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利维坦
一听到汉密尔顿参议员的演讲，詹妮弗的智商迅速回归，立刻就想明白了参议员这番讲话的用意，也立刻就想到了“驱虎吞狼”的办法。
而她在面对李山泽、面对凯特、面对阿米什人剧组时那种不加掩饰的轻慢，更多的是因为她下意识没把这些人当人看，所以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哪怕脖子上被栓了链子，被凯特暴揍之后，詹妮弗也只是下意识的把李山泽视作上位者。
毕竟凯特都称呼李山泽主人了，那自然只是卑贱的奴婢。
这合理吗？
李山泽皱起眉头，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凯特倒是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说来，法国大革命时期，被平民闯入家中的贵族和国王们也显得不知所措。”
“往日里这些血脉低贱的贱民遇到大人物无不卑躬屈膝，他们骤然的爆发，令路易十六和贵族们全都无所适从。”
“以至于贵族们被拉上断头台时竟然都没有试着做出任何反抗，因为那个忽然陌生的世界让他们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说到这里，凯特再一次对詹妮弗露出嘲笑之色：“真遗憾呐，上流社会的大小姐，您在温室中呆久了，似乎忘记了美利坚这个国家是人吃人的。”
“现在，只能麻烦您这位高贵的血脉，老老实实的做最卑贱的母狗了。”
在慢条斯理的嘲讽完之后，凯特忽然疾言厉色地大喝道：“母狗！不要妄想给主人添麻烦！你只需要做好母狗的本分！”
李山泽看着凯特用独属于骑士的那种凛然正气之色喊出这样的词句，觉得这位大骑士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而詹妮弗被气场全开的凯特吓得魂不附体，她哆哆嗦嗦的，蜷缩进了角落里。
就像是法兰西贵族面对忽然暴起的无套裤汉不知所措一样，詹妮弗也一样被凯特吼的六神无主。
“慢着，我倒是终于想起来有件事情我还没弄清楚。”李山泽忽然说道，“你知不知道是谁在幕后操纵卡尔文·霍普的人偶？”
原本李山泽觉得詹妮弗只是个被惯坏的蠢女人，根本没指望她知道什么重要的秘密，所以也就没有尝试着询问。
但是现在，詹妮弗表露出来她的身份在巫师中或许算得上血脉纯正，李山泽就又想起这件事，把问题拿了出来。
“还有，我在找被卡尔文·霍普弄到手的一辆房车，你知道什么线索吗？”
智商有所回归的詹妮弗下意识的就想与李山泽讨价还价，但是见到李山泽那饶有兴致的眼神，心中一凛。
最终，她还是屈服了。
哪怕智商有一部分回归了，脖子上的链子仍然提醒着詹妮弗，她现在的真实处境。
因此，詹妮弗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是的，我知道，主人。”
作者的话： 每次假日的最后一天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找上门来……
因为家中有事，今天只有一更了，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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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房车的线索
李山泽原本懒洋洋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詹妮弗咽了口口水，这才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具体操控卡尔文·霍普那个人偶的是谁，但是我知道是汉密尔顿参议员出钱雇佣的。”
汉密尔顿参议员出钱雇佣了一个民权运动家来跟他自己竞选参议员之位？
李山泽先是一怔，然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好家伙，原来这个卡尔文·霍普是御用反对派啊……怪不得他跟脚那么不干净，甚至是黑人黑帮出身，都能出来参选参议员了。
