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我不相信他能真正沉寂,那个男人不论走到哪都能招惹事端,区别只是是否起眼罢了……”
他说着,抓起了一旁桌上放置的书籍,轻柔摩挲着那已然板结酥脆的纸页边缘,书页的夹缝中有阴影在攒动。
“所以,动员你们家族在外城区所有眼线给我排查,我要在半小时内看到所有事件的报告整合。
还有,再通知外城区附近的所有秘教分支成员,提高警惕,被称作守秘人的秘教之敌正在这片区域游荡着,或收敛或主动协助调查交由他们自己判断,但是……”
“但是?”
“一旦出现守秘人的消息,立刻报告的同时远离!不要小看那个男人对我等的敏锐感知!”
.
“你想往哪去?”
足以塞个汽车进去的宽敞洞口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以及略显湿润的土地,而面色铁青的黑袍人瘫坐在地上,剧烈颤抖的脚踝上有着明显的血洞,正在不断溢血。
死魂林内确实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林间陷阱以及陷阱的受害者,那些受害者有些已经腐朽到只剩骨骼,有些还新鲜到可以直接拿去外城区对照失踪信息,但这黑袍人的脚踝显然不是陷阱所致的疮口。
而是铳械……
杰里科941,守秘人的爱枪,虽然并非两柄到位,但一柄也足以留住对方的步伐,尤其是在对方明显没什么战场机动的前提下。
至于为什么能判明对方没什么战场机动……毕竟挺着那么个显眼的肚子。
楚信然的印象里只有一个胖子可以称作灵活的胖子,那个胖子在这个世界可没有找到能对应的人物。
所以他先默认肥仔是跑不快的。
就像眼前这个教团的教士一样。
NO.111:以战养战。
(舟游有新活动的日程规划吗,听说下一站就真的乌萨斯?)
通常而言,人们将感染生物分作两种。
源石兽与源石虫。
但关于这两种分类,其实并没有一个详细具体又精确的标准,因为它们的官方称呼仍然是感染生物,就算细化下来也是根据具体的生理构造进行分类分属,而所谓的源石兽与源石虫,是民间的叫法,而这样的民间叫法因为形象直接而在大部分场合都覆盖了正式称呼。
也正因为是直接根据形象定论的,所以各地的民间称呼都有这方面的相似性,导致了泰拉地理图志中给源石生物的分类目录都写着源石兽与源石虫,以及源石鱼与鸟这两种不多见的东西。
海洋太过遥远,但湖泊与江河却是广为人知,流动的活水很难自然产生感染鱼类。
而就算是感染了,大部分鱼类的生命力与生理系统的脆弱也注定了感染后的生命之短暂,甚至撑不到人类注意到它们。
鸟类亦是同理,这方面的特征可以通过体型来分类,唯有大型鱼和大型鸟类被感染才有可能撑上一段时间。
便是这样的原因,江河湖泊里的感染鱼类通常都是以尸体的形式亮相公众视野,活体很是少见,也没几个生物学家愿意在它们身上花费功夫,只有部分运气不错的术士能在野外偶然撞见它们,赶在其尚未死去的短暂时间里通过它们来做些什么。
所谓的「通过它们做些什么」,通常状况便是操纵、控制。
而要说起这个,就要说起一个前提条件:
即,每一位术士释放法术都是在在抽取源石中的能量,再上一个层次便是连同空气中的源石微粒也一同被引动,以构筑更为正式、庞大的术式模型,而这样的施术过程,在教科书中通常被明确点明为——第一步.「沟通」源石。
很多半路出家的术士都没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在利用源石施放法术的那一瞬,便已然与源石建立了联系,这份联系谈不上好坏,也说不上什么隐患。
但这个前置状态却给研究者们提供了一种方向,而以萨卡兹人为首的几个分散不同地域的种族们所掌握的驭兽之术则是这个方向最直接实例证明。
那都是相当古老的法术,证明了源石可以充当思维的介质,而被源石所感染的生物,都有着能被操纵、控制的可能。
