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塔博里茨基
每一位黑圣杯霸主都是独一无二的,代表着一种疾病的概念。他们死后不会复生,就像是绝版的玩具一样不可再造。而这苍蝇之主最钟爱的玩具被受诅咒者永久毁灭,整个战团都承受了苍蝇之主的怒火。
他们受到了最严苛的绝罚,他们将不再被允许回到别西卜之城,他们的名字将从苍蝇骑士团中永久除名,除非....除非他们可以做出洗刷耻辱的功绩,比如将眼前这个灵魂散发着香甜可口气息的预备圣徒献祭给苍蝇之主。
“轰!”
卡尔萨斯随手打出一道法术,绿色的能量波动穿透空气。亚摩斯举盾抵挡,但那力量太过强大,将他一击轰飞,重重摔在十几米外的废墟中。
此时战场上的一切战斗都已经停止,所有人都放下了武器,眼睁睁看着卡尔萨斯向luce走来。没有人开枪,没有人发出战吼,仿佛所有人都认同这是一场个人之间的决斗。
一些士兵开始低头祷告,有些人甚至开始为luce啜泣,眼中闪烁着敬畏和悲伤的泪光。他们已经看到了结局,却无力改变。
但luce没有屈服。她深吸一口气,扔下已经无用的机枪,抽出腰间的手枪。她冷静地瞄准,扣动扳机。
“砰!砰!砰!”
子弹精准地命中卡尔萨斯的眼睛、喉咙和心脏位置,但那些伤口立刻被蠕动的肉质填满,没能阻挡他前进一刻。
即使到了这一步,luce仍不愿意放弃。身边的十字军以一种复杂而崇敬的目光看着她做这些徒劳的反抗。他们曾经以为自己理解了勇气的含义,但在这一刻,他们明白了真正的勇气是什么。
“该死的恶魔!”luce咒骂着,扔掉打光了子弹的手枪,抽出短剑。
她娇小的身躯挺直,坚定地向面前如山的肿瘤领主走去。她咬牙切齿,紧握翼+龄 覇肆棋@>午VI着短剑,眼中没有丝毫退缩。
一旁被击飞的亚摩斯勉强恢复了意识,看到这一幕,他明白自己必须行动。他伸手想抓住自己的盾牌,但发现它已经被法术摧毁。毫不犹豫,他扔下盾牌的残骸,举起身边的战壕棒,一瘸一拐地向卡尔萨斯冲去。
“为了尼欧斯!!!”他的呐喊声盖过了战场上的所有声音。
卡尔萨斯缓缓举起了爪子,锋利的骨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准备一击毁灭这两个顽固的抵抗者。
"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柔和的白光从luce身上发散出来。起初微弱如烛光,但瞬间变得强烈起来。光芒不刺眼,却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仿佛太阳在寒冬的清晨缓缓升起。
包围luce的众多身形扭曲的黑圣杯教团成员面露惊恐,他们纷纷捂住眼睛以避免直视luce身上轻柔的白光。那光芒对他们而言仿佛是剧毒,令他们皮肤起泡,肌肉颤抖。
一头合成兽——那混合了人类、昆虫和不可名状生物特征的可怖存在——甚至直接扔下了武器,跪倒在地上,本能地匍匐着,如小山般的身躯开始剧烈颤抖,仿佛在朝拜某种比它的主人更加强大的存在。
“那是....”一个异端低声说道,声音中充满恐惧。
“对....就是祂....”另一个回应,眼中闪烁着恐慌与敬畏的复杂情感。
异端们开始悄声低语,那个禁忌的称号伴随着恐慌,如病毒般在这片战场上传颂。
“受诅咒者...”
起亻尔鏾零肆(九`)鳍丝'“受诅咒者....”
