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利维坦
魔鬼妻子闻言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亲爱的，你怎么能忍心抛弃我呢？我可是急匆匆的来给你帮忙的呢！”
“我是认真的，亲爱的，我们的灵魂契约不需要婚姻也能维持吧？”李山泽做出一副认真的表情。
“不行，亲爱的，绝对不行，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也不要抛弃我，好不好？”阿莱茜娅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尽管她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弱势，但是实际上却截然不同。
事实上，她修长的双臂、结实的双腿和纤细的尾巴一拥而上，把李山泽箍得紧紧的，仿佛要让李山泽完全动弹不得。
或许魔鬼压床也是鬼压床吧？
李山泽半开玩笑地想道。
其实阿莱茜娅的束缚他可以轻松地挣开，但是他完全没有感受到魔鬼妻子的任何敌意，所以他选择被她结结实实的搂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上的柔软。
“乖乖别动哦，亲爱的，我可要为你喷香水了。”阿莱茜娅轻柔的说道。
“我不觉得爱马仕大地能够遮住愿力的味道。”李山泽嗤之以鼻。
“亲爱的，你是人家的丈夫，当然要用更特别的香水啦。这可是人家亲手为你调制的哦~”
魔鬼妻子的语气听起来格外甜蜜，简直就像是蜜月中的小娇妻。
随后，她就取出一小瓶香水。
香水瓶非常精巧，做成了自由女神的形状，只是这自由女神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别致。
她的火炬换成了注射器，圣经变成了支票簿。
当阿莱茜娅按下香水瓶时，发出的不是柔和的喷雾的声音，而是F-35战机引擎的轰鸣。
从香水瓶中喷出的也不是什么沁人心脾令人迷醉的味道，而是扑面而来的一股恶臭。
“咳咳咳咳！呸呸呸！你这是要谋杀亲夫！”李山泽难受得破口大骂。
李山泽觉得这个女魔鬼一定是在进行报复。
“亲爱的，别生气嘛，人家的香水绝对能遮住你身上散发出的臭味嘛。”阿莱茜娅语气仍然娇滴滴的，让人听起来酥酥麻麻的。
“首先，我可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臭味；其次，你这个东西充其量是用更恶臭的气味掩盖别的味道！”李山泽不爽的说道。
“哼，你本来就已经吸引了这么多野女人了，如果不是为了替你遮掩，我才不会舍得为你喷上这种让你变成万人迷的香水呢，亲爱的。”
阿莱茜娅咬着嘴唇，表情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仿佛委屈极了。
“就这个？味大无需多言的东西？”李山泽是真的难以接受这种臭味。
“你听人家介绍完嘛！”阿莱茜娅撒着娇在李山泽身上乱蹭——如果不是李山泽被她箍的严严实实，说不定这撒娇还真有用。
现在李山泽只是被臭味熏的反胃，完全不想说话。
“前调是资本铜臭，由印刷美元的油墨香气为主，混合股市回档时强行拉闸的机房焦香，再加上些许华尔街铜牛的锈蚀味道调制而成。”
“这是赤裸裸的铜臭啊！怪不得这么臭不可闻。”李山泽一直摒着气，实在忍不住了，才吐槽道。
阿莱茜娅轻笑了一声：“亲爱的，这可是最好的催情气味呢。”
随后她继续兴致勃勃的介绍道：“中调是药物蓝调，由大量胰岛素价格暴涨的甜腻感中萃取而来，辅以合成代谢类固醇的金属腥膻和过期蛋白粉的腐臭，最后添加专利墙苔藓的带着窒息感的苦涩和仿制药粉碎机的塑料焦苦。”
“你刚才说了腐臭吧？这种东西就不能拿来做香水！”李山泽可没觉得中调的味道好到哪里去，依然臭得上头，令他烦闷欲呕。
“还有什么代谢类固醇！那我问你，喷这玩意脑袋真的不会变尖吗？”
阿莱茜娅得意洋洋：“哼哼，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充分调和出了宛如吸食毒品的迷幻感呢。”
“后调叫民主硝烟，用伊拉克儿童遗骸的白磷余韵定香，辅以越南丛林中橙剂的柑橘味，再加上一点联合国宪章灰烬的焦糊。”
不知不觉间，李山泽已经恢复了自由，他猛地抬起手捏住鼻子：“这完全不好闻，而且已经是地狱笑话的范畴了！”
“前调的资本铜臭，是自由市场洒在羔羊肉上的迷迭香；”
“中调的药物蓝调，唤起每个人对死亡的平等渴望；”
“后调的民主硝烟，让普世价值之花在第三世界的血肉中盛开。”
“相信我，我亲爱的丈夫，虽然您是外来者，但是您喷了这款三调合一的香水之后，您就是美利坚这片国土上魅力无限的万人迷了。”
