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准确的说,应当是机甲,机械甲胄……”仍然坐在地上,看来是不打算立刻起来的苍七回答她的话语,“维多利亚的鸢尾花号,老古董了,这种成熟的机械甲胄全是老古董,古老到弄不清楚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东西。”
“可它看起来可不像个文物啊……”拉普兰德走近,打量着这即便战损也具备着机械之美的机械甲胄,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按在那冰冷的金属面上,分明下面在不断地溢出蒸汽,这接近胸口的装甲板却是那么的冰冷。
“它们的身份是文物,但保存的方式却是同样成谜的,而哪怕有一定的锈蚀,机械师们也该负责将它们翻新,尽量还原出原本该有的威力。”
“你看起来很熟悉这种东西?”拉普兰德扭过头来,放在装甲板上的手也收了回来,朝着他探去。
望着她伸出的手,楚信然倒也没犹豫的将手放了上去,接着对方拉扯的力量,同时龙尾也在奋力戳着地面反推,堪堪站稳:“以前试穿过一套炎国打造的仿制品,勉强算个驾驶员。”
“现在你在想什么?”他松开手望着对方那重新看向机械甲胄的目光。
“想会不会有更夸张的东西,这片大地到底还有多少有趣的东西。”拉普兰德率直的回答。
“高达和大魔神就不指望了……”楚信然说出了两个漫画名词,但见拉普兰德没什么反应的模样,大抵对方也能理解是说什么东西,“大型的人形兵器没有合适的理论做支撑,这种两三米的机械甲胄都是给人贴身穿戴的强化装备,姑且才算不那么脱离实际……这么说你会觉得失落么?”
“不会……”拉普兰德回过头来,轻笑道,“被你这么一说也就突然反应过来,若真有十数米,数十米高的机械巨人,那我这点力量不就成了完全的笑话了吗?我喜欢的是战斗,可不是一边倒的被虐杀。”
“挺不错的思考回路……”手掌撑着机械甲胄本身站直身来,来自全身数个部位的酸乏令他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但他还是指了指不远处那落在地面上的长刀,“抱歉啊,需要你去捡一下那东西,我暂时,不太能走动的样子。”
“没关系……”顺着他指的方向才注意那被机械甲胄所挡住的视野,拉普兰德快步上前拾起了它,打量着上面有些斑驳的痕迹与明显破裂的刃口沉默了一下,才扭头对他说道,“这一对刀我用到现在可都没崩刃过。”
“抱歉……”被这么说的楚信然脸上还是流露出了些许窘迫,“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也认识一个出色的铁匠,给我点时间能还你一个完好,甚至更好的日晷刀。”
“原来你还能做出这幅表情,没事没事,别那么在意啦……”
苍七尴尬的模样引得拉普兰德哈哈大笑,将右手的日晷刀重新挂在腰间,握住那破损的长刀抬起晃了晃,左手大力拍打着他的肩膀道,“人都能破,刀有什么不能破的,能修复就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你看这锯齿是不是也蛮酷的?这种刃口其实也不妨碍战斗吧,只是拼刀会显得有些勉强。”
楚信然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以确定她是真的打这种主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任破损的武器是很危险的,很难判断它的寿命是否就终结在下一次战斗中了,总之我会想办法修复这柄刀的,在这之前委屈你先忍一忍单刀的状况。”
“几十天都这么过来了,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将刀递了过去示意他收好,拉普兰德撇了撇嘴重新打量着周围,然后抬手轻轻叩响了一旁的沉重金属:“那么这现场要怎么处理?还有外面的那几个全被我杀了哦,没有活口能问话该我需要道歉了。”
“没关系,我也没考虑过你会留活口的情况。”
楚信然接过刀,缓慢的将其收进背后那还未脱落的斜挎刀套里,同样扫视着这里的环境,目光最终落在了那「榨汁」机旁边的电脑前。
“拷贝一份文件看看有没有能带走的东西,然后摧毁这里吧。如今的情况,报警也没意义了,反而可能会限制我们。”
“我可没提议过报警……”拉普兰德耸了耸肩,“不过拷贝文件……你觉得这里有工具么?还是说你打算把那个机箱抱走?”
