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利维坦
“所以，你需要我的帮助？”维克拉姆·钱德拉赛卡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
“不，维克拉姆，我不是需要你的帮助，我是给你一个机会。”
罗马诺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充满了蛊惑。
“一个与我联手的机会。”
“想想看，一旦我们解决了这个威胁，德拉蒙德家族将对我们感恩戴德，而我们，将成为他们最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只要你这次出手帮忙，我马可·吉乌塞普·罗马诺在此郑重承诺，我到时候会尽力帮助你对付芝加哥的那群人，帮你坐上沸腾贤者大巫师的宝座。”
“届时，你距离实现你的那个宏大的理想还远吗？”
他隐隐知道维克拉姆的野心——尽管他不确定那具体是什么，但是这个印度人野心勃勃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所以他画出了一张巨大的空头支票。
“当然，这只是远期理想，而事成之后，德拉蒙德家族在巫术界的所有资源，都将由我们共享。”
“甚至，我可以向你保证，未来德拉蒙德家族在亚洲的全部，都将由你全权负责，包括那些最隐秘的渠道和最丰厚的利润。”
“亚洲的全部？”维克拉姆的声音终于不再平静，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
“没错，全部。只要我们联手，将这些巫师彻底清除，让德拉蒙德先生看到我们的能力和忠诚。”
“这不仅仅是平息一场危机，维克拉姆，这是我们彻底掌控德拉蒙德家族的资源，甚至药谷整个巫术世界的契机！”
罗马诺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诱惑着维克拉姆·钱德拉赛卡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你确定，你没有在开玩笑？”维克拉姆的声音带着一丝怀疑，但更多的却是贪婪。
“尽管我们的关系从来不好，但是，维克拉姆，你应该知道，我马可·吉乌塞普·罗马诺，在这种时候从不开玩笑。”
“维克拉姆，这是我们眼下最好的甚至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三天之内，我们必须让那些巫师彻底消失。让舆论场回到正轨，让亚历克斯·德拉蒙德回到德拉蒙德家的大宅子里。”
“你，敢不敢赌一把？”
罗马诺的声音充满了挑衅，他知道维克拉姆不会拒绝这样的诱惑。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罗马诺甚至能听到维克拉姆急促的呼吸声。他知道，鱼儿上钩了。
“好，马可。”维克拉姆的声音终于传来，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我跟你赌这一把。告诉我，你需要我做什么？”
维克拉姆·钱德拉赛卡的阴狠几乎压抑不住。
因为他一想到马可·吉乌塞普·罗马诺这个傲慢而又愚蠢的意大利佬，花了这么久的时间都还晕头转向，甚至眼下连敌人究竟是谁都没弄清楚，却还有资格能动用德拉蒙德家族庞大的资源，那股作为印度人被白人歧视的恨意就难以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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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有点事，只有一更，请见谅……
321 定计
“需要我做什么？”维克拉姆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合作的诚意，但他的眼神却像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电话，仿佛能穿透线路，将罗马诺那张自以为是的脸撕碎。
他妈的，这个蠢货！
维克拉姆在心里咒骂着。
什么巫师集团阴谋，什么塞勒斯·莫顿和西奥多·兰开斯特勾结？
罗马诺这个白痴，根本就没搞清楚状况！他以为自己找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实际上不过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可怜虫。
这件事的主谋是FBI！对面的代理人是FBI的那个李探员——甚至李山泽那个FBI顾问的身份都大有来头——这分明是两尊大佛在打架！
但那又如何？罗马诺的愚蠢，正是维克拉姆的机会。
“亚洲的全部业务……甚至药谷整个巫术世界？”维克拉姆在心里咀嚼着罗马诺抛出的诱饵，嘴角泛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这些空头支票，听起来多么诱人啊。
罗马诺这个蠢货，以为只要画一张大饼，就能让他维克拉姆·钱德拉赛卡乖乖地为他卖命？
维克拉姆会“赌一把”，当然会。
但他赌的不是罗马诺的成功，而是罗马诺的失败。
他会利用罗马诺的资源，利用罗马诺的鲁莽，让这个自大的意大利佬去冲锋陷阵，去当炮灰。
而他，维克拉姆，则会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在暗中观察，等待最佳的时机。
