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那么是谁找到的,居然没对我通话,是陈晖洁么?看来她还对我有怨。”
“不……”魏彦吾否决道,“是我猜对了,同时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没给施怀雅家的丫头留电话。”
“呃……”楚信然怔了怔,下意识抬起另一只手扶了扶下巴,顺带抹了抹,回想着当初,“似乎是,没注意吧?当初路过龙门那一趟,我只给陈晖洁和星熊留过,还有几个当初收拾最皮实的家伙倒是躲着我,我给电话都给不了。”
“这也能没注意?她不该来找过你么?”魏彦吾失笑,“那丫头还给我留了号码,希望我将其转达给你,我猜若不是她还对我有些畏惧的话,或许还会有什么话会对你讲。”
“没见过,真没被她找上过……”楚信然申辩道,甚至蹙起了眉头,“我跟她好像没什么交集,辞职的时候她还在维多利亚读书,一年前路过龙门那一周也只是抽空去近卫局转了转,那帮人好像听到风声跑了大半,留给我一个空楼看的老子登时想把他们全部拉出来集训!”
说着说着火气就出来了,但也没等魏彦吾说消火,他就语气转回平静:“还是你在那时提过近卫局这一批的三个主要管事,我才知道那丫头也跑来近卫局任职了。”
“哪来的没交集?90年末你从监察司位置上被弹劾下来,年都没过就被迫跑来我这落脚,不就是因为皇家学院长假没过,不想回维多利亚,才来我这里找差事做……”
魏彦吾说,“于是我让你来作同监察司差不多的活,遇到的第一件案子不就是交集?”
“星熊干活能与我有什么关系……”楚信然自然还记得自己在龙门干的第一件正事,只是觉得不现实,“你为了试探我的工作能力而把那种事的决定权给出,我还差点同你翻脸,这可都是封锁了消息的。”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施怀雅家的老不死说的也说不定,毕竟你能争过他,事后的指挥也令他足够满意……”
魏彦吾轻笑,“也是那时候开始传言我身边老是跟了头凶悍幼龙,能和施怀雅家的老家伙对垒。”
“呃……”楚信然听得表情阴晴不定,那个麻烦的老人确实要比陈家的老人像样许多,会做这种事的可能性五五开,他不太能确认。
尤其是最后他随着魏叔已经走出大楼站在大道边上远远地看着清理残局时,那个小丫头似乎感官很是敏锐的看了过来,那副平静的模样令他印象深刻。
也是后来听到魏彦吾谈及近卫局时他比较关注其成绩的原因,他一直觉得诗怀雅的天赋不逊于陈晖洁,甚至没有被魏彦吾养歪这种要素,她会比陈晖洁更适合接手近卫局。
但这仍然是越扯越远了。
“行了,电话给我然后说说雪雉的事,你真是一堆话能聊,平日到底憋得多慌啊?”楚信然一如既往没大没小的对长辈这副语气。
“能耐心的听我说这么多还回答,你又是憋得多慌啊?”为老不尊的那头也不甘示弱,露出了在外人面前也不可能看到的一面,“从维多利亚到哥伦比亚,攒了多少压力?”
“如果我有个压力表这种东西我会告诉你,但我没有,我只有个手机时钟告诉我时间过去很久了,你快把雪雉资料给我交了!我完全不想打着电话走路。”
“而且跨国话费有多贵你没逼数吗?”
“我打来的你心疼什么?”
“我替文月阿姨心疼,这一句你可以录音。”
“你这小兔崽子……”
NO.257:时来运转。
(昨天kp因为现实事务没跑,但也没搞定,今天或许还要摸。)
“龙门机械设计专业头奖……这种人才你们也愿意放跑的么?”
“半年前的龙门发生过什么你也知道,文月也没余裕关心这种事,等她注意到的时候,人已经去哥伦比亚了。”
“听起来我应该能有个接头人。”
“你这又是从哪听出来的?”
“既然早已被文月姨注意到,那她就不该还呆在这儿了,你要说哥伦比亚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令她不想回来还差不多,但我看到的显然不是……那么阿姨在等什么时机?”
“那孩子一直在忙碌一个项目,这几日也就是得出结果的时候,但看那份结果,显然没什么收获。”
“至于在这种孩子身上安放这种心思么?那又打算什么时候收尾?听起来像是我做了多余的事。”
“这种人才值得这么放,虽然年纪小,但缺乏归属认知,如果我们扑的太急切,她又会有别的想法,总是需要磨一磨,这其实也是我要求的,你姨将原本的五天削成了三天,也就是两天后。
不过现在她知道你撞见那孩子的事,倒是有意思问你愿不愿意代接那人的任务,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收尾。”
“交给我吧,没必要等了,归属心完全可以届时再培养,没必要以这种一旦暴露反倒是个疙瘩。
而且,这资料我从头看到尾,没有任何触犯法律,仅仅是为了活下去还挣扎的那么艰难,何必再这样折磨她?”
