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利维坦
“如果这些指控属实，那么这不仅是对人类伦理道德的公然践踏，更是对我们社会基石的严重侵蚀。”
“无论这些罪行是源于贪婪的资本，还是源于邪恶的黑暗力量，都必须受到最严厉的谴责和制裁。”
“我呼吁联邦调查局、司法部以及所有相关执法机构，立即展开全面、彻底、透明的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不姑息任何一个罪犯。我们必须确保真相大白于天下，让正义得以伸张。”
“同时，我也重申，我将继续致力于打击一切形式的邪恶势力，无论是隐藏在实验室的阴影中，还是潜伏在社会的角落里。我们必须捍卫人类的尊严和光明，绝不允许任何黑暗力量侵蚀我们的家园。”
参议员先生的这份声明巧妙地将“人体实验”和“巫师”的指控并列，将其归类为“邪恶的黑暗力量”，与他之前“向巫师宣战”的立场保持一致。
他没有点名任何公司或个人，只是泛泛地呼吁全面调查。
这样一来，他就将责任完全推给了执法机构。这让他既能站在道德高地，又能避免过早站队，为未来的政治操作留下了充足的空间。
很显然，之前高调向巫师宣战的参议员阁下一时根本没弄清这是什么路数。
我只是随口说说拉选票的，你们还真要宣战啊？
这大概就是参议员先生的真实心声了。
站在医院大厅里的李山泽玩味地看着电视机，从参议员先生这份华而不实的充满了假大空口号的演讲中，还是看清了他的举棋不定。
随后，李山泽就像是忘记了什么似的，快步的走出了医院。
这时，一名身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套装的女子，正优雅地向他走来，她的栗色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部。
尽管她的步伐看似优雅，步履却快的惊人，很快就来到了李山泽的面前。
这个女人会是哪边派出来的？最好别让我失望。
李山泽想道。
不过他表面上只是飞速地在她身上扫了一眼，仿佛只是出于职业习惯。
女子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捕捉猎物似的。
“您是FBI的探员吧？”她看了看李山泽的胸牌，明知故问道。
“您好，我是默克公司委托的公关顾问，薇薇安·斯特林。”
第一个找上来的是默克啊……西奥多·兰开斯特就是默克的，也许西奥多·兰开斯特的突然反水，默克才是最头疼的那个。
她声音柔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我需要探视安娜贝尔·格雷厄姆女士。”
“我知道她目前受到FBI的保护，但我们有必要了解她的真实状况，以便协助警方调查，并澄清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李山泽摆摆手，径直说道：“如果你是想要探望安娜贝尔·格雷厄姆小姐的话，还是请回吧。不必白费功夫了，她目前不接受任何探视，这是我的安排。”
说罢，李山泽就一脸不耐烦地转身欲走——仿佛FBI已经不胜其扰了。
薇薇安·斯特林心中冷笑。
呵，无非是想索贿罢了。如果真有心拒绝，直接踢皮球让我去“请示上级”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的透露“这是我的安排”。
她优雅地向前一步，恰到好处地挡住了李山泽的去路。她的脸上依然挂着那抹职业性的微笑，但琥珀色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了然的精光。
“探员先生，请等一下。”她的声音柔和得像丝绸，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魅力，却又在不经意间压低了几分，显得格外亲密。
“我理解您的难处。毕竟，处理这样棘手的案件，需要耗费大量精力，甚至可能影响到您的个人时间。”她说着，指尖轻巧地转动着一支钢笔。
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李山泽的胸牌，将李山泽这个名字记在脑子里，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李山泽停下脚步，只是微微侧过头，露出一个疲惫的侧脸：“斯特林女士，我只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吗？”薇薇安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
她向前又靠近了一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随着她的动作飘散开来，恰好能被李山泽闻到。
她伸出手，看似随意地整理了一下李山泽外套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袖口，动作轻柔而短暂，却带着一种微妙的暗示。
“探员先生，您这样尽职尽责，想必上级也看在眼里。但有些时候，适当的‘灵活’，反而能让事情进展得更顺利，也能让您……少费些周折。”
她收回手，指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琥珀色的眼睛直视着李山泽的侧脸，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