这一证明在源石技艺学术界衍生出了一个流派,因不同的地域文化而有着诸多称谓,其共同的特征,便是豢养被感染生物,随身跟随着被感染生物。
这样流派下的术士,便是将自身的源石技艺朝着驭兽上发展,他们也只能驭兽,人类的精神是如此的复杂又多样,术士们根本无法动手的同时,对同族起效的精神类源石技艺也多属于禁忌,是又违法又难度太高的领域。
说到底源石技艺四个字已经足够清晰,要先有源石,才有在此基础上的技艺,术士们要通过源石与源石之间的共鸣加深增幅自身的力量,才勉强达到与野兽们沟通的地步。
而且沟通的也不是寻常的野兽,是被感染的病兽。
因为被感染,它们的体内才有充作介质与增幅器的源石乃至源石器官。
也因为被感染,它们的精神才会浑浊又躁动,能被一点点外来因素所影响把控。
驭兽流派存在的历史不短了,打从源石技艺被书写记载的那一刻起,就有与野兽共舞的术士们。
可这个流派发展了那么多年从未有过革命性的进步和变化,哪怕这份技术从部落的继承中走出,被归纳科学系统的理论研究,也始终止于浅层。
「精神」这个领域,着实是个过于深奥复杂的难题,术士们对驭兽的掌握仅存于,能够学会怎么驯化源石兽,但更进一步……做不来,不如钻研更实在的源石技艺。
好比大家都会在简单的学习后,懂得如何使用遥控器的功能,但会拆解改良的少之又少,能把它改良到对其他机器使用的,更是从未听说过。
真有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想来也不是件好事,是个祸害,建议击毙,@平安龙门。
而在楚信然面前的,则是另一种层面的祸害。
“你你你……你是谁!”
分明怕的连面颊上被鳞片包裹的的肥肉都在激烈颤动着,分明眼睛都被吓得缩成了个黄豆,却仍在强作凶相,色厉内荏的喊叫着:“不……不论你是谁!你好大的胆子敢伤我!!我可是彼得罗夫家族的人!!”
“听起来我是该灭口?”
全身上下只有握着法杖的右手连带半截衣袖暴露在斗篷外,但就算是那只右手也是被黑绿色的战术手套包裹到只剩指端的程度。
这只能从声音辨别是个年轻男性的危险家伙说出了更加危险的话语,让男人一时语塞,再次喊叫到:“我身上有紧急触发器,我已经喊人了!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你会被我们家族追杀致……唔啊!!”
楚信然根本没给他继续嚷嚷的机会,自法杖上端的水流激冲而下,非常精准的贯在他那尚在渗血的脚踝上,酸爽痛楚可以轻易截断意志不坚定者的话语。
“真的有人来,我可以等……”若无其事的将水雾朝外铺开,他继续说,“但你应该控制一下自己说话的音量。还有,我可没听说过哥伦比亚有这么乌萨斯风格的家族姓氏,是什么丢人的落魄贵族吗?”
“你——”贵族子弟最受不了这种挑衅,出口便似戳中了痛脚,这萨弗拉男人登时瞪圆了眼睛,黄豆眼里满是仇视的怒火,让楚信然那阴影下的嘴角撇了撇,这反应是不是太浮夸了,看来是装的。
说着他便又是一道激流飚射而出,直接冲在了他另一只腿上,并不厚实的黑裤瞬间撕裂,血痕伴随着杀猪般的嚎叫显现。
水流这东西,在加了压之后就是这么不温柔,消防员的高压水枪可以将人直接冲倒在地,就像被钝器直接砸中,而更高的压强甚至可以用来直接切割金属。
到那个地步,出现的也就不该是血痕了。
“少拽一点假话,喊的跟杀猪一样也唤不来你的同伙和周围的源石兽,你懂这周围的水雾是什么意思么?”
抬手指了指已经扩散开来的林荫白雾,楚信然很满意的听到他那放声嚎叫的架势愈发沙哑,愈发低声,这才微笑道,“虽然这里就在洞窟边上,但我相信你们也没有蠢到将养殖场放在洞口不远处对吧?”
一心二用的探测越探越远,苍龙的龙吟愈发远去,干燥的洞窟并未成为阻碍反而让游龙们的触感更加鲜明,但他却在心头皱眉。
他想到了这洞窟里能藏东西,而且不可能藏在门口,但没想到深入两千米一点收获都没有,这洞窟有那么大?
