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塔博里茨基
卡尔萨斯感受到了，那个该死的受诅咒者，正企图从那道裂隙中挤进来。
别西卜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大错误——
尼欧斯之所以在现世不肯发?囷9〇陸?飼遛齐把爾」紦挥出他的全力，只是因为现世的帷幕限制着他的力量，一旦他引动全部的亚空间本质发挥全力便会打破现世的界限，和它们这些神灵一样坠入亚空间深处。
可现在好像是它亲自把尼欧斯引来亚空间了。
地面崩解开裂。耀眼的白光从裂缝中闪耀而出，卡尔萨斯的残躯被举起，打成碎末，一个蓝白色的冰冷太阳悬浮在地狱的第七环。
“你们似乎带着一种天真的幻想进入了这场战争，只有你们能把战火烧到人类的土地上，而人类却不能反杀到你们的地盘。”
那难以忍受的光辉笼罩着这片大地。
别西卜的目光紧盯着尼欧斯的这团力量，它能感受得到，这不是尼欧斯的本体，尼欧斯的以太海本质还依靠着那些信众的联系停留在现世的位置，这只是尼欧斯的一小部分力量。
“你这个以太海的叛徒，”别西卜说道，“我们都是同类，我们都是以太海的神灵，可你却要毁掉这一切，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永远不会是你们这些怪物的同类！”
尼欧斯大喊道：
“别西卜，还有地狱的所有牛鬼蛇神，你们给我听好了！”
尼欧斯的声音轰鸣地穿过地狱。地上的火越烧越旺，直到这火好像要燃尽时间一样。
“我不是来谈判的，我是来宣告战争的。”尼欧斯的声音冷酷而坚定，穿透瘟疫之城的每一个角落，传入每一个恶魔的耳中。“八百年了，你们以为人类只能被动挨打，只能龟缩在自己的领地中苟延残喘。今天，你们的幻想破灭了。”
白光开始向四面八方扩散，如潮水般冲刷着瘟疫之城的每一寸土地。腐烂的大地在这光芒下开始冒烟，那些被污染的建筑和恶魔的造物如同被烈焰煅烧般扭曲变形。
“看着吧，苍蝇之主，你们的傲慢为你们带来了什么。”尼欧斯的声音中带着不可动摇的决心。“我今天只带来了警告，但这警告会让你们记住：人类的土地不再是你们的狩猎场，而我们也不再仅仅是你们的猎物。”
别西卜的宫殿开始崩塌，精心构建的腐败建筑在白光中融化，如同冰雪遇到了炽热的阳光。尖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恶魔们哀嚎着逃窜，却发现无处可躲。
“你们一次又一次地打开通往人间的裂隙，为的是征服与掠夺。现在，这些裂隙将成为你们的噩梦。每一次你们打开这些裂隙，我的力量就会跟随而来。我会追猎你们，一如你们曾经追猎人类。”
一群天高不知地厚的地狱领主站出来，怒吼着，召唤出瘟疫的风暴想要对抗这股光芒，但那些瘟疫在接触到白光的瞬间便如泡沫般消散：“你不能这样做！这违反了规则！亚空间有着它的法则！”
“规则？”尼欧斯的嗓音中满是讥讽，“你不能只在自己因规则而受益的时候才要求所有人遵守规则。”
白光凝聚成无数利剑，刺穿了瘟疫之城的每一寸土地。恶魔们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地面开始不断崩裂。别西卜的宫殿如同纸牌般倒塌，它曾经引以为豪的权力中心在短短几分钟内变成了一片废墟。
瘟疫之城的半壁江山在冰冷太阳的洗礼下化为灰烬，数以万计的恶魔被净化，消散在这纯粹的力量之下。而那些幸存的恶魔则惊恐万状地躲在暗处，不敢出声。
“记住今天，别西卜。这只是开始。”尼欧斯的声音逐渐降低，但余音仍在整个地狱回荡，“我们会再见面的，当你们再次踏入人间的时候。而那时，我不会再如此仁慈。”
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落下，那团蓝白色的光芒如潮水般退去，重新汇集到地狱裂隙处，然后如同来时那般，消失在了缝隙之中。
---————寺零漆贰亻尔斯岜思宭
当地狱中的裂隙彻底闭合，马尼地区的战场上，所有人都还处在震惊之中。那束白光消失的瞬间，luce身上的光环也随之黯淡，她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亚摩斯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尊敬的活圣人luce——您还好吗？”亚摩斯关切地问道。
luce虚弱地点点头，但脸上却洋溢着胜利的笑容：“他做到了...我们做到了...！”
战场上的士兵们面面相觑，还没有完全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裂隙中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和震动，然后那道缝隙就突然闭合了，而远处所有的异端军队都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般，急匆匆地撤离了战场。
