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如此魁梧的身躯还有着矫健的身手,一拳迎着对方挥斩的短刀轰去,掀起的劲风更甚于那不远处还倒在地上的术士。
但短刀却中途变向,绕过了那一拳刺向他的脖颈,主教立时踏进一步,既是让脖颈错开短刀,也是要贴着对方轰出另一拳。
但无端激起的水流却推动着苍七从容闪过,迎来的便是黑洞洞的铳口。
“喜欢肉搏?”
嘭!
能用水雾来给别人铳弹以及铳声受潮致使卡壳乃至炸膛的楚某人绝不会自己失误,并未加过改造打磨的制式穿甲弹干脆利落的钻透对方那材质特殊的织物,炸起一抹小小的血花却又透体而过。
这一枪令他有些遗憾,钢芯的穿甲弹能有效破开那看似臃肿无用实则非常坚韧的主教长袍,却又打不出理想的伤害,仅仅是穿个洞什么的,对这种邪教徒中的邪教徒意义不大。
事实也确实如此。分明被近距离枪击胸口,却只是出现了一丁点的吃痛反应,这一丁点的迟疑压根不妨碍主教轰出的拳头,仓促间抬起猎刀与杰里科交叉相抵仍被那股力道击退出去,退后数步还打了个趔趄才站稳,瞥了眼猎刀上更明显的磨损,再次抬眼看向同样端详着手甲的主教。
说实话,有些想要对方的拳套。
“确实喜欢。”
端详完毕,确认手甲上没留下什么痕迹只是有些反震略微泛麻的主教望着收刀的楚信然,看着他在被自己击退到靠近那近卫边上时一把拾起了别人的骑兵刀,还一脚踹开了别人不愿的手。
看起来颇有些恶人模样,但主教并非是会以这种角度以言语抨击的类型,他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夺来新的武器,开口道:“有人跟我说,守秘人已经大不如前了,但如今看来,起码在灵感上,却仍是同过去的传闻般敏锐。”
他说着抬手,那一直充当背景声,与水流纠缠不清的黑液在地面迅速滑行,最终融入了他衣袍下的黑影,而楚信然不见有什么动作,水流自然迅速冲来环于他的身侧。
“不动用它的一心二用,以及那份若是同样持着拳套想必能与我一决高下的力量,您可真是个怪物啊。”
“被怪物这么称赞的我该高兴吗?”
望着对方左胸边缘的一炮破损处已然被血痂覆盖的模样,心知那血痂下已经是新生的血肉,令他露出更直接的厌恶表情:“我想你这样的家伙是不会记住自己手中沾染过多少生命的吧?”
“难道您会记住么?”主教摊了摊手,看起来就像没有再攻的念头,“虽然我没统计过,但从数年以来常常听闻的活跃,终结在您手中的信众生命,也不少吧?”
“是,没有记住的必要……”楚信然冷冷道,“浪费时间的对话停下吧,你从我这得来了吉诺维斯的圣餐室现场,总不会是为了旁边那只废狗吧?”
阿方索额头爆出青筋,却未动作。
而主教只是困扰道:“您的虚弱果然只是体现在失去武器和对秘术的抗性上吗?怎样?做个交易?”
“就我们那过时的消息和您所知道过时的情报。”
“犯不着,我已经知道了这份情报的过时,那还有什么执着的……”
楚信然话未说完,漆黑的水液已然具现出怪异巨口的模样窜出,那是笑眯眯的主教出其不意的偷袭,早在对方说出犯不着的否决话语时,谈崩就成了既定事实,他便毫无保留,将饲养的怪物驱使而出的同时自身亦冲击而来!
这一次,那双拳之上,有着熔岩般的灼红光亮。
电光火石般的两秒,楚信然完全没有慌乱的挥刀俯身冲刺,身后的水流其容量更大一层,隐隐有着蜿蜒的形体,应和着他话语的最后一节:“必要!”
必要之刀,精准之刃,楚信然避开了左拳却被右拳擦中了肩膀,但骑兵刀以如一记斜劈的架势印在了对方左胸……
却无法寸进,那古怪的织物果然是非穿甲弹难以破开,印上这一刀便明了手感异常的他回退,并未扣紧的衣兜内的瓶瓶罐罐铛铛落地,洒出稠密的水雾,却仍被对方乘机而上,右拳依旧炽烈,他横刀却被直接击碎了刀刃,就如同身后的水流也被黑液彻底的撕碎。
嘭!
