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你这是在做什么走的那么慢……”而对她那僵硬的步伐显然有着相当不难的黎博利男人走过来便是要赶忙拖拽他,却被同样站起身来的龙族青年拽住了手腕摇头示意,便只好作罢。
但还仍是不忘隆重介绍道,“这可是代表龙门工业园区负责人的信使,就是特意指明见你来送东西,你还不快恭敬一点?!”
“信,信使?”雪雉愣了愣,一时间甚至冒出楚处长是不是也没在职场混好的错觉来。
“犯不着恭敬,信使说到底就只是送信的。”
沉默到现在的青年终于在这时开口,将那被雪雉的慢半拍反应给惹恼,有些激动地要冒出什么的话给断了回去,然后他再将目光放在了这个黎博利女孩身上,而注意到他的视线看来的女孩又是浑身僵硬起来,都不敢正面与他对视,哪怕他如今的目光并无锋锐也无冰冷。
“雪雉小姐,首先你没必要紧张,因为我在两年前就已经辞去了近卫局的职位。其次,你没有任何违法以及对不起我的地方,我这次来是想说明一些事。”
平静中透着些许柔和的语气令雪雉愣了愣,这确实完全不是记忆中的黑色执行官该有的语气,便是不禁看向他的目光,这是她第一次试着同对方对视,有些意外的,是一片好看的冰蓝色。
“首先是你以前在龙门所在的岗位。”
青年回过身,拉开了身侧的挎包,雪雉这才注意到他比起之前的大提琴盒外,还多出了个黑色挎包来,而他正从里面摸出一叠文件模样的东西,抽出了第一页递了过来:
“请看,这是过去所处的研究所所长认罪口供。”
“呃……”雪雉闻言当即呆了呆,待到对方将单子递进凑到手上她才反应过来,还没等她说什么,对方就先说到:“请先看一看文件,是非常浅显易懂的报告。”
“呃……”一旁的研究所所所长显然也是懂炎国话的听到这话同样有些愣神,有心想偷瞄,但在那位挂着大使馆身份铭牌的信使面前,他又不太好意思。
但不需要他去偷瞄,对方的话已经给出了他想知道的内容。
“就在今日下午四点二十分,龙门近卫局突击搜查了研究所,找到的证据所指向的所长也已经坦白,关于其他的受害者暂且不提,对于他对你长期的科研资费吞并以及非工龄任用供认不讳,显而易见的,他将受到法律的制裁,依法判处相应的有期徒刑以及资产上的赎罪,这是你原本应得的资金,请妥善使用。”
说到这里,青年又从挎包里摸出了一张炎国银行卡来,这张银行卡足以在所有大炎友好建交的土地银行兑取金额,自然包括哥伦比亚。
递到了还有些呆,更有些晕乎乎的女孩手里,或者说是塞进去的,因为对方的第一反应都不是伸手接而是朝后缩。
成功塞她手里见到卡没落地上的青年点了点头,然后又从那一叠报告里翻找出了一份文件递出:“然后是关于你参加的那场工业比赛。”
“啊?”完全没能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冲击,雪雉有些晕乎乎的问,“它们也有问题吗?”
“呃……”这问的让青年怔了怔,而雪雉也反应过来赶忙抬手捂嘴,然后又赶忙垂头,“对,对不起!”
“你没必要道歉……”楚信然摇了摇头,“请抬起头来看着我新递给你的文件,还请放心,这份文件比上一份内容更少,只是背景介绍以及与其他赛事的对比图。”
看着女孩慢慢的抬起头,瞄了自己一眼然后赶忙看向文件的模样,楚信然便继续道:“那场比赛并无法律上的触犯,但显而易见的,以规模而言,它的奖金与其他同规模比赛想必,设计的太低了。
这类比赛属于早期管理与等级规则设计不严密的钻漏洞赛事,通俗来说,也就是野鸡赛事,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落入龙门的科研组委会的视野中,如今已经开始设置更为规范化的赛事。”
“而我此刻将代表龙门科研组委会会长文月女士向您致歉……”楚信然说着作一记长揖,“这是组委会管理监管上的失职。”
“呃呃呃,没关系没关系的!”完全没想到会有人对自己鞠躬作揖的雪雉愣了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或者说根本不该想着怎么回而是赶紧把对方捞起来!
