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读书的人
利刃挥出,斧剑相交。
汤马士在最后一秒钟的时候弯腰低头,避开了那无比迅猛的一击。
然后长剑如毒蛇一样从下方上刺,从对方的下巴刺入,贯穿颅骨。
破脑一击。
人类最核心的器官受到重击,不管多狂热都没有用。汤马士拔出长剑,狼皮战士无力的栽倒在地,双手战斧也脱手了。只剩下身体在不断抽搐。
幸好只有一个。一对一的情况下,气势再强,只要没能动摇对方就难以改变强弱。
但是群体战斗的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汤马士察觉到了情况不对,没有等待,转而朝着狼皮战士来的方向快步跑去。
这一边,血战却已经临近尾声。
满地都是狼皮战士和骑士们的尸体。一个狂热的狼皮战士正在挥舞斧头,砍下一个个死去骑士的脑袋。
他注意到汤马士的到来,发出一声可怕的咆哮声。
另外两个狼皮战士也闻声而来。
一共还有三个敌人。不过好处在于三个敌人并不是完整无缺的。他们身上有多处伤口,其中一个肩膀上还挂着折断的半截长矛。
汤马士吞了口唾沫。
这几天时间,他已经听说过这些事情了。据说这些土著神灵的信徒会服用特殊的秘药,陷入不可自控的狂热中。这种状态下,哪怕是被刀剑砍中,被长矛贯穿都不能立即要他们的命,而这些人却还可以狂热的反击。
这没啥了不起的,某种迷幻药罢了。汤马士前世历史中的北欧海盗,或者是山中刺客,都好像有服用此类药剂的记载。
但是放在这种时代里,就变成了大家敬畏的玩意。
一个受了重伤,满身血迹的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你走过来——这种场面会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但是只要不恐惧,不害怕,就能看到他们并非真的无视伤势。
他们的动作明显有变形,肌肉的损伤定然导致部分肌肉群无法使用,影响身体行动。
他们只是神经被暂时麻痹,感受不到痛楚罢了。
这种事情当然会有代价——他们的神经反应会变得迟缓。动作更慢,更迟钝。
看起来很可怕,但实际上战力反而是降低了。
就像是喝酒一样——喝酒后看似悍不畏死,充满勇气。但真正的高手都知道,喝酒并不会让你变强,只会让你变弱。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的勇气和观察力的。所以他们往往被恐惧压倒,被敌人吓住,反而在这种情况下发挥不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领头那个狼皮战士手一挥,一个东西临空落入汤马士怀中。
汤马士这才发现是一颗人头。
“维沙塔!”汤马士嘴角抽动了一下。他认出了手中的人头。
金发的年轻人眼睛大张,嘴角带血,颈子被人粗暴的一斧头砍断。
第6节 葬礼
前几天还一起喝酒,早上还一起同行的同伴战友,被人砍下了脑袋。
汤马士丢开人头,然后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额头。
这地方似乎有青筋在剧烈的跳动。
说实话,汤马士此刻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他想要一面镜子,好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是什么表情。
很遗憾,没有镜子,看不到此刻自己的脸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
但是,应该很狰狞吧。
“真以为……”汤马士双手持剑。“我对付不了你们吗?”
他将意识沉入魔网之中。
别人十年冥想只能用三次提气斩,但他可没有这种限制。
下一秒钟,他主动冲上。
果不其然,对方看着吓人,但速度远没有想的那么快。
受到药物影响,反应要迟钝上一拍。
只不过对方全然不顾防御,咆哮着挥舞武器,想要以伤换伤。
但是汤马士已经在对方武器攻击范围外挥舞出了一剑。长剑带出的能量波直接将他的整个身体斜斜劈为两截。
他乘着这一瞬间冲过去。果然慢了一拍的另外两个敌人压根来不及反应。
第一个武器刚刚挥动,汤马士已经一剑切开了对方的脖子。
迅猛的一剑,准确命中脊柱的薄弱之处,切开气管和血管,斩断脊柱,直接断开半脖子。
第二个想要攻击,却被汤马士将其同伴的尸体推过来。猛烈的一击只砍在同伴的身躯之上。更糟糕的是用力过猛之下,武器被骨头卡住了。
汤马士几乎毫不费力就把最后一个给杀了。
现在,没有活着的敌人了。满地血腥和尸体。
汤马士从地上的痕迹判断,这些狼皮战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然后袭击了正打算出发巡逻的骑士们。双方正面交手。
别看这些骑士或者见习骑士都是中产阶级以上出身,自幼练习武艺,战力能算得上中坚级。但是真的遇到这些悍不畏死的狂战士,却完全占不了多少便宜。
如果不计算汤马士一挑四,那么双方伤亡差不多是一比一。
汤马士叹了口气,把维沙塔的头颅重新捡起来,放回他身体上。
这完全是没用的多余举动,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所有的同僚都死了。
虽然加入骑士团没多久,但这些人全部是他的同僚。大家一起吃饭喝酒聊天吹牛,还偶然较量比试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觉得内心一股隐隐的冲动。难以言喻的焦躁和不乐。
我应该想到的!他告诉自己。
这些狼皮战士很眼熟,事实上今天早上的时候他刚刚见过。
虽然不是同一批人,但这种装扮,这种将野狼脑袋扣在头上的架势,和早上遇到的那群佩伦信徒一模一样。
他们是来报复的!
