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她是朋友……”少女低声说,“只是……”
“没有只是,小德克萨斯。”
男人笑着微微前倾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记住自己选的路,也要记住这条路上你是自由的,不论是家族,还是诅咒,连同种种肮脏与美好,这些都与你的交友前提无关,稍微更主动些吧,你的问题一直是缺乏热情。
因为缺乏热情,名声恶劣,因为缺乏热情,所以交际淡薄,也因为缺乏热情,所以找不到前路。”
“好了,惯例收尾的长辈教导就到这儿了,我不是很想问你与拉普兰德的过去,作为叔叔,侄女要挽留友情自然是支持的,而作为德克萨斯家族的家长……”
男人站起身来,已经准备离开大厅回房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专心走自己的吧。”
他说着,指了指酒瓶:“剩下的你带走吧,睡前喝点酒是不错的习惯,尤其是在好几天睡眠质量不佳的时候,我的珍藏不会比你老板差。”
“谢谢,叔叔。”
“又来了,虽然说你没必要有家族的负担,但好歹要有亲缘纽带的自觉啊,家人之间不必言谢……”
男人笑着招了招手,“那么我上楼去了,祝你好梦,小德克萨斯。”
“也祝你好梦,叔叔。”
男人点了点头,在少女的目视中走向楼梯间,步步拾级而上,耳边便又冒出那扰人的声音:
“她祝你好梦呢,哈哈哈,真是个好侄女,你愿意做梦么?我亲爱的埃德加。”
这样的声音便如一道开关,刚才在少女面前表露的温情和善被完全的封存,展露于对方的只有家长的沉稳与冰冷。
“用孩子的无知充作嘲笑的手段未免太过低俗了,既然你能闭嘴半小时,那再多几小时如何?”
“那可不行,再多几个小时今天不就过去了么?我可是要每天签到骚扰你的,看看你的精神还能撑多久。”犹若耳畔的轻柔女声妩媚妖冶,就是言语很不对味。
“净是些无用的言语,你的形象已经从最初的邪魔降格到更年期的话唠女人了,或许我该准备一套封闭式耳机循环音乐来筛掉你的存在。”
“我能安静半小时可是对你的恩赐,你应当感恩戴德才是。”
“省省吧,我那侄女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你躲着不敢出来?”
推开自己的房间,男人解开了外套挂在衣架上,顺势从内兜抽出一杆雪茄。
“如果你不回答,我就重新下楼验证再询问。”
空气沉默着,令男人剪开雪茄的动作也顿了顿,冷漠道:“不说么?那我确实得打扰一下我那出色的侄女了。”
“气息。”女声不复轻佻的,好似心有余悸的说。
“气息?”男人重新坐稳,握住了雪茄剪。
“虽然很淡了,但是还在,那是怪物的气息……”女声补充道,似乎光是回想就能让声音颤颤巍巍,“真正的怪物,你的侄女在这几天接触了真正不该接触的「东西」,那气息充斥绝望与诅咒,被束缚的绝望与诅咒!”
雪茄剪碰撞红木地板的声音清晰,男人望着失手坠落的雪茄剪,正要起身,又重新坐了回去。
“大家都有秘密啊,慢慢来吧。”
NO.118:女孩为了爱情无所不能。
(之前显示出错,发现章节是另一本书的,记得刷新。)
不论是哪个移动城市,只要有地铁必然错综复杂,这是交通线的常识。
只是所谓的常识,常常因为太过理所当然而被遗漏,于是理所当然的,忘记了这一点的同时,还因为是外国人而不熟悉环境的少女,就在地铁里迷路了。
考虑到她原本生活的地方,这或许也不能怪她,毕竟叙拉古并无地铁这东西。
这不难理解,事实上,维多利亚、哥伦比亚这类有着地铁设施的国家反是少数,这片大地时兴的聚落模式是移动城市,而考虑到移动这一现实以及天灾的影响,地铁建设自然是一向难以展开的功能。
哥伦比亚会有这种东西是得益于前几任总统大胆的留守方案,而维多利亚则是拾得前人牙慧,其他几个国家自不必提,大家都是各有各的缘由,事实上若你真的国力强盛,大可以学炎国那般将地下隧道的一同「绑」在城市上,只待转移时在预备的地方挖好合适的地下甬道进行嵌入即可——
这样的方案曾经一度被视作劳民伤财的荒唐方案,但在实施后带来的便利却让这份人力与财力的消耗完全回缓还有富余。
只是具体实施的各式问题导致很难被他国效仿,所以这一切也跟叙拉古鸟关系没有,所以银发灰瞳的鲁珀少女仍在昏暗的灯光下到处晃悠。
而在最后再挣扎了一圈后,少女瞥了眼不远处的那空空的工作站,有些不爽的朝着另一侧的入站口走去。
那里的灯具似乎有些接触不良,低于常态的亮度还一闪一闪,颇有成为恐怖片取景点的潜质。
而给这取景点再添一色的是那里站了个人影,在光线难以触及的阴暗区域有着怪异的轮廓,无端的光源在上方微微晃动,像是诱人死亡的提灯。
可只要大着胆子走近,就能发觉那只是个右肩挎着细长提袋的黑发青年而已。
青年斜倚在墙边看着手机,手机的微光照亮了他半张脸,眼帘低垂、神光内敛,似是手机里的内容过于吸引他了。
也正是看到他,少女那糟糕的心情也好了一些,丝毫不掩饰脚步声的快步走近。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安静到连滴水都能听见的地铁站里,她也很难掩饰脚步声。
“终于来了么?”