“默克公司向来慷慨，尤其对那些能帮助我们解决问题的朋友。我们非常乐意为您的‘辛勤工作’提供一份……额外的感谢。”
“毕竟，您肩负的责任如此重大，而我们，只是希望能为您尽一份绵薄之力。”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暗示，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枚精心抛出的诱饵，试图勾勒出一幅“双赢”的图景。
她甚至微微倾身，让自己的视线与李山泽的侧脸几乎持平，那双眼睛里，写满了自信和势在必得，同时又带着某种崇拜。
薇薇安·斯特林相信，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种既能获得利益，又能享受“特殊待遇”的提议。
薇薇安的这一系列动作，是她高明心理战术的一部分。她没有直接提出贿赂，而是先通过这种轻微的肢体暗示，试图在感官和潜意识层面瓦解李山泽的防御，建立一种“特殊”的、带有暧昧色彩的联系。
这种联系能迅速拉近心理距离，让李山泽在接下来的对话中，更容易被她的言语诱惑所影响，从而为她后续的利诱和更深层次的谈判创造有利条件。
她利用了人类对亲近、特殊对待和潜在诱惑的本能反应，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李山泽终于转过身，正面对着她。他的眼神不再是疲惫，而是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能看穿一切。
他没有笑，也没有恼怒，只是淡淡地开口：“斯特林女士，规矩就是规矩，安娜贝尔·格雷厄姆女士接受FBI的保护，我们不允许任何人探望。”
薇薇安的笑容依旧完美无瑕，甚至更添了几分玩味。
她向前倾身，那淡淡的香水味再次萦绕在李山泽的鼻尖，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一杯醇厚的威士忌，带着一丝充满诱惑的沙哑。
“规矩，当然是规矩。但探员先生，您难道不觉得，有些规矩，是为了更重要的‘例外’而存在的吗？”
“尤其这些‘例外’，能让您省去无数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能让您的职业生涯，变得更加‘顺遂’。”
她的目光大胆地扫过李山泽的脸庞，最后停留在他的眼睛里，仿佛要将他看穿。
“毕竟，像您这样有能力的人，不应该被死板的条条框框所束缚，不是吗？有些时候，最快的捷径，往往隐藏在那些‘不合规矩’的合作里。而我，恰好知道几条这样的捷径。”
她说着，指尖轻柔地拂过他外套的衣领，动作暧昧而短暂，仿佛在无声地邀请他进入一个更私密的领域。
李山泽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幅画，又像是在审视一个猎物。
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斯特林女士，我只知道，打破规矩的代价，往往比遵守规矩的代价，要高昂得多。尤其是在我这个位置上。”
“您似乎对‘例外’情有独钟。但有些‘例外’，一旦开启，就再也无法关闭。您确定，您能承受得起那份‘自由’吗？它可能比您想象的，要沉重得多。”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却又像是在挑战她的胆量。
薇薇安闻言，露出了略带兴奋的微笑。
298 女猎人
薇薇安·斯特林的眼底闪过兴奋的光芒，她沉迷于这种与男人的交锋，尤其是与自信的男人。
征服一个自信的男人，就像是成功的捕获危险的猎物一样，对薇薇安而言，有着格外的征服感。
这并非仅仅是某种简单的谈判，更是一场两性之间古老而永恒的权力游戏。
薇薇安·斯特林深谙此道，她不屑于直接的权力压制，那太过粗暴，也缺乏美感。
她更擅长以柔克刚，用女性特有的魅力、洞察力和耐心——这些都被薇薇安·斯特林认为是她特有的武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
她抛出的诱饵，不仅仅是金钱或利益，更是一种被理解、被欣赏、甚至是被“特殊对待”的心理满足。
她享受看男人在她的魅力攻势下，从坚不可摧到一丝动摇的过程。
那是一种对男性本能的精准把握，是对他们内心深处对认可、对诱惑、对打破常规的渴望的巧妙利用。
至少眼前这个叫李山泽的男人，已经很符合薇薇安·斯特林这个女猎人的狩猎爱好了。
至于这个FBI的探员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合格的能够令她感到满足的猎物，她要进一步试探才行。
因此，薇薇安·斯特林笑得更深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独属于漂亮而且风情万种的女人的自信与诱惑。
“风险，总是伴随着更大的回报，不是吗？至于‘自由’……我向来喜欢自己掌握。”
“探员先生，您会发现，与我合作，远比您想象的要……‘自由’得多。”
她刻意加重了“自由”二字，眼神中充满了挑逗的意味，仿佛在暗示着某种超越金钱和权力的“自由”。
薇薇安·斯特林向前又靠近了一步，几乎能感受到李山泽呼吸的温度。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私密感：“您难道不好奇，这份‘自由’，究竟能带您去往何处吗？也许，是您从未敢想象的……高度。”
说到高度时，她不动声色的挺了挺胸，让职业套装也约束不住的优美曲线更加凸显，仿佛在暗示些什么。