在维克拉姆·钱德拉赛卡看来，如今甚至都没搞清楚敌人是谁的罗马诺，绝对不是那位李山泽的对手。
如果维克拉姆·钱德拉赛卡自己不是恰好注意到了气急败坏的薇薇安·斯特林，注意到这个金牌公关的女人，注意到这个女人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李山泽的身上，他恐怕也不会意识到那个不起眼的FBI探员会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
维克拉姆·钱德拉赛卡在明知薇薇安·斯特林在一旁偷听的情况下对李山泽进行了试探，随后通过观察FBI的反应，立刻确定了李山泽才是这个事件真正的核心人物。
因为薇薇安·斯特林消失得无声无息——被关进FBI的大牢里自然是消失无踪了——这正是FBI的一贯做派。
维克拉姆深知，一个普通的亚裔探员绝不值得FBI这样做。
得罪乃至除掉一个与很多上层有良好私交的女人——薇薇安·斯特林的律师甚至是汉密尔顿参议员的女儿——与舍弃一条亚裔的忠犬相比较，这选择题简直是送分题。
而FBI作出的选择既然出人意料，那么，很显然，李山泽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
或许，他在这场风暴中扮演着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重要到FBI愿意为他扫清一切障碍。
比起搞不清状况的傲慢自大的马可·吉乌塞普·罗马诺，很显然，站在李山泽这一边，站在即将胜利的这一边，才是更聪明的选择。
看看对方选择的地点吧，费城郊外《阿米什人》的剧组，那里是塞勒斯·莫顿经营过的地盘，里面有恐怕有无数的巫术法阵。
而现在FBI的人仍然借着查案的名头留在那里，恐怕早就把那里经营成机关重重的龙潭虎穴了。
至于罗马诺开的那些空头支票，维克拉姆并不放在心上。
维克拉姆·钱德拉赛卡深知，这些愚蠢而傲慢的白种人，如果实在不是下一代过于愚蠢导致无人可用，他们是绝对不会捏着鼻子用印度人的。
给白人老爷当管家，当守户忠犬，也许是无数印度人的人生终极目标，却绝对不是他维克拉姆·钱德拉赛卡的。
尽管维克拉姆曾经见过的黄种人（那些日裔韩裔）往往都是白人的忠犬，但是维克拉姆相信李山泽并不一样。
在之前的试探中，维克拉姆·钱德拉赛卡发现李山泽与他常见的那些黄种人不一样。
李山泽的字里行间透着的那股傲慢而不自知的劲，简直与真正的美国白人一般无二——如果让李山泽知道这种评价，李山泽一定会纠正维克拉姆，那不叫傲慢，那叫大国公民的气度。
维克拉姆甚至怀疑李山泽的这种气质究竟是如何养出来的，这世界上难道有一个与美国一般无二的黄种人组成的大国不成？
正是因为在李山泽身上见到了这种奇怪的令人不悦却又心安的气场，再加上罗马诺那全程蒙在鼓里的蠢样子，双重因素的作用之下，维克拉姆下定决心要反过来坑罗马诺一把。
“湿婆和梵天在打架……”维克拉姆轻声呢喃，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一边是德拉蒙德家族，庞大而古老，但如今却被舆论危机搞得焦头烂额；另一边是FBI，代表着国家机器的绝对力量，而且显然占据了上风。
罗马诺这个蠢货，竟然还想去挑战FBI？他以为自己是堂吉诃德吗？
维克拉姆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他当然不会跟着罗马诺一起去送死。
他会“配合”罗马诺，但这种配合，更像是一种借力打力。他会利用罗马诺的鲁莽和德拉蒙德家族的资源，去试探李山泽的底线，去摸清FBI的布局。
他要做的，不是帮助罗马诺“平息危机”，而是要确保自己能在这场权力斗争中，站在最终的胜利者一边。
他需要一个完美的时机，一个能让他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回报的倒戈时刻。
这个时机不能太早，那会让罗马诺失败得太轻易，自己的作用也会被看轻。
但是这个时机也不能太晚，如果太晚，德拉蒙德家族可能已经彻底溃败，导致他失去了利用价值。
或者FBI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不再需要任何外部的“帮助”，届时他维克拉姆·钱德拉赛卡即使倒戈，也只是一个锦上添花的附庸，无法分得核心的蛋糕。
恰到好处的时机，维克拉姆相信，这一次他与马可·吉乌塞普·罗马诺两人联手造访费城郊外就会出现的。
他与罗马诺，两个巫师，表面上对上西奥多·兰开斯特和塞勒斯·莫顿，两个巫师，至少纸面上看，双方是势均力敌的。
电话那头，松了一口气的罗马诺语气轻松：“很简单，只要我们联手，收拾西奥多·兰开斯特和塞勒斯·莫顿毫不费力。”
“我们只需要带着我们的人去已经停摆的《阿米什人》的剧组，干掉一切胆敢挡在我们面前的阴谋诡计，就已经足够了。”
维克拉姆听着罗马诺那傲慢而轻蔑的语气，心中暗骂一声蠢货。
这个蠢蛋，不但没搞清楚敌人是谁，还完全不把敌人放在眼里——如果他这么轻易而愚蠢地失败了，那我岂不是完全体现不出价值？
但维克拉姆的语气中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反而眉头微蹙，仿佛在进行着极其复杂的思考。
他沉吟片刻，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深思熟虑：“但《阿米什人》剧组，毕竟是塞勒斯·莫顿的地盘，他经营多年，恐怕不会那么简单。我们是否需要更详细的侦查？比如，那些巫术法阵的布置，还有那些FBI……”
