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以他对拉普兰德的一些事迹了解,还真说不清会是哪种,但那时缺一个武器的理由足以让他抬对方一手。
毕竟那家伙再如何声名狼藉也只是对黑手党而言,跟他一个普通的伦蒂尼姆市民没什么关系。
作为一个普通的伦蒂尼姆市民来哥伦比亚旅游,背着一个大提琴盒抵达旧金区那几近废弃的莫尔公园,望着这里寥寥无几的流浪汉和小混混,感叹着金门公园的建成后这里就成了这幅鸟样,然后倚着一个石柱将大提琴盒竖着置于地面。
不论是光线的衣着还是崭新的大提琴盒都足够的引人注目,在他做出那个动作的几秒后,那些社会闲散分子就如同见鬼一般逃离式的跑开,那惊恐的模样倒像是看到了楚信然周围簇拥的黑影,但他很清楚,具备这样的高灵感的家伙可不是那么常见的。
他只是慢条斯理的打开了大提琴盒,从中抽出那把造型别致的「日晷」朝着身后递去。
从后方缓慢贴近的刀刃也停滞了下来,持着短刀的人望着那抵在自己颈边的长刃,嘴角无声的咧起。
无视彼此手中的凶器的话,这一幕甚至有些温馨,青年犹如伸懒腰一般的抬手,而身后的少女则好似要从背后拥抱他一般的贴近。
可惜两柄凶器的存在感实在是过于的高了,所谓的温馨也就从未存在过。
这样的对峙持续了数秒,最后是青年开口打破了僵局:
“半个月期限还没过吧,还是说这是什么恶作剧么?”
他一面问道,一面握刀的手偏转倾斜,将刀柄递去。
“你也猜到了不是么?否则我犯得着用这种短刀给你来个惊喜?”
身后的少女随意的接过,另一只手一抖,冰冷又有些沉重的手枪就落入了青年的手心,“别开生面,对吧?”
说着从他的身后扭身走出,带着这个年龄像模像样的朝气,笑容亦是别样的灿烂。
拉普兰德,比楚信然更早的蹲守在约定的时间与地点,那些人恐惧的也并非楚信然而是楚信然做出了那个动作。
“喜在哪里?”楚信然问,“别开生面倒是真的,你到底对那些流浪汉做了什么?”
只有一个人能让他们恐惧这种动作,那个人猜到了他会做的一个动作,并以此为内容恐吓过他们,唯一的问题是,那样的恐惧是用的怎样的手法?
“你还真是喜欢关注些没意思的重点呐……”拉普兰德的气色比起当初好了太多,心情也不错的模样,“杀了一个不长眼的家伙罢了,警察都不会追查的渣滓。”
“听起来清理的很干净?”楚信然点了点头,然后微微垂下目光打量着好久不见的左手枪,简单的小检查,确信没有和拉普兰德的日晷刀遭到同样的对待也就收入了左腋下的枪套内,“那就没事了,再见。”
笑容一僵,错愕的拉普兰德看着那个果断转身的家伙叫道:“等等!你这就走了?!”
“难道我还该留下么?”重新准备扣好大提琴盒的楚信然回头问,“你还有事?”
“不是,好久不见难道不该好好聊聊吗?”
“你只是想打架吧……”一脸嫌弃的表情,楚信然一眼看透了这家伙的想法,“我只会和老朋友寒暄,你是么?”
“难道你带着那把剑都不打算用一下?”拉普兰德执着那柄刀指向一旁开着口的大提琴盒。
暗蓝色的骑士剑,爱德华o韦尔斯利赠与的礼物,一把保养的非常到位的维多利亚收藏品,却没有说出详细的来历而是以一句「我收藏的骑士剑太多,各个都是精品,怎么可能全记住」的话搪塞了过来。
或许拿到古董行能鉴出什么名堂来,作为武器的话倒也相当不错,甚至内蕴源石传导,是一柄「法剑」,唯一的问题也就是用着不怎么顺手。
“不打算,那是我准备寄给学生的礼物。”
“啧……好吧……”
拉普兰德垂下了手中的刀刃,这么干脆的放弃倒是令楚信然有些意外,印象里这家伙应该穷追猛打才是。
“这种意外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对目光相当敏锐的拉普兰德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你也觉得我忘恩负义?”