而且……
咔……
轻微到那秘教肥仔都听不到的破裂声,出自手中捏着的法杖。
破裂声来自内部而非外壳,那是源石的声音,这种声音对于使用者一直都那么的清晰明显,警告着施术者法杖内部源石核心出现异常的事实。
源石是有极限的,不论是内蕴的能量,还是所能接受的法术出力,楚信然的手机就是最为明显的证明,那东西在他手中充作法杖使用过无数次。
但每次都是在不到一平米的水量下做精致文章,这便是为了细水长流,避免其使用寿命不至于瞬间走到尽头。
这也是他迄今为止都没有自带法杖的原因,他对武器一点都不挑剔。
但真正适合他的武器却是找不出来,法杖与利器兼具的法剑,迄今为止也只有闪灵手中的圣裁以及另一位龙族手中的赤霄,前者稍有些落后,无法跟上他如今的步伐,后者在属性上并不应称,同时也并不属于他。
他估计自己要么就得源石法杖的制造水平再前进几年,要么就得多去考古,看看能不能挖出些奇妙玩意儿来,就像那柄赤霄的来历一样。
在此之前他就得降低要求用这些破烂,或者另类砍一下需求,要一把极致的冷兵器或是极致的法杖什么的。
而不论是哪一种,目前所知的都是名花有主,几乎全是传统型的「古董」,也不清楚如今还适不适合。
这还是志在必得前提下的,实际上楚信然很清楚那些东西是买不到只能抢的东西,而他也还走不到那一步。
也就只剩下自己找人打造了,而他那堪堪上千万的存款,要请那样匠人还要集齐对方所要求的,那些稀奇古怪到如今的他没听过名字的材料……
他估计自己还要攒攒钱,有钱不一定能直接搞到,但肯定会有门路,而攒钱的手段嘛……比如多袭击几个秘教分部,看看有没有能表演卷款跑路的机会。
就像现在,他能在身侧加热的水雾中感知到正上方的可疑轮廓,嘴角也就露出了明抢的微笑。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有些秘密,光是沉默也保不住,你得学会干掉想知道秘密的人?”
铳声响起的瞬间是钻破斗篷的流光,这是缩在斗篷下的左手握着杰里科朝着上方开枪,除了他自己绝对无人注意到的小动作几乎是一击得手。
上方的血花与人体一起落下的同时,楚信然的右手松开了法杖,接住了一旁坠下的厚重书籍。
还未消散的水雾也就重新纳入掌控,只有苍龙那对于一瞬间断电的不爽叫声隐没。
NO.112:有求必应。
死魂林的幽邃洞窟内,一路朝下的延伸被火把映照着,低沉的喘息与吼叫声络绎不绝。
这些声音来自被栅栏所限制的群兽,根据种群分类与体型大小量身打造的栅栏们自然有着不同的材质与规模。
除此之外还有另做它用的各式金属笼,用以关押着明显特殊的兽类。
便是这样一处无比诡异阴森的环境下,却还有着更诡异的玩意儿,那便是看起来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复杂仪器们。
一眼看去就像竖在各个栅栏平均分割点的银色大箱子,淡淡的嗡鸣声夹杂在混乱的低吼中安抚着兽群,这种明显属于智慧结晶等级的人类造物与这些粗野的东西放在一块不免让人觉得有些穿越,但这一幕对于看守者与饲育者而言却是习惯了。
不仅喜欢,甚至还能走近那仪器,也就是走近那群兽的栅栏,当着它们的面调整仪器的档位与出力,然后回头抱怨道:“上面的人传的煞有介事,有想过我们这种还有事要忙的情况吗?这群小畜生又在吵吵嚷嚷了,这几个稳定器到底行不行啊?”
教团一贯的黑色长袍去除了冗余长袖,露出的强健臂膀上纹着导致的章鱼图样,这男人与身后那昏暗中的同伴一样,同属于秘教的信徒。
因为各种原因而无缘司祭的职位,只能担任次一级的贡献者,在哥伦比亚外城区的源石兽2号豢养场工作。
而他的抱怨,也源自一分钟前的上级通话,所谓的秘教之敌守秘人在外城区范围内游荡,让大家多加注意的同时,还要求看到就跑,不要犹豫。
这指令可太滑稽了,都给不出对方的样貌特征,光警惕一个一听就不是本名的外号?对方登场还能自报外号不成?