而且这个报复来的精准无比,选择了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还有正确的对象。
你要说他们没有情报源,而是单纯的瞎猫碰到死耗子,汤马士可不信!
他再次检查了一下战场,然后内观于心。
然后发现破损神格边上,居然多了三团神力。
出发之前刚刚检查过,一共二十六团神力,又消耗了一团神力换来三发提气斩。所以现在本应是二十五。偏偏此刻破损神格边上却有二十九团神力。
要不是这种状态下没办法揉眼睛,汤马士几乎要揉揉眼睛了。
怎么可能?
难道我杀了四个狂战士,直接得到四团神力?
不过汤马士却没有时间考虑太多了,因为已经有大群卫兵闻风而至。
几百名武装的士兵冲过来。
不过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夜晚时分,汤马士离开了骑士团的这一间办公室。
他把今天所有发生的事情,包括自己的猜测,全部告诉了那位书记官。但是从书记官那时不时摇晃一下的脑袋,那略带同情的表情,那偶然发出来的叹息,他知道了事情的答案。
不过,现在还有很多疑问。
“对了,这事最后会怎么样?”当那书记官开始收拾笔墨的时候,汤马士第一次问了问题。
“这个要上报大团长……还有牧首,也许还得联系一下大公。”书记官含混的说道。
“然后呢?”
“然后大人物们会给出决定。”书记官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了。
“亲爱的兄弟,”汤马士拉住他,不让他走。“我想我们之间不需要欺骗和隐瞒。”
“你明白,”书记官叹了口气。“大公并不喜欢内战。”
“我懂了。”汤马士放手,看着对方离开。
然后他起身,独自沿着长长的道路,回到了住宿的地方。
整个事情依然充满了谜团。好像某种力量在背后推动。
不过汤马士可以确信自己只是被波及,而非阴谋的目标。
否则的话,来对付他的就不是三四个残兵,而是一整队无伤的狼皮狂战士。
第二天的时候,索菲亚教堂里举行了阵亡骑士的葬礼。
大部分尸体脑袋都被砍下来,所以是被重新精心缝合起来,化妆后才下葬的。
但是无论多么精心缝合,死者看起来都非常的惨。
参加葬礼的除了死者家属之外,都是一些城里有名望人物,身上穿着华丽的服饰——在这个年代,达官显贵都习惯于用华丽服饰来表现自己身份。什么大红大绿,什么丝绸毛皮,不管三七二十,一股脑的往自己身上包。
这种审美,汤马士说真的欣赏不来。
再说了,他终究只是骑士团一个下级的骑士,甚至还处于见习期,没资格和那些大人物并列。
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汤马士感觉很不舒服。
他参加过很多次葬礼,但却没有一次来这么多大人物,所以也没有一次让他这么不舒服,甚至有中途溜号的冲动。
明明知道呆着不动会有神力进账,却依然想要溜号逃跑。
“你好!”一个声音响起。汤马士回头,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几乎以为是维沙塔复活了!
不,不是复活。这张脸比维沙塔小了整整一号,脸上满是稚气。
对方向汤马士做了一个很笨拙的修士礼节,虽然笨拙,但是基本要点都做到了。
“你好。”汤马士回礼道。
不用问也知道,这是维沙塔的兄弟。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感谢书友无敌战龙的打赏……我这几天都没看互动,倒是抱歉了。
第7节 冲突
“你是我哥哥的,战友?”小孩子很直接的问道。他脸上悲伤不多,好奇倒不少。
当然很正常,这个年龄不一定真正理解何为死亡。
“算是吧。”汤马士笑道。
“他们说你是战斗中活下来的……你很厉害吗?比我哥哥更厉害?”
“我们较量过。”汤马士说道。“我赢了。不过我用了不光彩的手法。所以真的比起来,应该是你哥哥比较强。”
他们一起拼酒,汤马士则用各种前世学会的酒桌手法让自己少喝,让对方多喝。不懂门路的维沙塔自然输了。
这年头的人淳朴的很,压根不懂酒桌文化中各种坑蒙拐骗偷的路数,只懂得猛喝,自然吃亏。
“我哥哥在战斗中很勇敢吗?”
“当然很勇敢。”汤马士说道。“他为基督而战!”
“我想也是。我已经开始学剑了,等我以后长大,也会成为基督的战士。”
“哦,那你就要多努力了。”
然后好像所有话题都说完了,两个人微笑面对,却没有任何话可以说。
偏偏对方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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