沉闷的声响中,阿方索快意的目光下,苍七倒飞出去,半空中呛出一口血,双眼有些疼痛。
源石技艺、加速思考以及对战场的把握,还有对秘术的抵抗,多种因素令他已然陷入了疲惫状态,而疲惫体现在他的精神,首先具现在那对异样的龙瞳上。
疼痛的刺激让灵视进一步提升,这种状态下的他其实有着更强的精神,却也更容易直接昏迷。
但就算是如此,状况仍不算脱离他的预估。
落下的位置非常好,好到那丢人的术士就在一旁痉挛,饱受被主教以秘术加强精神与肉体的后遗症反噬。
而那术士所自傲的机械款法杖就在手边,被他一把抽在手里,当做拐杖支撑自己起身,而那主教看到他握着手杖起身的动作,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干燥感才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游刃有余的微笑面孔霎时一滞。
他冲锋,比他冲锋更快的是他驱使的怪物,但这一切都被骤然呼啸的水浪所吞没,走廊这样两边都封闭固定的地形恰恰构成了能够积聚高浪的主要因素,而之前抖落的烟雾弹以及水量大到足以撑破消防喷雾管道的水量提供了足够一次大浪的水量,外加自己所剥夺的空气中本就存在的游离水分子。
仅存一次的封闭大浪狂暴呼啸,激荡的水流声夹杂着莫名的悠远长吟,将走道里所有的人都一次扫尽,而直接就着那法杖当拐用的楚信然则朝着身后干燥的道路踉跄奔跑,在这走道的尽头,至始至终都没听到过铁门降下的声音,就算还有不在现场的掌控者,也无法在呼啸的水流声中听到来自犹大的第一指令。
而他只需要忍着头痛再凝一次源石技艺……不,不需要。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昏头了,没必要再这么压榨自己,只需要扔出内兜里的护唇膏。
轰!
接下来只需要跳就行了。
NO.90:并不声张的搜查。
(一个中国公司居然也搞包子头+旗袍的刻板印象,雷蛇皮肤的龙还使用的日本版的文字,莫不是要把资源朝日服倾斜……
总之,舟游唯一指定富婆杰西卡,自己买衣服,不用你出钱。)
作为哥伦比亚的第二大心脏,旧金区的发展虽不如纽约区那般极尽百分之九十的完美,却也算是有着百分之八十的繁华。
尤其是在这里有着哥伦比亚最大的华人街前提下,纯正的炎国美食与文化已经作为旧金区的宣传编号之一,被各式远道而来的外国人,包括炎国人的认可。
不过就连纽约区都有类似贫民区的旧式房群,旧金区的的经济下层及底层自然有着更明显的特征,灰败的建筑常常伴随着一眼就能看出危险的裂纹,清洁卫生的维护更是可以说没有,能让人一看就觉得:
这里确实是贫民窟;
而这样的贫民窟自然混杂着三教九流的气息,其中占比最大的不是本地的流浪汉反而是某些侥幸混进哥伦比亚的外国难民,以感染者为主要人群,整天与哥伦比亚警察斗智斗勇。
说的轻松,所谓的斗智斗勇若是输掉的话,收监是相当仁慈的处理,当场击毙才是更多的常态。
法律的订立是为了规范民众,作用于民众,但所谓的民众,通常不包含感染者。
事实上,这些感染者最好的去处应当是远离大城、大国的山区、荒原、密林聚集地,那些地方虽然偏远但也因此得以与大趋势下的社会交接不多,普通人与感染者之间的矛盾就算是有也很少比大城市中的激烈。
可就算是这么对他们说,他们也有着种种理由拒绝,说到底就因为生了病就得背井离乡……这种事不觉得很残酷么?
哪怕已经投身于流浪,只要有一丁点可以定居的起色也就不愿再漂泊,这是感染者群体的常态,也是难以改变的现实,哪怕清楚那些厌恶、歧视自己的人就在这个城市,他们也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要有安稳的生活,要有糊口的工作,起码也要能养活孩子。
是的,孩子,有些感染者已然孕有爱情的结晶,也有些感染者,单纯就是被感染的孩童,两者之间没什么区别,要生存下去都是同样的艰难,为了活下去,他们从小就得放低很多底线,也从小就失去了很多东西,或许还要包括正常的三观。
能在从小开始的悲惨境遇中维系正常三观的通常是热血漫的主人公,而这样的人可以说是相当可贵了,现实没有这么多可贵的主人公,只有迫于生计以及被环境扭曲的孩子,表面一脸和善,背地里想着如何谋夺到平稳度过下一天的钱财,从不缺少心计。
不过若是缺少心计也该大概率夭折才是,毕竟没有一个真正能保护孩子的温室何谈普世的天真孩童呢?