瓦伦汀走到luce身边，递给她一瓶水：“您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luce喝了口水，然后抬头望向刚才裂隙存在的位置：“他将战火带到了地狱...他摧毁了瘟疫之城的半壁江山，烧毁了别西卜的宫殿...他向地狱宣战了。”
这句话在战场上引起了一阵震惊的沉默。久经战场的老兵们互相对视，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将战火带到地狱？这在人类的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壮举。
“我们该做什么？”一个年轻的士兵忐忑地问道。
luce站起身来，虽然虚弱但眼神坚定：“我们返回布达佩斯。尼欧斯已经为我们打开了道路，接下来是我们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几小时后，马尼地区的幸存十字军开始有序撤离，向布达佩斯方向集结。令人惊讶的是，沿途没有遇到任何异端军团的阻挠。相反，他们能看到远处山丘上，黑圣杯教团的残余部队正警惕地观望着他们，却不敢靠近。
“它们在害怕。”瓦伦汀骑在马上，望着远处的异端军团说道，“它们害怕尼欧斯会再次降临。”
luce点点头，她骑在队伍的最前方，身上披着十字军的白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虽然她没有再次显现那种超自然的光芒，但士兵们仍然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那是一种希望的气息。
“它们不仅害怕尼欧斯，”luce轻声说道，“它们更害怕我们。”
“我们？”身边护卫的士兵惊讶地问。
“是的，我们。”luce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尼欧斯已经向地狱证明了，人类不再是它们能随意宰割的羔羊。它们第一次意识到，猎人也可能成为猎物。
即使我们大部分的凡人做不到，但这只是个开始。”
队伍沿着曾经被瘟疫污染的道路前进，令人惊奇的是，那些曾经腐烂不堪的土地现在正在慢慢恢复生机。路边的草叶上冒出了新芽，天空中的乌云散去，露出了久违的蓝天。
“看哪，”一个年长的十字军指着远处说道，“生命又回来引ling霓覇咝%器IV洽了！”
的确，尼欧斯的力量不仅摧毁了地狱的半壁江山，也在现世中净化了马尼地区瘟疫的污染。曾经死气沉沉的土地开始复苏，仿佛从长久的噩梦中醒来。
“这就是我们要做的，”luce对着所有人说道，“驱逐所有的牛鬼蛇神。尼欧斯为我们打开了道路，但接下来的战斗，需要我们每一个人的力量。尼欧斯很强大，但他终究不是全知全能的神。”
“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瓦伦汀补充道，“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
士兵们齐声附和，随着队伍继续向布达佩斯前进，黄昏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每一面旗帜、每一件盔甲镀上了一层金色。在他们身后，异端军团的影子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而前方，布达佩斯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
一支支部队正在向城外走去，他们赶上撤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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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升腾：1914 : 第46章 论持久战，但我弹药呢？
此时此刻 布达佩斯
尼欧斯站在教堂的高塔上，俯瞰着下方如蚁群般忙碌的士兵。
“我们没有足够的运力，”军需官满脸忧虑地向尼欧斯汇报，“管道每日提供的燃油除了满足二十多辆圣裁者，只够支撑三分之一车队的运转，剩下的——”
“剩下的呢？”尼欧斯沉声问道。
“轮胎严重不足，即使有燃油也无济于事。上个月从匈牙利南部调来的零件全部在上周的轰炸中损毁了。”军需官递上一份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短缺物资。
尼欧斯接过清单，目光在那些数字间游移。
“马勒戈壁的...”
