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修道院开始的成神指南 第56章

　　酒喝多了自然嘴巴把不住，汤马士也明白了阿拉尔骑士长是一个很讨厌的人。

　　事实上，他好像专心致志于找新人的麻烦。

　　想要避免麻烦，必须送钱。

　　不过架不住他手下一群都是心高气傲的少年，谁肯平白无故的送钱？

　　不说其他人，汤马士也不肯送钱。凭什么？

　　虽然是骑士长，但阿拉尔手里并不具备绝对权力，只有一点并不靠谱的指挥权罢了。

　　所以基本上彼此现在是相看两厌。

　　最后离场，是汤马士付了钱。因为其他人都是被人抬出去的。

第二章

第4节 冲突

　　向日葵骑士团说起来也有清规戒律，但其中从来不包括喝酒这一条。

　　骑士团的成员，喝酒那从来是公开的，从来不瞒人。

　　可惜这个时代蒸馏技术已经出现，高浓度白酒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玩意。要是时间倒回五百年，汤马士倒是希望借助这种技术捞一笔。不过咱现在也只能含泪放弃了。

　　也许日后大航海开启，美洲马铃薯传播过来的时候，可以尝试一下马铃薯酿酒。

　　但这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

　　历史有其必然性，也有其偶然性。

　　见习骑士的责任很简单，至少汤马士分配到的任务就是日常巡逻。

　　白天的时候，所有人跟着骑士长在城郊，包括那些附城，巡逻放哨，展示骑士团的存在。

　　晚上的时候，阿拉尔骑士就偷懒，一群手下在基辅的城区，特别是索菲亚教堂的几个城区周边巡逻。

　　他自己，则会去某个酒馆喝酒。也许还会做点其他什么的。但阿拉尔从来不带其他人一起去。

　　所以就算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被人看到就好了。

　　总之，生活很快就走上了正轨。也没发生什么值得一提的意外。

　　十来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罗斯季斯拉夫没有再出现，很有可能已经走了。

　　总之，汤马士现在已经混入这群年轻骑士之中。

　　虽然有那么一个很讨厌的上司，但同僚们相处的很不错。罗斯人的性格就是这么热情。

　　他也对骑士团的情况有了一个大概了解。

　　一个由多方面联手组建起来的骑士团……只能说，它并非纯粹的宗教骑士团，更加类似异端。

　　不过正如他知道的，其实基辅的基督教——无论在罗马人眼里还是在君士坦丁堡人眼里——完全就是一个异端。异端宗教组建一个异端骑士团，倒是完全正常的事情。

　　下午时分，一群人巡逻归来，阿拉尔回来的中途就溜号。

　　不过现在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他的作风，早已经见怪不怪。

　　几乎没人发现阿拉尔并没有去他常去的地方，而是找个僻静地方，给自己披上一件旅行者常穿的斗篷，然后就这样来到基辅城高大的城墙下，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

　　已经有人等在这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看起来苦哈哈的老头。

　　“你队伍里多了一个人。”老头首先开口。

　　“新来的，是拉丁教会的异端，名字叫汤马士。”阿拉尔说道。

　　“拉丁教会的异端？有趣……果然骑士团什么人都接收吗？那个汤马士是什么样的人？”

　　“很虔诚的人。”

　　“虔诚？有多虔诚？”

　　“每天除了必要的锻炼之外，其他时间全部呆在教堂里，或者是藏书室那边。也就是说别人喝酒玩耍找乐子的时候，他全部在参加各种圣事。如果不是他手上的家伙耍的不错，我都要误以为他是一个苦修士了。”

　　“哈，这么虔诚，倒真的是很合适的帮手了。”老头眼睛都一亮。

　　“没用。”阿拉尔冷笑了一声。

　　“总之，这种人有利无害。”老头摸了摸自己山羊胡子，很得意的说道。

　　“也许吧。”阿拉尔说道。“总之，计划按照原定进行。我的酬劳呢？”

　　老人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个钱袋子，递给阿拉尔。

　　阿拉尔没有停留，拿着钱袋子就走。

　　老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抚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露出得意的笑容。

　　“骑士团……真的是个笑话！”他小声的自言自语。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汤马士随队一起去巡逻。

　　这次大家都骑上了马——汤马士的草原马就显得有点小了。他跟在队伍中，很自觉的落在后头。

　　出城之后，直奔一座附城而去。

　　不过他们走了没多久，就遇上了一支奇特的队伍。

　　那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壮汉，脸上抹着奇怪的白灰，却簇拥着一座被抬起的粗野神像，汤马士在上面看到了闪电的标志，那是佩伦的神徽。

　　佩伦是罗斯古老的土著信仰的神祇之一，在斯拉夫神话中，佩伦是天空和雷电之神，同时和战争、橡树有关。这个神祇代表了自然界中最活跃的部分。在斯拉夫传说中，一棵神圣的橡树是众生的家园；上枝为天，主下枝为人界，根为冥界。佩伦住在最高的树枝上，这样他就可以看到发生的一切。

