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利维坦
听到这里竟然是自己的产业，詹妮弗这会已经气的抓狂了。
“该死的威廉！他一定没安好心，他一定是蓄意破坏我的产业的，想让我不得不依附于他！”
“该死的混蛋，他就应该下地狱去！杀得好，主人！你替你的小母狗出了一口恶气！”
李山泽看得出来，詹妮弗这并不是刻意讨好自己，而是由衷地对“未婚夫”死在自己的手里而感到开心。
“哼，人家明明是了不起的独立女性！你说对吗，主人？”詹妮弗理直气壮地抬起头，脖子上的金属狗链哗啦啦作响。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李山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这条抽象的母狗了。
她的逻辑仿佛是来自另一个次元的，与事实毫无关系。
不，哪怕抛开事实不谈，也没有这种前一句自称独立女性，后一句就媚笑着喊主人的吧？
李山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异世界浏览小红书。
詹妮弗这种左右脑互搏的抽象语句甚至让他感到一丝乡音的亲切感。
见主人鼓励地笑了笑，詹妮弗精神大振：果然主人也同意我是了不起的独立女性！
然后她就打蛇随棍上，又顺势抱怨起自己的生物爹。
“都怪那个该死的老头子！他也不说清楚这个节目受益人是我！都是他害的！”
原本李山泽还只是猜测那条藤龙是威廉·巴特纳烽火戏诸侯的产物，既然没有证据，也不能就此坐实詹妮弗咎由自取的嫌疑。
但是詹妮弗这样一抱怨，算是把事情实锤了。
就是她本人挑拨的威廉·巴特纳给她杀个人助助兴，不然的话，她根本没必要甩锅给自己的父亲，只需要埋怨自己的未婚夫就行了。
说实话，李山泽还挺同情这个为女儿安排好一切的老巫师。
他都为女儿安排得这么周到了，还要被女儿拼命甩锅。
他为女儿安排了高学历的履历。哥伦比亚新闻专业可是首屈一指的新闻专业。
为女儿安排了社会地位颇高的工作，CBS的记者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当的。
为女儿安排了一个言听计从知根知底的舔狗未婚夫——那威廉·巴特纳虽然精神显著的不正常，不过这也许是巫师的职业病——他可是连压箱底的咒语都愿意告诉詹妮弗。
他还为女儿留下了一个信托基金，以及一个不需要发工资的产业。
《阿米什人》这个真人秀剧组，剧组里的演员们都不知道自己被雇佣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演员，自发地通过自给自足的方式努力活着，还下意识维持这个剥削体系，这简直是完美的现代奴隶制。
这个节目又因为在网上直播的热度很高，每天都能收到不菲打赏和礼物，每个月youtube还会打来订阅费和广告费，简直是优质现金奶牛。
然后，詹妮弗这个愚蠢的女儿就连这种上网搜一下都能找到的消息都不知道，因为任性而把一切都搞砸了，还要埋怨自己的“生物爹”不把事情说清楚。
李山泽甚至怀疑，老巫师波顿根本就不是忽然失踪了，他搞不好就是被自己的又蠢又忤逆的女儿给硬生生气死的。
当然了，一想到老巫师能把女儿教成这样，李山泽心中的同情又消失了。
你这个白眼狼仙女女儿一点也不念你的好，这是你的报应啊，老登。
李山泽在心中发出了强烈的嘲笑。
同时，他也越发认同了凯特的安排。
不管是为詹妮弗安排好一切的老波顿，还是她的舔狗未婚夫，都没得到詹妮弗一丝一毫的尊敬。
这样的女人，果然还是只配当条狗啊，一点好脸色都不配。
234 爆炸性的新闻
既然全场消费都是由波顿家的大小姐买单，李山泽也就不再提防会有其他巫师找上门来。
在没有利益受损的情况下，愿意多管闲事的人没有几个。
既然不必担心会有藏在暗中的巫师，李山泽也就放松下来，他甚至打了个呵欠——奔波了一天，他确实已经有些累了。
凯特的神情同样也放松了下来，原本V字形上挑的如剑的眉毛已经不再锋利，而是变得柔和平静。
她细长的脖子靠在驾驶室座椅的那略显磨损的头枕垫上，悄悄解开了胸前的一颗扣子。
探员小姐的眼睛微微眯着，仿佛在小憩，她的嘴角向上勾勒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个笑容倒不是因为凯特的精神放松，而是因为咬牙切齿碎碎念的詹妮弗。