这个词像是诅咒一般从他们腐烂的口中吐出,带着难以描述的恐惧与憎恨。异端们恐惧地后退,luce每前进一步,身边的真空地带就扩大一分。
癌天使们肿胀的翅膀快速扇动,它们的飞行不再优雅,而是慌乱地向后逃离,仿佛面对着天敌。尸卫颤抖着举起了盾牌,不再进攻,而是防御姿态。拎着自己头颅的歌者们也偃旗息鼓,脖子令起爸IV琦私伍VI上不断变化的亵渎符号耷拉下来,失去了原本的邪恶活力。
“你——”卡尔萨斯开口,声音中首次流露出犹豫与恐惧。但他话还未说完,luce身上的白光愈来愈强大,照亮了大半个战场。
恍惚间,所有十字军都在她的头后方看到了一轮冰冷的太阳,淡金色的月桂冠冕悬于头顶,长着洁白羽毛的双翅隐隐约约从光明中浮现。这不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luce,而是某种更加伟大、更加神圣的存在通过她显现。
luce没有理会卡尔萨斯,而是径直走到亚摩斯身边,将他拉起。她的手上燃烧着冰冷的蓝白色火焰,这火焰触碰到亚摩斯时,奇迹般地驱散了他身上的伤痕,破损的骨骼和撕裂的肌肉瞬间恢复如初。
“我...我主?”亚摩斯瞳孔放大,声音颤抖,看着luce背后的那轮冰冷的太阳。
luce静静地看着亚摩斯,燃烧着蓝白色火焰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在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没有言语,但这个简单的动作足以传达一切。
随后她径直走向矗立在原地的卡尔萨斯。女子清脆的嗓音和中年人的声音在空气中混响,形成一种奇异的和声:
“滚。”
这简单的一个字中蕴含着无穷的威严和力量,震得空气都为之颤抖。卡尔萨斯浑身剧烈地抖动起来,几乎抬不起双臂,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身上被圣油灼烧的伤口开始滋滋流脓,在luce的光明照射下,这些脓液开始汽化,升腾为恶臭的烟雾。
“为什么...”他咬紧牙关,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仇恨,“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们!”
luce甚至都没有去看他,仿佛这个几米高的肿瘤领主在她眼里如空气一样不值一提。她的目光穿过卡尔萨斯,望向远方。
“你将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luce说道,声音既是她自己的,又不完全是。
“代价?!你居然说代价!”卡尔萨斯咆哮道,声音因愤怒而扭曲,“明明当初是你们十字军在耶路撒冷召唤的我们,现在居然还要——”
没等卡尔萨斯说完,luce再次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你一定会付出代价。”
卡尔萨斯疑惑地跟随luce的视线望去。她的目光并不是落在他身上,而是直直望向先前搭建企图献祭luce修复黑圣杯的祭坛上空。在那里,一道通向地狱的裂缝始终没有关闭,黑紫色的能量在其中涌动,散发着瘟疫的气息。
卡尔萨斯看着裂缝中熟悉的气息,突然领悟到了luce话中的真正含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如他还拥有心的话。
原来受诅咒者说的不是我,是我的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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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升腾:1914 : 第45章 他是一个人类但你们仍会向他祈祷
“我——呜——”
卡尔萨斯刚想说话,突然那道现实通往地狱的裂隙中发散出黑紫色的能量光带,笼罩在他身上。
极其难听,夹杂着亿万蝇群振翅的声音从他身上传来:
“受诅咒者......你要做什么?”
别西卜将它的力量投影在卡尔萨斯身上,借助这具凡世的躯体向luce问道。
不,并不是在问luce,两个在亚空间十分强大的存在各自挑选了一位代言人,虽然在现实的人们看来是一位活圣人在和异端的军团长对话,但在对峙的两位眼中,这些都只是传声筒罢了。
“你们似乎带着一种天真的幻想进入了这场战争,只有你们能把战火烧到人类的土地上,而人类却不能反杀到你们的地盘。”
luce轻声说道,她周身柔和的白光和那道地狱裂隙散发的瘟疫气息不断对抗,在空中形成了一层层光的波浪。
“你敢!”