世界上最令尼欧斯痛苦的，不是得不到，而是本来拥有却不得不放弃。布达佩斯——这座东欧最重要的工业城市，他不得不眼睁睁看着大部分的珍贵的工业设备留在原地。
“这么多都带不走...我们甚至没有足够的炸药去摧毁这些带不走的工业设备。”
外面，成千上万的军民正在徒手搬运着各种设备。一台巨大的车床被十几个人用原木做成的滚轮艰难推行，汗水浸透了他们单薄的衣衫。远处，几台拆解了一半的机械设备被绳索捆绑，等待着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的运输工具。
“轮胎为什么那么缺？”
“圣徒啊，我们能产橡胶的植物很少，产量也低，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尼欧斯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好像没出现大航海，美洲根本没有被探索，教会曾数次向外探索，但都被异端的攻势打断计划。
而橡胶，最主要的产地就源自美洲。
“没有橡胶树咱们拿什么产的橡胶呢？”尼欧斯有些好奇，问道。
“啊，那是东方人带来的，那些黄皮肤黑眼睛的东方人的远征队第一次在海上出现可把我们吓了一跳呢，他们把东南亚的一些能产橡胶的树种带来了些，比我们之前用的夹竹桃和蒲公英好多了！”（实际上是夹竹桃科和蒲公英科的某些植物）
PS：这部分远征军的设定源于战壕十字军东亚同人创作“北清南明”世界线，由于目前官方只出了关于欧洲的内容，且本书剧情涉及到打通丝绸之路，因此本书的亚洲、中东设定将在该基础上进行创作，已获得原作者授权（详见杂项卷）。
“夹竹桃？！”尼欧QU N棋H倭厁澪@飼#6 器伞斯十分诧异。
“技术神甫赫斯特偶然在蒸煮夹竹桃的汁液时发现的，赫斯特可是我们家乡的名人呢！”一名技术神甫回忆道，
“说到我的家乡，现在神圣罗马帝国最大的生产橡胶的企业——法本，总部就设在我的家乡法兰克福。”“法兰克福？你怎么到东欧服役的？”另一名整理资料的技术神甫插了句嘴。
“这就说来话长了——”“好了！这种话等着你回家再说吧，我们除了船只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没错，圣徒大人。”
尼欧斯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通讯室，那里有条通往维也纳的地下电缆，先前地表的电缆虽然被炸断，但是后来守军通过地下的输油管道重新和维也纳取得了联系。通讯室里，几名技术人员正紧张地调试着设备。
“给我接维也纳主教。”
————————
与此同时，维也纳主教府内，气氛凝重如铅。
“情况不妙，阁下，”神圣罗马帝国的特使上将冯·莱茵哈特指着墙上的地图说道，“异端军团已经沿着黑海绕过了喀尔巴阡山脉，来自基辅的消息声称他们已经在摩尔多瓦公国建立了防线。”
“摩尔多瓦？那可不能再丢了，我们已经丢了一个匈牙利大平原了，乌克兰大平原要是也丢了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维也纳主教赫尔曼焦躁地来回走动，墙壁上悬挂的东欧地区的巨幅地图几乎已经被代表着异端的红色颜料涂满。
“让俄罗斯人去头疼吧，我们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脚下的这座城市，圣徒尼欧斯的神力帮我们暂时守住了布达佩斯，听战报说异端至少两个主力战团都折在了布达佩斯城下，看来那尼欧斯确实是个人物。”
只有在谈论布达佩斯的时候，赫尔曼才能稍稍松一口气。在这漫天坏消息的覆盖下，只有看看布达佩斯的战报才能让他聊以慰藉。
“现在的情况是异端吃了苦头，要来打我们了，布达佩斯可以放弃，但维也纳不能放弃，难啊！难！”
维也纳大主教卡尔·赫尔曼揉了揉太阳穴，窗外斯特凡大教堂的钟声正在敲响，仿佛是对逼近的危险发出的警告。
“沿河的十字军能坚持多久？”主教问道。
“在不面对异端主力部队进攻的情况下，目前还能坚持最多两周，”另一位将军回答，“他们多是匈牙利和波兰的新兵，战斗力有限。布达佩斯的主力部队才是我们的中坚。”
他们很识趣越已留易弃一児罢IV飼b:a地没有谈论这些士兵在面对异端主力部队进攻能撑多久的问题，这没有意义。
“布达佩斯已经在撤离了，根据先前圣徒发给我们的计划，我们将得到至少二十余万的老兵补充，”冯·莱茵哈特补充道，“剩下差不多五万精锐部队要跟着圣徒往北跑，他们要在喀尔巴阡山脉以北建立根据地。”
