的尸体在道路两旁堆积如山,《旧约》天使的羽翼腐烂成骨架,最后连十字架上的看着眼熟的男人都扭曲成腹部裂开巨口的怪物。
本尼迪克特看到,那些殉道者和天使的残躯有一个共同点——都有一个奇异形状的洞口,从外面望去里面已经变成了空壳。
他感应不到任何生灵的气息。
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倾斜的铁门,门缝中渗出粘稠的液体。本尼迪克特的手掌按在锈蚀的门把上,冰霜立刻爬满整扇铁门。
“这些霜...为什么来自我?”
奇怪的是,冰霜覆盖的地方正在从扭曲的形态逐渐变得“正常”,和《圣经》里天堂的模样越来越相似。
门后是巨大的圆形地穴。数百具穿着教皇长袍的干尸被铁链悬吊在半空,他们空洞的眼窝全部朝向中央的祭坛。
坛上矗立着一个石杯,杯口不断涌出沥青般的黑血,在地面汇聚成十字。
“我们的血肉是祂的饼,我们的灵魂是祂的酒。”
皮尤斯虚弱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这位耄耋老人摘下教皇冠冕,露出头顶狰狞的疤痕。
“现在明白了吗?年轻的教皇啊,每一任教皇在来到这里后,都已经被祂打上了印记——就像是酒瓶上的塞子一样。
最后在临终前,将自己那用时间和信仰酿造的灵魂献给祂,以换取尘世凡人可以借用祂的一丝力量的机会。”他指向祭坛后方——还有他走来的道路两旁,千百年来积攒的颅骨早已堆积成山,每个头骨的天灵盖都被钻出规则的圆孔。
“想想也是,为什么一名最普通的凡人站上凯瑟琳轮之后,居然可以让神龛隐士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什么战略预言委员会的那群疯子即使没有觉醒本质仍可以轻易窥视未来,就连盲眼的狙击牧师都可以依靠信仰来让子弹百发百中,就凭他们卑微如蝼蚁的生命?
本尼迪克特,醒醒吧,契约早已完成,我的使命也已经结束,现在这根传递了几个世纪、无数代教皇的火炬,该由你接过了。”
本尼迪克特脑中被封闭的记忆突然迸发出来!他想起来了!他全想起来了!!
自己从小到大所经历的一切...一切不对劲但自己和周围人习以为常的事情....全都想起来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意识到呢?
“这便是我们这些抚育羔羊的牧羊人的孤独与煎熬。”
本尼迪克特手里的十字架突然变得滚烫,他的头顶凭空出现了一圈焦痕,正中心的烫伤疤痕显现出一个十字架的印记。
本尼迪克特不可置信地摸着头顶的印记,他无法接受自己、教会、还有那无数信仰上帝的黎明众生居然处在这种弥天大谎之中!他崩溃地朝老教皇嘶吼:“那我们信仰的到底是什么!人类的未来在哪里!!求求您告诉我!”
皮尤斯身形仿佛又老了十几岁,他站上祭坛,把自己挂在从虚空中垂落的铁钩上,顺从地低下头,将天灵盖上的印记对准天空,叹息在地穴中久久回荡。
“记住,希望不在天上...而在人间。”
话音刚落,虚空中伸出一根手指,在老教皇的头顶抹了一圈。一根透明的管子伸下,老教皇的身形突然开始坍缩,血肉如蜡烛般融化,化作其它铁钩上悬挂的教皇干尸的一员。
庄严的声音从天空降下。本尼迪克特抬头,看见云层中浮现一张模糊的面孔——既像慈父,又像万千人脸的聚合体:
“虽然因为你的原因导致你的加冕仪式和他的献祭仪式重合了,但确实为我省了一些时间——真不知道自从那个叫西斯科特的容器来过这之后你们怎么都喜欢把仪式放在一起办,现在你可以去你本应该在的加冕场地逛一逛,下次来记得带上新的容器,或者如果你有更好的交易,我们可以谈谈,当然,费用可能有一些高。”
是啊,他本应该在岔路口走上左边那条“康庄大道”参加圣洁的加冕仪式,本应该如此。
“为什么...”他冲着那全能的上帝大喊着,头顶的十字架烙印灼烧发亮。
“因为饥饿永无止境。”上帝逐渐隐去,圣洁的面孔开始崩塌,“你们供奉信仰,而我啜饮灵魂。这笔交易,从第一个教皇走进这里时就开始了——信仰、救赎、永生...你们这个种族真是太令我欢喜了!”