被这份慌乱给撑着胆子探手去扶楚信然的手臂,“不,不用道歉,我那时候也没别的比赛啊可参加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这是必要的致歉……”收回手的楚信然平静道,然后又说,“还有文月女士希望我带给您的衷告,或者说提醒,这类比赛的奖项成果通常有着申请专利的价值,只要稍作推广就能为您带来资金上的补充与支撑,还请注意。”
“嗯,呃,谢谢。”申请专利的事是第二次从对方嘴里听到了,雪雉第一次因为没反应过来所以没太认真,第二次也就是现在只感觉脸有些臊红,好像自己犯了很蠢的事连组委会都知道了。
连带的,对方这第二次提醒她也不知道是那位文月会长的意思还是掺杂了对方自己的意思。
“不用谢,这一切只是科研组委会以此像您这类遭遇不公正对待的研究者致歉以及表达一个试图弥补的机会。”
“欸?”
雪雉怔了怔,而一旁的研究所所长更是听到这里不对味儿了起来,雪雉在他这里待遇不好可不意味着他没有看出这龙门人的才华!
否则怎么会有被剽窃的科研成果,他当即就打算对青年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被对方瞪了一眼,那一瞪眼简直就像源石技艺一般可怖,透过那对眼瞳中的血色他便感觉自己好似被一柄利刃抵在了喉间。
冰冷还带着些许的刺痛,令他连张口的勇气都没有。
“文月会长,是龙门执政者,魏彦吾总督的妻子魏文月女士,所以我所带来的,是龙门高层对您发出的邀请,而我们也深知,邀请之前当先致以歉意,才能勉力补偿您在龙门所受的种种不公,光是文件与金钱是难以弥补痛苦的,但还请您相信我们会将这座城市管理得更好的决心。”
楚信然说到这里微微鞠躬,再一次令雪雉茫然起来,下意识的看向在场的其他人。
可此刻谁的目光都那么炯炯,却也没有一个里蕴含着她能参考的,他们之中也没有一个是哪怕有一丁点能算是朋友的人。
而楚信然却也已经直起身来,将手中剩下的文件递了过来。
“还请收下,雪雉小姐,这几宗合同文件,您有充足的时间查看检查各式条约,龙门欢迎您的回归,也将以全新的面貌迎接各式科研者,希望你能对这座城市再抱以一些信心。
当然……若是您在听完这些也看完这些之后,仍然觉得哥伦比亚更为适合您的话,那些东西也仍是属于您的,只是不需要再拨打上面的联系电话。”
楚信然注视着接过所有文件的她,补充道:“那是我的联系电话。”
雪雉闻言立刻抬头看来,瞪大了眼睛。
只是这一次没有以前那样满是惊慌了。
“若您有这个意向,就拨通我的电话,我会第一时间安排您的回国事宜,之后便是龙门科研组委会真正欢迎您这样年轻又勤勉的努力家,也希望您能将这一消息朝着有类似境遇的同伴传递。”
“我……不认识其他的龙门人。”雪雉怯生生的说,还带着些许尴尬。
也令楚信然略有些错愕,继而收敛,淡淡的笑了笑:“那便当我没说吧。”
无视对方注意到自己的微笑后见鬼般的表情,楚信然只是回首拉起提袋也递给了对方:“只是,还请您好好仔细检查合同之后冷静考虑,不论做出怎样的选择,就算是拒绝,那些东西您也可以留作纪念,就当是一座城市试图对您的亏欠进行弥补的证明。
而若是接受,请拨打我的电话,我会到场指导您进行各项双份契约的签名并进行盖章,祝您接下来的考虑思路平稳,逻辑有序,也祝您之后的生活一转风顺。”
“那么我便告辞了,哦对了,这位所长先生。”
说着就要转过身的楚信然看向了一旁的男人,后者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挤出了些笑容,而他便也接着说道:“显然你是懂炎国话的,那么多余的话不必多说,我在龙门时,曾任执法机构的职位,希望所长先生不要有什么逼迫之流的威胁人身自由与权利的行为。”
说罢他端起大提琴盒背上,稍稍挺直了身,看似在抖动肩带令其更合适。
实际上所长能非常清楚的意识到他是在展示那风衣胸前别的那枚大使馆的身份铭牌。
“还有,雪雉小姐……”他点名令雪雉那有些走神的目光有了焦距,而他也走到了近前,吓得对方退后了两步。
但他也只是微微俯身拾起地上那两袋塑料袋而已,“麻烦你帮我看管了,那么,希望下次能再见。”
“再,再见……”雪雉小心的抬起手,晃了晃,“楚处长……”
没再纠正自己已经辞职的事实,楚信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回过身拎着那俩重量没什么变化的塑料袋,路过那仍然站在原地没动的所长身边时低声说了句:
“勿谓言之不预也。”
“哥伦比亚人都对这话印象深不是么?”