拉普兰德的名号在叙拉古的这两年一直都有着背叛者的烙印,并笼上无数真假难辨的传说与污名。
“我一个不清楚你们叙拉古情况的外人,自然是以讹传讹……”提起大提琴盒,楚信然非常坦诚的回答,“还有你刚才那所谓的惊喜更添了一份说服力,差不多了我就走了。”
“生气了?”她快步跟上来问。
“还谈不上,只是觉得你的某些习惯需要改改了,不过这种话对你也没什么意义吧?”
瞥了眼跟在边上的她以及她不知从哪捞出的吉他包,楚信然没有对她跟着自己做什么评价,毕竟这地方就一条路。
“习惯……吗……”拉普兰德咀嚼着这几个字,突然抬起手按在楚信然的肩膀上,“苍七,我请你喝咖啡怎样?”
“呃……”楚信然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眼对方硬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倒不是打算对她那黑色美甲做什么评价,只是觉得她这限于身高的姿态略有些滑稽,这家伙……目测只有一米六出头一些吧。
不过这也不妨碍他一眼看出对方笑容的牵强,“是有事想求助吧?”
“呃……就当交个朋友也可以请客嘛。”
仍没松手的拉普兰德另一只手抬起挠了挠面颊,可这恰恰是再明显不过的心虚了,楚信然也一点不改没好气的表情:“我以为现在的你会说自己不需要朋友。”
“呃……”拉普兰德怔了怔,似乎因为他这句话而想起了什么,但还没等她改变主意,楚信然已经回过了身。
“行吧,我不喝咖啡,给我找个有茶的店,红茶和绿茶都行。”
他想起了一开始帮助对方的理由,也确实是为了以应对可能的困境而试图结交对方,难得的交集被自己习惯性的切掉可以说是本末倒置了,不妨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委托。
被楚信然一句话打断了回忆的拉普兰德也没什么沉浸的样子立刻笑道:“哈哈哈,那种店啊,我有见过一家哦!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
总觉得,这人变化有些太明显了……
看着那提升步数走在前面一副领路人模样的拉普兰德,再回想一下半个月前的相遇,明显的异样感自然就涌现出来。
但与其说是性格大变,不如说是处境不再紧迫后就显得稍微正常那么一点。
所谓的异样感也就是没那么疯了,不过想起之前的见面礼,只能说这人病还没好。
“说起来啊苍七,你知道德克萨斯家族吗?”
尚不知晓自己被后面的家伙怎么评价的拉普兰德还停留在松一口气的满意状态里,甚至心情明快的能回头闲聊,就是闲聊的话题不太随机。
“你说这个?我前天把吉诺维斯的阿方索送进了监狱,听说就是德克萨斯家的狗吧。”
“哈哈哈,这事儿我都还没听说过,不愧是你哦……不过这样的话你们也算是对立了吧?”
“谁知道呢,那个家族的族长只要有点理智都知道该怎么做选择题吧,怎么?你看上了他们家长的铭牌?”
“如果我说是呢?苍七。”
“那你还真够意思的,不如收集一些东西报警如何?”
