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读书的人
“那当然是因为在吃了这次大亏之后，星月教徒来个釜底抽薪。直接熄灭了那团真正的圣火。”
“这……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也许是他们神祇赐予特别的力量，或者是神祇给予特别的指引，或者仅仅是星月教徒偶然之间知道了圣火的秘密。总之圣火被熄灭了。穆护僧们引以为傲的力量也就此归于尘土。于是后面你就知道了，萨珊波斯失去了最强的力量之后，亡国了。只剩下古战场的遗址，给后人凭吊。”
“那圣火……不能再次点燃吗？”
“那圣火可不是普通的火焰，是阿胡拉·马兹达的力量体现，是密特拉的化身。它不会被简单熄灭，更不可能被轻易重燃。至少在萨珊波斯灭亡之前，祆教教徒没能找到重新点燃圣火的办法。”
说完之后，甘道夫有些遗憾的看了看身边的年轻人。
可惜了，本来仅凭刚才这一番知识涉及秘闻，足足能卖五十个弗罗林。但是既然有言在先，那这笔钱只好很遗憾的不收了。
“阿胡拉·马兹达在世界之外不能轻易涉足，那密特拉为什么不帮助信徒们呢？”汤马士问。
甘道夫笑而不语。
“已经嵌入世界的基层力量通道中……失去了独立意志吗？”汤马士立刻明白了答案。
“应该是如此。”
“那么，甘道夫大师，人类有没有可能得到你所说的那种权柄呢？”
“你是说……封神？”甘道夫轻轻摸了摸胡子，微笑起来。“理论上来说，确实没问题的。”
“仅仅从理论上而言，要怎么做？”汤马士大感兴趣。
对于汤马士这种表情，甘道夫一点都不陌生。年轻人总是有些幻想的，不是吗？
“变强！”甘道夫笑道。“变得越来越强，直到成为护国！你知道护国的别称吗？”
“护国的别称？”
“欧洲的人称之为护国，但在遥远东方的中国，这种人被称为谪仙，在印度和其他一些地方，这种人被称为神裔，在巴格达以东，在撒马尔罕那边，这种人被称为半神。”
“想要封神，就必须……先要成为护国吗？”汤马士问道。变成半神？
甘道夫再次微笑不语。
“那，成为护国之后呢？我是说，变强这条路终究有尽头。您知道，人类的力量有上限的，不可能无限变强。”
“学习从献祭中汲取力量。”甘道夫说道。“当你真正能从献祭中得到力量的时候，你就是一个神了。虽然可能只是最低等的神，也许论实力并不比凡人强多少，甚至会被凡人围杀。但在世界的规则之中，你已经拥有一个神灵的位格，就是一个神了。”
“这具体一点要怎么做？”
“具体的办法我不知道，所以这只是理论上的。没有到那个境界的人，是没资格探究其中奥秘的。就像是你没办法向一个盲人解释什么是颜色。”
汤马士想起了昨夜那自己挥舞祭祀刀的场面。
那算不算是从献祭中汲取力量？
第108节 狼巢之主1
两个人一直回到了甘道夫的小屋这边才算告别。
“甘道夫大师，”汤马士说道。“我一直有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
“你之前告诉过我，占卜是一种……投机的行为。只能偶然为之，如果依靠占卜，或者依赖占卜，必然会遭到反噬。所以我就想到了神谕的事情。神谕也算是一种占卜吗？”
“从魔法的角度来说，很明显是的。”
“我听说那些古代的神灵，比方说奥林匹斯诸神，就经常赐予信众神谕。既然如此，那么祂们是否会遭到占卜的反噬呢？”
“理论上来说，是的。只不过祂们不在乎而已。”
“为什么不在乎？”
“因为祂们位于命运之外。”甘道夫指了指天空。“我说过，神祇可以嵌合到宇宙表层下的世界基本力量或者法则通路中。那种状态下，命运的反噬是无法波及祂们的。所以祂们也就根本不在乎了。祂们可以耐心等待命运反噬的波澜慢慢平息。”
“事实上，哪怕祂们降临凡尘，祂们也可以不在乎。因为诸神，或者说只要被冠以‘神’之名号者，都很强！ ”
“命运的力量是有限的。哪怕命运最强烈的反噬，或者说‘必死之局’，其实也都是有机会摆脱。因为说到底，命运并不会化身为实体站在你面前，它只能给你带来强大的敌人或者是噩运。但如果你强大到足以对抗一切敌人，那命运的反噬对你来说就没有意义。”
“命运能估量我的强弱吗？从而安排合适的敌人？”
“不能。”甘道夫大笑。“所以理论上，占卜，哪怕是最简单的占卜，其实也会带来命运的反噬。只不过由此而来的噩运或者敌人非常弱小，所以很难感受到而已。”
汤马士有点明白了。
甘道夫和汤马士告别，回到小屋里继续他的炼金实验去了。
汤马士则骑马慢吞吞的走向基辅。
原来如此，昨夜真的是个死局。
汤马士闭着眼睛，慢慢思考着昨夜发生的那一切。
首先是得到狼主刺探祭祀的命令。他可以自己去，也可让别人去。
但是恶狼们都不服从号令，所以他如果自己不去，那就大概率没人去，会引来狼主不满。
所以他选择自己去——毕竟一场大规模祭祀，上万人呢，混入其中又能有什么危险？
然后他遇到了那个好心的狼皮战士。
狼皮战士显然认错了，提醒他走另外一边的路。汤马士可以听从，也可以不听从。
但是汤马士觉得听从应该会有更大的收获和机会，所以选择了听从。
然后遇到了比武选拔。人数正好十七个人。
汤马士可以参赛，也可以选择轮空。