温暖的风拂过面颊,面前的场景在眨眼间变化,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无瑕的草甸上。
蓝天如洗,独角兽在溪边饮水,小天使们手持竖琴在云端嬉戏。果树上缀满宝石般的果实,远处矗立着纯白的宫殿。
这便是伊甸园,这便是伟大的西斯科特教皇为后人戳破的谎言。
柔和的暖光照在新教皇身上,却没给他带来一丝温暖。
一匹圣洁的独角兽发现了呆立在草甸上的本尼迪克特,它好奇地凑过来,舔了舔他的手背,更多的万物生灵从树林和天空中 出现,依偎在他身边。
翠鸟悦耳的鸣叫和小天使的欢笑声交相辉映,晨钟响起。
新教皇加冕的时间到了。
PS:庆祝本书试水推拍到榜单第二名捏~来个5.8k大章给大家过过瘾!
来点推荐票票喵....北宅真的燃尽了喵.....
PS2:其实这章我埋了很多坑,本来想当场找个契机写的,但留下一些谜团和伏笔更有意思()
PS3:当前更新法案:民用更新——180推荐票票下一章4.5k起步嗷!1月票/刀片/100打赏等于20票票!下周将切换法案至前期动员,具体内容看杂项卷。
PS4:和大佬的py:《我在泰拉酒池肉林》
大佬说简介内容就这么写:刺猬猫史上最黄最暴的小说
烈焰升腾:1914 : 战区地图1914.12
如题,结合了官方规则书以及外网一些网友的看法,北宅根据本书的剧情要求做了一份当前的欧洲地图,主角穿越的地方就在神圣罗马帝国右下角标记的那个小红点。
芬兰为什么是交战区?规则书关于燃烧瓶的描述提到了芬兰的“冰之恶魔”所以北宅就这样做了。
中东的那个小白点就是新安条克公国。
新安条克永不陷落!
烈焰升腾:1914 : 第13章 我们将定义信仰,选择希望(4.5k)
本尼迪克特忘记了他是如何从伊甸园发疯跑回现世来的,当他的理智重新占领了意识的高地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了罗马圣彼得大教堂的那间密室里。
“呕——”
他蜷缩在密室冰冷的石砖上,喉咙里泛着胆汁的酸涩。他颤抖的手指死死抠住冠冕边缘,仿佛要将那圈灼痛的烙印连皮带肉撕下。
“我主...竟以羔羊为食...”他盯着指尖沾染的呕吐物,恍惚间看见以太海中无数信徒的灵魂在其中翻涌——
垂死的农夫、高歌的修士、战壕中破碎的士兵,他们的悲鸣化作祂的养料,喂养着这个....怪物。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
那可是上帝啊,至高无上的全能者,深藏在以太海的以人类灵魂为食的怪物,那不是人力可以对抗的生物,那些以太海深处的存在便是对人定胜天这句话最大的反驳!
“我该怎么办...”
门外规律的叩击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修女们铁靴的踏地声交织成刺耳的杂音。
本尼迪克特踉跄起身,冰霜不受控地从掌心蔓延,将门环冻得结了一层霜。
当那带着王冠的铁面女子踏入房间时,他几乎要跪倒在地——多米尼加突然向前跨出一步,提前扶住了年轻的教皇。
“圣·多米尼加剑士(St.dominica of the zweihander,可翻译为双手剑圣多米尼加),愿上帝继续注视着你。”
面前剑士的盔甲尽管已经精心保养,但无数刀剑的划痕与破损表明着这位战士的过去,本尼迪克特暗中发动能力想要通过以太海窥视这位剑士的内心,却发现她即使是在以太海中仍然保持着现世的形态,盔甲上每一道神圣的符号都在以太海中燃烧着炙热的火焰。
“圣父,您需要尽快从真相中振作起来,羔羊需要牧羊人的指引,您得尽快准备好您的计划。”
多米尼加单膝触地向他行礼,随后说道:
“皮尤斯圣父已魂归主的神国,您现在应该浏览一下皮尤斯自加冕以来做出的所有计划,并制定您在执政期间的计划,战略预言委员会将会协助您验证您计划的可行性与未来的发展方向。”
本尼迪克特见到多米尼加这副轻车熟路的样子,问道:“你们...你们都知道真相?”
