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异端不能烧,必须得吊起来抽! 第2章

作者:塔博里茨基

烈焰升腾:1914 : 第2章 队友呢救一下啊!

  “我发誓我要是能活着回家我一定再也不过洋节了——咳咳!”

  随便找了个借口去后方的交通壕冷静了一下,见周围无人看守,尼欧斯搜遍全身,终于从大衣的内兜里翻出一盒皱巴巴的烟,上面用德语写着“Memphis”。

  烟瘾上来了,在战场这种高压环境下做到烟酒不沾只能说是神人,他必须立刻缓释一下情绪。

  “哧——”

  随身带着香烟那怎么可能不带火呢?尼欧斯从同一个衣兜里摸出一个火柴盒,连着划了几下都没点着。确实,毕竟听老兵说自己接手的这具倒霉蛋的身体在战壕里躺了三天,湿气早该把火柴盒打湿的。

  “嚓嚓”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方的战壕里传来,一名战士弯着腰快速蹿到尼欧斯身边,一巴掌把他拍在地上。

  “牧师,如果你那么想去见上帝可以比新兵训练时站得更笔直些。”

  尼欧斯看了眼战士的动作,全程他的脑袋都稳稳地保持在战壕内,而自己跟个傻逼一样把脑袋探出战壕,还打算在晚上点烟!

  士兵将衣领翻开,向尼欧斯展示上面绣着的三颗白色的军衔星,随后又把衣领折叠回去。

  

  “我是瓦伦汀中士,你的新指挥官。前任指挥官奥伯兰登中士在你昏迷后的第二天就像你这样站在交通壕抽烟,被异端一发炮弹给送去见上帝了。”

  “从教会的训练营出来第一次上前线?”

  意识到自己在战场上犯蠢了,尼欧斯讪笑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们教会的人都仗着自己会点什么神圣力量或者仪式什么的就肆意妄为,在战场上子弹可不会管你有什么神奇能力。不戴头盔?不穿甲?一颗子弹你就去见上帝吧——跟我来。”

  瓦伦汀中士拉着尼欧斯往后方弯腰前进,走过两个拐角到了一个地坑,深度足够几人挺直脊背站着抽烟了。

  几名疲惫的士兵也在吸烟,撇了他们一眼继续望着天空。

  火柴擦亮的瞬间,尼欧斯看见对方眼角的疤痕在光影中蠕动,橙红火光勾勒出两人交叠的轮廓。第一口烟呛进肺里时,他听见自己牙齿颤抖碰撞发出的脆响。

  “三个月前,异端开始全面进攻的时候我还是个新兵,在战场活过三个小时整个排只剩我一个从前线撤下来的时候我就晋升了。

  我所在的部队每被打残一次我就升一级,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为了中士。”

  “咱们...咱们营在前线...伤亡率多少?”

  烟头在黑暗中胡明忽灭,瓦伦汀比划着:“我也是刚刚接手这个营,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个营老兵很多,要是不面对异端的主力部队,运气好的话大概撑三个月咱们就可以接手新部队了。”

  “三个月——”尼欧斯咽了口唾沫,用手紧紧攥住那枚十字架。

  “深呼吸。”沾着枪油的手指按在他的肋骨上,“别说开枪了,先学会躲枪吧,教会把你们训练出来可不是像我们这样的灰色牲口拿来填战线的。你不用面对异端的直接火力——大概,异端里专门狙杀你们的火炮女巫才是你要注意的对象。”

  “狙杀?拿火炮?!”

  “对,当你看到她的时候她也会注意到你,然后往人少的后方跑,她们的炮弹和异端的重炮声音不一样,你得学会听。在炮弹落下前会有啸音,像开水壶烧干前的那种尖叫。”瓦伦汀将烟屁股扔在地上,碾碎,

  “跑,默数到三就卧倒,别管姿势有多难看,炮弹要是没炸死你就继续跑。千万别往人多的地方跑,你们就是一群该死的炮弹磁铁,放过我们这群普通士兵吧。”

  休息了一会,尼欧斯拿着分配到的口粮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宿舍”,一个用来躲炮的猫耳洞,里面堆了几个弹药箱,他借了把刺刀掀开看了看。

  炮弹闪着冷光,外壳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铜合金,摸上去居然微微发热。

  “不会这里面装着放射性元素吧?”尼欧斯扣了扣鼻子,嗯,没流血。

  手指突然在炮弹光滑的表面摸到了奇异的凹陷,尼欧斯划着火柴好奇地凑过去看(大家不要学这种战场傻逼行为),不由地念了起来:

  “在深渊咆哮、硫磺遮蔽星辰的子夜,

  众圣徒当侧耳,因主的声音穿透战壕:

  ‘看哪,我必使新安条克的城墙如铜坚固,

  使七十七座守望塔的隐士骸骨化作晨星,

  他们的叹息必为箭,愤怒必为盾,

  抵挡那爬行的异端蛆虫。’”

  不是,哥们,在炮弹上刻这东西确定不会破坏稳定性吗?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几个小时了,自己所见的只有己方阵营越来越颠的画风,而所谓的“地狱”只在士兵们的嘴里听到过,尼欧斯不由地怀着恶意想道:

  “咱们东方人的眼瞳是黑的,会不会就是教会想找个借口与东方开战啊,还什么战狼突击兽,我估计就是个大点的捷克狼犬,不过这东方人有点猛啊,都快打到奥地利了,会不会对面是蒙古人——嘶!军工厂怎么做的炮弹,连毛刺都不打磨一下!”