卡尔萨斯背后的那位存在暴怒地回应,声浪震得地面不断翻涌,普通的凡人士兵已经无法在地狱之主的力量余波下站立,只有那些信仰极其坚定的十字军和教士可以见证这两尊超凡存在的对话。
“你急了,你们这些吃人的亚空间怪物,你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快献祭,以人类的鲜血和灵魂铺成你们从以太海深处上浮的阶梯。”
luce抬手,翻涌的土地重新平复,血肉残躯间蠕行的蛆虫在这力量下烟消云散。凡人士兵们感受着这股力量,瓦伦汀倚靠在战壕里,颤抖着手点着一支烟,吸了口。
他感受到了区别,尼欧斯那轮冰冷的太阳照射在他们身上的感觉和luce不一样,她的力量更温暖,更让人感到平静和希望,这种柔和温暖的力量促使着将士们不断会想起那些支持着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的东西,或许是亲人、朋友,也或许是理想、信念。
这使所有十字军们充满了决心。
“她...她确实应当获得活圣人的头衔。”瓦伦汀想。
luce继续说道:“你们惧怕人类获得强大的力量,你们惶恐,你们知道一旦人类独立于你们的控制你们就无法抽取人类的灵魂,无论是你们地狱还是天堂,你们这些怪物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这句大逆不道的话放在任何地方都足够让luce在火刑柱上烧一千年,但出人意料的是,这篇战场上的所有十字军,都没有人站出来质疑她。
哪怕是队伍里绝对忠于教会忠于教皇的狂信徒,也在思索、分析luce的话。
理性和宗教交织在这片战场,达成了一种特别的和谐。
“你也一样!你这个骗子,小偷,受诅咒者,你也干了!你骗了你的信徒,你把他们的灵魂当作薪柴,你依靠欺骗和盲从让羔羊们听从你的暴政,你和那个虚伪的暴君一样恶劣!”
别西卜大声嘲笑,声音回荡在这片战场,它非常想知道这些信仰尼欧斯的十字军在知道真相后的样子,它太喜欢看这些凡人们的反应了!
“...”
战场上的十字军们互相搀扶着起身,沉默地走到luce背后。
“怎么样?着急了吗?你会不会降下力量毁灭这些得知真相的凡人?我可以替你代劳呀,哈哈哈!”
别西卜狂笑着看着这一切,它似乎已经可以看到十字军们的反叛,亦或者是绝望。luce身上的光芒突然黯淡了一刻,尼欧斯似乎撤去了她身上的力量。
“你——你居然要逃跑吗?!”
别西卜讽刺地说道。可换来的,是眼前这个年轻女子清澈而坚定的眼神,它吞噬了无数人类的灵魂、记忆、情感,它很清楚,眼前和它对话的这个弱小的人类,有着怎样的意志。
“我在一开始就知道了你们的真相,尼欧斯已经告诉我了一切。”
luce说道:“他没有赐予我名与利,但是他赋予了我责任和忠诚——那便是跟随尼欧斯复兴人类的伟大事业。他说,他曾见证过人类辉煌的时代,那个没有神,没有你们这些亚空间垃圾的时代,那个文明灿烂的时代是我们永远做梦都无法想象的。
八百年来,我们一直处于战争中,无数人在战壕中 出生,又在炮火中零落成泥,上百年无数人类的牺牲似乎都改变不了什么,人类的命运原本将会像你们安排的那样逐渐走向衰亡。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为我指出了道路,他告诉我们人类本不应该如此,他向我展示了那些清晰可见的未来,没有战争,没有天堂和地狱,我们将会以人的身份自由地活下去的未来。
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在得知这些我们本应拥有的灿烂未来后还无动于衷,即使是付出再多的牺牲那又如何?我们已经牺牲了八百多年,不在乎再多付出一些代价!
在复兴人类这一项伟大事业面前,任何的名誉与力量都不值一提,唯有责任、忠诚和牺牲。”
别西卜的声音凝固了一丝,它还在嘴硬:“那只不过是你被洗脑了的后果,蠢货,你付出了忠诚换取受诅咒者的力量,可那些凡人呢?没有任何一个神会将自己的力量散播给所有的信众,没有神会这样做!”
“啪嗒!”
瓦伦汀突然从luce身后的人群中走上前来,转身面对沉默的十字军们。
“战斗兄弟们!
没有黑暗,就没有光明;
牺牲永远建立在死亡之上,只有依靠我们殊死的战斗才能赢取胜利!”
