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比如,印玺。
直白一些,或称印章。
炎国只有一个人能用雕龙之印,更别提玉质的龙印,不论是龙崇拜还是印章亦或是玉器本身,都属于炎国古老传统的一种具现,三者结合便构成了一国之重,光是印记本身都值得平民百姓珍藏传家,引为至宝。
当然,死刑书上的就不必了。
那种东西只会觉得晦气。
说归说,圣旨一样的东西还是有收藏价值的,所以章文赋甚至问出了要不要照片留念。
虽然那织造局的文件肯定保留在御史台,但照片还是有的,这也是得益于炎国近年来的科技普及,不论是照相机还是搭载功能的手机都已经进入平民视野,更别提官僚之上了。
于是除却御史台的原件保留,电子文档也放一份,织造局本身也有照片存留,同时也愿意给服装受益者发一张照片确认或纪念。
当然,织造局鲜少接下玉龙印盖下的文件,以往这样的待遇都是皇室家属以及百姓之长的朝堂袍服。
也就是说,作为楚姓家主的楚信然,其实是体验第二次了。
于是那玩意儿就被推开了,楚信然表示自己的手机容量非常紧张,才不会给一个清晰到整整6兆的大型图片留位置。
话又说回来,能把一张朴素的图片撑到6MB,织造局的后期也挺厉害的。
这样随意的理由还真是有些意外,不过章文赋也只是扯了扯嘴角,除了理由比较奇怪以外,拒绝了倒也没什么奇怪。
毕竟这也不算是实实在在的圣旨,放肆点说,就算是圣旨也有人不屑一顾呢,照着楚家主的资料上大书特书的宗族矛盾看来,年轻人就是有这种傲气也未可知。
不过章文赋不太在乎他以后会不会因此而衰颓,保持一定距离结个善缘倒也不错,以后的事以后再看,至少现在,他还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而他的敌视者们也管不到哥伦比亚来。
帮上一把,混得好说不定就能对自己起一点帮助,混得不好也可以考虑介时抽手,反正没有损失,这样的投资何乐而不为?
而且抛开陛下面前的红人这一点,龙门的魏公还对他有所器重,而章文赋的儿子正在龙门近卫局工作,这份交情攀上也能起些好的作用。
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总该是要花些心思的,作为最明显的示好,便连叙拉古声名狼藉的通缉犯都能佯作无视的放任在大使馆中。
他倒是不担心叙拉古大使馆那边注意,彼此隔着八条街,交集也甚少,那位姑娘都在哥伦比亚大街溜达这么久了也没见他们动手,显然是在叙拉古那边也有人保,犯不着他来担心这个举动会不会影响国与国之间的关系。
反倒是感染者的身份有些难办,令他也不太愿意靠近。
只能站远些的看着楚信然大步上前朝那位叫拉普兰德的女性通缉犯打招呼。
“什么时候到的?也不给我发个短信什么的。”
“看你那么忙,不敢打扰咯……”拉普兰德说的一脸坦然,让算是玩了一下午的楚信然都不太能确定这话算不算阴阳怪气,“不过没想到你换造型了啊,头发怎么就这么长了?”
“就当是为明天的新身份做点准备……”楚信然摆了摆手,并无细讲的想法,“今天下午算是放松去了,没你想象中的忙,倒是你,有时间就去找空玩吧,就算你和德克萨斯敲定了,也不至于主动避开对方吧?”
楚信然耸了耸肩:“德克萨斯可闷得很,指望她带空玩不现实。”
这话让拉普兰德瞪大了眼睛,又有些无语:“你认真的?居然让我去带她玩,你也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朋友与朋友之间互为朋友是最理想的交际前景,虽然互相聊不下去的尴尬状况更多,但你俩是那样么?”
楚信然反过来以无法理解的目光看着她,“两个无聊的人,能凑一起玩就凑一起玩,不过这是我的一厢情愿,不愿意那也就算了吧。”
“这倒是没什么不愿意的……”拉普兰德脸色古怪,“但重点是你还真放心那孩子接近我啊,我会带来危险哦,有时候还会自己情绪狂躁。”
“她到企鹅物流,就得经历些事,对她的源石技艺开发也有很好的促进作用,至于这个度,她的老板会把握。反倒是你——”
楚信然的眼神变作了腐烂的死鱼眼,“知道自己矿石病症状不浅还在答应我的时候那么排斥,你这人是有自灭心理么?”