有的只有这些更加现实的孩子,要么做着小偷小摸的勾当,要么服务于某些组织,不论是海神教团,还是德克萨斯家族,都有年幼的信徒(协助者),收到大人们的命令奔走于他们最熟悉的臭街烂巷,寻找着负伤的目标。
有着瓦伊凡的,如同冠冕般的稠密尖角,以及一根又长又大的暗绿色尾巴,高瘦体型,蓝色眼睛,英俊容貌。
虽然不算见多识广的孩子们不清楚英俊容貌是个什么判定法,但有角有大尾巴的目标应该不难找,分别属于不同组织的两批孩子们互相转告、交流进度。
最先找到的是那柄长枪似的法杖,大人们表现出了一反常态的慷慨,当场给了所有孩子们平时一周才能攒起的钱,这大大调动了孩子们的积极性,甚至不计较以前的摩擦矛盾开始了合作。
这次大人们的酬金定的很高,比以往都要高,分一半给对方也未尝不可。
只是明明是以那柄法杖为中心扩大搜索的,还顺便动员了一下大家的小圈子关系,都已经十几分钟了也没动静,真让人怀疑目标是不是已经跑出贫民区了。
可他们也不敢去直接问那些等消息的大人,这种做法容易被对方误认为自己命令对方看外围的监控探头,也是代表「大家找不到」的信号,会让大人们取消委托,酬劳也将泡汤。
才十几分钟而已,哪怕是对方真的已经跑了,孩子们也不介意再磨一磨,人总要有点暴富的梦想。
不过在大家到处跑和问,弄得满头大汗的时候,悠闲拎着塑料袋走路的家伙就显得非常的欠揍了,哪怕他不是大家圈子里的人,但正因为不是一个圈子反而更能发泄不爽。
“喂!瘸子你在干嘛呢!”
瞪向那个似乎刚好同路跑一条街上的佩洛小男孩,大家虽然是同龄也同为感染者,但明显对方更惨一些,一瘸一拐的走法显然就是脚有问题,大家都知道他半个左脚都是源石结晶,所以才会连夏季都尽量穿长裤遮掩小腿。
除了服务的大人指定的圈子外,小孩子也有自己的社交小圈子,这两个圈子通常是有融合的,或是互相牵连。
毕竟小孩子的社交圈子基础标准就是能不能玩到一起,而大人们指定的圈子又给了他们足够的接触机会。
可那个瘸子不是跟他们一样给狼大人们帮忙也不是给黑袍大人们帮忙,而是给小巷口的一家杂货铺老板做短工的,听起来比他们都更像是正经营生,只是因为大家平时混的地方靠的近而经常遇到。
对这种能有正常工作的同龄人,孩子们保持着一种又羡慕又嫉妒还想贬低借此获得平静的负面情绪,也不管对方曾经说过的名字,直接称呼其瘸子攻击其残疾特征本身。
可这家伙像是习惯了,也不在意,甚至大家以前故意找茬也不在意。
反而常常问他们最近的「收成」怎么样,偶尔还送些老旧的杂货来,说是老板送的节日礼物。
非常无聊,非常烦,这种怪胎大家连找茬的心思都没有了,甚至不想去搭理他。
如果不是这次真的心情差,也不会招呼这家伙,尤其是这家伙这两天跟一个更危险的女人在一起。
“帮大姐跑腿……”佩洛男孩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露比你们在干嘛?我好像看到艾米丽她们也在跑。”
艾米丽是另一批人的老大,帮德克萨斯家族,听说本身也是德克萨斯家族成员的私生子,否则无法解释她那灰黑色的特有毛色。
而本来就在一路找的同时问过路人的露比想了想,放缓了点步伐问:“找个人,你有看到过么?一个高瘦的瓦伊凡男人,尾巴很大,角长得也很奇怪。”
“眼睛是蓝色的。”
“可能长得很酷。”
旁边的小弟们也补充着剩下的特征。
“还负伤……”
佩洛男孩思索了几秒,摇了摇头:“没有……”
“那没事了,忙你自己的吧瘸子,祝你早点被那女人杀掉,别说我们没提醒你,那女人可是疯到德克萨斯家族都不敢惹!”
“就是就是。”
恐吓了一下然后跟其他人一起跑远,留下佩洛男孩儿望着他们的背影拉开手里的塑料袋看了一眼,然后看向一路小跑已经跑到的老旧高楼前,他跨入了大门。
踩着楼梯看着两侧满是划痕和涂鸦的墙壁,最终停在三楼靠楼梯的门前敲了敲。
“大姐在家吗?是我杜乔。”
“好!来了!”被房门滤过的女声由远及近,打开门的是个银发灰瞳的鲁珀少女,见到拎着塑料袋的孩子便笑了笑,“谢啦杜乔,钱是多少来着?”
