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虫之语
作为斯大林时期的代表了欧洲哥特式和美国摩登的“七姐妹”大楼之一,列宁格勒饭店和外交部迎宾酒店的风格一致,都是莫斯科的伟大建筑之一。
只不过外交部迎宾馆之前接待外国元首多一些,近些年则是列宁格勒饭店承接这项任务更多一些了。
在等待了十多分钟后,哈尼耶夫看到了司长库茹盖托斯基和一处的阿拉伯语翻译。
利比亚的工作人员用俄语说道:“请诸位随我来,我们大公子和部长就在套房内等待。”
库茹盖托斯基和哈尼耶夫点点头三人就跟着利比亚的官员乘坐电梯到了一个列宁格勒饭店的总统套房。
利比亚警卫推开房门,两个副部长微笑道:“请库茹盖托斯基司长和哈尼耶夫处长你们进入吧,我们大公子和两位部长都在等您。”
走进客厅哈尼耶夫就看到两个小胡子军官站在沙发前,沙发上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坐着,哈尼耶夫不用想也知道这个青年就是卡扎菲的大儿子穆罕默德·卡扎菲。
在回莫斯科之前哈尼耶夫也专门向外交部非洲司分管利比亚的一处的同事们调查了一下卡扎菲家族和利比亚的情况,知道了卡扎菲有一个长女和七个儿子,其中长女和长子都被视为接班人进行培养。
见到哈尼耶夫进来,穆罕默德·卡扎菲起身率先伸手。
“欢迎您,哈尼耶夫先生。”
听到小卡扎菲身后的翻译那标准的俄语后,哈尼耶夫跟他握了握手,说道:“很高兴见到您,穆罕默德·卡扎菲先生。”
穆罕默德微笑点头,而后又跟库茹盖托斯基握了握手。
按理说利比亚的国防部长和财政部长和军方代表的级别都不低,理应与哈尼耶夫、库茹盖托斯基两人握手认识,可是穆罕默德却完全无视了这些人,指着身边的沙发说道:“请两位先生入座,我父亲一直想跟哈尼耶夫先生您见见面的,不过国内的事情太多他没法出访,只能命我来拜访您。”
“多谢卡扎菲总司令的关心,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是会见面的,到时候我一定会当面向他表示感谢的。”
哈尼耶夫在说话前心中思索了片刻,唯恐称呼说错,因为卡扎菲前些年已经辞去了所有的行政职务,只保留的军方的最高职务和革命导师的称号,虽然他的称号很多,但是官方场合必须称“植物”,喊他“上校”肯定不对,那就只能称呼为“总司令”了。
穆罕默德年纪虽小,因为从小跟在父亲身边见过大世面,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青涩,客套了几句,问道:“我父亲跟布基纳法索的桑卡拉总统是至交好友,之前也没少帮助布基纳法索建设,他老人家对法国佬联合孔波雷等叛徒想要颠覆桑卡拉总统政权的事情十分生气,后来得知是您帮助桑卡拉总统发动大革命挫败了他们的阴谋后,我父亲很高兴,也对您的能力十分欣赏……”
在听了利比亚翻译的话后哈尼耶夫脸色一变,库茹盖托斯基则挑了挑眉头。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哈尼耶夫就是桑卡拉发动大革命的高参幕僚,但是现在桑卡拉和哈尼耶夫作为当事人都不承认,法国和苏联也都对此矢口否认了,所以大家都只能接受桑卡拉的说辞,也就是他自己发动的大革命,但是因为孔波雷等人已经决定军事政变,为了保护哈尼耶夫等人,桑卡拉才迫使他们参与自己的大革命。
这是一个遮羞布,可是现在利比亚的卡扎菲却当面撕破的遮羞布,如果哈尼耶夫承认了那就是在打所有人的脸了。
哈尼耶夫连连摆手说道:“卡扎菲总司令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帮助桑卡拉总统,布基纳法索的大革命完全是桑卡拉同志靠着他对革命形势的判断自发决策……”
在听了翻译后,穆罕默德有些疑惑的看向身侧的两位部长。
这两个部长自然能看懂形势,也知道哈尼耶夫的意思,低声用阿拉伯语说道。
“大公子,这里还有苏联的其他官员,哈尼耶夫不能承认他帮助桑卡拉的事实,不然法国和苏联都会怪罪他的。”
穆罕默德恍然大悟,歉然一笑,说道:“好吧,哈尼耶夫先生,我父亲让我给您带了一些礼物,请您收下。”
两个利比亚士兵搬进来一个小皮箱,穆罕默德亲手打开箱子,里面是金光闪闪的金条。
“这……”
哈尼耶夫有些吃惊。
穆罕默德微笑着说道:“我的父亲说您是非洲人的朋友,是无私帮助非洲人的真正的社会主义者,所以他很想跟您成为朋友,他知道您是个有大志向的人,所以就送给您一些黄金,希望能对您有一些帮助。”
哈尼耶夫凑到箱子前看了看,这些金条都有十来公分长,两公分宽,每一根最少都有四百克,粗略一看也有三四十根,按照现在的金价换算,这些黄金就价值十万卢布,完全算得上一笔巨款。
哈尼耶夫不敢收,只能摆手拒绝,不过穆罕默德却不同意,哈尼耶夫扭头看向司长,问道:“怎么办,我收下后上交组织怎么样?”