“如果您是指主的力量来源真相的话,目前仅剩的九名圣骑士均知晓这份力量的代价,我们的每一次作战、每一次流血与康复,都在消耗着羔羊的鲜血。
对于战略预言委员会来说,他们不需要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他们必须怀着对主最高级别的虔诚和信任,将自己的身与心完全、彻底地奉献给主,才可使用那份禁忌的力量预知未来的可能性。
所以请您务必不要将您在向主的神国朝圣时的所见所闻告知于他们,这份极其沉重的真相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
“所以你们知道使用主的力量的代价!”
本尼迪克特突然抓住她的肩甲,灵能不受控制地逸散而出,寒霜在肩甲表面绽开:
“你们都知道!知道祂在吮吸我们的骨髓!却仍要我继续这场献祭?”
多米尼加纹丝不动:“自孟德尔教团创造吾等之日起,真相便是最锋利的十字架。可如果失去了这份力量,吾等又该如何面对地狱?”
从那铁面具下,多米尼加平静的声音中藏着一丝痛苦。
“吾有一个不情之请。”“说。”
本尼迪克特新官上任,作为被皮尤斯火速提拔的新人他必须得在这欧罗巴的权力漩涡中找到可靠的盟友,这些为教会服役上百年的圣骑士虽然明面上应当服从教皇的指令,但他们强大如半神的力量足以让他们不受任何世俗的控制。
能控制他们行为的,只有当初的誓词。
“您在以太海下潜了多久才到达主的神国?”
“大概...大概十几分钟,不到半个小时,有什么问题吗,圣·多米尼加?”本尼迪克特好奇地问道。
“请您稍等,接下来的谈话需要屏蔽来自以太海可能的窥视。”
多米尼加掀起披风的一角,从后腰取出一枚巴掌大的方块,按动了几下上面的按键,没过几分钟,一阵匆忙的脚步传来。
门扉再度开启的瞬间,本尼迪克特突然感觉有千万根冰锥刺入颅骨。
“你带进来了个什么东西?!”
“一个无魂者。”
穿着白袍的男人被铁链牵引而入,他的存在如同现实帷幕上的破洞,所有光线经过他身旁都有了一丝扭曲。那个男人头顶戴着一个铁头盔,意义不明的管线和符号从头盔的缝隙中探出。当多米尼加卸下禁锢装置时,本尼迪克特终于理解了何谓“无魂者”。
在他的特殊视野里,以太海的斑斓漩涡在此人头顶撕裂,形成一个吞噬万物的奇点。他的灵魂被疯狂撕扯,冰蝶在以太海的漩涡间剧烈闪烁。
随着这个男人逐渐靠近二人,本尼迪克特感到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恶心与恶臭,那种发自身心的厌恶感差点让他吐出来,但身为教皇的身份让他还站在那里。
“你们怎么会藏了个不可接触者?他们不应该都被送去前线赎罪了吗?!”
骑士们刚刚退出门外,本尼迪克特就忍不住靠在墙上干呕,在他成长的记忆里,有一种比他的同类更稀有的群体——教会口中的不可接触者,他们就像是在出生时得罪了上帝一样人嫌狗厌,所有人都说他们身上的那股恶臭味让人极端不适——尤其是对于本尼迪克特这样的特殊能力者来说。
“他们可以屏蔽来自以太海的窥视。”
在新教皇眼中,房间里有一个巨他妈大的黑洞,来自灵魂的吸力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在灵魂被撕扯的痛苦中,多米尼加的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
“尊敬的本尼迪克特圣父,祂快要上浮到浅层了。
随着祂逐渐接近现世,祂能干涉的力量就越多,以后您如果有重要的计划要和我们分享请在无魂者的屏蔽下与我们交谈。
我建议您尽可能减少对于主的力量的使用,多依靠我们自身的能力,我们会尽可能替您扫清您计划的阻碍,皮尤斯圣父的太空计划太过超前,消耗了我们大量的资金、物力和信仰。
这很明显是祂的谋划,祂希望我们更加依赖祂的力量,便在未来的画面中截取出最诱人与最美好的场景投射到战略预言委员会的脑中,以驱使他们更多地借助祂的力量研发这过于超俬淋児亻尔肆疤师前的技术。
皮尤斯圣父并不信任我们的力量,他更希望借助于科技来摆脱祂的控制,自1899年‘巴别塔’计划启动到现在十五年的投入,即使皮尤斯圣父意识到了这可能是个陷阱也为时已晚,轻易地停掉这项耗资巨大的工程对教会和民众信任的影响极其巨大。
吾希望您可以暂缓‘巴别塔’项目的资金投入,将资源投入到那些见效更快的技术上。”
本尼迪克特强忍着逃离这座房间的欲望,痛苦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