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切……真无聊。”
“这到底是什么？”
原本如天鹅般高傲，自认为能够从容驾驭英灵的奥尔加玛丽惊恐地不断后退着。在面对神秘、高贵且无与伦比的境界记录带（Ghostliner）具现化实体时，曾经的自尊被粉碎成一地。
身为天体科君主之女，她所能看到事物远超乎于寻常魔术师，所以才会知道眼前这位从者究竟是多么恐怖的存在，源自灵魂深处的本能在不停哀嚎着，催促她尽快逃离此处。
“这就是英灵，Lady（女士）。所谓的圣杯战争，就是在和这种存在战斗。”
李唯笑眯眯地向奥尔加玛丽解释道，这里他故意用上了称呼举止优雅女性的单词来暗示她现在的失态，其实就是在嘲讽对方之前在讨论圣杯战争时的大言不惭。
“我一直在思考，你究竟是什么人。自称为征服王的第一心腹，却没有出现在『王之军势』之中。”
埃尔梅罗二世看向女性英灵的眼神中并没有疑惑，显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你以为我是谁？”
赫费斯提翁嘴角扬起，一脸露出戏谑表情反问道。
“伊斯坎达尔的替身，我说得没错吧？”
“等等……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过伊斯坎达尔是个两米多高的红发壮汉吗？”
莱妮丝有些难以理解地看向自己的义兄，且不说这两人性别和发色不同，单身高就相差了将近半米，怎么看都不像同一个人，这算哪门子的替身？
第309章 魔术替身与车顶追击战
“说得没错，但是史书上记载的征服王就是身材矮小、黑发，双眼是一边漆黑如夜一边青如蓝天的金银妖瞳。”
埃尔梅罗二世猜测对方是作为某种魔术性质的替身，毕竟伊斯坎达尔征伐过如此之多的强大国家，其中掌握黑巫术乃至神代魔术的强大法师也不是没有。在各种诅咒的锁定之下征服王还能安然无恙，想必便是替身为之抵挡了。
实际上他的想法并没有错，这位自称是赫费斯提翁的英灵其实早在征服王病死前八个月就已经身亡，没有她去对抗那些暗中袭来的诅咒，伊斯坎达尔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疾病折磨而死。
也算是应了亚述女帝塞弥拉弥斯所说的那句话，英雄死于毒酒。
“你说对了魔术师，不过我没兴趣和你在这里胡诌。”
赫费斯提翁显然不打算去回忆那段过去，举起手中的短剑打算让对方永远闭嘴。
“我个人倒是不介意在这里打一架，但这么做恐怕会波及到不少魔眼，能打开万魔眼球库（Pandaemonium）行个方便吗？”
哈特雷斯微眯起眼睛，看向列车方的工作人员询问道。他实际上并不是稀罕这些魔眼，单纯只是因为在狭窄的空间内不好释放宝具，所以才威胁对方放自己离开。
“……好吧。”
因为之前被腑海林之子袭击的事情，列车长罗丹也憋了一股子气，但现在形式比人强，就算再不甘心也得先以万魔眼球库为重。
如果真在这里打起来，那些装有魔眼的玻璃筒下场恐怕会非常惨烈，所以他也只能老实将穹顶打开。
“伊薇特，你打算怎么办？”
哈特雷斯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粉发双马尾少女，出于盟友一场，他并不介意顺带着对方离开。
“我会老老实实接受惩罚，我可不想过逃亡的生活。”
已经被化野菱理用魔术拘束住的伊薇特摇了摇头，她又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顶多就是被法政科罚一笔款而已，家族里还等着她把『掠夺』魔眼带回去呢，犯不着和时钟塔过不去。
“哎呀，被甩了呢。那么……再见了。”
红发红瞳的男子也不以为意，轻佻地展颜一笑后，旁边的从者架起他的右臂轻松跳跃至车顶。
“休想离开！”
灰发少女见状将亚德转化成镰刀形态，试图紧随其后追上去。
“等一下格蕾，去到外面可能会遭遇围攻。”
埃尔梅罗二世连忙叫住了自己弟子，他可还没忘记对方能控制腑海林之子，那怪物可不是正常人类可以抵挡的，况且对方还有一名从者作为打手。
“别担心，我这不是带了阿比来了吗？”
李唯摸了摸怀中少女的小脑瓜，虽然阿比在对力量运用的层面很粗糙，但对付腑海林之子这种无智怪物还是可以的。
“她是……从者？”
埃尔梅罗二世丝毫感知不出来少女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身上半点魔力波动都没有。
“降临者（Foreigner），活生生的哦，可不是什么灵体，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算不算英灵。”
