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如果青年是个更谐星,懂得东国文化的人,大抵已经摘其折扇往男孩头上拍了。
但他显然不懂,也不够谐星,所以他不仅跟不上楚信然的阴阳话思必得,就连拉关系也逊一筹,分明他来的时候队伍里多出了好几个伤员,但他去问那么一圈也没人跟他说究竟怎么回事。
“在做准备……”男孩淡淡道,“昨天打赤牙,今天打黑羊。”
“杜绝隐患。”
“杜绝后患?”青年怔了怔,“有必要冒着负伤、死人的风险做这种事么?那两个组织威胁不到要走的你们吧?”
“致幻剂和源石块……”楚信然坦然道,或者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至少赤牙被搞定之后,消息已经传出了,同时也该有些「食腐生物」去扫荡了。
等那些家伙扫荡之后,赤牙大本营里最贵重的东西全都不见的消息也会传开,根本掩饰不了,“出城需要混乱,也需要开道。”
“你们用致幻剂开道?!”青年果不其然的激动起来了,不过这也不奇怪,同一个骑警说致幻剂确实是件很微妙的事。
“会稀释的,用来做出大面积水雾,就真的只是致幻剂……”男孩耐心解释道,“我们将用来应对守卫和可能操纵城市舰炮的人。”
“城市舰炮?”青年完全没想过会听到这种东西出场。
“我们选定了,远离人烟的废区基础层靠近底层工业结构,然后通过维修窗口和废料出口出城……”
男孩没有提及更详细的细节,点到为止,“那样的话,若是格拉斯哥市的市长激进些,就会直接启用城市舰炮吧,毕竟我们那也不怕波及什么人。”
“那为什么不试试其他路线?”青年问,继而提议,“虽然用普通市民做要挟这条不能做,但还可以用格拉斯哥市的重要设施做掩护,比如发电厂和那几座重工业基地。”
然后迎来了男孩仿佛看弱智一样的目光:“那里靠近上城区,还靠近你们警察厅。”
“呃……”
“而且那里的工程设计也不方便行动,我也没把握炸开那处中段的稳固设计。”
“好吧……”青年遗憾的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提议的不成熟,“需不需要我做点什么?”
“各项安排都在做了,你不出意外就是最大的帮助……”男孩非常坦诚直白,“我和摩根都担心你那出问题,比如你的行踪被你同事发现,比如你喝醉了、说梦话之类的说漏嘴,虽然听起来很过分,但这件事很重要,大家会尽量把任何坏事可能都考虑上。”
“我不沉迷酒,睡觉也不说梦话。”雅罗斯瓦夫讪讪道。
“那么你有被跟踪的可能么?”
“每一个骑警都有反追踪培训,我是满分!”他傲然道。
“你真优秀。”
男孩似是赞叹道,然后又问:“为什么就选这么个鬼地方?”
“你不是知道吗!我天真脑子笨,以为这里能修正!”青年有些抓狂。
“确实能修正,但你一人,不行……”男孩指正,“起码,上城区换一半。”
“嘿你这小鬼还唠起政治和风气了?”青年被逗笑了,抬手将他那柄折叠形的轻骑枪掷到男孩面前,尖端插入了一小节在土地里,“今天先从枪位开始,表现的好,我就教你怎么用法术掩盖脚步声,反正你那种纯粹的控制水应该能比我更适合那种小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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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嘛?”
对黑羊动手,大家就得换一处更加靠近黑羊驻地的秘密基地去,而在这样的迁徙过程中,摩根便是看弱智一样的目光看着那一会儿大跨步,一会儿小碎步,走着走着还带水花的楚信然。
分外的无法理解。
虽然旁边还有个有样学样,好似觉得是在做什么游戏的因陀罗更加弱智,但摩根早已习惯了她的弱智,如今更是连讽刺都欠奉。
下意识无视对方的弱智举动,将其视作一种理所当然的常态。
主子都比她省心!
这么想来能照顾因陀罗照顾那么好的楚信然是否也算个养猫能手?
摩根觉得自己大概是跟这帮人相处久了才会有想这样奇怪到难以形容的问题,回过神来简直惊吓,就想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这群人带成了精神病一样。
你可不就是?若是楚信然能听到她的心理活动,便是能这样吐槽。
但他没有这么超纲的能力,有这种能力的人还在游历泰拉,就算以后会被他宰掉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他只是看了眼摩根,回答道:“雅罗斯瓦夫今天教的,隐藏脚步声。”
“隐藏脚步声?”