　　时至今日，虽然说基辅城已经沐浴在上帝的荣光之中，但上帝的荣光还没有扩散到城郊之外的广大乡村呢。事实上，哪怕城郊，“双重信仰”者也是大有人在。

　　阿拉尔带头勒住坐骑。整个队伍都跟着停了下来。

　　那支队伍却没有停下，为首的是一个赤脚穿着破烂长袍，带着花冠的老者。手上拿着云杉手杖，腰间的小包里塞满了草药。

　　他们明显走了很久的路，很多人得显得很疲惫，但信仰依然驱使着他们簇拥神像前进，甚至还有人自残的用鞭子抽打自己。

　　另外一些人披着狼皮，野狼脑袋就那样扣在脑袋上，看着都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他们并没有顾及这支骑士团的队伍，只管自顾自的前进。

　　但是阿拉尔驱策坐骑，挡在他们前方。

　　汤马士还没有什么感觉，但他清楚的从同伴这里感觉到了不安。这些同伴大部分都是本地人，他们知道这些佩伦信徒不好惹。

　　阿拉尔这种行动就是挑衅，这种行为会打破异教和基督教的和平默契，到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虽然骑士团本身的重要职责就是对付异教徒，但是毫无目的性的挑起纷争，却又是极其不智。

　　但不管大多数人怎么想，至少他们的骑士长，阿拉尔对此没有任何畏惧的。他用鄙夷眼神看向异教的神像，轻蔑的说了一句“让路！”。

　　领头的那个老者压根不鸟他，继续向前。阿拉尔立刻抽出马鞭，迎头就是一下，打在老人头上。

　　非常有力的一鞭，把人抽倒在地。

　　佩伦信徒们发出惊呼，然后纷纷涌上来。

　　但是阿拉尔骑士长已经首先抽出了长剑，剑尖指向那些冲过来的异教徒。

　　异教徒们被利刃所威慑，纷纷停下脚步。

　　他们不是为了挑衅来的，只是在进行巡礼。面对着这些身披坚甲，手持利刃，而且骑跨战马的骑士团成员，他们明显处于不利状态。

　　纵然人数上有优势，真的打起来也一定会吃大亏。

　　头破血流的老人从地上爬起来，用愤怒的目光看着面前的骑士长。但最终他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他挥挥手，示意身边人退下。

　　他最后一个退下去，让开了路。

　　汤马士清楚的从老者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仇恨。

第5节 血腥复仇

　　汤马士只觉得这种做法简直蠢毙了。

　　要么不挑衅，要挑衅的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真的要是拔剑把这些人砍杀掉一大半，汤马士倒是会高看骑士长一眼。这位还真的是基督的忠诚战士，没啥好说的。

　　毕竟宗教骑士团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这样子，挑衅了却没给对方任何伤害，这简直就是……自己作死！

　　这不是欢迎对方来报复吗？还是觉得对方不敢报复？

　　不过最终什么都没发生，一群人巡逻完毕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再次遇到佩伦的信徒。

　　一个上午很平常的就过去了。午饭后，大教堂里在举办圣事，于是汤马士就混进去。

　　晚上还有一次巡逻，不过那是黄昏，甚至天黑之后的事情了。不影响他蹭神力。

　　他越来越确信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因为最近神力的增长速度确实有进一步加快。

　　没办法，这种规模的城市，举办的各种大小圣事自然多。

　　无论是告解、洗礼还是弥撒，总之各种圣事数量少不了。

　　事实上哪怕没有什么特别情况，呆在教堂里看看书，神力都能自发产生。

　　现在已经有二十六团神力了。

　　再来一点点，就可以尝试冲刺秘术了。

　　现在一团神力只有很少的效果，汤马士由此推测，大概三十团神力才差不多可以试一试。

　　教堂里的这次圣事持续了好长时间，等到一切结束，汤马士也可以离场的时候，时间却已经是黄昏了。

　　估计其他人都在那边等得急了。

　　汤马士一边想着，一边从教堂正门出来，朝着集结地过去。

　　一阵风吹来，带来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

　　汤马士心中一凛，下意识的拔出了佩剑。

　　怎么回事？

　　前方一个身影却已经急冲而来。

　　一个手持着双手战斧，身披狼皮的男人。那双眼睛……隔着老远看到那双眼睛，汤马士就知道事情不能善了。

　　这是狂热到近乎疯狂的眼睛。

　　那手中的战斧之上，也是沾满了血迹。

　　眼下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掉头逃走，要么就得迎上去。

　　汤马士心中迟疑，他对基督的虔诚程度还没到舍命这个地步。事实上，他知道自己骨子里依然是无神论者。

　　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汤马士侧头看去，却是看见一名教士正被吓得手忙脚乱的向后跑。

　　估计正好是路过的。

　　得，这下就没得选择了。

　　汤马士知道被人看到就不能跑了。要是跑，事后追究起来，自己起码也是个清退出骑士团的结果。

　　遇敌逃跑，是骑士的大忌——除非没人看到。

　　汤马士挥剑迎上。

　　那人的动作其实乏善可陈，按照五级评价标准，大概就是普通级。细分的话，算是普通高阶。

　　但是从第一天起，汤马士就知道五级标准有其局限性。

　　比方说，死士就不能简单的判断。

　　一个和你玩命，完全不怕死，甚至主动追求同归于尽的敌人，他的战力就不能简单的判断。

　　武器大师，也怕这种不要命的。

　　一击的机会，只能一击。

　　不能够按照正常战斗的逻辑，也就是积小胜为大胜。而是必须一击毙命。

　　这个狼皮战士已经陷入了无比狂热的状态，他以悍不畏死的姿态正面扑过来。完全不在意汤马士手中利剑。

　　看样子，对方已经打定了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