波顿家的大小姐在知道被摧毁的是自己的产业，被杀死的可怜的老詹姆是自己的员工——也许用现代奴隶来描述更为恰当——就神情大变。
由原来的蛮不在乎，一下子变得咬牙切齿。
她一直在恨恨地诅咒她那已经亡故的未婚夫，认为“该死的白男打压女性之心不死”，“主人乱枪打死他太便宜他了”，“下地狱油煎去吧”。
原本李山泽还想要制止詹妮弗毫无风度的破口大骂的——本来嘛，这事明明是詹妮弗自己的责任，她挑唆自己的舔狗未婚夫对她展现爱心才有的后续一系列幺蛾子，甩锅给死人属实是不知所谓。
但是由于詹妮弗的无能狂怒实在太好笑了，李山泽像凯特一样，听得乐不可支，甚至哈哈大笑起来，所以最终也就没有让她闭嘴。
好不容易，李山泽笑够了，才对詹妮弗摆了摆手：“好了，母狗，闭嘴！”
“我诅咒你，威廉，我诅咒——”詹妮弗咬牙切齿的声音随着李山泽的呵斥戛然而止。
“这明明是你的责任，不要再试图推卸到任何人头上了！”李山泽语气冰冷。
詹妮弗不敢与李山泽顶嘴，她噤若寒蝉地蜷缩在雪佛兰Suburban的角落里。
一定是这个碧池又在主人面前搬弄是非了！
詹妮弗没有胆量对李山泽生气，于是选择迁怒凯特。
尽管把她结结实实抽了一顿巴掌的是凯特，但是在凯特和李山泽之间，很显然李山泽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一个。
所以，詹妮弗理所当然地选择迁怒于更弱的那一个，哪怕凯特才是把她从盛怒的李山泽的枪口下救出来的那一个。
凯特才懒得管詹妮弗对她的看法呢，大不了就再抽詹妮弗一顿出气，反正李山泽是不会反对凯特教育这条不识趣的母狗的。
如今大骑士神情懒洋洋的，关注的也并不是无能狂怒的詹妮弗，而是另一个问题。
凯特主动向李山泽开口问到：“这些演员，该怎么办？要发动FBI的力量将他们遣散吗？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约束他们了。”
这些都是我的员工！你这个碧池！竟然想开除我的员工，夺取我的产业！
詹妮弗对凯特越发恼怒起来。她从未如此维护过这些“员工”。
她用期冀的眼光看向李山泽。
主人！您可千万要看穿这个碧池的险恶用心啊，她只是想打压我！您可千万不要上当啊！
她尽管心中焦急，倒是乖巧得没有说话——可见凯特对她的调教还是很见成效的。
好在，她的主人似乎真的与她心意相通，火眼金睛地识破了坏女人的奸计，没有上当。
李山泽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不，这些人被骗来这片郊野之前，都是没什么社会关系的人。这二十年来，他们共同生活在这个村子里，反倒是组成了牢固的社会关系。”
“将与世隔绝二十年的他们遣散，他们又没有经济来源，也没有社会关系，恐怕很难融入社会，还不如让他们留在这里继续生活呢。”
李山泽说道。
他可不觉得让这些记忆被动了手脚的孤儿 、无家可归者、瘾君子、犯罪分子重新接触社会是个好主意。
还不如让他们躲在这个有法阵庇佑的桃花源里呢。
李山泽的这番话让詹妮弗开心极了。
果然，碧池的奸计没有得逞，智慧的主人慧眼如炬！我真是太聪明了！
詹妮弗忍不住在心中欢呼起来，似乎为自己挫败了凯特这个碧池的阴谋而感到洋洋得意。
李山泽只觉得詹妮弗·波顿这巫二代的脑袋看起来不怎么灵光。
李山泽才不相信凯特这种不知道见过多少犯罪分子的FBI探员会想不到这一节呢。
凯特分明就是主动配合自己，一搭一档的pua这个巫二代罢了。
李山泽觉得詹妮弗的脑子恐怕是崭新出厂从未用过的。
平时从不思考也就罢了，哪怕是要记忆的东西，都是被她用法术塞进脑子里，需要用的时候再用法术从脑子里调出来。
仿佛詹妮弗的大脑并不是大脑，而是某种人形数据库。
“有道理，那我们就先离开这里，明天再来看看这些村民是否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能够自我管理。如果他们能自发的修缮房屋，焚烧牲畜尸体避免疫病，互相扶持，那确实不宜多加干涉。”
凯特点了点头，认同了李山泽的看法。
见到凯特“不甘不愿地屈服”，詹妮弗得意洋洋，像是刚下了蛋的小母鸡一样神气。
呵，碧池，主人已经识破了你的险恶用心！你马上就要失宠了。