  

  明明是相对柔软的“铜合金”,文字凹陷的边缘却异常锋利,把手指划了一道口子,血液顺着祷文流淌。

  “晦气!不管了,睡觉!争取活过三个月回家!”

  关上弹药箱,用毯子铺好床,尼欧斯把兜帽拉紧,困意逐渐袭来。

  ————————

  “啪!”

  脸颊火辣辣地疼,尼欧斯睁眼,看见一个年轻士兵稚嫩脸庞上满是恐惧,他几乎是用气音颤抖着说:

  “外...外面...好奇怪..”

  战壕死寂如墓穴一样,没有鼾声,没有梦呓,甚至连半点呼吸声都听不到。尼欧斯紧握手中的十字架,这是唯一能给他力量的东西了,他跟着士兵摸向战壕前沿。祈祷室,储藏间,指挥所的灯光不知何时全部熄灭,月光也被浓雾吞噬,只剩下湿漉漉的触感:

  潮湿的模板,滑腻的苔藓,以及...某种有规律的啪嗒声。

  “啪嗒!”

  声音似乎来自战壕顶部。

  战壕的寂静沉沉压在尼欧斯的胸口。他屏住呼吸,耳膜被自己的心跳声震得发痛。新兵攥着他袖口的手在发抖。

  “啪嗒!”

  那声音又响了,这次更近,像湿漉漉的肉块拍打木板。尼欧斯仰头望去,战壕顶部的沙袋在月光下泛着尸蜡般的惨白,渗出的泥浆正一滴一滴砸进他的领口。新兵突然触电般松开手,枪托磕在弹药箱上的闷响惊得两人同时缩紧脖子。

  “我、我去找潜望镜......”尼欧斯咽了口唾沫,声音细如游丝。

  几小时前瓦伦汀中士的教导被他牢记在心,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就把头探出战壕就是在找死。

  垫脚的木箱被泥水浸得发胀,靴子一踩便渗出液体。潜望镜的铜管上结着层霜,尼欧斯凑上前去。

  镜片里映出的前方的无人区像被硫酸泼过的老照片,铁丝网在雾中若隐若现,十字架的影子如墓碑般林立。尼欧斯转动镜筒,突然僵住了——

  最远处的十字架正在倾倒,啪嗒,啪嗒。

  没有风,没有脚步声,但那根腐朽的木桩就像被无形的手指轻轻推倒。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倒伏的浪潮由远及近,仿佛有头透明的巨兽正贴着地面爬行。雾气随之翻涌,裹着硫磺的刺鼻臭味灌入战壕。

  “妈的,不对劲我操!”尼欧斯从木箱上跳下,黑袍下摆扫过新兵煞白的脸,“有警报器吗?算了,开枪!快!”

  新兵颤抖着举起步枪,对着浓雾连开三枪。枪焰撕开的刹那,尼欧斯瞥见雾气深处有团人形黑影一闪而过。

  “怎么没动静?”这雾气似乎有吸收声音的能力,尼欧斯说道:“拉警报,快!”

  可新兵却已经瘫坐在地:“我、我不敢......一个人去...”

  “我陪你去,上帝会保佑你的,好吧?乖,听话,我现在代表上帝祝福你,你已经被强化了,我们走!”

  尼欧斯掏出银十字架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新兵眼睛一亮,恐惧从他脸上消散,他点点头,把自己的枪先给了尼欧斯。

  金属枪身冷得像冰,准星歪斜得离谱,但握把处残留的体温让他想起办公室里的咖啡杯。尼欧斯一只手攥着银十字架,一只手端着枪,祈祷词在舌尖滚动:

  “阿弥陀佛三清在上圣母玛利亚真主玉皇大帝天照大神——等等这个太晦气了帝皇保佑......”

  雾气漫过胸墙时,新兵的背影已模糊成团灰影。尼欧斯盯着他沾满泥浆的靴跟,数着两人错落的脚步声:“一、二、三......”数到第七步时,前方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兄弟?在吗?”尼欧斯的呼唤被雾气嚼碎成絮状的回音。

  新兵的脚尖突然绷直,鞋子在地面刮出凌乱的拖痕。战壕里的雾气突然更浓郁了,突然,若有若无的吟唱传来。等尼欧斯抹掉刺痛眼眶的冰渣,前面的背影已消失在浓雾构筑的苍白幕布之后。

  “叮!”

  枪管似乎顶到了什么金属物品,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身上还有什么金属物品吗?不对,前面的到底是谁?!”