“我能猜到你对她动了恻隐之心,但还是没想到你能说到这个程度。”
“我能在她身上看到几年前的我,但我没有她那份自律,也没她那份无知。”
“那就交给你吧,去找那个人,所有东西都在他手上,都准备妥当了,就差一个签字画押。”
“改成签名吧……这说法有些别扭。”
“你那是监察司思维影响太深,画押又不是非得是罪犯。”
“总之换一换。”
“行吧,你可真麻烦啊,楚处长。”
.
.
.
雪雉感觉最近应该是人生中最倒霉的时候。
或者说,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倒霉的人,只是最近这份不幸抵达了顶峰。
“超级方便的扫地机器人改进方案。”
“绝对不会松掉的机械钩爪(还没想好用途)”
这类看起来很随意的文件名,虽然也确实是因为想不出像样的名字而临时确定的项目。
但绝对都是些她花了非常多的心思与忙碌,确认了绝对没有其他人做到的,本以为会获得很多夸奖和应该能有些的奖金的项目。
但结果真的挺令她灰心,而且原以为来到哥伦比亚就能好转的状况的「原以为」,并未有着显著的改善,便是令她更加的低沉。
她知道自己家里状况不好,在龙门的时候就总是有人排挤和孤立她。
可她当然不可能怪上以全部积蓄供自己上学的父母、亲人,她只是觉得自己或许还不够努力,所以才没能改变大家的看法。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努力,努力就会有回报的!
这句话是她在家乡听过最多的,她没有厌烦而是同样深信,但在这么多事之后,她也有在心里质疑这话的时候,可又始终不敢真正抛下这句话。
如果连这句话都抛下了……这不就是自己都觉得生活没有出路了吗?
那么多的打击都让她坚持过来了,为什么这种日子就是没断呢……
在龙门的时候她就隐约明白自己的科研资金数目不对,这一点只需要跟其他同样供职这类工作的大人们聊聊……
甚至不用聊,光是偷偷听他们远远地谈话,她都会被对方话语中所提及的开销金额给震撼到。
即便没什么朋友,甚至没人愿意同自己交流,她也能意识到这一点,并且很清楚自己被嫌弃的事实。
所以才想离开。
找不到解决的方法,连维权都不知道如何行动的她一心都扑在研究上,「研究」成了她抛开烦恼的必须理由,也成了她逃避现实的唯一选择,强迫自己将所有心力放在科研上,执拗的认为自己只要有了成绩就能改善生活,改变境遇。
最终将那点微末的奖金换做了车票,朝着哥伦比亚进发。
最终落脚于大都会区这样的知名高新科技开发区,这样曾被她憧憬过的,所有厉害的科研者都聚集在一大片城区工作的地方。
而她所任职的,便是一处名声不显的私人研究所。
作为一个新人研究员,一开始确实是生活有所改善,仅仅是一点点改善也极大地鼓舞了这个孩子,凭着重新燃起的热情,可在之后的一段时间,过去的遭遇又一次的追了上来。
同事们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熟悉了这个努力、踏实又好相处的龙门女孩,便也逐渐露出了与曾经所在企业别无二致的丑陋面目。
她在这里遭遇的不只是排挤了,还添上了基于国籍的歧视。
情势在悄无声息下急转直下,看似比龙门生活环境好上一些的表面下,是一再错失「获得更多研究空间」的机会,换言之便是未来的断裂。
这种情况下她连辞职都不敢想,因为哥伦比亚的科研公司几乎都集中在大都会区,这里的企业彼此都在同一片城区,企业老总互相照面,一个离职职员的未来可能就在几句话中定下,可远走其他城区……
她连路费都给不起,哥伦比亚的消费力比龙门更高,这也是她的经费对比龙门有着显著提升,却也依旧过的无比清苦的原因——
当然,这其中还有部分原因是她自己从微薄薪水中抠出科研用后还压榨自己的生活费,往故乡寄钱。
基于客观角度而言,人在越苦的时候越不该考虑这么多,考虑这么多的结果就是逐渐压垮自己,令自己崩盘。
可雪雉显然是个坚强的孩子,也是个不幸中有着万幸的孩子。
即便她在昨天遭遇了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大的打击——
即,她那为数不多的科研成果被研究所剽窃,并以另一个人的名字注册并取得科研资金。
一直缺乏维权方式与维权知识的她顿时万念俱灰,有些迷茫又无助的走出了大都会区,在真正喧嚣的街头看着人来人往,已经快要放弃的时候,拿起了祖母在她离开龙门时给出的锦囊打开。