“你应该知道噤声律令才对。”
“我又不是黑手党的人,我有一计叫喧闹法则。”
NO.55:哪来什么噤声。
噤声律令,叙拉古的西西里联合时期定下的古老条律,延续至今的帮派铁则,也是对泰拉的绝大部分帮派的生存和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铁则,以至于这种类似的规则你也能在很多秘密组织里看到,可谓是举足轻重。
这条律令的核心内容很简单:归结为帮派有自己的法律条例,第一条是必须履行绝对沉默与保密。
延伸出来就是保密性,体现的最为直观的一点即是不与任何司法部门合作,帮派相关的事务,不论是自相残杀还是如何执行业务,都不应涉及无关者,尤其是警方。
这是每个帮派成员,不论是现任的还是曾经的,不论是喽啰还是家长都要遵从的古老规则,所谓的叛逆者拉普兰德反而是最为遵从这条规则的家伙。
因而在楚信然提到报警时,她的微笑依旧可目光却变得危险了起来。
所以喧闹法则还是搞不起来,这话也就刺激一下对方,她能用那种「惊喜」待自己,自己也就能用这样的回应来反击一下,这就是处事之道的区别。
拉普兰德还停留在叙拉古时最疯狂的阶段,言行举止都残留着那时的癫狂与残虐,唯一约束她的也就是些古老的规则,而那份约束并不妨碍她的日常,她对楚信然的示好方式竟然是搭刀于背,这种见鬼的示好不论怎样都该纠正一下才是。
所以楚信然便以常人的生活方式回击。
有事找警察啊,想搞坏蛋就报警啊,作为一个与警方建立良好交流的猎人,同时也是曾经龙门的政权维护者之一,楚信然和拉普兰德其实从立场上就是完全的对立。
但俩人古怪的现状却软化了这种对立,使其冲突仅仅体现在了生活方式和性格态度上。
既然有冲突,除开不欢而散的结局外,那就必然有一方需要软化,楚信然没兴趣转换黑道的处事方式,倒是希望拉普兰德这家伙能正常点。
矿石病的感染者见的也不少了,真正疯疯癫癫的却是没有几个,与其说是矿石病让人癫狂不如说是自己破罐子破摔的结果,连伊芙利特那孩子都能扛下来,这厮装什么重度精神病呢?
紧抓着过去的生活方式,贯彻着曾经在叙拉古的行事作风,不过是不愿改变罢了。
但这里已经不是叙拉古了,而就算是如今的叙拉古,恐怕也再难找到跟随她处决「罪人」的同伴。
她应该比谁都清楚时代的变化才对,但显然又始终不愿妥协,或许眼下这主动的邀请便是对过去最大的让步吧,没有穷追猛打并且套起了近乎,根据这家伙的过往记录而言,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而若说过去的拉普兰德是什么模样,曾经的纸页上有三个词总结:残忍、苍白、嗜杀成性。
后来还要填一个恶疾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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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茶评价都是不错,不过叙拉古面条更是一绝,你要不要也试试?”
但现在看着这个正在簌溜簌溜吃意大利面的家伙,楚信然很难将其与资料上的联系起来,尤其是这吃的还一嘴的污黑。
见鬼了,黑酱的意大利面,这确实是一绝,非常少见。
叙拉古的面食,用楚信然的话说就是意大利面,或者洋气干拌面,基本酱料是红酱和白酱,前者是混合番茄酱,后者是面粉、牛奶及奶油为底的混合白酱。
但人的口味是丰富的,只有两种怎么能概括所有人?于是橄榄油和香草之流就冒了出来,以及在楚信然看来最为怪异的黑酱。
Squid-Ink Sauce,鱿鱼墨汁,更准确的说,是墨鱼汁为主的姜汁,也就是海鲜意大利面。
一滩黑乎乎的玩意儿非常神秘,却被拉普兰德吃的津津有味,看的楚信然微微后仰,面无表情的抽起一旁的纸巾递过去:“你可以先把东西咽下去再说话,或者先擦擦嘴。”
确实接过纸巾擦了擦嘴,拉普兰德使劲嚼了嚼然后才咽了下去说:“啊,我说话不清楚吗?”
“不,很清楚,但现在看起来更正常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也是在盖住自己嫌弃的表情,“我现在还不饿,倒不如说这压根还没到午饭时间。”
“想吃就吃呗,现在吃了就当午饭也吃了……”拉普兰德继续抄起叉子和坚韧的黑色面条奋斗,“顺便你觉得那茶怎样?一杯就花了40刀呢,我是不理解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喝的,你不喜欢咖啡么?”
“还算不错……”微微垂下头望着杯里淡绿色的水液,楚信然回答说,“茶,讲究一个静心,我会在出任务的时间里喝茶,在家的时候,咖啡或是汽水果汁都没区别。”
“哦,仪式感嘛……”拉普兰德露出了很懂的表情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贵了点,我最近都没接什么委托,德克萨斯那帮人又在到处宣传我的消息,都不太方便找人借钱了。”
所谓的借钱,大概是黑吃黑的打家劫舍。
“就因为这点事你要对那个家族出手?”