他故意将“巫术法阵”和“FBI”这两个词咬得重了一些，试图引起罗马诺的重视。
他不仅仅是要表现出自己殚精竭虑、思虑周全的样子，让罗马诺觉得他是一个可靠的盟友，而不是一个只会盲目服从的棋子。
他也同样在隐晦地提醒罗马诺，试图让这个傲慢的意大利佬失败的慢一些，至少也得坚持到他捅刀子吧？
然而，罗马诺的自信却超乎寻常。
他哈哈一笑，语气中充满了不屑：“维克拉姆，你还是太谨慎了。那些所谓的巫术法阵，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别忘了，我可是妄心结社的巫师，格外擅长对付巫师。”罗马诺意味深长地说道。
“塞勒斯·莫顿和西奥多·兰开斯特，就是阴沟里的老鼠，如果他们没被我抓住马脚，或许还能造成一些麻烦，但是既然被我找到了——呵呵。”
这话既包含自信，也有着对维克拉姆的警告。
他妈的，你们妄心结社的才是阴沟里的老鼠，平时都不敢表露身份的，就你一个蠢猪唯恐别人不知道！
你真的这么自信，你一个人去对付他们啊，你拉上我干什么？
维克拉姆·钱德拉赛卡气得在心中破口大骂。
“马可，您说得对。”维克拉姆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恭敬，仿佛被罗马诺的魄力所折服，“是我考虑不周了。既然您已经胸有成竹，那我们便按照您的计划行事。我已经集结了人手，随时可以出发。”
“很好，维克拉姆！”罗马诺显然对维克拉姆的顺从非常满意，“我们在费城会合，然后直奔郊外的《阿米什人》剧组。出发！”
罗马诺意气风发地说道。
“遵命，马可。”维克拉姆挂断电话，脸上的恭顺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鸷和嘲讽。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灯火辉煌的城市。
他只希望罗马诺失败的不要太快——这种蠢货怎么会是李山泽的对手呢？
尽管只见过一面，但是维克拉姆·钱德拉赛卡却对李山泽的评价格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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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 万全的准备
罗马诺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意大利西装，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却掩不住他嘴角那抹自信到近乎傲慢的弧度。
罗马诺身后跟着一群身着黑色制服的精锐雇佣兵，以及几名同样气息内敛的巫师，他们是罗马诺调用的德拉蒙德家族的“支援”，也是他此行真正的底牌之一。
“哼，维克拉姆那小子，还真是谨慎得像个老鼠。”打量了一下维克拉姆，罗马诺在心里嗤笑。
罗马诺当然知道塞勒斯·莫顿不是什么善茬，更清楚《阿米什人》剧组那片地盘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之所以表现得大大咧咧，不过是为了麻痹维克拉姆，让他以为自己是个只会蛮干的蠢货。
实际上，马可·吉乌塞普·罗马诺，作为一个胆敢公然打出妄心结社巫师的旗号的巫师，他表面上大大咧咧，实际上的谨慎和准备，远超常人的想象。
他之所以敢如此自信地直捣黄龙，正是因为他为这场“狩猎”做足了功课。
罗马诺的两大假想敌，西奥多·兰开斯特是炼金术领域的高级巫师，而塞勒斯·莫顿作为一个 著名的天才，具体擅长哪一系的巫术却鲜有人知，但是罗马诺依然知道他是个擅长对抗精神法术的家伙。
罗马诺的脑海中闪过两个假想敌的特长。他的学派传承的古老典籍中，记载了无数针对各种巫术流派的反制之法。
他身上这套看似普通的黑色西装，实际上是耗费巨资，由家族最顶尖的符文大师亲手打造。
西装的每一寸布料都暗中镶嵌着由秘银丝线编织而成的复杂防护法阵，能够有效抵御物理冲击、元素攻击，甚至能干扰试图侵入他精神领域的法术。
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不起眼的黑曜石戒指，那里面封印着一道古老的“心智壁垒”咒语，足以抵挡最强大的精神冲击，同时也能反弹部分精神反噬。
而他的领带夹，则暗藏着一枚微型符文，能在关键时刻释放一道短暂的“清醒之光”，驱散任何幻象，并对施术者造成精神反震。
此外，他的腰带内侧还藏着一柄短枪，子弹上刻满了针对炼金术的解构符文，足以射穿任何炼金产物的魔力连接。
这些是针对西奥多·兰开斯特这个炼金术大师的准备。
至于塞勒斯·莫顿，根据现有情报来看，他至少十分擅长植物系法术。
因此，罗马诺特意准备了几枚“除草剂”胶囊，一旦遇到植物系巫术构筑的防御或傀儡，只需将胶囊轻轻一掷，便能将其内部的巫术结构瞬间瓦解。
不仅如此，罗马诺还为塞勒斯·莫顿准备了一份大礼。
以为能规避精神法术就高枕无忧了吗？
罗马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知道莫顿的成名之战就是规避了某种洗脑巫术，但妄心结社的巫术，从来不拘泥于直接的精神攻击。
他准备了几种特殊的幻术，它们并非直接作用于心智，而是通过扭曲现实感知，制造出足以让最坚韧的心灵也崩溃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