“不想打针吃药很正常嘛……”拉普兰德尴尬的搓了搓手,握了握,“我觉得我身体超好的,狂躁的时候也会反而超有力唔……”
“好了闭嘴吧,啪,你死了。”
一手捂住了拉普兰德嘴,另一只手还比了个枪的手势做开枪状,楚信然收回手一脸嫌弃的看了眼沾上的口水,从兜里抽出纸巾擦了擦:“你再说这种话我是真的懒得理你了。”
“喔。”拉普兰德有些委屈,在楚信然面前倒是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了,就是偶尔说的话仍不正常。
现在也是没理解那番话到底怎么惹他生气的模样,只是闭上了嘴,看着楚信然转身朝章文赋招手:“章叔……”
“这位姑娘对矿石病的糟糕理解恐怕得让楚信然你颇费些功夫才能纠正过来了。”卡特斯人一走过来就说了一句证明他头上的双耳不是摆设的话来。
这听力不去做侦察兵挺可惜的,虽然竖立的耳朵又容易暴露自己。
“尽力而为吧。”看了眼这后知后觉的家伙,楚信然也不知是该感慨她居然能听懂炎国话,还是该感慨她在战斗和撩拨人神经以外的地方还是那么迟钝。
“现在直接进入正题吧,首先我要确认一下电话中提到的大提琴。”
“啊,好的,这边走。”
章文赋点头,也没挥来员工、侍者,决定亲自带路。
便是在一路上那些人投来的好奇与愕然目光中走过一路的长廊再转弯上楼,再次拐弯,走了七八分钟,在楚信然脑中勾勒出个有些曲折的路线后才得以终止。
在这期间拉普兰德都是老老实实跟在身后,不过与其说是她给面子,不如说是她被大使馆内部那颇为古炎之风的陈设装潢给吸引了目光,一路都在东瞧细看。
叙拉古那边一直鲜少有炎国人,虽然古些的时候也曾有相当的交流,但那也是古时候的事了。
很长一段时间,那片土地的混乱都让他国难以落足,政府执政力度远不如黑手党覆盖的全面,结果就成了,作为非法入侵的混入都比获得许可正常入驻要简单。
自然也就谈不上有大使馆这种东西,倒是有不少安全屋。
在那种地方看到炎国古意的人工风景确实很难,无怪乎拉普兰德觉得新奇。
对此章文赋和楚信然都有察觉,不过前者却也不甚在意,作为一所驻外大使馆,这里接待过的外宾远比国人多,这类反应也算是千篇一律,也没造成麻烦便是随意了。
而后者也没说什么,至多以眼角余光看着她些,直至抵达目的地,由章文赋打开大门,楚信然才完全收回注意力看向门内的陈设。
俨然是间仓库。
“衣服也在这么?”
“当然不会,虽然时常打扫清理,但这里本质还是个杂物仓库……”
章文赋谦逊的说道,显然是不打算给楚信然和拉普兰德解释那些大箱小箱里装的东西都是什么价值,“礼服在您的房间里,若是有意的话也可以直接使用三楼的换衣间,负责为您此次衣装修改裁剪的织工也在那等候。”
“好啊好啊,看看都是些什么样的!”