李唯一直需要将阿比带在身边照顾的原因就是于此，她和现阶段的阿尔托莉雅一样，并不是死亡后被境界记录带收录的英灵，也无法进行灵子化。
“阿比～超强的！”
金发少女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她虽然不擅长战斗，但她可以让“父神”代为解决。
本质上阿比盖尔和格蕾同属于巫女，拥有着让某种存在降临己身的特质，并且这一过程是不可逆的，所以李唯才会尽量避免阿比过多地去使用犹格索托斯的力量，只当做底牌。
“那……就拜托你了，我们追上去。”
埃尔梅罗二世咬紧牙关犹豫着，最终下定决心向李唯点了点头。
尽管万魔眼球库的高度因为内部空间拓展魔术的缘故，看起来将近有十米，但对于格蕾来说还是可以轻松跃过的，而阿比盖尔则直将李唯和埃尔梅罗二世一起用触肢卷了上去。
“呀嘞呀嘞……我觉得在此别过才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哈特雷斯转身看向追上来的几人，无奈地摊开了手劝说道。
“因为我还没有将被你偷走的圣遗物夺回来。”
埃尔梅罗二世将手臂挡在额前，艰难地顶着列车疾驰时所带来的强风一步步前进。
“哦……原来如此，我的目标已经达成，这东西拿着也没用，就还给你吧。”
红发红瞳的男子露出恍然大悟后的笑容，从衣袋中取出一块老旧残破的朱红色布片，让它随着快速流动的空气从自己指尖飘走。
埃尔梅罗二世连忙伸手把征服王的披风残片抓在手里，仔细地检查一遍后，才取出手帕珍惜地将圣遗物包好收进怀中。
“你呢？利维坦阁下，看你的样子好像没打算放我离开，难道魔鬼也会因为义愤而出手惩戒坏人？”
解决完君主的问题后，哈特雷斯看向了自己现在所要面对的最为棘手的麻烦，故意用调侃的语气向对方问道。
“你在教我做事？把『篡取』魔眼和之前从那些受害者的头颅留下，然后你可以滚了。”
李唯自然不会中那么简单激将计，说到底什么魔鬼、恶魔之类称谓都是人类私自加到自己头上的，他想怎么行事没人管得着。
“别欺人太甚了！魔术师。Master，让我在这里把这个狂妄之徒的脑袋拧下来。”
充满骄傲和自尊的英灵怎么可能受得了李唯这种说法，一股无名火瞬间涌上心头。
“唉……我本想着要撤退来着，但利维坦阁下这么不依不饶的话，实在让我很难办，还是尽快解决战斗吧。”
哈特雷斯无奈地挠了挠头，言语中战斗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受到示意的赫费斯提翁当即咧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浑身的力量沿着结实修长的右腿灌入车厢顶部，身影倏地消失在原地，下一瞬间便扬起短剑劈向了李唯。
第310章 伊斯坎达尔的臣子们
“亚德，盾形态！”
时刻保持着警惕的格蕾将魔术礼装变化为防御模式，一张半身高的塔盾出现在少女手中，毫无畏惧地向飞扑过来的敌人顶了上去。
铛——
锐利的短剑与不知何种材质锻造而成的盾牌激烈碰撞在一起，四溅的火花在疾驰的列车上随着狂风消失在幽暗的黑夜中。
“你应该没有名字吧？为了作为魔术替身展开行动，将原本指向伊斯坎达尔的诅咒引到自己身上。”
埃尔梅罗二世神情艰涩地提问道，大部分的诅咒类魔术都需要进行定位，而最基本的方法就是得知目标的姓名和样貌，所以历史上才会流传出与征服王本人完全不同的外貌描述。
而想发挥魔术替身最好的效果，只需要不为其取姓名，让她在必要时成为“伊斯坎达尔”并代替遭受诅咒即可。
“那位王曾经想赐予我姓名，但被我拒绝了，仅此而已。”
赫费斯提翁沉声回应道，自己曾经所遭受的痛楚被眼前这个魔术师毫不留情地解剖开来，这让她身为英灵的自尊受到了屈辱。
“休想再前进一步！”
格蕾紧握住盾牌苦苦抵挡着敌人潮水般的接连进攻，盾柄传来的阵阵力道让她觉得骨头都快被震散架了，但饶是如此少女也还是死死咬住牙关，不愿意后退半步。
“既然用的是赫费斯提翁的名字，想必是和他本人比较相熟了，你们之间应该是兄妹之类的关系吧？”
埃尔梅罗二世猜测道，“赫费斯提翁”这个名字在其实十分中性，在听到时跟本无法分辨出性别。所以他有理由相信“赫费斯提翁”一开始就是为了掩盖魔术替身存在而取的。
“闭嘴，少耍你那种小聪明！”
女英灵厉喝了一声，手中的短剑宛若雷霆般不断劈砍那面有着奇异浮雕的盾牌上，在车厢顶部这种狭窄的位置，她根本无法越过眼前的灰发少女去攻击对方身后那个喋喋不休的魔术师。
但以赫费斯提翁身为英灵的战斗经验，自然不会因此束手无策，她扬起手中的短剑居高临下地斩向格蕾的头部，趁其高举起盾牌时猛然一记侧踢让少女在匆忙抵挡间失去了平衡。
赫费斯提翁并没有理会被撞下列车死抓住边缘处的灰发少女，径直攻向了作为第二道防线的李唯。
就在她准备把这个难缠的家伙先行解决时，数条粗壮的触手从虚空中迅猛甩出，将那疾风暴雨般的攻势逼退了回去。