“我自己带了。”
楚信然淡淡的说,从风衣内兜里摸出个拇指大小的U盘。
“喔,你可真万能啊。”拉普兰德咧嘴赞道。
“在哥伦比亚、拉特兰这些地方,这东西有必要常备的,你也可以考虑考虑。”
NO.123:同类。
(新的危机合约能排到三月中旬去……是明日绿洲了。)
“你真不打算在我那过夜?”
“不了,我那边还有个孩子,好不容易哄好了,再不见踪影可就麻烦了,小鬼总是很难缠的。”
“哈,因为这种理由?好吧,这把枪你要不要收回去?”
“姑且不必,就像你还愿意将那柄刀放我那一样,我们彼此的处境就是这样吧,谁也不放心谁。”
“啧,我的意思是你若不打算收回去,起码该再给我些子弹吧?”
“没问题,这里40发储弹器,还是那句话,省着点用吧,我从维多利亚带来的弹药所剩不多,要在哥伦比亚采购的话,以目前的行程也是两三天后的事了。”
“好说,我也可以去黑市逛逛,那么你确定不用我扶着到车站?”
“我像是虚弱到那种地步么?”
“像,而且还一身破烂装,不过我觉得你那边的小鬼瞧你这副样子肯定能赚不少关心吧。”
“免了,那么就这样吧,你与伦道夫联络一下今夜的见闻,而我先回去整备。”
“好吧,那么我撤啰,你别倒在路上啊——”
“说点吉利的吧,傻狗。”
“你这幅态度还想让我说吉利的,很为难啊,那么再见啦——”
“再见……”
夜已渐深,银发的鲁珀少女以一席风衣拢住腰间的诡异长刀,走出了几步又顿住回头,望着背负刀袋的瘦削背影,望着他那略显迟缓的移动速度,也望着他那耷拉下来几乎要落在地上的墨绿色龙尾。
撇了撇嘴无声的叹气,将心头的想法掐断重新朝着暂居地走去。
她还是不清楚对方跟那机甲是进行了怎样的对决才会露出如今的模样。
但也没必要在那家伙身上投注过多的关心吧,同样是来到哥伦比亚的外国人,他明显比自己更熟悉,更游刃有余,也犯不着为了一时的想法去试探对方的底线。
最多也就是心里祝他顺利些,这便是个友人的本分了。
说起来还真是怪异啊,自己都已经这幅模样了,怎么还能有朋友……分明,连德克萨斯那家伙都变得冷淡了,被一些无聊的理由所牵绊着。
这么一想,才显得苍七这家伙更加的怪异,只是那种同类感始终挥之不去,独狼的嗅觉足够敏锐,相似的「气味」一直都那么明显,总是令她下意识无视对方的怪异。
但无视也没什么不好吧,大家都有这个默契实在是一件美妙的事,就是不知道还能维系多久。
让我多享受一会儿吧,不论是这片土地,还是苍七你。
走过街角,稍微偏转视线便是对方离开的方向,只是已经不再有空阔的视野,自然也就看不到那倔强的背影,拉普兰德带着自嘲的笑意掏出手机,当拨通福尔o比勒尔的号码时,这份自嘲便会转变作平日的轻佻,令电话那头的消息中转人升腾起厌恶的情绪。
这就对了,别人的不爽正是自己的小开心,拉普兰德很懂得如何寻觅一些随意又无良的小乐子来调度自己的内心。
而在分道扬镳的另一头,同样是握着手机的楚信然并未与拉普兰德对话中的那般走到车站,而是在一截道路旁就选择了停下,倒不是说了谎,而是对话之后改了主意。
“旧金区约瑟街的街牌口,对,顺便准备一件大衣外套,嗯,以我的裁剪尺寸来……魏叔有准备?”