库茹盖托斯基工作已经有快五十年了,但是他还没有见过这麽多黄金,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他问道:“当然可以上交组织,不过交出去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哈尼耶夫灵机一动,问道:“我收了是不是不合规矩?”
“也不是完全不合规矩吧,不过传出去被人告了总归是个麻烦……”
哈尼耶夫微微一愣,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是非洲司的干部,咱们非洲司正好是跟非洲各国协调外交关系的部门,我看这钱就放到咱们部门做经费吧……”
库茹盖托斯基闻言一惊,继而一喜,问道:“这样合适吗?”
“当然合适了,如果我不是非洲司的干部怎么会有机会去非洲,会认识桑卡拉,跟他成为朋友,又因为卡扎菲跟桑卡拉的关系好得到卡扎菲送的金条,所以这完全归功于咱们外交部和非洲司,这钱绝不是给我个人的,而是给咱们外交部和非洲司的……”
哈尼耶夫很清楚这笔黄金自己要了没好处,但是不要也许会得罪卡扎菲,同时也平息不了议论,倒不如把卡扎菲送给自己个人的黄金改成送给外交部和非洲司的,这样有钱大家分,自己不仅拉拢了外交部的领导们,还会平息议论,更能用这个钱还谢瓦尔德纳泽部长一些人情。
在确认哈尼耶夫不是开玩笑后,库茹盖托斯基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说道:“你有这个觉悟,不愧是我们非洲司的杰出干部,我觉得这个钱可以向部里申请一下,如果部长不反对我们可以暂时收下,用于外交部和非洲司以后的工作经费。”
哈尼耶夫心中微微一笑,知道库茹盖托斯基同意了,于是就笑着向穆罕默德·卡扎菲表示感谢,收下了一箱金条。
哈尼耶夫从没有土豪朋友,也不知道有一个土豪朋友会有什么样的快乐,但是他知道有石油的利比亚远比布基纳法索富裕,作为利比亚的独裁者卡扎菲更是不差钱,这位总司令还是个恣意妄为的性子,他高兴了送给自己一箱金子也符合他的人设,更何况这点钱对于卡扎菲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人口仅有400万出头的利比亚1987年的GDP是267亿美元,同年度的“西非明珠”科特迪瓦也仅有101亿美元,就这博瓦尼就已经洋洋自得了。
要知道布基纳法索的全年GDP连24亿美元都够呛能达到,利比亚靠着石油收入是布基纳法索的十一倍还多,卡扎菲作为独裁者又拥有这个石油收入支配权,因此他从来都是财大气粗的代表。
在跟穆罕默德随便聊了半天后,哈尼耶夫知道卡扎菲让他儿子见自己只是一时兴起,也许是因为桑卡拉,或者单纯因为自己帮助桑卡拉推动的大革命损害了法国的利益,让法国在非洲的行动受损,卡扎菲高兴给自己的赏钱。
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卡扎菲对自己目前确实是没有要求的。
大约四十分钟以后,哈尼耶夫和库茹盖托斯基离开了列宁格勒饭店,利比亚的卫兵把金箱子搬到了两人的车上。
坐进轿车里,哈尼耶夫问道:“司长,这些黄金价值少说也有10万卢布,我们收了不会是犯错误吧?”