基于炎国的一些古典事迹与美谈,总有些颇多阅历的老人和自诩睿智的年轻人喜欢这类仪式感下的东西,在里面塞着纸条或是其他什么讯息承载物,再冠以「锦囊妙计」的称呼。
而雪雉的祖母或许是前者,那份通常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候打开的锦囊里,没有什么能够实在对现状有帮助的东西,就真的只是一副纸条,写着「天道酬勤」的炎国字。
笔者龙蛇,刚劲有力,可以看出书字人的功底,就是不知道是亲手还是另委他人。
但真的毫无意义,事到如今看到这种话更像嘲讽。
可却也就是这样的嘲讽让她重新站了起来,还将那纸条重新塞进了锦囊继续带在身上。
这是她的第二个万幸,这种对他人而言很大可能缺乏意义的鼓励偏偏对她有用。
第一个万幸其实是她出大都会区的时间,昨日的哥伦比亚还未出现大规模游行暴动,只是几个区域出现带头者,如果是今天她去逛街……那看到的就不会只是喧嚣的街道了。
只是这份幸运对她而言显然是很难意识到的,对她而言,一切都没什么改变,只是自己又重新振作了精神。
唯一的区别只是对家人的思念更重了一分吧,有些想回家看看。
但现在还不行。
只是,她努力的想要走出,却也没想出走法,仍然是有些浑噩,甚至因为一时的「贪婪」试图剩下一笔饭钱,真正饿得受不了的时候才想着朝超市跑买个面包,结果却饿晕在了门口。
然后……
“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楚处长啊……”女孩蹲在角落里抱着双腿,旁边是两个高度快要接近她蹲姿的塞满东西的塑料袋。
如今已经是理论上快要接近下班的工点了,可研究者这一行加班加点是常事,作息紊乱也是常事,一不注意就上头更是常事。
所以这类工作时间一向分的比较模糊,尤其是私人研究所这种特殊存在更能够允许独立规则的存在。
于是雪雉才能有这副自闭模样的时间。
她已经被扣经费了,理由是半个下午都在走神。
那叫一个惨痛。
可她能怎么办?那是事实,她没办法狡辩,也不可能去说什么因为撞上家乡的警察局局长而无比心慌……说起来楚处长那份龙门近卫局处长身份算是警察局局长么?
呜……想不出结果……
意识到自己连这份认知都有些缺乏的雪雉只能缩在角落捂着头发出无声的悲鸣,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就遇上这种事简直是最糟糕的一天。
难道不是吗?
都还没从低谷里走出,只是勉强振作精神就被扣了工资,主管的数落声都还依稀能在耳边回荡,哥伦比亚人的维多利亚语说的真是快,明明那么快但自己还是听得清。
都不知道下周要怎么撑过去,数数剩下的资金还能够撑多少天才能等到发薪日。
只是她还在抬起两手手指左右看着计算弯曲时,突然有人拍门把她吓了一跳。
“雪雉,有人找你,所长也找你。”
一位并不熟识的同事在门口没什么好心情的喊道,不过雪雉倒也习惯了这样的冷漠,赶忙起身拍了拍后臀下摆怀着一时的迷糊起身,转身便透过玻璃看到了门口那道黑色的身影。
“噫——”
他来了!!怎么办……等等,东,东西!
猛然想起了自己这一下午坐立难安的原因,清醒过来的雪雉赶忙拽起地上那两袋有些沉的袋子努力朝门口挪的时候又给怔了怔,因为她看到对方居然走进门了!
为什么会有人给他开门!
好吧,这家研究所也不是不能进来,可为什么,有什么必要进来吗!我都要出去了!
脑内精神过于激动,面部肌肉却一直紧绷的雪雉只感觉自己额头开始冒汗。
都11月了,感……感觉还挺热啊……
“雪雉,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所,所长?!”
看着那竟然会出现在大厅里的黎博利男人,雪雉先是愣了愣,接着冷汗更是簌簌流下,迈着无比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跨来,好似工业创意比赛上的机器人作品一样死板,让不远处一些路过的同事们注意到,纷纷传出低低的取笑声。
然后那些嬉笑的人全都感受到一股寒意,下意识的颤了颤看向周围,与那坐在沙发上的青年对上目光,登时感受到了无匹的锋锐感,赶忙挪开目光快步远离。
那个男人不该被雪雉得罪的家伙么?
这一下午注意到那呆鸟状态极差的同事们早已八卦过,通过她手里多出的东西以及非常好探听的经过就能判断出结果来。
可现在一看,或许……出现了些偏差?
上一篇:斗罗,开局和小舞有了女儿
下一篇:同居的Vtu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