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作为一个贵族庄园,夏梅隆庄园的功能建筑挺多的,只是绝大多数都废弃了,诸如收藏馆之类的更是连里面放置的东西也没能保住,不过建造工坊这种地方就不一样了。
当初来搬东西的那帮人还没难看到把什么锯子、锤子、凿子之类的也搬走,虽然这么多年有些都生锈的,但收拾收拾倒也能用。
庄园里也确实有人会这类铁匠手艺,所以那地方也算是短暂的启用过。
“收拾好了,不管你要干嘛都没问题,因为够偏甚至不用担心扰民,这样你满意了吧?”
“嗯。”
楚信然点了点头,走在沙发边上放下了袋子和大提琴盒。
“总感觉你话都变少了,错觉么?”看着他的侧影,夏梅隆挠了挠头,坐在了一侧沙发上端起了面前的杯子给自己倒茶。
“那不就是说明我进入状态了。”楚信然回过头看来,然后平静的坐了下来。
“没什么不好。”
NO.260:明天会更好。
(昨晚的跑团,一如既往的没啥推进……而且明确了这个团是四人轮流共用一双眼睛的事实。队友都很神必的事实。)
两小时后的建造工坊外,拐角后的走廊被并低于常态瓦数的灯光照亮。
“少爷,楚先生是在里面做什么?”
夏梅隆庄园为数不多的员工,有大半都在这里,脸上都是一致的好奇,甚至还有那么两个人脸上带着不满。
他们闲暇时间待的地方离工坊很近,第一时间就被吵到了。
先是一记特别震撼的炸雷声,然后是电焊和锯子启动的声音,再到如今砰砰砰的,知道的还会猜想是在打铁,不知道的只会以为是在放炸弹的轰隆响。
离得最近的当场就准备过来理论了,只是很快就被不远处走廊前的夏梅隆给拦住,顺带说明了一下是老楚在里面造东西。
“真的是造东西,否则干嘛用工坊,威尔叔你记得吧?老楚之前还找你买过一块钢锭。”
虽然只是含糊的解释,但夏梅隆非常机智的将皮球丢给了另一个相关者,被称威尔叔的黎博利男人顿时迎来了其他人的目光,便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说:“确实,也就是十几分钟前的事,他来我这挑走了一块钢锭。”
便有人立马质疑道:“你那些钢锭不都很垃圾吗威尔?”
庄园里的员工有些是全天都在庄园,有些却是有闲暇朝外跑,那个威尔便是这样的代表,甚至还能靠着以前的关系干点走私钢材的活,偶尔还有余钱请大家喝酒,然后这种时候通常会有少爷加入,然后少爷迅速退场,大家就能看到威尔被纳莎拎着电锯追得满庄园跑,于是就有了快活的空气。
而这质疑声,虽然也确实是笑着发出的调侃,却也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威尔做的是小生意,或者说他也懒得做大生意了,所以他所管理的,以及会囤积在庄园仓库里的钢材,质量都是非常一般,廉价却又能被贫民区的居民所接受的料。
倒也不知道那位楚先生是用来做什么的,那时对方没说,他也就没去问。
对于那个曾经被议论过多次的少爷朋友,大家都还保留着基础的谨慎与对好奇心的克制。
“垃圾归垃圾,但他确实要……”威尔摊了摊手,“不过我也不知道那位先生用它做什么,难道你们敢问他自己么?”
“老楚哪有那么吓人啊……”夏梅隆听得无语,感觉这帮人真是小题大做,“不过我也不知道具体状况,他以前就做过一些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玩意儿,只知道是给小佩洛当礼物用的。”
“当礼物?”
大家左右看了看,纳莎嬷嬷倒是没在这里,那孩子没在这里也没冲进工坊也全靠纳莎带着,光看相处的模式,倒像是种族不同的母女模样了。
外表年龄都对的上,就是孩子的心理年龄还远低于外表。
这不妨碍,大人是大人就行,孩子不论是多小都没关系,尤其是还有个乖巧可爱的基础。
“坚持训练的礼物啊,这有什么不好懂的?”夏梅隆轻描淡写的说着,回头看着在这些人不懂的模样便能体会到了一股情商上的优越感,“联系不是很有奔头么?那孩子,但是老楚觉得那种热情迟早会消磨完的,为了延续一下那份热情,除了口头上的嘉奖还是得有些物质上的奖励。”
说着他耸了耸肩:“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所以你们就散了吧……”他重新将手搭在面前的护栏上,一派相当悠然的模样望着黑夜下的丛林远景,“反正不是你们以为的突发状况。”
这番相当敷衍的话让夏梅隆自己说出来都有些不自信,看似悠闲的动作下还在偷瞄后面。
但令他有些意外和高兴的便是那几个人互相对视,然后就点了点头,一个个同他道别以及道晚安或是嘱咐自己早点休息,还有想到希望老楚也早些休息的。
就这样都散去了,连居所就在这附近的俩人也是同别人勾肩搭背的走远,唠嗑着什么喝酒和打牌。
出乎预料的好说话啊。
感叹着这些大叔们一反常态的有些拘束模样,夏梅隆也没太琢磨这件事,只是回头又看了眼工坊那透着光的纱窗,然后回过头来看向远处黑漆漆的丛林。
今晚没有月亮,只有些零星的光点挂在天空,这样微弱的自然光,下方的景物自然就是一片的黑,让夏梅隆看着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今天明明是值得高兴的日子的,这么多年终于见到了父亲,而他也没有逃避自己。
把这件事告诉母亲吧,想到这里他就摸出了手机来,然后就突然又听到了一记炸雷声,回头看向工坊的表情自然微妙了起来。
“确实很吵。”他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老楚到底在里面干什么,造炸药吗?