似乎就是注意到了她的脚步声,青年抬起些头来,同样抬起的还有左手指间的卡片,在走近入站口的同时刷过机器,这看起来并未时常清理的仪器发出嘀的一声,解锁放行。
“你来多久了?”少女迎上前去的同时,瞥了眼他左手的卡片,“这地方荒凉到连个警卫都没有,根本没必要用那东西。”
她完全有资格说这句话,因为她就是没有通行证的前提下直接翻越,这并不困难,那些阻拦同行的机器也没设置多高。
“既然有这东西,用用也不妨……”青年晃了晃手中的地铁通行证,“在有规则的地界,入乡随俗很方便……”
“至于你问我来多久的话……”他抬起手机看了看,顺势打开了手电筒功能,“也就两分钟吧,这里是A区出入口。”
他抬起手机照了照上方那个闹鬼似的区间LED灯标牌。
“你说你是从C区进来的,还记得哪个方向吗?”
“那边?”她指了指左边,又转身指向正后方,“还是那边?啊……记不清了。”
烦躁的的挼着头发,女孩回过头来,看到青年从外套的腋下抽出一本书来,疑惑道:“你还带了书来?”
“今天的战利品,一本比手机功率更高的法器,写了些可以说哲理,也可以说是中二的句子,暂时可以用用……”
青年颠了颠书脊,然后望向这光源这幽深的甬道,“既然你记不清,那就直接探吧,你确定跟海神教团有染的得克萨斯成员在这里有基地?”
“有什么值得怀疑的?”谈到这个话题,少女露出一抹微笑,“你看这地铁站的破败、阴暗、复杂还宽阔,满足一切藏匿事物的标准对么?你在哥伦比亚电影里都再难找到个这么合适的地方。”
“唯独最后一句话非常的赞同……”
右手握着的手机充当光源,左手撑起的书本周围泛起无数细流朝外猛突,青年的目光逡巡于那些手电筒照不到的区域,目光却有明显锁定的焦距,这是他并非需要人造光源视物的证明,这手电筒其实是给对方开的。
虽然对方分明也有手机却没这么用很值得吐槽,但既然自己都这么明示了还不有样学样,估计是手机有硬伤。
因为有自己在开所以自己偷懒——这种可能性虽然也有,但他是不作考虑的,他对少女的评价挺高,这份评价包括情商与智商。
“这里还真是绝佳的电影取景地啊,我都没想到旧金区还有这样的地铁站,因为这个站点直通外城区吗?”
从那些角落中收回目光,青年摇了摇头,“算了,不重要,来都来了,就当作既定目标对待吧。”
他说着将手机递向了少女:“帮我拿着,我需要腾出手再拿个武器。”
“好嘞!”
少女爽快接过,然后就见他从提袋里抽出那柄熟悉的刀来,模样相似的另一把刀正在她腰间,加装的法杖组件上的卡扣切合腰带,但也随时可以被她拔出挥斩。
只是现在全无必要,所以她也只是打量着他眼下一手持书一手持刀的造型,以及身侧仍在浮游的水流,并不惊讶的发问:“那么有发现了吗?”
“还没有……”青年微微皱眉,斜过头看向她,“先选个你还没走的方向探索吧,这里大的异常。”
确实大的异常,上千米的弯弯绕绕,水流已经得出了至少上下两层以及两个拐角的推论条件,再然后是便是通过水流更加清晰的腐败与死寂。
这种弯绕与光亮度,也难怪拉普兰德会迷路。
他在收到对方的来电时,那隐晦的求助话语可真是令他惊愕了好一阵,倒也没笑话对方的迷路。
因为本就距离近于是速度颇快的赶了过来,才有了接下来的对话。
只是在三分钟后……
“这里走过了,连通C区的,换一边吧。”
拉普兰德第一次指错路让他开始怀疑起对方是否是有路痴的属性,令他出言提醒道。
“咦?走过了吗?”
拉普兰德愕然的看过来,再回首用手机的灯光聚焦:“奇怪……我完全没印象。”
“姑且问一句,你以前都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迷路?”