卡尔文·霍普看似是野蛮生长的基层出身，天生讨好底层选民。这就卡住了反对汉密尔顿参议员的生态位，成为呼声最高的竞争者，让其他有希望上台的人被分票，难以与汉密尔顿参议员竞争。
然后他只要在竞选中败下阵来，就可以让汉密尔顿参议员平稳连任了。
果然，民主真是玄妙啊，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凯特嘲讽道：“母狗，你不是CBS电视台的吗，你们这些‘正义的’‘不畏强权’的记者难道不会曝光这种政治丑闻吗？”
“CBS的政治光谱可是民主党这边的，怎么可能会自曝其短呢？”詹妮弗用更加鄙视的语气反驳道，仿佛是在教训政治白痴。
“而且这种手段是两党都心照不宣的，哪怕是FOX也同样不会曝光这种涉及民主根基的新闻。”
李山泽适时开口了：“美利坚的参议员尽管已经几乎要形成事实上的世袭制垄断了，但是美国仍然是个民主国家嘛，而且还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民主天国。”
见到李山泽开口，而且一副对美国的民主很不屑的模样，詹妮弗缩了下脖子，不敢再说什么了。
直到李山泽再一次发问。
“你还有个问题没回答我呢，卡尔文·霍普弄到手的那辆房车，现在在谁的手里？”
“那辆车因为没有人找到办法开走，所以被用拖车暂时拉到《阿米什人》片场村子附近的一片森林里了。说是要藏在那里避避风头。”詹妮弗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啊，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李山泽挑了挑眉，仍然盯着詹妮弗，对她施加压力。
李山泽板着脸对詹妮弗造成了极大的压力——毕竟她的主人非常“果断”，是真的会一言不合就拔枪的。
因此詹妮弗绞尽脑汁地从脑海中搜刮着关于那辆车子的细节。
“那个愚蠢又阴险的威廉·巴特纳这次来费城，就是来想办法运走那辆房车的。”
“他说是里面有不少芝加哥不愿意共享给药谷的先进技术，药谷想要回收那辆房车进行研究。”
这里的芝加哥指的是芝加哥期货交易所，而药谷则是指的新泽西州以普林斯顿和新不伦瑞克为核心的那些制药公司驻扎的区域。
考虑到芝加哥期货交易所是沸腾贤者的圣地所在，而负责回收那辆房车的则是根蔓密教的巫师。
李山泽认为这里面可能还涉及到学派之间的明争暗斗。
尤其是考虑到沸腾贤者的大巫师巴纳姆还把被根蔓密教视作圣物的月光瓶交给了自己的学生夏莉。
再结合老骑士转述的沸腾贤者大巫师巴纳姆的临终遗言，巴纳姆对默克和强生的那种宛如遭到学生背叛般的带着恨意的指责。
李山泽觉得这里面可能不仅仅是学派之间的明争暗斗。
毕竟制药仍然属于实体产业，而期货交易所则已经开始脱实向虚了。
所以，芝加哥和药谷，可能又分别代表了沸腾贤者内部两种不同的派系，其中多半还涉及到炼金师内部派系之间的内斗。
沉思了片刻，李山泽继续问道：“你的信托基金里面有多少钱？值得让一个参议员大动干戈吗？”
“我、我不知道，我可以给我的信托基金经理打电话问一下！”詹妮弗连忙说道，最后还补充了一句，“汪汪汪！”
连自己有多少钱都不知道，这还真是个典型的被惯坏的败家女人啊。
她可能有点脑子，但是并不多，多半还是小时候受到某种耳濡目染，下意识学到了一点东西。
“可是，汪！可是我的手机坏掉了，主人。”詹妮弗还在小心翼翼地说道，似乎想要主人开恩允许她用手机。
李山泽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了她的抱怨。
因为李山泽正在思考汉密尔顿参议员要对付詹妮弗这个软柿子的真正动机。
他知不知道那辆房车被藏在那个村子附近了？他针对詹妮弗，是不是主要目的是那辆房车？他是跟谁勾结在一起的？
可惜，詹妮弗确实知道一点内幕消息，但是也就一点点，多了仍然一问三不知。
李山泽没能从詹妮弗口中打听出更多的线索，他叹了口气，觉得这次多半要跟格蕾的父亲对上了。
“你能找到那辆房车的停放地点吗？”李山泽问道。
詹妮弗还以为李山泽的叹气是因为自己一问三不知，心中正在惶恐，听到李山泽新的问题，连忙积极响应：“是，当然可以，主人，我能找到那里！汪汪汪！”
说完，詹妮弗还对李山泽露出一个讨好的媚笑。
“那就好。”李山泽点点头，然后对开车的凯特吩咐道，“去接上夏莉，我们去看看那辆房车。”
如果那辆房车有不少沸腾贤者
凯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好吧，李，我们要去哪里接夏莉？”
