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利维坦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颤音，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被“选中”的狂热与被“独占”的满足。
“您……您是真正承认了詹妮弗！您是真正将詹妮弗……视为您的私有物！”
“只在您允许的时候，詹妮弗才能……才能完全地、彻底地……为您展现我的卑微，我的臣服，我的……我的全部！”
李山泽看着脸已经黑如锅底的夏莉，连忙摆了摆手。
“好了，现在，惩罚正式开始。你先去完成我布置的任务吧。”
随着李山泽的一声令下，詹妮弗的那种癫狂气质陡然一收。她镇定的起身，摘下脖子上的铁链，仿佛又恢复成了那个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CBS女主播。
她眼神中的狂热便被一种冰冷的、锐利的专注所取代。
原本因痴迷而涣散的瞳孔，瞬间收缩，变得如同鹰隼般精准而洞察一切。
那份对李山泽的狂热崇拜并未消失，而是被深深地压抑、内敛，沉淀在她眼底最深处，化为一种无声的、绝对的执行力。
她脸上那因剧烈情绪波动而扭曲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舒展。
之前因磕头而青紫的额头，此刻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突兀，但她的表情却已完全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职业性的微笑。
那是一种在镜头前千锤百炼出的、完美无瑕的微笑——尽管令人如沐春风，却不带丝毫个人情感，只有专业的距离感。
她的语气，也从之前那沙哑、破碎、充满狂热颤音的低吼，瞬间转变为一种清晰、沉稳、富有磁性的女中音。
每一个字都字正腔圆，语速适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和专业素养，仿佛她此刻正坐在新闻直播间里，向全球观众播报着最重要的新闻。
“是，主人。”她轻声应答，声音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或情绪波动，只有绝对的服从与效率。
她将手中的铁链随意地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她微微颔首，那姿态既不卑微也不傲慢，只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下属在接受任务时的标准回应。
她仿佛又恢复成了那个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CBS女主播，一个冷静、睿智、能力超群的专业人士。
然而，李山泽还是勉强能从她那看似平静的眼底深处，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压抑到极致的狂热与期待——那是对惩罚的渴望，对独处的憧憬，以及对完成任务后，能再次在主人面前展现本性的无尽期盼。
否则的话，李山泽还真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癫狂的女人是幻觉。
一想到有了詹妮弗这个专业的妄心结社的巫师来对抗马可·吉乌塞普·罗马诺，李山泽就觉得自己和塞勒斯·莫顿商定的计划又多了几分把握。
315 反制的策略
恢复了精英白领气场的詹妮弗斗志满满。
她此刻正坐在一间极简风格装饰的房间中，充满干劲。
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台平板和一台笔记本电脑供她查阅各种新闻摘要、社交媒体帖子和视频片段。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轻巧地划动，屏幕上的信息随之放大、缩小、切换，动作精准而高效，带着一股外科医生般的冷静与精确。
詹妮弗也不得不承认，女主人布置了一间与她工作环境相仿的房间，确实让她更容易进入状态。
实际上，詹妮弗不知道的是，夏莉仍然看到她就觉得心烦意乱，所以才安排了一间房间，将她打发得远远的。
毕竟是为了救詹妮弗才把房车搞成这样的。
尽管救人的时候夏莉并没有什么犹豫，但是既然人救回来了——哪怕救回来了一个精神病人，也姑且可以算救回来了吧，夏莉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就不免看詹妮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了。
现在房车还能勉强使用，只是功能折损了大半，夏莉必须按照老师留下的手稿进行翻修才行。
对夏莉而言，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存放手稿的图书馆未受波及，没有被李山泽那驱散巫术的咳嗽声破坏。
詹妮弗并不知道女主人心中对她有很大的意见——或许知道了会让她更加期待惩罚也说不定——她此刻已经全情投入到主人分发的工作中去了。
詹妮弗的眼神在极度专注之下锐利如刀，不再有半分狂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智慧的思考的审视。