等主人更加宠爱我的时候，你就会落到我的手里，到时候，你就大难临头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你那大难临头的表情了！
詹妮弗畅想着自己“赢”过凯特的未来。
凯特似笑非笑地斜睨了詹妮弗一眼，有些阴阳怪气的对李山泽问道：“倒是她呢，这条小母狗，主人要亲自带回家去吗？”
李山泽可不确定夏莉对詹妮弗会有怎样的反应，直觉告诉他，眼下还是尽量不要让夏莉和詹妮弗见面为好。
而且，调教母狗这种事，凯特显然要比他专业得多。
于是李山泽摇了摇头：“不，她还是先交给你看管吧，我暂时没有地方安置她。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她，至少得让她的个人修养勉强像人。”
实际上，李山泽完全可以把詹妮弗安置到前空姐克劳迪娅·维塔利那里，但是李山泽担心詹妮弗这个逆天存在会把克劳迪娅给带坏。
不，确切地说，不能用带坏这个词。
李山泽可还没忘记，克劳迪娅身上可是析出了拳师结晶的——这两个女人还是不要这么早碰面为好。
不然两个仙女开始共振，天知道会振出怎样的逆天存在。
因此，李山泽决定将詹妮弗交给凯特，严加管束和调教。
听到李山泽做出的决定，这下轮到缩在角落的詹妮弗露出大难临头的表情了。
李山泽的回答也同样没有出乎凯特的意料，她笑着踩下离合器，挂起了档位：“是，主人。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替您好好调教她。”
黑色的雪佛兰Suburban在一片静谧中缓缓驶离了村子，引擎的轰鸣声显得格外响亮。
引擎的咆哮声就像是詹妮弗满腹的牢骚，响亮而又枯燥，在静谧的土路上喋喋不休，仿佛永无休止。
只是车里的三个人，有两个都没有受到这种喋喋不休的牢骚声的影响。
李山泽和凯特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容，还有着几分喜悦。
这种笑容持续到车子开进费城，好不容易收到信号的车载广播插播了紧急新闻为止。
“突发新闻，波士顿荣休大主教遇袭，警方通缉真人秀明星艾本尼泽·罗根菲尔德。”
“当地时间今晚，波士顿天主教区荣休大主教保罗·菲茨杰拉德在出席南端圣十字教堂的慈善弥撒时遭遇恐怖袭击，身中三枪，当场殒命。”
“事件造成1人死亡，至少5人受伤。”
“目击者称，当晚7时20分左右，一名身穿中世纪骑士铠甲的老年男子闯入波士顿南端圣十字教堂，随后掏出枪来，将保罗·菲茨杰拉德的保镖全部击伤，最后连开三枪，导致这位荣休大主教当场殒命。”
“随后，他骑着一辆摩托车逃离了现场。”
“现场监控录像显示，袭击者身形样貌均与红极一时的真人秀《阿米什人》明星艾本尼泽·罗根菲尔德高度吻合。”
“马萨诸塞州警方已发布全州通缉令，警告罗根菲尔德携带武器且极度危险。”
“有目击者透露，这位在《阿米什人》真人秀中扮演一位教会骑士的演员在闯进教堂时，口中大声指责保罗·菲茨杰拉德与异端勾结，此行只是正义的审判云云。”
“有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的精神分析专家表示这名真人秀演员可能是因为几十年沉浸于角色之中，产生了幻觉。并提醒演员工会注意介入，保护好演员们的身心健康。”
“马萨诸塞州当局已经悬赏二十五万美元征集线索。”
“以下是有关嫌疑人的背景，艾本尼泽·罗根菲尔德，1962年9月25日出生于德国美因茨……”
听到这里，凯特关掉了收音机。
很显然，罗根菲尔德就是离开村子不久的老骑士。
李山泽与凯特对视一眼，两人似乎都有话要说。
于是凯特抿了抿嘴，示意李山泽先说。
“他离开了才多久，怎么这么快就从费城赶到波士顿了？”李山泽不可思议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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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参议员的演讲
“还记得新闻中提到过，罗根菲尔德阁下在完成袭击之后，是骑着摩托离开教堂的吗？”凯特若有所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