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十几名将军和主教府的官员面面相觑：这位新晋的圣徒，似乎和罗马的关系有些暧昧。
迄今为止教皇都没有出来表态过，尼欧斯也没有公开提过教皇，两人就以这种微妙的默契保持着现状。
就在这时，通讯官急匆匆地推门而入：“阁下，布达佩斯方面来电，是尼欧斯大人亲自通话！”
主教迅速走向电话机，接通了线路：“尊敬的圣尼欧斯，维也纳随时准备为您效劳。”
用了几分钟听完尼欧斯的请求后，主教陷入了沉思。派船只前往布达佩斯？在异端军团的眼皮底下航行数百公里的多瑙河？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各位，”主教转向在场的将军们，“尼欧斯阁下请求我们派出船队，通过多瑙河将布达佩斯的工业设备撤离。”
会议室立刻爆发出一阵议论声。
“荒谬！”冯·莱茵哈特大声反对，“帝国甚至无法保证维也纳的安全，还要分散力量去布达佩斯？”
“但那些设备对战争至关重要，尼欧斯现在连炸毁这些设备的炸药都凑不齐！”炮兵司令反驳道，“如果落入异端之手——”
“我们连自保都成问题！”后勤部长插话道，“维也纳的防线需要每一艘船，每一名士兵！帝国的部队战斗力你们很清楚，各个邦国凑出来的杂牌军根本比不上教会的十字军！就应该以这一点要挟尼欧斯！”
争吵声此起彼伏，主教站在窗前，透过雾蒙蒙的玻璃望向多瑙河方向。河面上，几艘船只正在缓缓航行，看似平静的景象背后，却是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够了，”主教最终打断了争吵，“这不是我们能够单独决定的事情。”他转向通讯官，“给我接罗马，我需要与本尼迪克特教皇陛下直接通话。只有他能决定，我们是该全力保卫维也纳，还是分散力量去救援布达佩斯的工业设备。”
当主教等待接通罗马的电话时，他注视着墙上的大地图，多瑙河如同一条蓝色的丝带，连接着布达佩斯与维也纳。在河的另一边，无数红色标记代表着异端军团的前进路线，如同一张正在收紧的网。
————————————
几分钟后，通过复杂的线路转接，教皇陛下的声音从罗马传到了维也纳，又通过另一条线路传回布达佩斯。在场的人只能听到对话的一半，但即使如此，这场谈话的严肃性依然让通讯室内的每个人屏住了呼吸。
“圣尼欧斯，很高兴能以这种方式认识你，”教皇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带着一丝静电的嘶嘶声，“布达佩斯的情况如何？"
尼欧斯站在布达佩斯地下通讯室昏暗的灯光下，异端的空军部队仍时不时来袭扰，窗外不时传来爆炸声和警报声。他凝视着墙上的作战地图，多瑙河如同一条蓝色的生命线蜿蜒于图上。
“让我们绕过这些繁文缛节吧，教皇陛下，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每拖一分钟，就有可能少撤出去几百人。”
“好吧！”教皇说道：“你有什么撤离计划吗？”
两人都清楚，所谓的保卫布达佩斯，其实只是一个口号而已。
这座城不能死守，十字军布达佩斯会战的目的在于尽一切力量消耗异端进攻的兵力，以使得他们没有能力歼灭东欧地区十字军主力，同时不可能彻底占领匈牙利。但这一切的前提，在于击破异端的头号作战目标——也就是异端试图歼灭十字军主力。
死守是对长久抗战不利的，这样和异端打就傻了！
“我们要做一场打持久战的准备，我们和异端打了上百年的低烈度堑壕战，一道战线十几年甚至都不会变动一米，这可不能叫持久战。”
通讯室里的其他人交换着眼神。
“说说你的‘持久战略’，尼欧斯。”教皇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
尼欧斯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组织一个复杂的思路：“...异端的机动能力非常好，静态的防御战争已经无法应对异端的进攻，现在已经不是大家互相摆好架势你一拳我一拳的对轰了。
它们的闪电战横扫了整个东欧，如果我们还按照静态战争的思路继续打下去，就算我们有整个欧洲做后盾也没用，不要因为我在布达佩斯打赢了这场小决战就感到乐观——
这不是一两次决战就能决定胜负的冲突。异端军团虽然强大，但他们的后勤线越拉越长，补给越来越困难，我们不能给它们重整补给线清扫占领区的机会！
我们要利用复杂的地形，人民的支持，广阔的领土和异端做拉锯战，最终拖垮它们，获得胜利。
现在的情况是，持久战要具备三个最基本的条件：粮食，武器和大量兵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