“210龙门币,那个东西占了很多钱……”将塑料袋递过去的孩子端详着少女,“大姐你是身体不太好吗?”
“差不多咯,毕竟都是感染者嘛——”少女洒脱的笑了笑,不经意的右挪一步用身体遮挡了孩子朝屋内探去的视线,“最近偶尔头疼又腿疼呢,来,给你钱,一次性出这么多还真是难为你了。”
“大姐帮过我嘛,那些东西被抢走的话我肯定会被老板骂的,还会扣工资……”孩子吐了吐舌头,“本来就不多,听对面街的李叔说炎国我这样的算童工。”
“这样啊……”女孩挠了挠脸,大抵是对炎国了解太少,所以很快结束了话题,“总之谢啦!有空请你吃炸羽兽腿哦……先去玩吧。”
“炸鸡腿吗!好!!”露出这个年龄的孩子都该有的对油炸食物的热爱,男孩饱含期盼的望着她使劲挥了挥手,“那大姐你注意身体哦!别让艾米丽她们看到你,跟德克萨斯家族说。”
“好!去吧!”
少女也挥了挥手,看着他一瘸一拐也挺快的速度下楼,也关上了门朝着屋内走去,边走边轻声说:“这臭小鬼,德克萨斯家族对我的认识不都是你说的么?”
说完又放轻了步伐慢慢拉开门,见到的刚好是正戴着耳机哼歌的青年,哼着她听不太懂的歌词,只能听出「Lonely」、「Morning」、「Sorry」之流的维多利亚语。
“什么啊,你醒了啊,亏我还以为你还在昏迷……”少女没好气的把有些沉的塑料袋扔到床上,看着已经下床坐在桌边的青年,“什么歌词的?听起来还有些流畅。”
“「孤独?浪人?黎明?道歉?是辛劳的人?还是病人?我现在正在考虑着啊」。”
以维多利亚语复述着那段随歌哼唱的唱词,青年微微摇头,头顶被角套「增殖扩大」的尖角们也跟着晃动,身后的长尾也在凳子脚便轻轻晃动,“就这串,有兴趣么?维多利亚语很多的东国曲,想学可以教你。”
“免了,居然还想教我唱歌,你以为我和你谁够闲啊?”俯视着青年,将他那苍白的微笑与他肩头的焦黑都收入眼底,少女摇了摇头,走到了床边又捞起了才被她扔过去的塑料袋,“你要的溶解药物带外加输液器具,东西都全,一个炎国人开的诊所里弄的,那家伙不敢对我耍花招,不过我说你会用么?我可是知道这种玩意儿操作不当就堵住,叫什么来着。”
“空气栓塞……”青年补充道,“还要看针头固定,有无局部肿胀之类的,放心,我轻车熟路。”
说着又打量着满是水液的袋子和分开的器具,“炎国人开的啊,那还真是熟悉的规格,非常完美。”
“呃……”少女懒得说话,有过数次负伤经验的她自然也懂得如何给自己应急处理,但自己给自己挂吊瓶的还是头一回见,看了几秒他的组装就懒洋洋的站起身来,“想不想吃点东西?”
“怎么?你要做饭?”青年诧异的抬头。
“想吃千层酥吗?”少女一脸和善的微笑道,不等对方回答又说,“这又不是我的家,我更不会去买菜,我说的是外卖。”
“那就点一点吧……”青年点了点头,也不过问这里到底是谁家,“不过我俩到底用谁的账户好?你点的外卖我都怀疑德克萨斯家族在里面下毒。”
少女挑了挑眉,“那你自己来?”
“还是算了,我的真名还是有些敏感,麻烦你咯,拉普兰德。”
“你这家伙……算了,就当是我兑现上次说的请吃饭吧。”
NO.91:常态。
半个多小时前,拉普兰德还坐在屋里看书。
只听其名,不见其人的话大抵很难想象这匹恶狼会有安静看书的时候,但只要稍一接触就能看到她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嗯,当然,这个稍一接触的前提是在除了战场外的地方。
哪怕是机器都会有需要停工散热的时候,何况拉普兰德从来都不是兢兢业业只知道战斗的机器。
于是理所当然的,谁都该有点打发时间的娱乐方式,看书不是拉普兰德最喜欢的娱乐方式。
但在情况不允许的前提下,倒也不失为一个选择,看看她落脚的这处烂尾楼就该明白,她的处境,或者说她选择的处境,环境是多么糟糕。
但这份糟糕恰恰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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