“神?”
瓦伦汀笔直的身躯直面着地狱之主,渺小如尘埃的凡人朝着神明发出了不屑的嘲笑:
“人类永远不需要神!”
“可笑!”别西卜居然会打断一位卑如蝼蚁的凡人的宣讲,“那你们现在信的是什么?!受诅咒者和我们一样,都注定成为以太海的至高存在——”
“他不是神!他是人,和我们一样的人!尼欧斯永远,也不会成为你们口中的神!他属于我们,永远属于人类!”
瓦伦汀没有理会别西卜,举着剑在十字军们身前大喊道:
“我们必须明白,神在本质上并不比我们伟大!
只有弱者,才会屈服于他们许诺的一切虚伪名誉与力量!
同胞们,要记住我们和尼欧斯体内流着一样的血——
他行走在我们之间,他一直都清楚这一点,并希望我们拥有和他一样的观点!!
人类比这些牛鬼蛇神、比它们的造物更加伟大!
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灵,尼欧斯是我们中间最为强大的存在!
他是一个人类但你们仍然选择向他祈祷——”
他的声音达到了顶峰,尼欧斯的力量在这片战场不断加强、回荡,所有人感受着同胞之间彼此的信念,不分你我,全部站直身体,单膝向东方的某个位置单膝下跪。
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少,健康或疾病,重重地将手中的武器敲击在地上,抬头齐声赞颂:
“All hail the man emperor of the mankind!(向人类的帝皇致敬!)”
“轰————!”
尼欧斯的力量在这凡世和地狱的裂隙间达到了顶峰,狂暴的蓝白色光芒覆盖了这片战场,从所有十字军身上涌出的光芒化作一道浪潮,向现世通往地狱的裂隙冲来。
这道洪流席卷之处,如风暴般摧毁了沿途的一切异端,壮如小山的合成兽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撑住就被撕成碎片,地面被别西卜毒株污染的土地连带着蠕行的蛆虫一同被净化!卡尔萨斯彻底放弃了抵抗,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恍惚间,卡尔萨斯似乎在那席卷而来的风暴中看到了尼欧斯的脸庞。
他既符合西方的“神爱世人”,又符合东方的“人定胜天”,就是这样的一个概念的集合体,一个自称是凡人的神,将地狱上百年的谋划彻底打乱!
“呼————”
别西卜顾不上放狠话,一群瘟疫飞蝇化作手的形状将地上剩下的黑圣杯教团士兵卷回裂隙,它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尼欧斯,想要及时止损,保住自己的手下。
卡尔萨斯半个身子已经被洪流撕成碎片,却又被别西卜拽回地狱七环,它刚想休息一会,却又听到了不同寻常的混乱,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那道裂隙卷入了地狱!
它感受到了黑圣杯残片的毁灭,就像丧钟鸣响,可以感觉到但是它听不见。
瘟疫之城因地震而震颤着。栖居在那里的奇怪恶魔生物们发出刺耳的啼哭。在马尼地区已经被瘟疫污染的区域,现实为之颤动并开始重回原貌,蛆虫和苍蝇开始死亡。
“不....不!”一名执政官哀嚎道。
卡尔萨斯感觉到什么巨大而危险的东西正在亚空间里前进。
地面再次开始震颤。那看不见的丧钟的第二次鸣响使瘟疫之城内的居民陷入恐惧。树木连根拔起自己但还没能逃离就已经崩裂。数以亿计的瘟疫飞蝇从尸堆中飞起,成群结队的飞走。
别西卜坐不住了,它从地狱七环的宫殿中飞来,挥出一道地狱法术来将那道通向现世的裂隙封死,即便打开这道稳定的裂隙已经耗费了它相当多的力量。
但它发现自己无法堵住这道缝隙了。
瘟疫之城的地面颤动的厉害,大小恶魔都在尖叫,从他们的藏身之地蜂拥而出,狂乱的奔跑。在远处,无论走到这座城市的哪〕九零?柳四硫气(八)迩捌月椅个角落,都能看见地狱之主的宫殿在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