李山泽一下子抓住了关键字：“等等，你知道我是外来者？你还知道些什么？我有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吗？”
“很遗憾，亲爱的，您的到来只是个意外，您可没办法离开这个世界了。”阿莱茜娅微笑着摇摇头，然后她站起身来，“那么，咱们下次再见了，亲爱的。”
“慢着，别走！”李山泽伸手去拉阿莱茜娅，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当那个熟悉的遍布他留下痕迹的胴体入怀，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醒了过来，被他拉进怀里的并不是阿莱茜娅，而是凯特。
在半梦半醒之间，李山泽只听到阿莱茜娅轻轻的一声：“现在还不是时候，亲爱的。”
凯特从熟睡中惊醒。
大骑士的眼睛先是布满杀气，不过她的眼神立刻变得迷离起来，甚至忍不住主动的蹭起了李山泽，不顾受创的身体向他求起欢来。
她眼中的反抗之火几乎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点火种。
“主人，啊，主人，您，您身上的气味实在太迷人了。”她在迷离的爱火之中，断断续续地赞叹道。
看起来，在凯特的眼中，李山泽身上的三级巫术污染的臭味已经彻底消失了，她此刻比白天时要投入和享受得多。
李山泽也抽了抽鼻子，确定他没有嗅到之前的那股令他几乎要呕吐的恶臭。
这究竟是什么香水？
李山泽很想继续思索一番，但是忽然迸发出无限热情的大骑士那宛如古典艺术中才能出现的美好躯体，终于还是带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作者的话： 感谢誓死不灌水的月票
感谢北极熊的推荐票
132 残骸
“哈，你终于回来了，李！”夏莉喜悦的打开房门，迎接李山泽的归来，“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神清气爽的李山泽看起来确实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是啊，应付FBI的内部审查花了不少功夫。”李山泽将圆礼帽和风衣挂在衣架上，“好在终于是结束了。”
夏莉看起来完全没有怀疑李山泽编造的这个借口。
“你身上的臭味完全没有了嘛！现在闻起来好香！”
夏莉情不自禁的钻进李山泽的怀里，轻轻地嗅着他的羊绒杉，甚至有些迷醉的闭上眼睛。
李山泽挑了挑眉毛，尽管他完全闻不到香味，也不觉得之前吸收了愿力的自己有什么臭味，不过，根据夏莉的表现来看，阿莱茜娅的那瓶古怪的“香水”，还是起到了作用。
一想到这个魔鬼妻子，李山泽现在反而有些迷惑，他有些弄不懂阿莱茜娅这个魔鬼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按照传统的观念来看，企图吞噬人灵魂的魔鬼必然是邪恶的。
但是李山泽一想到自己这个被污名化的“食人魔”，反倒就拿不准阿莱茜娅那个“魔鬼”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她究竟是但丁的《神曲》意义上的魔鬼呢？还是如同弥尔顿的《失乐园》中所描写的那种魔鬼呢？
李山泽暂时不得而知。
“安洁和格蕾刚刚打了电话回来，她们已经到了DC了。格蕾母亲的葬礼就在明天。”
夏莉就像只欢乐的小鸟，绕着李山泽转着圈。
“她们已经到了啊。”李山泽点点头，随口与夏莉闲聊起来。
“是啊，她们到了。留下了这么大的屋子让我一个人住，这里实在太空旷了，还好你及时回来了，李！”
“那块青铜残骸你研究得怎么样了？”李山泽揉了揉夏莉的褐色头发，“等研究明白了如何让巫术与电力共存，你也就可以毫不顾忌的享受现代科技产品了。”
夏莉苦恼的摇了摇头：“不行，我昨天研究了大半天，都没有太好的头绪。”
她带着李山泽来到储物间，自由钟的残骸就被摆在里面。
“这里面的巫术和相关的法阵都太复杂了，还有许多我根本不能理解的能量……”夏莉絮絮叨叨的讲述着她的研究进展——确切的说，几乎毫无进展。
“这样啊，倒也不急，慢慢来。”李山泽伸手去摸青铜大钟，尝试能不能再吸收一些愿力，看看能不能把那个第一修正案之指给补充完全。
阿莱茜娅提供的香水或许瞒得住人，但是没有成功瞒过自由钟里残留的愿力。
李山泽刚把手放上去，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斥力。自由钟残骸中残留的愿力狠狠的将李山泽的手推了开来。
“里面残留的能量都是愿力吧，你不是吸收了一点布查斯卡的神格和祂残余的力量吗，你不能理解吗？”李山泽好奇的问道。
“唔，那是布查斯卡的馈赠，祂在彻底散逸之前，主动通过那几个法阵将这些力量转化成我能理解和利用的巫术能量了。所以我对愿力是没什么了解的……”