“怎么会呢……”插着面条不断地翻转,转到叉子被均匀的覆盖,拉普兰德维系着这好似有强迫症一般的动作停手,“你知道德克萨斯家族是叙拉古移民么?”
“哥伦比亚有不是移民的么?”楚信然平静的问,“这个国家的原住民什么都没保住。”
“哈,说的也对……”她笑着垂下头咬下叉子上的面条,简单的咀嚼便将其咽下,显示出非常出色的牙口,“但是德克萨斯家族,带走了一些不该带走的东西,有人委托我将其收回。”
“只是偷东西的话,你一个人也能搞定吧,只要你不存着把他们都杀光的想法。”
望着拉普兰德面前那残留着黑迹与最后一点面条的餐盘,楚信然又扭过头去看向了柜台,望着那张有些亚裔的卡斯特的脸。
之前说过了,黑酱的叙拉古面条,非常少见。
很长一段时间都驻留内陆的哥伦比亚,大部分的海鲜都是精贵东西,更别提长期供应了,钱倒是另一回事,重点是长期供货商。
这其实也没什么犯法的地方,只是最近想着海神教团的事,楚信然看着软体生物就会有些联想,显得有些疑神疑鬼。
“那也会很麻烦啊,而且那个东西也不是那么……嗯,实际的东西。”拉普兰德斟酌了一下用词,然后簌溜一声把最后的面条吃了下去。
“概念上的?法术条例?”楚信然皱了皱眉,又抽了张纸过去。
“啊,谢谢。”拉普兰德接过最后擦了擦嘴,然后抵开了餐盘,将手肘搭在桌上,双手张出矩形的手势,“不不不,不是拉特兰的那种东西,是……”
沉默了一下,也不知是因为保密条例还是放弃了解释,她转而说:“总之我需要将他们家族瓦解,哪怕是暂时的。”
“我最近有点忙,而且这种委托我可是收费很贵的……”楚信然皱了皱眉,瓦解家族还不如直接宰首领呢,“所谓的交朋友是想让我打个友情价么?”
“呃……”拉普兰德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我可以把你的名字报给委托人,届时她会给你报酬。”
“女性?还能够轻易支付我的价位?”楚信然又抿了口茶,“我有点好奇你在这个委托中的报酬是什么。”
“正常来讲,不是该好奇委托人的身份么?”拉普兰德听到他前一句话都准备应答了,却被这人之后换的话题转的猝不及防。
“那反而是忌讳,赏金猎人不必在意委托人的身份,应该在意的是目标所处的环境和给出的情报,然后是报酬……”
楚信然摇了摇头,“猎人和杀手不一样,拉普兰德。”
“猎人更要唯利是图,所以才被称作鬣狗。”
“好吧……”拉普兰德耸了耸肩,“不过倒也方便了,我确实不能说她的身份,而她许诺的报酬,是我一些老朋友的前程,需要我说他们的名字么?”
“不用了,我也不会认识……”楚信然说,“我一直觉得叙拉古人的名字都很难记,或者说大部分外国人的名字都很难记,所以我只记熟人的名字,所以说代号是个好东西。”
“所以你是答应了么?”拉普兰德问道,目光灼灼。
“我需要德克萨斯家族的资料,各种资料,越详细越好,然后才能做决定,因为我这几天确实有些忙,很难立刻行动。”
“这个没关系,我也觉得这不是个短期委托,也已经在哥伦比亚待了十几天了,这里的消费真是高……”
拉普兰德说着,端起了一旁为了应付面条而点的汽水,“说起来,似乎很久没有和谁一起行动过了,要不干一杯?”
“茶和汽水,这是什么干杯?”楚信然失笑问道,但还是递过了杯子。
“这里可点不到香槟或是红酒。”
拉普兰德说着,碰杯,然后吨吨吨,令楚信然面色古怪的看了眼手里的茶杯,缓慢的饮到茶叶垫底的水位。
“哈……”那边早就放下空杯的拉普兰德见他放下杯子就趁热打铁道,“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们这就看看德克萨斯家族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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