库茹盖托斯基哈哈一笑,说道:“不会,外交官总会收到一些他国给与的礼物,只要不是财产太多,或者隐瞒不报都不会被内务部和克格勃盯上,我们等下向部长汇报,就按照你的意思来说……”
哈尼耶夫抢话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些金子本来就是卡扎菲以个人名义送给我们非洲司的,为的是感谢我们非洲司的干部多年以来对非洲各国的帮助,这话没有毛病吧?”
琢磨了片刻库茹盖托斯基呵呵笑了。
“你别说,还真就是这个意思。”
第159章 分钱
一箱金条价值不菲,哈尼耶夫和库茹盖托斯基都担心被太多人知道,在离开酒店后哈尼耶夫没敢声张是自己一个人吃力地抱着箱子跟着库茹盖托斯基回的非洲司,并且第一时间约见部长。
等到下午的时候库茹盖托斯基终于等到了谢瓦尔德纳泽的电话。
“部长回来了,咱们快去跟他汇报。”
库茹盖托斯基和哈尼耶夫再次抱着箱子到了谢瓦尔德纳泽的办公室。
在听到了两人的汇报并看到了一箱子金光闪烁的金条后,部长问道:“你们说这些金条是卡扎菲送给外交部和非洲司的礼物,为什么?”
库茹盖托斯基一摊手:“也许是因为我们非洲司一直在帮助非洲国家建立民主制度,帮助他们建设先进的工业、军事,卡扎菲不是非洲统一组织主席吗,他的野心不小的,想要跟我们拉近关系也正常……”
非洲统一联合和泛伊斯兰联合、阿拉伯统一是二战结束各殖民地独立后的三种声音,理论上如果这三个概念成为事实,一个联合的非洲、一个新的阿拉伯联邦或者一个更大的伊斯兰世界,不管哪一个政治体出现都将是能比肩五常的大国,甚至在几十年以后成为世界第一流的大国。
不过英法美苏都不会让这个想法成为现实,而真实的情况也是难以实施,因为人性太过复杂,不管是阿拉伯世界还是非洲多年以来都没少出现雄心壮志的枭雄,想着统一这方世界,但是结果总是无法达成。
卡扎菲就是这样的野心家,他不仅想要成为非洲的主人,还想成为阿拉伯世界的共主,不过对于只有几百万人口的小小利比亚而言,这个野望是不切实际的。
格鲁吉亚第一书记出身的外交部长谢瓦尔德纳泽不管是手腕眼光都是万里挑一,他早就知道卡扎菲的为人和行事风格,虽然对哈尼耶夫和库茹盖托斯基的说辞有一些怀疑,但仍旧认可了。
“这大概有多少金条?”
“我们刚才数……”
库茹盖托斯基刚说话就被哈尼耶夫拉住,打断道:“我们刚才没来得及数,听小卡扎菲说是30根吧,我们想着这金子应当先放在部长您这里,由您进行分配,给咱们部里和我们司里做办公经费,是吧司长?”
库茹盖托斯基恍然,说道:“是是是。”
谢瓦尔德纳泽被格鲁吉亚人称为“银狐”,是个有大智慧的人,自然明白哈尼耶夫两人的意思,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有30根金条,这样吧,等下我通知财务上来一下,把30根金条换成卢布,一半放在部里做经费,另一半给非洲司用,库茹盖托斯基,这笔钱你要负起责任来,一分一毫都要用到公事上,不能出一点差错。”
库茹盖托斯基忙点头道:“属下明白,部长您吩咐的是。”
谢瓦尔德纳泽又问了一些两人与穆罕默德·卡扎菲交谈的情况,简单说了以后库茹盖托斯基说道:“我已经让随行翻译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我和哈尼耶夫等下就签字,让人送来。”
谢瓦尔德纳泽微笑点头,道:“很好,一定要真实不要遗漏,搞不好总书记也会看的。”
片刻后哈尼耶夫和库茹盖托斯基离开了部长办公室,因为一箱金子,现在库茹盖托斯基看哈尼耶夫已经改变了眼光。
以前库茹盖托斯基对哈尼耶夫很不满意,他认为这个年轻人桀骜不驯,当年在切尔诺贝利就十分大胆,在雅尔塔做的也不错,对自己这个司长也不是很尊敬,所以他对哈尼耶夫一直很冷淡。
后来哈尼耶夫自己搞了个投资金矿,还在布基纳法索参与人家的大革命,差点酿成外交事故,库茹盖托斯基更是开始讨厌哈尼耶夫了,他开始认为这个年轻人是个无法无天的人。
不过在哈尼耶夫把卡扎菲私人送给他的金条当成了给“非洲司”和“外交部”的礼物后,库茹盖托斯基又看着这个年轻人顺眼了。