  他哆嗦着划亮火柴,微光里浮着细小的冰晶。步枪准星指向前方时,靴尖突然踢到个温热的物体——是新兵的军帽。帽檐别着的圣安东尼像章正在融化,金属表面凸起密密麻麻的蝇卵状颗粒。

  “嘶啦——”

  布帛撕裂声从头顶传来。尼欧斯猛然抬头,火柴的光晕里垂着双沾满冻土的靴子——以及黑袍,那是谁?

  “你是什么东西!说话!不然我就开枪了!”

  顺着黑袍向上看去,这人的腰间系了跟套索,上面串着七枚橡木圆牌,每块都刻着逆十字架与衔尾蛇交织的图腾。当他的视线移到脖子上时,手心的银十字架突然变得滚烫。

  头...头呢?

  尼欧斯的火柴熄灭了。

  “幻...幻觉吗?不,先开枪再说!”

  正当尼欧斯要扣下扳机时,耳畔传来一道不似人的扭曲声音:

  “我们不再是颤抖在无情上帝面前的祈求者。

  我们说:心灵强大者有福了,因为他们将驾驭风暴。”

  尼欧斯感觉自己的头颅异常疼痛,好像要爆开了。硫磺的气味灌入鼻腔。说话者好像就在他的耳边!

  眼睛向旁边看去,一条胳膊伸向他的耳畔,借着月光他看到这胳膊手里提着的是个可怖的人头,额头印着血色的五芒星,黑洞洞的眼眶里一只戏谑的眸子打量着他。

  

  “滚开啊!!!”

  "砰!"

  盲射的子弹擦着头颅飞过,打中了那只胳膊。尼欧斯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往后方逃窜。雾气深处亮起更多荧绿瞳孔,此起彼伏的吟诵声像生锈的齿轮碾过神经。

  “救命!救命啊!!队友呢?!”

  十几年的义务教育构筑的唯物世界观在这一刻被一颗头打了个粉碎,san值归零的尼欧斯连滚带爬逃向战壕拐角时,他没看见银十字架在他掌心的印记,正在透出幽蓝的光茫。

烈焰升腾:1914 : 第3章 恐怖游戏有武器和没武器是两种体验

  “砰!”

  之前几声枪响没有反应,自己刚刚那下却终于惊醒了战壕的寂夜,枪声瞬间撕裂了寂静的黑暗。

 倭疑伞伍企久六鏾鸸 似乎是意识到渗透行动已经被发现,雾气开始逐渐消散,露出了一片混乱的战场。

  尼欧斯不安地待在一个猫耳洞里,一副风声鹤唳的样子,耳边充斥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尖叫声、哀嚎声、咆哮声、打斗声,还有断断续续的枪声,地狱的乐章在耳边奏响。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令人窒息。

  “异端!滚开!!”突然,右边的战壕里传来一声愤怒的喊叫,那是瓦伦汀中士的声音。

  尼欧斯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自己必须行动。瓦伦汀中士是他的队友,也是他在这片死亡之地为数不多可信任的依靠。尼欧斯没有任何战斗经验,孤身一人留在这该死的前线无异于等死。他必须找到队友,否则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他迅速扫视四周,目光停留在一个机枪位上。那里躺着一根钉满了铁钉的铁棒和一挺机枪。他毫不犹豫地爬上木制阶梯,试图去够那挺机枪。然而,当他伸手去抓时,才发现这玩意儿重得离谱。

  “好沉!”尼欧斯咬紧牙关,试图将它抱起来,但尴尬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撼动这六十千克的庞然大物。

  “太平洋战鸸I三务(七)v遛三弍场上那单手抱着机枪的神人真是美国队长原型吧我靠!”

  无奈之下,他只好放弃机枪,转而抓起那根堑壕棒。这根棒子长得像个古怪的马桶搋子,末端还加了配重,显然是专门为近身搏斗设计的。

  

  尼欧斯握紧棒子,感受到它的重量和质感,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安全感。

  毕竟,玩恐怖游戏的时候有武器和没武器完全是两种游戏体验。

  挥舞着这根大半米长、将近十千克的堑壕棒,尼欧斯的勇气逐渐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战壕里的混乱仍在继续,喊杀声逐渐减弱。尼欧斯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瓦伦汀中士,否则一切都晚了!

  他握紧堑壕棒,迈开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每一步都踩在泥泞和血水中,耳边回荡着战友的惨叫和敌人的咆哮。他的心跳如擂鼓,呼吸急促,但手中的堑壕棒却给了他力量。

  “来吧,你们这些混蛋!”尼欧斯低声咒骂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是一场血腥的生死搏斗,但他已经没有退路。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上,只有勇气和手中的武器才能让他活下去。

  瓦伦汀中士的咆哮指引着他的方位:“狗操的异端杂种!”

  尼欧斯寻着声音跑过去,转过拐角的刹那,腥风扑面。

  一个戴着厚重防毒面具的异端阅 -〃y|??i遛1祁;衣栮覇〉@(四)岜〃士兵正和中士搏斗。异端士兵用膝盖压住瓦伦汀的胸腔,匕首尖端抵着他的喉结缓缓下压。中士的左手五指呈诡异角度扭曲,却仍死死攥着异端的手腕。

  

  PS:不得不说他拎着的头表情有点像唐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