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飞
其实是有的。
怎么可能没有呢。
就算她粗心大意地没有准备,也有专门照顾她的人给提前买好。
只是她更希望他自己去找,然后拿到她面前。
别什么都要问~
也罢。
冬马和纱勉强地从沙发上起身,受伤的那只脚已经有点不能走动。
不是物理概念上的不能走动,只是走一步伤口会抵着地板,冰冷与刺痛会让她难受。
她只能拖着这只受伤的脚,靠另外一只脚支撑着她的身体,一跳一跳地慢慢走到放医药盒的柜子前。
打开柜子,把医药盒拿出来。
冬马和纱干脆坐在地板上,然后把消毒水、绷带、棉签、纱布都一个劲地拿出来。
材料都齐全,但冬马和纱只是干瞪着眼,也不知道先做什么。
唔。
先用消毒水才对。
冬马和纱慢慢地打开消毒水的瓶子,结果一个不小心过于用力,瓶子打开的同时,瓶身也哐当一下掉落在地。
消毒液随着开口慢慢地流淌,蔓延到地板。
冬马和纱有点烦躁,将倒下的瓶子扶正。
然后是纱布。
纱布的包装袋很难拆开,她手里没有剪刀。
她很用力地扯,但坚韧的包装袋愣是不动,直到她的手指都有点痛。
她很想骂人。
烦躁至极的她直接用暴力将包装袋撕开。
然后拿起棉签,沾染一点消毒水,轻轻地放到伤口上。
嘶!
消毒水与伤口接触的瞬间,痛感瞬间被放大十倍都不止。
冬马和纱一个激灵,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一下,却不小心碰到消毒水的瓶子,把刚竖起的消毒水瓶子又给打翻。
消毒水再度沿着开口流下。
冬马和纱愣住片刻,默默地看着消毒水全部流出,直到最后的液体因为无法压过开口而残留在瓶子内。
突然,她嘶哑地大吼一声,将手中的棉签,倒下的瓶子,连着拿起周遭的纱布、绷带全部都统统给扔掉。
一个接着一个,包装袋被她扔到地板的各处,扔在客厅的角落。
砰的一声。
瓶身碎裂,最后残留的消毒水也化作地板的水渍。
还有片片碎片,散落在客厅的各处,一片狼藉。
笨拙的她,在此刻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无能的废物。
没有别人的帮助,自己连伤口都处理不了。
什么伤口,她一点都不想弄!!!
冬马和纱咬牙扬起手,直接用手指戳入足底的伤口。
刺痛感令她忍不住发出痛的呻吟,但她却像是泄愤般愈发用力地刺激伤口。
该死的!!
越痛越好!
情绪在瞬间崩溃的冬马和纱把原先不怎么严重的伤口给二次加重,起先只是沾染的血迹立马变成清晰可见的血流。
由伤口沿着她粉嫩的足底一点点地滴落到地板。
冬马和纱深呼吸一下,什么也不管,直接抱起双腿蜷缩在地板上。
她将自己的额头抵着膝盖,乌黑的秀发与双腿将她的脸颊完全遮挡。
直到肩膀微微颤抖。
这家伙,真的就这样走了。
看都不看一眼。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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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愿不愿意~
门其实根本就没有锁,只是正常地关上。
神崎裕也料定冬马和纱不会来关门。
因为她的脚伤会让她的思绪混乱,尤其是他毫不留恋地离开,会极大地让冬马和纱陷入患得患失的失落中。
也许这种套路有点可恶,但不得不说,失落后再给予的惊喜,远比一上来就给惊喜要好得多。
而博取女孩子的好感,往往也是需要很多套路的。
有一腔热忱自然是纯粹,可在这个愈发内卷的社会里,一腔热忱换来的往往不是真心对待,而是对你这如舔狗般的热情回以不屑一顾。
如果你不想成为伤害某个人的“肇事者”,不想于心有愧,那就等到确定对方的心意之后,再付出你的一腔热忱。
只是现实往往对方都不会给你太多的机会,也不会有太多的暗示。
尤其是你本身就处于劣势条件时,既不帅也没有优渥的家世,甚至都没有一技之长,你不主动的话,对方也许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你不想伤害人,却总有人会让你受伤,将你的一腔热忱视作为对她的压力,是她的负担。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实乃嘲讽,却也是残酷的现实。