她快速浏览着那些被“情绪共振符文”影响的文本和视频，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符文的结构、能量的流向以及它们如何与人类的情绪产生共鸣。
她的表情专注而严肃，偶尔会轻蹙眉头，那是遇到难题时的思考，而非情绪的波动。
“核心是放大并引导情绪……”她低声自语，通过语言来理顺自己的思路。
“马可·吉乌塞普·罗马诺的巫术，其高明之处在于它并不直接创造情绪，而是利用已有的情绪温床，通过特定的符文结构，将其放大、扭曲，并引导向他所期望的方向。”
“这就节省了大量的精神力，可以高效快捷地施法。”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落在屏幕上那些被情绪符文污染的短视频上。
这些视频内容各异，有煽动性的新闻评论，有看似无害的宠物视频，甚至有简单的生活分享。
但无一例外，它们落在詹妮弗这个同样的精神系巫师眼中，就被轻易分辨出带着某种微妙的、令人不安的巫术频率，悄无声息地震动着，影响着观看者的心智。
“该怎么反制呢？”
“这些媒体毫无疑问都被三大药厂——或者说罗马诺——买通了……”
说到这里，詹妮弗眼睛忽然一亮。
“对了！TikTok！主人说这个社交媒体实际上来自他的国家！那个被美国从所有美国人脑袋里抹去的国家！”
李山泽在确定了詹妮弗情绪重新稳定下来之后，为了避免她再犯病，干脆就把导致她发疯的答案告诉了她。
效果也是格外惊人的。
对于詹妮弗而言，没有什么比“修改记忆”和“篡改思维”更让她深恶痛绝。
毕竟她自己就是精神系的巫师，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记忆被修改。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那份原本利落的精英白领的气场，此刻被一种近乎实质化的杀意所包裹。
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如同两把淬毒的匕首，直刺向虚空中的某个点，仿佛那里正站着她最痛恨的敌人。
只是她一时说不清楚自己痛恨的敌人究竟是谁，可能是九人联邦大巫师团，也可能是个抽象的概念——美国政府。
主人一定是从他的“食人魔国度”出发，前来颠覆美国政府的！至少也会试图让他的祖国的名字重新出现在世界上！
如果李山泽知道詹妮弗的所思所想，他一定会说你还真是高看我了。
然而詹妮弗此刻已经沉浸在自己跟随主人李山泽颠覆美国政府这个能让她长出一口恶气的幻想中了。
李山泽倒是没想到，说出“TikTok实际上来自食人魔国度”这个其实包含了敷衍的“真相”，能让詹妮弗反倒是变得更加忠诚，更加狂热。
根据詹妮弗的忠诚程度，李山泽觉得直接告诉她中国这个名字已经不存在什么问题了。
而李山泽之所以没直接说中国，是李山泽担心这个词能把房车彻底破坏掉。
“TikTok……”詹妮弗轻声念出这个名字，语气中带着一种玩味，“一个美国政府想控制却控制不了的平台，一个信息流如洪水猛兽般涌动、病毒式传播的自媒体短视频平台。”
她开始飞快的敲打键盘，在电脑上构建她的反制计划。
她设想，如果罗马诺的巫术是利用情绪共振来“感染”大众，那么她就可以利用TikTok的特性，反其道而行之，通过短视频来“净化”或“反制”这种感染。
“短视频的节奏快，信息密度高，视觉和听觉冲击力强，是嵌入符文的最佳载体。”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屏幕上模拟着各种短视频的模板。
“我可以设计一系列看似无害、甚至充满趣味性的内容，比如流行的舞蹈挑战、萌宠日常、生活小技巧，甚至是一些看似无厘头的搞笑段子——这还是多亏了罗马诺在新闻的字里行间嵌入符文的启发。”
她的手指在空中飞舞，勾勒出复杂的符文结构。
这些符文不再是直接的攻击性咒语，而是更偏向于“认知重构”和“情绪疏导”的类型。
她计划将这些符文以极其隐蔽的方式嵌入视频的视觉元素（如背景图案、闪烁的帧数、特定的色彩组合），以及音频元素（如背景音乐的特定频率、人声的语调变化、甚至是一些只有潜意识才能捕捉到的微弱音效）。
“当人们观看这些视频时，他们的潜意识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我们的符文所影响。”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自信的冷静。
“如果马可的符文是放大恐惧和愤怒，那我们的符文就可以引导出质疑、冷静、甚至是一种对荒谬的嘲讽。让那些被蒙蔽的人，在潜移默化中，开始对他们所接受的信息产生怀疑。”
“至于Tiktok如何推广……我记得主人说过有另一条母狗就是黑客。她也该为主人服务。”
很显然，詹妮弗把李山泽口中的“黑客朋友”艾蔻，自然而然的理解成了像她一样的存在。
詹妮弗的呼吸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急促，眼底深处，那份对“记忆篡改”的憎恨并未消退，反而被一种新的、更隐秘的火焰所点燃。
詹妮弗的大脑飞速运转，将李山泽口中那个“背着案底的黑客”与她自身所处的境地巧妙地联系起来。
“背着案底……保释期……被FBI征调来服务……”
她无声地在心中重复着这些词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她内心深处最敏感的神经。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仿佛能感受到某种冰冷的、束缚性的触感。