或许刻……刻俄柏真会喜欢炸药吧。
周围没有人念这个名字,外加为了保密也不这么称呼对方,导致夏梅隆只在老楚那听到过那么几次这个名字,至今没能真正记牢,也说不太顺口。
当然,这显然也不是刻俄柏说什么自己不亲近的理由,那孩子总不该知道自己了解她的名字又记不清说不顺这种确实丢人的事来。
只能说老楚在她心里占的位置真的很重吧……有时候都觉得比亲哥还过,想来原因也只能是老楚抱她来庄园之前的事了,但他也没办法去问。
毕竟老楚涉及的某些事确实不是他该知道的。
也不是第一次协助他行动以及帮他调查情报了,有些危险的边缘……
夏梅隆早就摸到了,见过些过于惨烈的结果,自然不会试图了解成为其中的一员。
一想那家伙的事心情也就会变沉重,夏梅隆抬手拍了拍脸,搓了搓面颊上的鳞片,然后堆出个笑容来。
要跟母亲打电话,可不能苦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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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之道,雷神乃在我之神,以气合气,以神合神,岂不如响应答耶,五脏化五雷,以虚合一称召合!”
隆隆的声响中,雷霆撷取着自屋内的上方无端显现,再一次的劈击于那放在石板上的核心之上,包裹着紫色火锻源石的金属核心在灿金色的电蛇洗礼下迸发着烈光,而在一旁不远处,浮于半空的水团中沉浸着这块缓缓变形的钢锭,在水团中好似受到了上下两侧的极端加压,愈发的扁而长,又有些淡淡的水泡从中溢出,里面有着肉眼难辨的杂质。
楚信然不懂炼器,他这种操作只能说是「俺寻思」的结果,不论是用水来锻造、纯化金属,还是对其进行切割与雕刻,他都是凭着自己那并不成熟的想法来的。
他唯一成熟的也就是他口中低声念念有词的东西。
在炎国,源石技艺被分化为种种道术的称呼,而操作电现象的源石技艺,有着更深厚的官方背景以及更古老的神秘学基础,对使用者都有着相当苛刻的身份、体质要求,更是之后还被赋予了权利与法律意义的象征,关乎个人修养与精神层面的锻炼,「雷法」二字便显得格外沉重,区别于其他道法之外,真正有资格传承的人向来寥寥无几。
天乙门雷法、总纲正一道雷法……门派还扯出了神霄、清微,天心等诸多分类还支脉重多,可最终能够继承流传的是逐年减少,直至如今,雷法已然有了足够尊贵的地位,却也因此,传承愈发的艰难,被赋予重多凡俗意义只是平添了门槛,在楚信然眼里便是相当的不屑一顾。
所以他不懂雷法,他所颂念的也不是正统雷法继承者所念诵的律令咒言。
他念的是已经老到没人在乎的雷法理论,这滋养了其下各式雷法咒言的理论属于不通雷法者都能背上几句的,并无任何禁忌与门槛的引言。
却能在他的理解下赋予雷电别样的效果,由此具备基础的仪式规则。
“转天地、转六神、四煞……”
五雷总摄符的敕字咒理也在那念诵中给那等离子体镀上一成金色的神圣,能量的梯度场由此波动,朝着四方放射的能量波由此稳定聚拢,带着光与热,直触那紫色的水晶内里,掺杂了各方金属的源石结晶内蕴的一丝意志被接连不断的触动而愈发的不平稳,最后终于在一道又一道细小的电蛇交错下出现了裂纹。
眼见那裂纹泛起的一刻,楚信然抬手朝着一侧的水团一抹,那已然快要被水团压成钢片的金属边缘在这一划的力道下轻而易举的划破了他的食指前端,带起的血液在手指离开水团时才缓缓渗出。
没有杂质,手指虽然在水团中晃过一遭却没留下丝毫的液体,全是靠着某种意志的加持,而在那股意志之下,渗出伤口的血液也略微加速汇合成一滴殷红,直落下方的那满是裂口的源能仿品结晶上,也便是那一刻,他终于念出了像是真正咒令的话来:
“五正雷殛!起!”