他怔了怔,望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大使馆-龙门区」备注,再重新放至耳边,望着对面那路灯照亮的街道,再瞧向身侧左右,有那么一小戳这个点还在街道上的游人正对他指指点点。
他就这样沉默着,身后的龙尾好似拍打什么不存在之物的甩了甩,然后微微回过头看向正前方的路灯说道:“就它吧,辛苦了。”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应答声,而他也在这之后挂断了手机,扯起自己的胸前的衣襟,看着那上面参差不齐的巨大豁口,确实是如拉普兰德所说的破烂装,甚至可以说是乞丐装,坐在角落里就可以在面前摆个小碗了。
只能说还好没有出血,否则就该别人打电话了。
现在他只想有个温软的垫子能让自己坐下,这样也就能稍微提起一些分析数据的劲头了。
那地铁站内的密室已经是作为废墟封闭,但遗憾的是,那以巨量血液营造的秘术仪式本身已经无法阻止了,那本就是个传输能量的仪式,所有的纯粹之血都被输送向与其相接的分部,就算摧毁了机器,焚烧了尸体,那些纯粹之血也追不回来,眼下大抵会被转移到下一个分部吧。
因为当他解析了U盘中的数据,下一个分部的位置便会直截了当的显现。
只是他打算将这事交给伦道夫处理,海神教团在这关头大抵不会再浪费资源来阻拦他了,那充作实力测算的鸢尾花号毁灭的损失,足以给邪教徒们敲响警钟,对守秘人实力层次判定更进一步的同时,也该明白这时候分出余力阻拦自己是多么不应该的举措。
这样一来,暴露在外的分部大概都会比平日更缩水了,这样的调查任务还是扔给真正专业的深海猎人吧。
而他自己更在意那分部的计算机中是否能揭晓海神教团这次的大动静详细为何,德克萨斯家族在其中又是负责个怎样的环节,愈想愈是心头急切。
但也不能忽视对方可能清理过相关资料的可能,虽然他拷贝文件时的文件夹命名与加密文件的容量大小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
到现在也该收一收夏梅隆和红这两条情报线了,然后便是关于明天的安排。
下午于纽约区的皇后医院见面,这是与血先生于一周前的约定,虽是与海神教团无关,但说不定也能问出些东西来,而在这以外的时间,便是考虑看望空的最后彩排,以及是否有机会再联络上那用德克萨斯做代号的信使小姐。
这么想来还算是无比紧凑的一天呢,来到哥伦比亚之后当真是每天都充实得一逼,令他对这个本就缺乏好感的国家更有些厌烦了。
倒是外快赚的是真的快,大概筛掉日晷刀的修补费还能多出个几十万,勉强可以聊表安慰。
但眼下这些钱应当直接转变为可用的实物才是,虽然背后的长刀仍然能用,但使用已经破损的武器终归是不太理智的行为,就算是短期内的消耗品也好,他得另弄一把主武器,在莱茵黄金发个加急委托应当能行。
这就是大城市的开销吧,果然是一点都不想待这种地方……
楚信然这么想着,望着远处的礼车朝这里开来,加长与加高的车型让它看起来更像个正式的房车。
原来是炎国在哥伦比亚的大使馆还有这种东西……他有些诧异的看着那辆车在面前停下,而下方车门打开后的男人冲他招呼道:“楚先生,请上车吧。”
“魏公送来的那身衣服,已经在大使馆放了四个月了。”
“听起来我该担心尺寸不合适了。”
“织物官也在车上,随时可以为您改制。”
“这是准备了多久了?”
“这就得问上面的大人物了,家族希望您能穿的更正式一些的回国。”
原来是两拨人凑一起了。
.