楚信然还没开口,拉普兰德倒是立刻出声,让他有些无言,但也没有回绝:“让人改换到三楼吧。”
搞得这样煞有介事,那就照着安排办下去吧,特别订制服务大多都是这样,除了各项身体数据来规量尺寸,便是本身舒适度以及顾客本身的审美意见考量,当初萨维尔那套也差不多,都是要你穿上再提意见是否修改。
后者远比前者更重要,不过楚信然觉得拉普兰德这人是领会不了的,这人脑子里大概就只是看新衣服然后吐槽评价或是嘲讽——这三种大概在她脑海里是一个类型。
“没问题……”
章文赋点了点头便摸出手机拨了个号通知一声,然后走到了一具防尘箱前,便要俯身动手时,又被楚信然给探手劝住:“我来开吧章叔。”
“好。”男人点了点头,也不推脱,之前是有下属代劳打开,他瞧了一眼也没去碰,这类防尘箱的开扣还是能让初见者迷茫那么一会儿的,对方主动再好不过。
于是便看到楚信然上前微微蹲身,手指在几处开扣间一一摸索挑开,顺畅自然的展露出躺在海面下的褐色琴身。
手指触及,光滑而又冰凉,仿佛上好了亮光油般反射着灯光光亮的它,其上满是奇特的黑色纹理,不少颇有些炎字的轮廓,一眼看去便似一尊艺术品。
“以前莱塔尼亚大使馆进献的礼品,据说上面的松木纹理是天然而非雕刻,但我们这里也没人懂大提琴,退一步说就算是假话也是不错的工艺,只是收下之后就一直蒙尘,曾经有位大提琴家慕名来求。
鉴于名望以及维多利亚爵士身份,我们也就让他奏过一曲,却也婉拒了他的购买之意……”
适时的说明道,章文赋耸了耸肩,“我们这儿又不是琴行,能让他使用一次也是看在他的名头上。”
“兰德尔o斯潘塞?”楚信然突然问。
“您认识?”章文赋愕然。
“前些日子还撞见过,还是老样子啊,到处收集大提琴……”楚信然摇头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大提琴收藏家。”
“交情好么?”
“一般吧。”
“那还好……”章文赋点了点头,“应该没有冒犯之处,不过这琴也只是暂时予您使用,可不要也存什么收为己用的心思啊。”
“还请放心……”楚信然笑着摇了摇头,“大提琴这条道我走窄了,早也没有追求了,只是今晚恐怕得有些扰民了,落下太多的东西要捡起来就得好好练练。”
“什么都是这样,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章文赋赞同道,“不过扰民倒是言重了,大使馆附近没有民居,这不只是我们要求的,也是哥伦比亚的意思,想来是为了有朝一日动手更方便,连疏散群众的功夫都给省了。”
“被这样隔离的话,不妨准备一条地下通道,不论是进攻还是撤退都很好用。”楚信然建议。
章文赋笑了笑:“英雄所见略同,已经准备好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应对对策。”
“呃……”拉普兰德听得愈发茫然,怎么刚才还在聊琴就给跳到了好像要打架的意思?
也正是她那毫不掩饰的懵逼模样让章文赋注意到了,男人也就洒然一笑转变话题道:“楚信然你要不要试试琴弦,再上弦仔细调试一番?”
看了当初那个菲林爵士的一系列操作,章文赋起码对那些步骤有了些了解,仔细想来也跟琵琶、汉筝之流相差不大,弦乐器都得在保养之余还要勤加调试。
“看完衣服后再做吧。”
楚信然摇了摇头,瞥了眼身后那刚探出手看起来是想摸摸面前那青铜器的拉普兰德,注意到视线的后者佯作自然的垂下手去,挤出个有些无辜的笑容来。
面无表情的楚信然回过头去,重新看向章文赋。
“该去三楼了。”
NO.200:‘礼装’
(庆祝200章草,没救了。)
哥伦比亚政府不会大剌剌的举办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晚会,也不会以总统的名义召开晚会,这对一个国家而言都显得太过盛大与重视,还会引发一系列的社会反应与冲击。
于是晚会的发起名义者,是个名不经传的名字。
但,虽然名不经传,却直接署以戴维营这一地点,便足以让所有收到请柬者警觉这一晚会背后的意义。
毕竟那个地方一直对外公布的哥伦比亚最高疗养中心,却也是历届总统常驻点,同时也是最顶级的晚会大宴场所。
能在这种地方举办晚宴,广邀各领域前列人物甚至包括科学政治军事,会是一个没听过的名字?