夏莉闻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样啊，或许我们需要凯特的帮助，作为天主教会的大骑士，她对愿力应该有相当的了解——至少她也可以帮我们找到能够帮忙的大主教。”李山泽说道。
“是啊，凯特。”夏莉一喜，“她现在在哪里呢？回去工作了吗？”
她现在多半还在丽思卡尔顿 2806号房呢。
在一场激烈的晨运中，她高潮迭起，弄湿了第二张床榻之后，再一次昏过去了，还是我把她抱到第三张床上去的。
李山泽回味着晨间的激情，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啊，嗯，她可能回到FBI总部了吧，也可能外出调查去了，永生科技她还没查完呢……等会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看。”
夏莉被李山泽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她完全没注意到李山泽脸上一闪而逝的古怪表情。
“咦？凯特还要查永生科技吗？麦基先生不是帮我们救出了安洁和格蕾吗？”夏莉诧异的追问道。
李山泽其实并不清楚凯特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他只是为了应付夏莉而随口撒了个谎。
结果他不得不用一个谎言来弥补另一个谎言。
“咳咳，别忘了那篓子本身就是永生科技捅出来的。虚拟圣女计划薇薇安v2.3本身就是永生科技费城的项目。”
“设想一下，如果不是波及到了格蕾这位参议员的女儿，永生科技恐怕还不会伸出援手呢！”
李山泽仍然不太相信麦基想要对付虚拟圣女薇薇安。
在李山泽看来，这多半就只是麦基不想得罪汉密尔顿参议员所以不得不出手。
但是另一方面，麦基又不想作为巫师表现的对凡人太软弱。
所以才找了个要对抗虚拟圣女薇薇安的借口。
这首先是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下，其次也是方便甩锅——参议员阁下您看好，这个失控的虚拟圣女也是我的敌人。
“万一被卷进去的只是普通人，不就被虚拟圣女薇薇安不留情面的吞噬了嘛。”
“这多危险啊，威胁到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FBI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深入调查啊。”
夏莉狐疑的看着李山泽：“FBI是个这么正义的，会考虑人民群众生命安全的机构吗？”
李山泽发现自己又下意识的把FBI当成人民警察了——这大概是人民警察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咳咳，这不重要。”李山泽只好尴尬的咳嗽，“我们还是把话题回到研究自由钟的残骸上来吧。”
“喔。”夏莉点点头，“我们不急着找凯特，自由钟上铭刻着大量的铭文和复杂的法阵，这些都属于巫术的范畴，我先把它们研究清楚了再说。”
“比起闭门造车，我觉得是不是我们配合FBI抓住麦基，让他直接交待会更方便一点？”李山泽有了新主意。
“啊，这不好吧？”夏莉犹豫道，“麦基先生还说想要当我的老师呢……我们真的要把他抓起来吗？”
李山泽大吃一惊：“啊？他什么时候说的？不是在虚拟圣女薇薇安的直播间崩溃的一瞬间，那些机械乌鸦就都飞走了吗？”
“呃，麦基先生昨天打电话过来说的……安洁和格蕾也都听到了呢。”
李山泽下意识就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阴谋，他皱起眉头：“他是怎么说的？”
“呃，麦基先生说我很有天赋，但是没有受过系统的巫术教育……”
“他说我的老师为了保护我，所以没有系统的教我巫术，他尊重我的老师，但是这样太浪费我的天赋了。”
“所以他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学生。”
夏莉的表情中还有些窃喜。看起来，被称赞天赋让女巫小姐十分开心。
“那你呢，你是怎么回答的？”李山泽问道。
“呃，我说，我说我等你回来再拿主意。”夏莉的脸有些红，她双手背在后背，声如蚊讷地说道。
李山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夏莉是很想认真深入的学习巫术的，但她仍然把决定权交到了李山泽的手上。
这也让李山泽自穿越以来，难得的感受到了责任的重量。
“好吧，我去给麦基先生打个电话，在电话里跟他好好聊一聊。格蕾家的电话应该有回拨功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