哥伦比亚式的古意盎然,是埃德加o德克萨斯所欣赏的书房风格。
但哥伦比亚作为一个成型时间并不长的国家,可以说是众多国家中的年轻人。
于是所谓的古意盎然也只是逆推数十年前,于是这书房内的装饰便是牛仔帽、铳与剑、弩与刀之流的,本不应放置在书房里的东西。
也正是在这样的书房中,埃德加望着面前沉默寡言的秘书,捏起桌上放置的刀刃,按在手掌中缓缓握紧,将溢出的血滴洒在她的手中。
在这个季节的气温下,刚流出的血也会迅速的失去温度,可女人却犹如接触滚烫之物般骤然缩手,有些呆滞的神情也变得重新活络。
“醒了吗?”男人平静的问,英挺的脸上透着一股不怒自威,悬在半空的手缓缓张开,露出那柄折刀上烙印的单眼狼首。
而听到他的话,女人的目光也从呆滞中迅速成型,骤然一颤然后肃声道:“醒过来了,Boss。”
“送你回来的人,是马太手下的家伙,在交接时特意声明了不曾动你一丝一毫……”
男人抬起布匹擦拭着刀刃,将其对折收回后望着指间的血口,再看向女人的脸,“你感觉怎样?乔安娜。”
“确实不曾有恙,但不排除催眠与药物的可能性,我待会去找医生确认。”
“嗯,去吧,虽然我想他也不会在这个关头得罪我们,但说不得会动些手脚……”男人点了点头,语气转冷,“邪教徒一个都不值得信任。”
“但我要报告的是,他确实问过了关于你的事……”女人看了眼男人手心中的血痕,然后继续道,“实现进行精神暗示是正确的,撒旦教团的主教想掌握您的弱点。”
“埃尔维斯那个老东西在我身上种下的东西还没被他们察觉到么?出乎预料的迟钝啊,所谓的主教。”
男人感叹道,又挥了挥手说:“那么你先下去处理自己的问题吧,这几天也不要参合事务了,马太再找你就以生病搪塞,就说你看到他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好……”
女人点了点头,干脆了当转身朝门口走去,却又被男人突然叫住:“对了……”
“蛤?”
“德克萨斯,那小家伙你这几天注意下吧,不论是家族里的事还是拉普兰德对她的影响,都让我有些担心,大帝那家伙不会参合我们这边,高尔文家族都被他给劝退了,总不能指望他看住我侄女。”
“好……”女人点了点头,又看了眼他那愈合的手掌,问:“你今天还是能听见那声音么?哥哥。”
“听得见,吵得很,甚至现在也在吵。”男人微笑着扶额。
“辛苦了,祝你无梦。”
“谢谢……”
NO.124:达成共识。
大都会区的关口看守们见过很多的奇怪来客,原因无他,因为这里是大都会区。
哥伦比亚全境的研究机构集中在这里,哥伦比亚的头脑区所代表的不只是那些怪癖颇多的研究人员,还会有前来造访探问的政府人员,甚至是特殊的军官以及外国的间谍。
不过外国的礼车却是头一遭。
守卫们判断出那辆豪华礼车不属于哥伦比亚哪位上层人士的理由很简单,大都会区并非没有迎接过本国的要员,每个国家的礼车虽然不一定有着严格的规定,却会理所当然的带上国家自身的风格——比如特殊的材质,奇特的外形设计,亦或是礼车本身的装饰。
路灯充作的光源充足,那辆礼车上的奇特兽首车标以及车门上烙印的焰迹已然表明了来自炎国的立场。
只是在守卫们大老远的看到它便做好的迎接准备时,它却没有真正驶近关口,在距离关口上百米的距离处靠边停留,从上面走下一个挎着巨大皮包的瓦伊凡青年。
朝着开车的司机以及送别的乘务员道别后,他便迈着平稳的步伐走上前来,摸出了一张带着企业logo的身份卡,让守卫们有些诧异。
诧异于接过的身份卡明显是莱茵生命所属,这家公司什么时候跟炎国大使馆扯上了关系?
虽是有这样的疑问,但在对方证件俱全的前提下也就没必要追究了。
因为换班的人员里没有见过青年的人员,所以大家甚至没有闲聊之流的交集,简单的登记确认予以放行,目送他的身影远去后,踩在口头的闲聊中讨论。
猜测过路者的身份是日常打发时间的方式之一,也是属于一两天就会忘掉的小事。
毕竟大都会区每天的出入记录也不少,并且都是身份不低的人员,不涉及职责基本不用在意。
而那青年在他们的目光挪开后,稍微掂了掂挎包的肩带,轻声叹息道:“真是第一次觉得衣服沉。”
在晚上11点坐炎国礼车回大都会区的「瓦伊凡」青年,自然是楚信然,不仅包里放着两套衣物,连身上穿的都换了一身,暗蓝色的呢子大衣替代了原本破破烂烂的银色风衣,里侧的皮马甲也被替换成了颇为休闲的格子毛衣,突出一个随意与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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