摩根听得眼前一亮,颇为意动,当即就想问怎么做,然后就注意到这俩人正在做的行为艺术,让整个队伍都有人时不时投来目光,甚至是路人都看过来的行为艺术,便闭上了嘴。
要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事,不可能!
起码也是等晚上没人看到再试试。
现在先记下来!
打定了主意,摩根便不再说话只是时不时看向楚信然和因陀罗这俩人,在心头猜测总结思索这俩人表现出来的奇怪动作中有哪些是有用的,又有哪些只是单纯做错了。
她当然思索不出来,毕竟她也没听过原方法,但她不问的话,楚信然显然也不会说,甚至连因陀罗也不知道,她就跟着一起做着玩,这种地方倒和小孩子是差不多的。
所以注定摩根要白费好一段时间的功夫,毕竟这种技巧……
旨在承接和吸收声音的技巧对液体方面的源石技艺而言是通用的,但跟她和因陀罗其实都没什么关系。
练了也是白搭。
这是她以后才会意识到并记在楚信然头上的蠢事了,现在大家都怀着虽然会更难但必须得做的决心朝着靠近黑羊基地的临时驻地赶去。
届时又要根据现场情况制定可以保证容错反应的大框架计划,今天还有的忙。
同时反过来,对于雅罗斯瓦夫o赫尔莫德而言,他的今天也有的忙。
毕竟他虽然对同事完全失望,对工作环境也不抱任何期待,但好歹骑警的工作还是在好好完成的。
虽然不求能够扭转格拉斯哥市内的居民对骑警们的糟糕印象,但至少要让自己好受点。
于是这几天频繁去找楚信然他们,以至于比平日的休闲时间还打上数倍之后,对雅罗斯瓦夫而言,他的「日常」委托,已经堆了老高。
该干活了……
不论是日常的巡查还是下城走访,甚至是连那些本不需要他处理的书信分类,都得他现在重新抓起,只是在前者都是需要出门的,而后者,得在现在做完。
赶在此刻天气略热,大部分混帐同事们都会躲在休息室里的时候搞定,否则完全可以想到,自己会受怎样的干扰。
那帮人真的是一点正事不做倒是光想着干扰别人的事。
想到这里再想也是烦,他立刻整理起思路开始一个个的分类眼前的书信,都已经堆了好几天的了,本来早该有人做了,不过雅罗斯瓦夫更茫然的是居然有人发信。
居然有人对这正事不干的警察厅发信!
总不该是求助信吧?虽然警察厅一般收到的都是求助信,但格拉斯哥市的警察厅显然不该有这种东西。
能写信说明有余裕,还可能有钱有知识储备,这种人通常是贵族,而贵族喊警察厅办事不需要写信,一个口信,一发电报便是。
还写信……看看信使署名。
格林顿o乔布;
“居然是乔布。”他认识这个名字,所以相当惊讶,因为这个信使是格拉斯哥市为数不多的外接信使,能够只有出入格拉斯哥市,负责大部分外境对接信笺。
那这信就是外地人寄的,怪不得会寄到这儿来,原来是不知道这里有多烂。
先根据内容分类吧……雅罗斯瓦夫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一万年没有拆开过除了家里人来信以外的信笺了,看看这几封信的署名——
Vern Morton;
弗恩o莫尔顿;
都一个人寄的啊,那谜题是真的全解开了,为什么会有人朝这里寄信什么的。
接下来,内容分类吧。
“亲爱的沃伦o斯蒂芬斯……”
“呃……”这开头就让雅罗斯瓦夫怔了怔,虽然是标准的信件开头,但这名字他熟悉啊!
他也写过这个名字的开头,只不过前缀不会这样平级和贴近,这是警察厅的局长!他曾经想要写信反馈的上级!
至今没见过到底长啥样,也难以通过询问同事的方式得知。
写给局长的信?
他看过吗?
他回头看向其他的信纸,一个个翻最早的日期,试图从头开始阅读,虽然这也是他整理文书的习惯。
“关于「龙」的线报,我已经派人来查证了,公爵大人很重视你的报告,之后的两到三天中,将有一位少校先生来与你会晤,在维多利亚,「龙」已经太久没出现过了,希望结果能令所有人满意。”
第一封信很短,虽然短,却令格罗斯瓦夫足够惊讶,感觉自己在看什么了不得的密函。
“龙?”