大家心照不宣,稍微联想一下最近哥伦比亚发生的一件不适合宣扬的丑闻大事,便也都有了准备。
这份准备,既是心理准备,也是物质准备,准备迎接鸿门宴出现的同时不被国会顺势卷进去。
尤其是各国大使馆之中的某些被视作眼中钉的那么几个,稍微有些B数就该明白必须及早拉开距离甚至直接抽身走人才能不被借势一起处理。
毕竟意外嘛,发生意外的时候有些人不幸卷入被流弹误伤死掉什么的也不奇怪,尤其是哥伦比亚这风气更不奇怪。
为了不落入话头,这些人的物质准备便甚至覆盖到了礼服上。
“这一套内置韧性金属丝编织的细衣,与公子您上次从魏公那接手的风衣一个技术,不过在轻薄和坚韧……
也就是在合金材质上更甚一筹,除了阻截穿透特化的铳弹外,对高温也有极高的抗性,同时进行过源石处理,对源石技艺也有一定的缓冲抗性。
外侧一层透气内衬也有固原岩颗粒处理和聚酸酯进行韧化作第二层抗性防护,之后是外套内侧的关节处皆有陶瓷护甲,可更换,考虑您的身形与肌肉量所选择的外层布料是不会被肉眼辨别出护甲轮廓的精纺羊毛罩云锦的衔接处理……”
当章文赋提到礼装一词时,楚信然的思绪有过那么短暂一秒跳到了奇幻领域。
但此刻听到那织工摊开服饰展现各分层和内部架构时,他才面颊微微抽搐着接受这玩意儿真的当得上礼装之名的事实。
一旁的拉普兰德都双眼放光了,虽然听不懂那些材料名但也能听懂作用功能,若非知道这是给楚信然量身定做的话怕是已经琢磨着杀人越货。
叙拉古哪里听到过这种东西,只有物力人力兼备并且还有闲工夫精研冶炼与织就技术以及源石技艺等领域才能造就的东西,一套衣服就等于数个行业的技术结晶。
这里有好几套。
“还有领带,领带的布料处理与编织工艺与衣装不同,用于弥补不同的制式在技术上的缺陷,比如这一根……”
与其说是织工,如今更像是装备制造师的男人一样嘴里吐出的都是和布料织艺完全不相关的话,热情拽起一根领带的动作就像这些玩意儿是他的作品,“锯齿浪花款式的花纹其实是固化处理的催化液,就像重工业所用的三水锰矿一样,这样处理既不会伤及皮肤也不会挥发异味,稍作弥补这套礼装对源石技艺毫无加成的劣势,其本身的内部加料倒是与礼装本身一致。”
也就是说领带也能挡戳刺,只是本身体量过小,主要是作为法术增幅器……
“搞出了套装效果?”楚信然想到个颇为合适的形容词。
“对,确实是电子游戏类的套装一般,每件物事彼此有一定的联系,这是对阵器的化用处理。”
这男人居然还对电子游戏有所涉猎倒是值得惊异,如此轻易地跟上楚信然的话语,反倒显得章文赋和拉普兰德有些茫然。
显然,这在哥伦比亚待了很长时间的卡特斯大叔大概率不打游戏,而叙拉古的落单狼也没那份闲心和条件玩那种东西。
不过意识到楚信然很懂行的织工是不会有空顾及他俩的,现在正兴奋的将三套衣裤外加小饰品部件一一挂在一旁分布不同挂钩的移动挂衣墙上,动作飞快,很快就铺成了三个相当直观的形象,然后拍了拍墙板。
西服的分类按场合而言为两种,礼服和便服,礼服要求布料便是毛料,纯黑,黑皮鞋、黑袜子、白衬衣、黑领结都是标配,而便服分作正装与便装,正装要求上下身同色、同料、做工良好,便装就太过自由了。
不过这里挂的三样都是礼服,区别只是本该有的领结全给换成了领带。
“这一套!”
他指着第一套礼服,由一套白衬衫、黑马甲,白领带以及外罩一身黑的西服西裤组成,外置一对白手套,西服外套本身两侧右胸占据半面云纹,左胸由有龙纹,因为马甲撑起了胸口轮廓,这一套也看起来最为「硬朗」。
“因为领带设计最为简朴,我们选择在手套里内置细小金属骨架和电极装置,这一身是对防物理冲击特化以及对近身战的小强化,主要是根据您资料中提到过的外家功夫特化。”
“当然,美观风格我们待会儿再说,现在我再介绍这一套!”男人上前一步,身形盖住了第一套,展示的手势对准了第二套礼服。
相比于第一套,这一套要显得随意很多,省去了马甲,衬衫袖口卷起连带西服袖口一起,这样的默认穿法看起来有些过于休闲,黑色礼服外套没有上一件的纹路,或者说没有纹路,就是干练与简洁。
只是黑色领带上的三段白色卦纹显得相当起眼,这套衣服更像是在领带上下功夫,以及一旁挂着的腕饰——一串黑色的念珠。
上一篇:斗罗,开局和小舞有了女儿
下一篇:同居的Vtu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