参赛有受伤的风险，轮空则可以无伤进入下一轮。
汤马士选择了轮空。
连续三次轮空之后，汤马士面对那个最后选拔出来的勇士。
他可以战斗，也可以拒绝上场，直接认输。
但汤马士选择了上场战斗，因为他本能的不想认输，不想丢脸，更不想因此被人检查身份。
认输的话露馅的可能性比较大。
对方认输后，汤马士知道了真相。胜利者是要去和怪物搏斗的。
然后他可以选择直接逃跑，也可以选择进入半位面挑战怪物。
直接逃跑的话是九死一生，因为在场所有人都会变成敌人。那么多精锐、中坚很难对付。
但是如果进入半位面战斗，那就是十死无生！
如果不是有破损神格，那么汤马士绝对没有任何机会生还。
把一切想明白了，汤马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的每个选择都是聪明的选择，但是正是这一个个聪明的选择，差点将自己送入万劫不复中。
这就是命运反噬的效果。
面对这种力量，“聪明”是没有用的。
或者说，命运就是靠着你的聪明，这才能将绞索一点点的收紧。
这次汤马士是挣脱了，但下一次不会有这么多幸运。不会再来一个神灵的分念，正好可以被破损神格克制。
一路上磨磨蹭蹭，汤马士在下午的时候才进入基辅。
他随便找个旅店住下，吃了饭，给自己化了妆，各种零碎工作都完成后才去狼巢。
狼巢之内，一切依旧。安娜还在一楼这里。
“头狼大人。”她弯腰行礼。
区区数日时间，头狼身上的气势都变化了。
宛如一把潜藏在黑暗中的利刃，看似不存在，但真正细心去感受，却能感觉到那股危险。
他变得更强，但也潜伏的更深。
“我带来了情报。”汤马士说道。“发给狼主吧。另外，和恶狼之间的联络怎么样了？”
他把两个卷起来的信纸交给对方，其中就是对方要的消息。
保加尔小王子的搜捕以及异教徒的大规模祭祀活动。
汤马士算是近距离参与了整个过程，自然啥都知道。
当然那些不能让人知道的保密事情，他自然不会上报给狼主。
“火狼，青狼和雪狼都给了回信了。”安娜说道。
“啊？”汤马士大感意外。
“他们愿意在城外的那处庙宇那里等您。”
“庙宇？”汤马士皱了皱眉。
“基辅这里有很多外来信仰的庙宇。”安娜解释道。“不过，并不是所有外来者都能长期稳定的安身立命的。有部分外来信仰的信徒都主动或者被动的迁徙离开了，他们全盛时期修建的庙宇也自然而然的被废弃，变成了无人光顾的废墟。他们说的庙宇我知道，只要您愿意，我可以带您过去。”
头狼是外地来的，对于本地的环境不是特别熟悉。对于那些废墟之类，更不可能知道。
“好。什么时候可以去？”汤马士问道。
“这几天他们都会在。如果您愿意，现在就可以出发。出发前通知一下即可。”
聪明的选择是拖延一两天，进行一些前期必要的准备。比方说在庙宇那边进行一些布置，至少了解周边环境，为自己准备好一条逃生之路，以防万一。
但是如果这又是一个命运的反噬，那么聪明就只能起反效果。
“好，我们现在就走。”汤马士说道。“你先把情报发给狼主，然后我们立刻就走。”
“遵命，头狼大人。”安娜再次鞠躬。“我马上通知三位恶狼。”
第109节 狼巢之主2
月明星稀。
基辅城外虽然算是开发比较完善，但河流造成很多难以开发的沼泽和森林。
这里有一处河湾，半沼泽半森林。
这边居然有一处佛教，或者是印度教的寺庙。总之，大家认为是印度人修建的。
这寺庙曾经规模较大，虽地处偏僻，但估摸着能有几十名出家人。
不过，因种种原因，远方而来的印度人最终没能在这片陌生的土地立住脚，他们最后还是离开了，寺庙自然维持不下去。
之后这座建筑被废弃，就成了一处废墟。
不过，这里却被狼巢占据，暗中作为一个临时据点运作。
进行某些特殊交易的时候，很方便。
此时的沼泽森林里，两个人正在沿着其中小路快速潜行。
并不需要特别的道路，直接径直前行即可。
夏日的话这地方或许有点危险，因为沼泽很容易产生毒虫，此外还有无所不在的水坑。但是在冬日，这里除了冰面易滑之外，确实没有其他障碍。
汤马士已经远远看到月色下的寺庙。
虽然知道它已经被废弃，但是月色之下依然能看出昔日的辉煌。
风格确实是印度那边的风格。
汤马士前世记忆里，对于这种风格的建筑还是有印象的。
印度人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只能说确实远了一点，大量移民不现实。
当然话要说回来，这到底是不是印度人修建的，还真的要商榷。毕竟印度也是一个文化传播很广泛的大国。很多国家都受到其影响。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远方国度的情况是极其无知的。把其他什么民族认成是印度人也很正常。
不多时，两个人来到了寺庙之前。
远看的时候还觉得有点样子，近了才发现这确实是破破烂烂的废寺。
围墙已经乌七八黑，主体建筑物也是明显的颓废样式，破破烂烂。
辅助的一些建筑则基本上完蛋，碎砖和倒塌的柱子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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