那个马戏团里出来的吧,如果是马戏团来的,或许会来这里挑只畜生?
男人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那些在昏暗下莹莹发光的各式兽瞳,冷笑了一声。
“从哥伦比亚公司运来的稳定器,在我们过来之前,前几任驯兽师使用的评价都说不错,只是源石消耗的勤快。”
平静的声音听起来算是性格沉稳,有好好穿着秘教制服的男人坐在简陋的木凳上望着他,其瞳孔在昏暗中就与源石兽一样,透着荧荧的微光。
这个人是术士,看着他膝盖上放置的长杖就能明白,也正是他本在远程控制着那些机器的运作频道与档位。
但急躁的同伴并不理会这一点,在那些兽吼一直不断还难以压制时便自己起身跑去开了最高档位。
这下确实是让兽群安静了不少,只是术士望着他的目光多出了几份不善。
“源石消耗的勤快就直接杀两头狗呗,干嘛这么看着我?”男人对术式的不满感到莫名其妙,“不是你自己说的,这几台机器不挑食,纯度多低的源石渣都能当电池用么?”
之前就是这么干的,剖几个重度感染的源石兽体内才有的大块源石渣来做机器的能源,也算是物尽其用。
毕竟在这里的人眼里,那些体内有大块源石的重度感染兽本就寿命不长,基本撑不到上面需要源石兽出战的时候,放着也是死,不如死的有价值点。
从源石兽身上剖离的源石,驱动能够安抚、压制源石兽精神的法术机器,这也叫取之于兽,用之于兽,男人觉得只是一种很好的循环,只是同伴不这么想。
但这次同伴的不满其实不是这个原因,关于这个问题,另一侧的桌子上放下话筒的女人已经起身来给他答案:“飞鱼那么看着你的原因是因为你直接把档位开到了最大,这个频率会损害感染生物的精神。”
“换言之,脑子会坏。”
男人乐了,像是听到了绝妙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嘿!这些牙兽、壳虫哪来的脑子,你们真是想太多。”
“或许在你的脑子里,智力、精神、大脑、意志四者都是划等号的吧……”术士没好气的说,“我不止一次的疑惑你为什么能有法术天赋,像你这样全凭本能控制源石的人,为什么能沟通源石兽……”
“大概是他的脑回路和源石兽一样简单吧。”
这样浅显直白的嘲讽,安一个露着膀子还纹身的大老爷们儿大概是忍不了的。
但出乎预料的便是这男人竟有着出乎预料的乐观与豁达,笑呵呵的说:“你们这是在羡慕我的天赋,本大爷不用努力就能控制源石兽。”
“这份乐观也像野兽一样,这一顿有肉吃就不在乎自己有没有下一顿。”
术士似是无话可说的摇了摇头,看向一旁走近倒水的女性:“刺隼,上面没回你么?”
“没有,给了那个通报就没后文,这就是人微言轻吧,上面压根不理我们这种疑问……”
女人摘下了兜帽,露出发梢那黎博利的灰羽,以及额边的黑色晶体,证明了其感染者的身份,“不过守秘人的传闻我好像以前听说过,应该是个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那我倒是有兴趣较量较量啊!”
男人当即笑着两拳合击与胸前,小臂上的肌肉迸起,女人瞥了一眼摇了摇头,看向术士。
而术士压根没有理他的意思,只是问:“哪听说的?我记得你是从……”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维多利亚调过来的?”
“是,我认识万物之主才四个月,在那度过了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前我还在牛津,那时教会似乎出了什么变故,司祭什么都没跟我们说,急匆匆的叫我们跟他一起来哥伦比亚,过了两天我才从新闻上看到教会火灾的消息。”
“是在逃难?”虽然不被理会但也在努力尝试融入话题的男人问,“我听阿戈尔的老神甫提到过,教会在维多利亚的分部一直在减少,只是他从不回答是谁干的,我们都猜是那帮套着机甲的皇家骑士。”
“一直在减少?”术士皱了皱眉,连阿戈尔那么远来的笨蛋都知道的事,自己却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哪怕他也清楚阿戈尔其实是教会总部,“维多利亚对教会的清缴力度这么夸张?”
上一篇:斗罗,开局和小舞有了女儿
下一篇:同居的Vtu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