道出一句颇有大使馆风格的话来,他便跨出了大门,留下面色铁青的黎博利所长,以及望着他那拎着大包小包的古怪背影却也依旧有些恍惚的黎博利少女。
几乎梦游了一整场的雪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幸日子,似乎,也许……大概,终于是到头了?
今天其实是最幸运的一天?
一转风顺、思路平稳、逻辑有序……虽然有些怪,而且语气很淡,但好像也是这些年来除了在家里人那以外获得的第一次祝福。
龙门……祖母她们……
她垂头看向怀里的这一捧东西,似乎又陷入了梦游。
NO.258:歪比歪比?
(kp活了,看今天啥时候跑团。)
“全程录音发给你了,听听看我还有哪没做好。”
“你这又是何必?都说全交给你负责了。”
“以龙门的颜面做事,你这总督总该知道吧,而且我也太久没做这种事了,需要你和文月姨的眼光来矫正可能的失误,就像以前一样。”
“行吧,等个十几分钟。”
“我当然明白我说了多久,听听吧,这串录音做个见证也好,说不定还会用上,我相信以那时候的龙门,逼走的科研者定然不止这一个。”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低声说:“辛苦了……”
“没什么好辛苦的,就像当初说的那样,你说你要建的是一座让所有人安心住下的小城,那我会帮你完善,即便我辞了处长职位,也没有收回这句话吧……”
楚信然说着,微微侧过头来,仰视着自己路过的莱茵生命大楼,就那样看了那么几秒,然后回过头来继续朝着大都会区外走,“所以都是份内之事,好了,去听听吧,我还等着评价。”
“好,要挂电话么?”
“挂吧,我的手也快拿不过来了。”
“拿不过来……”
电话那头咀嚼着这句话,倒也没再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令楚信然也将挂断的手机点了点,待机塞进衣兜,然后腾出手来边走边撑开手里的提袋。
他现在才开始清点袋子里的东西,先是翻看易燃易爆物素材的内容物是否完善,点数完毕做个确认,然后则是扫了眼零食袋,随手翻了翻便不是太在意的垂下手来。
“一块都没拿。”低声感叹着,微微摇了摇头,他所说的是一开始走之前把东西丢给对方并且直说过食物可以吃,但现在的检查结果就像他感叹的那样。
“是该说足够自律还是真的就那么怕我啊?”
曾经塑造那副形象,一是那时的性情经过肃正院弹劾暗杀后确实是缺乏温情,二是因为魏彦吾要组建近卫局的缘由,为了更方便管理与基础架构,自然要竖立足够的威严,既要能令那些原警署的警员信服,也要建立足够的威严来达成令行禁止的森严效果。
执法组织必须要像样,这一点他将近卫局管理的有些军事化,同时他也确实靠着这份成型的肃冷做到了连魏叔的私军也愿意信服听从于他,可以说是完全达成了想要的效果。
但也就像雪雉那样的胆怯恐惧那样,市井小民虽然不懂黑色执行官的传闻,却能在楚信然一次次亲自带队下见证近卫局的雷霆手段与严酷作风,由此塑造了那一年龙门市民对近卫局的黑色记忆,几乎是非常纯粹的,哪怕知道对方不会盯上自己。
但也生怕被认为是违法犯罪者,但凡丁点心里有鬼都会抖如筛糠。
至于雪雉那种情况……大概是那孩子被压迫惯了都有自卑心理了吧?见到谁都下意识矮一头,矮一头就心慌,心慌就开抖。
尽管觉得她应该没有理由放弃这样摆在面前的机会,但一贯的双向考虑还是令他由衷的希望对方能够尽早予自己回讯。
当然,像眼下已经坐上车开到一半打电话来的话就会有些微妙,毕竟没人喜欢走冤枉路,也或许在自己忙碌甚至战斗之中腾不出手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得被迫设置一个呼叫转移了。
跟章叔打个招呼届时让章叔稳住她就行了,倒是不需要他来代自己做事。
龙门的事务惊动炎国大使馆的全权特使,不论他自己有没有想法,传出去也容易落人话柄。
所以只需提一句自己在忙就好,并不是什么放弃她的体现,以他的阅历自然能看出这个小女孩其实是相当敏感到很容易患得患失的类型,一个处置不好虽然不至于爆炸,但这短期之内怕是禁不起其他的什么打击了。
予人希望再给人失望,那就是绝望。
他屡次以这等反噬将人拖入深渊,自然明白人心向来如此的脆弱,你能挺过来那就是意志坚强,挺不过来便是更为普遍的常态。
若能避开猛烈地欢喜,自然不会有悲痛来袭。