在他的印象里,这种形容多半是用在瓦伊凡人身上的,令他想起楚信然那个怪孩子,对如此正式的写出这个单词,而且还是个维多利亚人写的……便是会不禁想到某个已经远离大众视野很久的种族。
但是胡思乱想没意义,他继续看下一封,日期已经是一天后了。
“你的电报我已经收到,不过我仍是习惯以信件回复,请谅解,这是早在几十年前就有的顽习。
总而言之,可以确认对方并非德拉克,那么我就召回那位骑士了。
但你的任务还未结束,接下来我们会与上面商议这件事如何处理。
虽然那是头东方的「Lung」,但对那个种族与其各式族裔,我们并不了解。
不论是他如何会沦落到维多利亚还是如何成为你治下得麻烦,都有太多东西需要查证。
那个种族很少会放任他们的族裔沦落在外,更别提沦落市井,我们需要慎重。
对了,根据电报说法,那头「Lung」的角、尾都很特殊?”
这是在说楚信然?
雅罗斯瓦夫怔了怔,虽然不知道「Lung」这个生僻词的意义,但他隐约觉得这个信件指的就是他,总之,还有两封!
“难以沟通,那个种族的高傲无礼出乎我们的预料,对方以「窃国小贼」的辱骂结束了谈话。
呵呵,「窃国」,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个词了,真是令人不快的怀念对吧?总之,既然他们这样无礼,那也就不必顾忌了,这件事构不成外交事件,随你怎么处理。”
“抱歉,上面的又有了新的打算,所以我不得不加一封信笺,虽然估计他们多半已经向你拍了电报,但我还是写封信给你个忠告。
不要因为他们口中的「那不是德拉克,但胜似德拉克,尤其还是孩子,必须被处理以免成为逆贼的大旗」所误导,我仔细查证了几本炎国记载,那特异的体现不只是特征形似德拉克,那还是头「真龙」,不要以幼童的资质界定他,你要全力以赴,务必将其格杀!”
往昔之卷:格拉斯哥(十三)
黑羊就和她的代号一样,是一个卡普里尼。
这个种族与赤牙所在的鲁珀不同,卡普里尼谈不上好勇斗狠,它们大多分布于莱塔尼亚,那里是一处高纬度的土地。
与萨米一样,北方直接就是寒冷的冰雪,但那里的民风又与萨米不同,那里是学术之地。
思想先进、艺术氛围浓郁,甚至于对感染者的政策都算得上温和,这一切都足以令那片土地在正常人与感染者之间都有极好的印象,可却还是有黑羊这样沦落在外的难民。
黑羊是一位感染者。
但感染者却也不是她离开的理由。
正如之前所说的,莱塔尼亚思想先进,甚至能对外围邻国们进行文化辐射输出,自然不会视感染者们为洪水猛兽般赶尽杀绝,至少最近几年都不曾有过改变政策的迹象。
那么她是为何而离开?如何沦落到难民的境地?
答案是源石亲和。
或者说,她没有法术天赋。
哪怕是感染了矿石病,成为了据传大多可以借此改善源石适性的感染者,她对源石的亲和依旧是一潭死水。
源石,甚至是体表的源石,都不曾回应她的呼唤。
在莱塔尼亚,你可以是感染者,也可以是各种不太体面的身份,但你不该缺乏一位术士的天赋。
否则你便很难真正合群,在那片学术之风盛行的土地,源石技艺本身的高深与否也能证明一个人的学识。
而黑羊便是一位难以忍受那份日积月累的排挤,甚至铤而走险选择了最不该的方式,也一样没能改变现状,同时理所当然的,父母对女儿冲动的做法大发雷霆,原本便是极为压抑的生活环境谈的上雪上加霜,她最终选择了离家出走。
几番沦落,又有几番挣扎,她最终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格拉斯哥市的下城区统治者之一,曾是与赤牙彼此对抗,之后冒出个因陀罗和摩根形成了短暂而又脆弱的三足鼎立,再到如今。
赤牙出事的消息在昨晚就已经传过来了,而现在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她理所当然的收拢了手下们,同时也重新清点了几个库存的防备情况,尤其是放置那些低纯度源石的仓库。
时至今日她仍然没有放弃对源石的探索,在那片土地有一句俗语:每一个土生土长的莱塔尼亚人都该懂一些音乐懂一些源石。
她不喜欢这句话,因为这句话把她这类人排出了莱塔尼亚人的范畴,却也不得不承认,她从未始终不曾放弃对音乐与源石的研究,哪怕前者已经缺乏曾经的条件,而后者只有一片土壤。
一片没有种子的土壤。
可她总是不肯放弃,不敢放弃,舍不得放弃,从小到大,她都在无数次失望中度过,愿意鼓励她的人越来越少,能聊得上天的人越来越少,从一开始还能从理论入手,到后来光是理论已经无法说服别人,要拿出实例却又无法以自己做到,没有法术天赋的事实由此暴露后引来的轻蔑目光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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