在哈尼耶夫拦住自己说话,并咬死箱子里的金条只有30根,而非40根后,库茹盖托斯基终于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什么如此年轻却能步步高升,连续闯祸却能不被处分了。
从部长办公室出来后的库茹盖托斯基再看哈尼耶夫时已经是无比的欣赏了。
库茹盖托斯基认为,如果自己年轻的时候就能认识哈尼耶夫,自己即便是跟他做朋友,现在的位置也绝不会是一个小小的司长,恐怕早就去俄罗斯某一个州当书记去了。
苏联的工作效率一直不高,但是牵扯到钱后总会很快。
在当天下午3点左右,电话声吵醒了正趴在桌面睡觉的哈尼耶夫。
“请说,哈尼耶夫。”
库茹盖托斯基略显激动的声音从话筒传来:“维克托,刚才部里拨给了咱们非洲司4万卢布的经费,应该是那些金条了。”
哈尼耶夫微微一笑:“这钱您留着就行,找个什么名目报销了吧。”
库茹盖托斯基轻咳一声,说道:“你来我的办公室说吧。”
哈尼耶夫起身走到外屋,伊万和彼得正在翻译着布基纳法索发来几封电报,哈尼耶夫刚才问过了,大致内容都是问询哈尼耶夫一行的情况,哈尼耶夫让他们照实翻译后留档,等到部长批示后再进行回复。
到了司长的办公室后,库茹盖托斯基拉着哈尼耶夫坐到沙发前低声嘀咕起来。
足足说了半个小时,还是哈尼耶夫不断表态不会对这笔钱有想法后,库茹盖托斯基才半推半就的说道:“好吧,正好我前段时间为司里买了一些印刷机,还换了一台公车,这四万冲账用是完全够的,应该还能剩七八千卢布,这样你也找点票据,把这剩下的报了,给你们处里用,好了,你不要再跟我争了,就这样说定了。”
见司长态度坚决,哈尼耶夫终于点点头:“那就多谢司长照顾了,过两天我们处请您吃饭,您可一定要赏脸。”
库茹盖托斯基微笑道:“行,你都来司里工作两个多月了我们还没有一起吃过饭,我从家里悄悄拿两瓶好酒,我们找个隐秘的地方。”
两人相视一笑,认识了几个月了,终于第一次感觉到了相互之间的信任。
第160章 苏联的阶级
1987年12月24日,从天而降的雪花为整个莫斯科穿上了白色的棉服,夜晚的橘色路灯也给厚厚的冰雪蒙上了一层金色的轻纱。
哈尼耶夫走在莫斯科河畔,皮靴踩着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今天是美国和英国、法国等国家的平安夜,明天就是西方社会最盛大的圣诞节了。
苏联因为政治体制的缘故,很长一段时间对宗教信仰和宗教习俗是打压态度,即便后来放宽了,但是苏联以东正教为主,圣诞节也是以儒略历计算,基本是每年的1月7号,所以一直是不过西方的圣诞节的。
可是随着戈尔巴乔夫上台后推行了改革,放宽了外媒进入和允许民间资本经商后,苏联人的思想都在慢慢的发生变化。
走在莫斯科的街头,哈尼耶夫就看到了不少商店都挂着一些严寒老人和雪姑娘的玩偶,或者贴着严寒老人和雪人的装饰画。
严寒老人是俄罗斯的圣诞老人,与西方的圣诞老人的形象有不少偏差,是苏联的儿童在新年中喜欢的角色,也期盼得到严寒老人和雪姑娘的嘱咐。
转过一条小巷,哈尼耶夫就看到了更多的商铺门窗上贴的不仅有严寒老人还有驯鹿拉车的圣诞老人。
凡是张贴圣诞老人和房间里有圣诞树的甜品店、香水店、首饰店、书店等,生意都很不错,进进出出的也以穿着时髦,一身法国、意大利名牌的年轻人为主,显然西方的圣诞节已经传入了苏联,并且深得年轻人的喜欢。
哈尼耶夫哈了一口白气,走到了一个教堂附近的小市场前,此时市场已经关门,不过里面有一个古老的牛奶吧,是附近的居民和市场的商贩们吃饭的地方,价格便宜,分量不小,很实惠。
此时已经过了晚饭的正点,牛奶吧内只有一个看摊位的大妈,餐桌前一个食客也没有,仅有两个酒鬼躲在黑暗中小心翼翼的喝着啤酒。
哈尼耶夫走到空空荡荡的餐车前要了一杯格瓦斯和一份扁豆熏肉汤就在角落坐下,一边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年轻人一边慢慢的吃着饭。
大约十分钟后哈尼耶夫吃完了,波塔宁身穿大衣,带着厚帽子走了进来。
把衣物解开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波塔宁坐下搓了搓手,问道:“你怎么想起来在这喝酒了,去你家或者我家不更好吗?”