楚信然微微眯起眼睛,手中一直张开的书页也被他合拢,身侧一直浮游的水流坠落地面发出啪的一声。
“我?我以前没有迷过路……”拉普兰德皱着眉,迎着楚信然审视的目光反而微笑道,“不然你以为我喊你的时候为什么那样拐弯抹角。”
“是啊,我那时也在想什么样的地铁站能让你这样求助……”面色微微松动,同样露出淡淡微笑的楚信然说,“就在刚才,我接触到了出口的水分组成,那是B区和D区,结合你之前说的,大概轮廓出来了,确实是矩形。
而且还带隔离墙,通常而言,这种构造确实是能让普通人晕一下,不过在复杂程度上还没有东国的都城地铁绕。”
“所以你的意思是,源石技艺干扰?”拉普兰德反应不慢。
“不知道……”楚信然摇了摇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可以确定的是,对感知系的源石技艺没什么意义,我能清晰感受出空气中的水分子在不同区域的疏与密、多与少、上与下等状况,继而根据这份结论判断其障碍轮廓、温差,后者适用于少数状况,而前者,足够让我弄清楚哪里有「暗门」。”
“现在换我走前面吧……”他说着,手中的长刀指向了下方,“感觉可能混淆,视觉可能误导,但水很真实。”
迅速的消化完这些信息的拉普兰德,笑容也变得无奈起来,说:“这样听起来,如果我不是找你的话,说不定会绕上一晚上。”
“你就不能先撤走放弃吗?”楚信然也无奈了起来,“出口又没给你混淆,你都能找到A口来。”
“那不行,女孩子为了爱情可是无所不能!”
“哦?你这是什么爱情?”听到这番话的楚信然理所当然的表情怪异起来,想起了下午白额雁跟他说过的爱情观,只想感叹怎么一天能遇到俩奇葩,“战争之爱吗?”
“不,是厮杀啊——”拉普兰德露出「你不够专业」的神气模样来,“飞溅的血液与肢体,纯粹的快乐,纯粹的欲望,这就是厮杀之爱,为此我要从一个战场奔赴到另一个战场,好比从一个爱情奔赴另一个爱情!”
楚信然是个合格的听众,原因之一就是挺包容,不在意对方的话语有多么离经叛道,甚至愿意顺着吐槽:“那你还挺花心。”
“战斗总会有结束的时候,爱情自然也就结束了,这是自然发展,怎能说我花心?我可是从来没遇上过需要比对战场质量的时候啊。”
“没遇到过?”楚信然试问。
“没遇到过。”拉普兰德确信。
“怎么可能,没参与过混战?”他质疑。
“切!混战而已……”拉普兰德咧开嘴,“当然是一起约啊!”
“不愧是你……”楚信然在下楼中赞叹,“如果不是已经靠近目的地,我都快为你鼓掌了。”
“我就知道你能理解,维多利亚时的那个眼神很棒哦!”
拉普兰德腾出握手机的手来轻轻拍了拍楚信然的背,同时凑近他的耳边,声音低沉又妩媚:
“你也享受吧?杀戮那种东西。”
NO.119:于是就被拒绝了。
(四川震了这么多次,震源终于轮到了成都……还好震级不高,仍属于能够淡定码字的等级。)
楚信然没有回答拉普兰德。
倒也并非不想回答,单纯只是因为,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那一阵轻微的,像是纸屑被踩踏的声音。
这令他瞬时展开了手中的书籍,水流即刻显现.
与此同时,拉普兰德也拉开了距离,一把关掉了手机的光源,姑且来不及归还先塞入自己衣兜,左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刀鞘。
不过在对方尚未出现时,还有着切换右手的余裕。
但在这时候,楚信然又抬起了手,手中横刀,刀柄递向拉普兰德。
拉普兰德愣了愣,旋即会意接过了刀柄,而楚信然空出了右手后,先是做出个朝后挥动的手势,继而朝下一指,然后率先迈步,走向那几个台阶后就将抵达的楼道口。
他踏出的每一步都静寂无声。
拉普兰德缓慢的蹲下身来,她虽然没有夜盲症,但也没有多么出色的夜视能力,否则也不必要用楚信然的手机充当光源了。
于是在楚信然走远后,她就连对方的身形轮廓都不太看得清了,蹲下身来也只是小心的探出手,两指并拢触及楚信然刚才踏及的位置,果不其然的,入手凉湿。
这算是印证了一点点猜测,关于对方为什么穿着靴子却没有脚步声。
然后指间的水迹又迅速的蒸发,令她下意识的捻了捻手指,确实只残留着淡淡的污渍,这大抵属于对方技巧的一环,消去脚步声的同时还消去了痕迹,还真是够专业的。
重新站起身来,听着那安静环境下唯一的脚步声,拉普兰德虽然有些心痒痒,但还是忍住了这大概率会打草惊蛇的冲动。
小菜而已,忍一忍说不定能有大餐呢。
不过日晷没了轮环还真是轻到有些不适应啊……
她垂下头来看向左手里的细长黑影,分明它原本就是这样才是,还是自己成了感染者之后,因此而觉醒了天赋之后,才被加上了那半轮状的法术装置。
最初的它就是这样,那也是最初的自己最信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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