很显然，大骑士阁下的心情不是很美丽。
李山泽说出悖论图书馆的出入地点之后，转过头，叮嘱詹妮弗，认真说道：“接下来要去接你的女主人，你老实一点。你就是个FBI的普通犯人，明白吗？”
不，不对。这女人的常识应该不允许她理解什么是FBI的普通犯人。
于是李山泽收回了之前的叮嘱，而是改口道：“等一下你就把嘴闭好，除了我问你话的时候，你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能说，明白了吗？”
“是，我明白了，主人。汪汪！”詹妮弗乖巧道。
李山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女主人面前，你就把自己当成人类，不要叫我主人，也不许学狗叫！明白了吗？”
“是！主人！”詹妮弗听话地改了口。
说两句话你能忘一句啊！
李山泽扶住额头。
这时詹妮弗也察觉到了不对，连忙改口：“是！汪汪！”
这次怎么忘得是后半句啊？
李山泽摇头叹息，然后，从后视镜中看到凯特那幸灾乐祸的眼神。
还能让你跑了吗？
李山泽果断甩锅：“凯特，你来教育她！我快没有耐心了！”
“是，主人。”凯特懒洋洋地说道，“那我呢，我还要不要在‘女主人’面前装样子？毕竟我的奴隶契约可是‘女主人’亲口赐下的嘛。”
凯特的这句话说得酸气冲天。
与其说她是在抱怨夏莉给她施加了奴隶契约，还不如说她更不喜欢夏莉在李山泽心中的所谓“女主人”的地位。
“咳！你们还是按照之前的相处模式相处就好。”李山泽干咳一声。
尽管没有受过感情方面的教育，大骑士还是本能的知道，适当的争风吃醋还属于调情的范畴，但是得寸进尺就会令男人厌烦了。
她可不想亲手把李山泽彻底推到夏莉的那边去。
因此，凯特见好就收，她露出了一个笑容：“是，主人。一切遵循您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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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遗言谜语
夏莉和凯特热情的打招呼，拥抱，然后两人一起上车。
看起来真的像是一对好朋友、好姐妹、好闺蜜。
李山泽不得不感慨女人真是天生的演员。
上车之后，夏莉友善地对已经被安排去坐副驾驶的詹妮弗点点头：“你好。”
詹妮弗尽管人不是很聪明，但是对“女主人”这三个字的分量还是很清楚的。因此，面对友善的夏莉，她也很友善地对夏莉回以热情的笑容。
只是詹妮弗牢记凯特刚刚对她的教育，一句话也不敢说。
见这个穿着朴素的女人不说话，夏莉也不以为意。
也许这个热情的女人嗓子不怎么舒服吧，毕竟她脖子上有一圈红色的印记呢。
或许是受了伤也说不定。
夏莉并没有太把詹妮弗放在心上，她坐到后排之后，就用好奇的眼神盯住李山泽，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夏莉奇怪的是，李山泽不是去帮格蕾买车了吗，怎么又坐着凯特的车来接她了，车上还搭了个陌生的女人。
“是这样，我找到那辆房车的线索了，让凯特带着我们过去。”李山泽用极为简短的语言概括道，“而且，我之前还从一个老骑士的嘴里打听到了你的老师死前的遗言。”
“老师的遗言？”夏莉认真起来。
现在夏莉当然已经顾不上追究诸如“你怎么又跟凯特鬼混到一起了”之类的细枝末节的问题。
她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李山泽。
“新技术，默克、强生。”李山泽努力模仿着老骑士转述时的口吻。
“这是什么意思？”夏莉听得一愣，然后喃喃自语的咀嚼起来，“新技术，默克、强生……”
“你是从谁那里听说的？”既然不得要领，夏莉就尝试通过更多的线索来打开缺口，她追问道，“什么老骑士？”
“是凯特的前辈，教廷前任的大骑士。”李山泽描述道。
“是前前任大骑士。”开车的凯特纠正道。
“好的，谢谢，是前前任大骑士。我是在买车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走私团伙……”
李山泽言简意赅地把从下午到晚上发生的事情对夏莉讲了一遍——当然，省略了许多该省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