哈尼耶夫没有解释,说道:“我前一段时间闲着无聊的时候逛着玩就发现了这里,这是个国营的市场,但是每天只有早中晚三次发放面包和肉蛋奶、蔬菜,民众都要早早的来排队买,因为这个牛奶吧的食物不用配给券,花钱就行,很多人会选择在牛奶吧吃一点,我当时正好饿就也在这吃了,发现味道还很不错,尤其是到了晚上市场关门以后,熟客来这里还能买到一些酒喝,你看那边两个老同志就是市场的保安,经常在这偷喝酒。”
禁酒令虽然还在实施中,但因为改革推进中已经不断地改变苏联人的生活,这项禁令目前也是越来越松。
可是对于普通民众而言,万一被内务部警察发现仍旧免不了被罚钱,因此还是悄悄地偷喝酒。
波塔宁嘿嘿一笑:“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爱好,喜欢往平民堆里扎?”
哈尼耶夫起身又买了两瓶酒,放到波塔宁身前说道:“我不想脱离群众,我以前一直在想列宁和斯大林时期的苏联是那样的强大,连希特勒都败在了英勇无畏的红军手上,为什么几十年过去了,我们苏联却越来越不行了,可是美国却越来越富有?
我们的很多干部就是在拥有权利以后就脱离了群众,时间长了以后他们不懂得民众的需求,不知道民众的困扰,不愿意了解民众的想法,不会去帮助民众解决问题,然后有权有势的人已经成为了苏联的特权阶级,骑在了民众的头上作威作福。
在苏联官员和红二代红三代甚至红四代的眼中,他们和2.8亿的苏联公民完全不是一个种类,苏联公民是不值钱的耗材,他们从来不在意耗材的死活……”
波塔宁沉默了,他默默打开酒瓶给自己和哈尼耶夫各倒了一杯。
哈尼耶夫接过酒杯喝了一大口,继续说道:“可是民众并不是真的耗材,耗材没有思想,民众却懂得思考,知道反抗,我苏联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可是实际上不管是苏联的生活与美国的生活的巨大差距,还是东德和西德的差距,都让苏联民众对社会主义不再有信心了,甚至许多民众再看到苏联的特权腐败现象和所谓的伟大目标的反差后更是会心生厌恶,所以我们苏联近些年一直在快速地失去民心……”
波塔宁喝了一口酒,被呛住了,猛咳了好几下。
哈尼耶夫帮他拍了拍后背,继续说道:“我担心我的官越做越大以后也会忘记民众,所以经常逛一逛市场和大街,看一看真正的民众生活的状态,说句实话,现在咱们苏联真是已经烂到骨子里了,戈尔巴乔夫的改革也没什么用,我真的很担心苏联的未来……”
波塔宁轻叹一声:“维克托你让我有些汗颜,我在你面前真的很渺小,桑卡拉是一个革命者,你是一个社会主义信徒,我则是你口里的那些骄奢淫逸的红三代,你今天不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说实话,很多大院的孩子也都觉得大学和一些知识分子说的多党制很好,对苏联时候还要让苏共来领导也觉得无所谓,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觉得这个国家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挣钱,所以之前我已经决定辞职,利用外贸部的关系做生意了,可是你的想法触动了我,也许我也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到政治上……”
哈尼耶夫脸色一变,有些惊讶的看向波塔宁。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影响到未来的俄罗斯大寡头,也许是现在的波塔宁还太年轻,心中有一些使命感和良心,又或者自己在他心中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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