那是一种对强大力量被驯服的想象，一个追求自由的黑客小姐、拥有桀骜不驯的灵魂，却在规则与权力的双重压迫下，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为“主人”效力。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带着一丝病态兴奋的弧度。
她心中充满了对“完美剧本”的渴望。
一个拥有超凡智慧和反叛精神的个体，被逼入绝境，最终却只能臣服于更强大的意志，为之贡献其全部才能——这在她看来，是多么令人心驰神往的play啊。
她甚至能想象出那样的场景：一个曾经在数字世界里呼风唤雨的“自由”灵魂，如今却被无形的枷锁所束缚，她的智慧、她的技巧，不再为自己所用，而是完全听命于“主人”的指令。
那份被强加的顺服，那份在屈辱中爆发出的效率，对詹妮弗而言，无疑是极致的诱惑。
她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恨不得能亲自置身于那样的境地，或者至少，能亲眼见证那份被驯服的、极致的顺从。
那份渴望，如同电流般窜过她的脊背，让她在对艾蔻的“期待”中，也隐约看到了自己更深层次的欲望投射。
“我把分析TikTok推送策略的这件事交给她，以主人命令的口吻，想必她一定会十分感激的！”
詹妮弗自信满满地说道，于是她打开了手机，找到了主人帮她安装的TeleGhost。
作者的话： 感谢浅笑安然、誓死不灌水、小苹果112633的推荐票
昨天家里有点事情要处理，今天只有一更了，请见谅……
316 告状
詹妮弗：你就是那个黑客？主人说你会协助我。
艾蔻：(疑惑) (疑惑) 谁啊？你是李的新朋友吗？怎么李的新朋友看名字都是女人啊？（好奇）（偷笑）
詹妮弗： 我是詹妮弗。既然主人已经吩咐，你便该立刻着手，将TikTok的算法规则解析出来，为我的符文传播铺路。这是你的职责。
艾蔻：(抓狂) (抓狂) 职责？什么职责啊？主人又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詹妮弗：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作为主人的工具，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艾蔻：(抓狂) (抓狂) 听人说话啊！主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称呼李主人啊！这是什么奇怪的游戏吗？
詹妮弗：我需要你立刻开始工作，将那些“净化”符文以最快的速度，通过TikTok的推荐机制，扩散到每一个被马可巫术影响的终端。
艾蔻: 工具？！（震惊）你在说什么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只是个接活的，我帮李干活，然后找李要钱！(贪财) (贪财)
艾蔻现在仍然是一头雾水的状态，她完全没理解状况——当然，詹妮弗那种奇怪的状况，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
艾蔻是一个黑客，一个追求极致自由的数字游民。
她的世界里只有代码的逻辑、数据的流动、“我可以做到某件事”的豪情和金钱的诱惑。
她可以为李山泽帮忙，因为她跟李山泽是朋友——尽管素未谋面，不过两人聊的还算投缘。
但“主人”？这个词在她看来，简直是来自古罗马那个奴隶制时代的古董，或者某个劣质网络小说里的中二设定。
艾蔻下意识地以为詹妮弗在开玩笑，或者在玩某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角色扮演”。
所以她才随口开了个小玩笑，说她管李山泽要钱——实际上她对李山泽的帮助并没有索要过任何酬劳。
艾蔻甚至忍不住想，这女人是不是最近看了什么奇怪的剧，入戏太深了？
在艾蔻的认知里，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地给自己找个“主人”？那不是把自己变成宠物了吗？
然而，很可惜，詹妮弗那股巫二代的目中无人，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本性又发作了，她甚至根本没耐心认真阅读艾蔻打的是什么字。
呵，大家都是母狗，我一定比你这个不听话的够受宠。
詹妮弗这样想道。
李山泽其实只是误解了詹妮弗，误以为她变正常了。
尽管詹妮弗思维的条理性确实正常了不少，但是待人接物时那股子傲慢到抽象的劲头一点也没有收敛。
只是现在李山泽在生态位上成为了主人，成为了詹妮弗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重视的存在，所以他感受不到詹妮弗的那股轻慢了而已。
但是艾蔻这个被詹妮弗视作与她“同一生态位”的存在，自然就不在豁免之列了。
见说来说去对方都不肯配合，詹妮弗暴怒。
詹妮弗：你这只蠢狗！难道主人没有告诉你，你被征调来，就是为了协助我完成这项任务吗？现在，立刻，我要最详细的TikTok推流策略！
我倒要看看你能拒绝配合到什么程度！我一定要主人狠狠的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