李山泽玩味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
有那么一瞬间，薇薇安·斯特林觉得这个男人几乎要把她彻底看穿了。
这种与猎物周旋，征服与被征服只在一线之间的刺激，让薇薇安·斯特林格外沉迷。
这种沉迷并非仅仅是对胜利的渴望，而是一种对生命本源张力的极致体验。
当李山泽那双疲劳如同社畜的眼眸却仿佛要穿透她精心构筑的伪装，直抵她内心最隐秘的角落时，她非但没有感到被冒犯，反而涌起一股电流般的颤栗。
那是一种被看穿的危险，却又带着被彻底理解的诱惑。
她像一个走钢丝的舞者，在征服与被征服的边缘反复试探，每一步都可能坠入深渊，却也可能抵达前所未有的高潮。
这种刺激，比任何金钱或权力带来的满足感都更为强烈，因为它触及的是人性中最原始的欲望——掌控与臣服，狩猎与被狩猎。
她享受这种将自己置于险境的快感，享受着看一个男人在她的魅力和智慧面前，从坚不可摧到一丝动摇，甚至反过来，她自己也可能被他那份不动声色的力量所吸引，所“征服”。
这种双向的拉扯，让她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鲜活，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为这场无声的角力而沸腾。
她渴望看到他眼底深处哪怕一丝的动摇，一丝的欲望，那将是她最甜美的胜利。
而如果他真的能看穿她，甚至反过来将她“征服”，那也未尝不是另一种极致的体验，一种她潜意识里也渴望的、被更强大力量所驾驭的快感。
这种危险的平衡，让她欲罢不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对下一轮交锋的期待。
李山泽并没有直接回答薇薇安的问题，只是微微侧身，让开了一条路。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拒绝。他没有再看她，只是淡淡地说道：“斯特林女士，请回吧。我的时间很宝贵。”
李山泽的拒绝实际上让薇薇安·斯特林对他更加满意了。
很显然，李山泽正是她眼中最值得挑战的猎物。
他的冷静、他的原则、他那份不为所动的自信，都像是一道道坚固的壁垒。他代表着一种秩序、一种坚守，与薇薇安所代表的“灵活”与“打破”形成鲜明对比。
他没有被她的美貌所迷惑，也没有被她的诱惑所动摇，这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男性魅力——一种难以被轻易驯服的野性。
他的拒绝，不是简单的否定，而是一种带着力量的、无声的对抗，这反而激起了薇薇安更深层次的征服欲。
“探员先生，您会发现，有些‘规矩’，最终会为‘例外’让路的。”于是，薇薇安仍然摆出了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说道。
然而薇薇安·斯特林完全表错了情。
李山泽实际上对她完全不感兴趣。
在李山泽看来，所谓的“女公关”，无非就是贵一点的高级婊子罢了。
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类人，他们的工作从道德上到生产上都毫无价值。
不，确切的说，如果他们的工作只是毫无价值倒是一件好事了。
张冠李戴，颠倒是非，这些人做的事只是在阻止错误的修正，阻止社会的纠错机制，阻止一个更好的世界诞生。
因此，不管是从薇薇安·斯特林的个人层面，还是到她的职业，李山泽都十分鄙视，自然不会对她有任何兴趣。
李山泽刚才玩味地打量薇薇安·斯特林，只是在评估这女人有没有可能影响到马可·吉乌塞普·罗马诺或者维克拉姆·钱德拉赛卡。
换言之，就是有没有利用价值。
当他确定这个女人只是个职业公关，甚至可能不是药厂内部人员之后，就彻底对她失去了任何兴趣。
薇薇安的笑容在李山泽眼中，不过是精心雕琢的商业面具，毫无灵魂可言。
李山泽的那双黑色的眼眸中，原本的玩味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仿佛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摆设。
他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得不带一丝波澜，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感。
“斯特林女士，您对规矩的理解，确实……独树一帜，令人印象深刻。”
薇薇安·斯特林眼角跳了跳。
这种开篇就是称赞的客套话，往往代表着拒绝。
果然，李山泽接下来的话锋一转：“然而，联邦调查局的运作，有其既定的章程与严苛的流程。这些并非为了变通而设，而是为了确保每一步行动的严谨性与最终结果的公正性。”
李山泽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像是在宣读一份枯燥的官方文件，每一个词都精准而冰冷，将她试图营造的暧昧气氛彻底冻结。
“我们所处理的，是关乎社会秩序与公民安全的重大事务，容不得任何形式的捷径或例外。”
“任何试图偏离正轨的行为，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这与我们维护法律尊严的宗旨，是完全相悖的。”
李山泽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转向走廊尽头，仿佛那里有更值得他关注的事物，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