何况神崎裕要逐步地卸下冬马和纱冰冷的防备心,那就更需要套路的出其不意。
这一招一点都不新鲜,但十分实用。
神崎裕离开冬马和纱家之后并没有往医院的方向移动。
相反,他是先去便利店。
便利店通常会有一些能简单处理伤口的医疗用品,诸如消毒液、绷带之类的。
但也只能应对简单的伤口,再复杂的一些就要去药店了。
神崎裕刚刚去超市购物的时候逛了一圈都没发现有药店,倒是便利店就在小区内,距离近得多。
把东西都买齐全,神崎裕转身就往冬马和纱的家走去。
他轻轻地扭开门锁,果然如他所料般没有上锁。
只是推开门之后,一片狼藉的客厅让他心头微微一沉。
看着撒了一地的消毒液,被扔到四处的绷带,棉签,还有在客厅中央,蜷缩坐在地板上抱着自己的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的失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眼前这狼藉的场景,很明显不止是失落那么简单。
他的干脆利落,无意中引发了冬马和纱情绪上的突然崩溃。
这不是矫情,也不是什么心理承受能力差。
神崎裕其实很能理解。
比如有亲人去世,有的人会哭,哭得嚎啕,有的人面无表情,看似没有情绪波动。
但前者并非有多不舍,后者也并非有多冷漠。
也许前者转过头来就能笑出声,而后者也许到了某个特定的时刻,某个无人看见的角落,便会悲从心中,再静静地品尝眼泪的酸涩与离别的不舍。
也正如上次他只是帮雪菜系一个鞋带。
就是如此平常的一个举动,雪菜的情绪也在那一刻瞬间崩溃,筑起的冷漠与逞强轰然倒塌。
人总是好强地想维持自己光鲜的一面。
直到再也无法坚持的那一刻,也许推到它,只需要一粒尘埃。
和纱的心理承受能力一点都不弱。
相反,已经是超强的水平了。
从很早开始一直坚持到现在,独自忍受孤独那么长的时间都一声不吭。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没有他的介入,也许她还能坚持更久。
一直到完全适应,完全习惯。
若即若离,患得患失,期待后的失落,令她猝不及防的轰然倒塌。
他轻轻地靠近,希望尽量不去惊扰冬马和纱的伤心。
但再走近一些,看到她足底不断流淌而出的鲜血,神崎裕脸色也有点难看。
微微叹息一声。
神崎裕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慢慢打开袋子,然后撕开包装。
冬马和纱双肩在微微颤抖,她似乎没有意识到有人突然进来。
人在沉浸于自我的悲伤时,的确会过分地忘我。
就如同注意力十分集中的时候,不会留意到身旁的变化一样。
直到一阵温热从足底升起,直到那个令她讨厌的伤口再次传来刺痛感。
冬马和纱终于在悲伤中惊醒。
她有些不敢确定地抬起头,眼前赫然是她无比“痛恨”,在心理痛骂唾弃成千上万次的神崎裕。
而他目光专注,脸色认真,手里也拿着崭新的棉签。。还有消毒水。
又是消毒水!
还是一个牌子的。
冬马和纱将自己的足从他手里挣开,声音低哑道:“你不是走了吗?”
“幸好你们小区这里还有一家便利店,也幸好便利店里有棉签和消毒水。”
神崎裕轻声道:“不然的话,我可能又要跑一趟超市。”
“要走就快点滚,不要这样假惺惺的,你以为我会感动吗?不,我只觉得你很讨厌!”
冬马和纱冷声道。
“忍着点,会有点痛。”
神崎裕没有搭理,两人属于各说各的。
他重新握住她的足,紧紧地握住,将棉签慢慢地递到她的足底。
“呵,你还真会把握人心呢,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冬马和纱咬着唇,眼眸间的红圈愈发明显:“你不光是一个不要脸的家伙,还是一个狡猾无耻的混蛋。”
神崎裕目光专注:“不要乱动。”
“我跟你说话呢!!你没有听见吗?你不用管我!!!”
“一会对我好,一会态度差劲,我受够了,我受够你这种若即若离,无法把握的手段。”
冬马和纱扯着低哑的嗓子,大声地驱赶着神崎裕。
而他依旧紧握着她的脚腕,专心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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