楚信然对魏彦吾说过能从雪雉身上看到几年前的他,这也是他在几年后的现在奉行平静的理由。
不期不待,不受伤害的说法大抵更通俗易懂一些,只是一旦人有着目标,便很难做到这等自毁希望的事来。
有些牵挂也同样等于期待,要想真正不受伤害,大抵得先做到与任何超过君子之交的关系都斩断吧,他又不愿意做到这一点,那这目标便走的一点都不纯粹。
“客人,确定是那个位置么?现在那里可是乱的很啊。”
离开大都会区的车比来时的好打,只是在报出夏梅隆庄园所处的相关场所地名后,司机便露出的担忧与抗拒交织的反应来。
曾经提到过,夏梅隆庄园因为本身就出在内外城区的交界荒废地带,本身也是个不法地域,而在这两日愈演愈烈的哥伦比亚游行、暴动事件之中,这类本就混乱的地方只会更加的混乱,并且同步其他地区的无法无天,开始试图做出往日还不敢做的事来。
这时候反倒会被这种地方的灰色管理者所制住。
这些管理了无法地带许久的黑帮或是组织Boss自然有着相当的眼光以及比那些蠢货更为直观的消息获取渠道,他们反倒在这时候开始大力约束手下并管理治下区域,营造出了或许比内城区的某些陷落地域更为安稳的秩序来。
只是这些与司机毫无联系,这些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也在坚持工作避开游行和暴动,只想给自己和自己家人混一口饭吃的司机们对哥伦比亚的一切情势都是从收音机和电视台转播得来的,甚至没有看报的时间以及听哪些自认为看的很清楚的同行老大哥胡扯吹逼的时间。
所以他们了解的既片面又笃定,除非拿出无敌的杰里科进行劝化,否则一个个都是死活不送。
与其开过去被砸车被抢钱,少干一单反倒是保全之策。
不过楚信然不是很想连续对素不相识也看起来印象不错的人进行武力胁迫。
于是他退了一步选择了更边缘化的周边区域爆出地址,决定到了现场再随便找些方式转车。
不论是找当地组织行个方便还是随便找个缺德佬来教化教化,都是不错的方案。
这时候倒是会想起莱茵黄金那边的状况如何,哥伦比亚如今这副模样他们是要继续做生意还是想避一段时间。
这其实也不是很重要,毕竟网络倒是还在维持,那个瓦伊凡男人上传委托的资料已经好几页了,还留言说今晚就能把剩下的搞定,倒也算是相当的勤奋靠谱。
总而言之,现在汽车发动,他趁着这点时间跟章叔通了个话简单说完需要求助的事后,对方答应的颇为爽快,就这样简单的对话完毕刚挂断没多久,手机就在铃声下震动起来令他又重新点击,接通了来自魏叔的电话。
开门见山就是:“变化真大啊,信然,你文月姨可是相当开心,说你完全可以负责这类接待事宜,如果能再柔和一些,想必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没必要再柔和了,曾经塑造的形象如今也没到能够弃置的时候,我也不打算做什么使者使节,文月姨的担忧本来就是不必要的。”楚信然平静回答。
“是不必要,你在皇家学院的某些事迹足够证明很多事了,可她始终觉得你过得很不好,也很孤单,这点我可是直到现在也没能劝过来。”
楚信然沉默了几秒,说:“我也没办法。”
“嗯,有些事是这样的,长辈眼里的你始终长不大,你能习惯不为此生气就行……”魏彦吾说着,然后稍微转了些话锋,“不过要我说,你再录音里的有些话说的太低声下气了,你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
“没有,那并非刻意为之的假象。”
这话反倒让魏彦吾沉默了一下,扭头看向了窗外逐渐昏黄的落日,然后开口:“嗯,但这些话本不应由你来说,文月很歉意,但这次回国她一如既往不方便随行,所以你可以找个时候来龙门转转,她想好好看看你。”
“嗯,到时候再说吧魏叔……”楚信然也看着窗外,不过是车窗外,看着还没有抵达黄昏时候但已经能看到代替火烧云的红色在远处的城区涌现,是一大片的火灾远景,看得他眼睛微微眯起,不清楚如今哥伦比亚这幅颓靡模样是想做给谁看,莫不是玻利瓦尔,“到时候回炎国的车上,我们能有许多日常的话题能聊,但在哥伦比亚这边,我的时间不多,尽量捡着公事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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