“此路不通，你还是先听听韦伯想说着什么吧。”
李唯捏了下阿比的脸，让她不用急着动手。自己之前刚使用过时空门让三个人跨越半个英国抵达魔眼搜集列车，魔力亏空得比较严重，所以在对付腑海林之子前还是得尽量减少消耗才是。
“我有一个疑问，你既然为征服王奉献了自己，却为什么没有能出现在『王之军势』？”
埃尔梅罗二世并没有理会赫费斯提翁异色瞳孔中沸腾的杀意和憎恶，继续解析起眼前这位英灵的身世和遭遇。
“我都说了……让你闭嘴！”
充满不祥的庞大魔力加持在赫费斯提翁身上，身体机能因此被提高了数个层次，她突进的身形霎时间加速到用肉眼也只能捕捉到一片模糊的幻影。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赫费斯提翁便已经一跃而起，将手中的短剑凌空刺向了无处可逃的埃尔梅罗二世。
“你这是当我不存在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唯利用事先埋伏在埃尔梅罗二世身旁的不可视之手抓住了赫费斯提翁的脚踝，狠狠地将其摔在车厢顶部。
然而对方娴熟的战斗技艺极大地缓冲了撞击所带来的伤害，并且趁机用短剑斩断了那些无形的手臂，重新摆好战斗的架势。
此时格蕾也克服了列车疾驰时所带来的惯性，奋力从车厢边缘将自己拉回到了正面战场，并把手中的盾牌变化为可以吸取魔力的死神之镰形态。
“哼……”
面对被前后夹击的困境，赫费斯提翁并没有感到慌张，哪怕暂时无法杀敌，但她现在只需要拖住时间等Master将腑海林之子召唤过来，届时配合宝具就能一举击杀这帮家伙。
面对如此僵持的局面，格蕾却按捺不住自己焦急的情绪，率先挥舞着死神之镰斜斩向女性英灵。
而赫费斯提翁也不甘示弱地举起短剑劈砍回去，金属相交的撞击处荡起刺耳的雷鸣声，阵阵余波在掠过脸颊后带来仿佛刀割一般的痛感。
“亚德，吞噬！”
随着灰发少女的命令，镰刀就像海面上的大漩涡般将四周的魔力鲸吸殆尽，原本覆盖在赫费斯提翁体表的猩红色魔力也被硬生生剥去。
“真是碍事……”
赫费斯提翁眼疾手快地踢退近身的灰发少女，在短暂的吟唱后挥出一道不断在空中盘旋的剑光，将意图在背后偷袭的不可视之手尽数斩断。
她现在算是搞明白利维坦的伎俩了，那根本就不是在控制飞剑，而是像章鱼一样用触手卷起武器进行攻击，只是那些手臂用肉眼无法察觉而已。
“高速神言？”
见多识广的埃尔梅罗二世一眼就看穿了女性英灵所使用的能力，一音节就能施展大魔术，这无疑是神话时代才拥有的手段。
“神代魔术师，不过嘛……也不是很难对付就是了。韦伯，继续用言语扰乱她的心神。”
李唯估计对方是自幼为了能充当伊斯坎达尔的替身而进行训练，所掌握的魔术基本都与强化自身和抵抗诅咒有关，在正面战斗上实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当然……前提是她不动用神威车轮。
“你说王曾经想赐你名字吧，那他肯定是无法容忍你的境遇，他不可能同意你被当成没有名字的物品对待。但你还是拒绝了王的好意，为了更好地完成作为替身的任务。”
埃尔梅罗二世顶着呼啸的狂风艰难前进着，向英灵将自己内心的想法高声喊出。
“闭嘴！”
赫费斯提翁的反应异常剧烈，就像是被掀起不愿被提及的逆鳞，杀意沸腾地再度冲向埃尔梅罗二世。
“没错，你无疑是征服王属下最忠诚的臣子之一。而这样的你之所以没有出现在伊斯坎达尔的宝具中，是因为你憎恶着『王之军势』。”
“混蛋，不准你再多说半个字！”
极为恼怒的赫费斯提翁双眸中绽放出摄人的光辉，试图用『强制』魔眼将埃尔梅罗二世彻底禁言，并同时限制住了李唯的行动。
然而阿比拥有“领域外生命EX”的加持，对于魔眼的抗性极高，在短暂的停滞之后立刻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并在赫费斯提翁的短剑即将划过埃尔梅罗二世的喉咙时，险而又险地用触肢将他卷离了原来的位置，并送到格蕾身后。
“哈特雷斯！”
经过两轮交手后，埃尔梅罗二世和赫费斯提翁的位置被对调了过来，此时的他终于可以直面这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了。
“对于英灵的解析，非常精彩哦。”
红发红瞳的男子微笑着感叹道，他作为Master也不知道自家从者身上竟然还有过这么悲哀的身世和经历。
“过奖了，接下来我也会将你真正的目的解析出来。”
“原来如此，那我也稍微抵抗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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