雷为阳,霆为阴,阴阳合而为雷霆。雷霆赖曰宫太阳,而威赖于月府太阴,而神赖北斗九皇,而为枢辖——神霄派,天罡真机。
楚信然作为男性自然不会转霆给自己不自在,雷殛之法劈下便是外面的人都曾被惊动的炸雷。
而这一次,这道雷不只是在室内显现,而是在他早就打开的天窗外,凭空一记水桶粗的金色雷柱从天空直贯面前的核心之中。
注意麻痹耳膜的巨响却是楚信然早已熟悉的平淡,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一瞬的光热,然后在双目短暂失明之前,感受到了那股源自泰阿做引的威光!
这就是他需要的!
“混元三化!收!”
双目失明并不影响剑指的上划,一旁那已经被拧成新造型的钢片顺着那与雷法有关联却也更广泛运用于其他道法总纲的敕令贴合并拢,这番敕令所提及的理论是混元者脱离稳定生太无,太无生玄、元、始三气的固有理念,由《云笈七籖》中提及。
用在这里便是要拢住那一缕道蕴,分化灌注于钢片之中,再直接将其置入早已打燃的火光之中。
在水团中浸泡加工多时的前提丝毫不影响它此刻的干燥,置入锻炉之中便已迅速软化,再有着那一滴完全瞧不见的血一同被浇在了一柄散发着冰寒之气的短斧上。
刻俄柏最宝贝的小斧头,大抵是只有楚信然能短暂借走。
在逐渐恢复了部分,能瞧见朦胧中带着残影的目光下,重新被水流卷入。
不只是为了冷萃,更是直接的高压冲锻,为那简陋的短斧平添一份更极致的锋锐,以及外形上的略作修饰。
唯一没动的只有上面那粗糙的名讳刻痕。
带着淡淡寒霜的刃面多出了淡淡的红色纹路,呈现龟裂状的自然裂纹,但在楚信然的手掌拂过后又隐而不显。
基于血的关联能让他做出这样的调整,也由此证明理论的准确可行,俺寻思虽然是俺寻思,但思路依据还是有的,只是楚信然觉得很少有人会有自己这种条件还原这种行为。
既看过雷法典籍又不学正统雷法,拉着基础来拟造仪式来用雷法如今的地位与象征来引动道剑泰阿留下的那一缕道蕴,再将其用来作为护住自身气势的长久保质仪式。
如此一来,随身携带这冰斧的刻俄柏也就能被时刻压住自身的特殊,免得引来些以她目前的实力和见闻而言差距过远的敏感人物。
升级的小冰斧也就是他的礼物,而更为实在的礼物大概是在这会儿进她肚子里了。
楚信然拎的那一袋零食全是给她带的。
明早一看全都没了都不奇怪。
这孩子降生到现在不过一个月,对世界的认知虽然已经在填鸭了,但还有太多的新鲜与不懂,也就其实很容易满足。
光是拿出些没吃过的好吃的,都能令她高兴很久。
同样的道理其实也能用在伊芙利特身上,只是伊芙利特吃过的东西显然比刻俄柏多,楚信然在送过几次零食后已经快要放弃这种效果不大的弥补好感方式,送怪兽玩具也就是他想出的新方案。
比赫默和塞雷娅那俩人强多了,那俩人至今都没送给过伊芙利特这个年龄该有的东西。
起码探测身体状态以及可以灌注镇定剂的项环就绝对不是该给孩子的礼物。
“完成了。”
视野还有点昏沉,楚信然一手持着那短斧凑在眼前,一手抬起扶着额头晃了晃,想起了一直闲置的水团,抬手一划做凝神辅助熄灭了炉火,然后才忍着一些幻觉和眼睛本身被高闪晃过的后遗症。将那短斧缓慢的置入盒内。
下定决心以后再做类似的事就得准备一支墨镜。
他拥有的眼镜只有一支玳瑁镜架的眼镜,并且还是平光,单纯用来变装以及掩饰目光用的装饰品。
现在眼前就是真正的眼花缭乱,走几步就得顿一顿,走到门口拉开门的距离,他已经间歇顿了三次。
按理说这时候就该直接待在工坊里闭会儿眼睛好好休养,但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指向把东西交出去然后再考虑回房间睡觉。
明天还要去企鹅物流呢,拉普兰德嚷的什么惊喜他也颇有些好奇和期待。
只是他踩着那有些摇晃好似轻微醉酒的步伐,腰间夹着那盒子走出长廊拐角,就能看到也在朝这走来的夏梅隆。
他下意识地又晃了晃头,扶了扶额前,因为觉得自己眼花了。
夏梅隆那傻逼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认识这傻逼好些年了,大抵是因为他真的没什么朋友,所以对楚信然展示过了相当多的一面,就像曾经提过白面鸮有不少秘密那样,每个人都有不少秘密,根据对方的友好分级而逐一开放,夏梅隆对楚信然透露的秘密相当多,也让楚信然对他有相当的了解。
了解多了也不见得是好事,偶尔会因为他的不争气而烦躁乃至暴躁就是其中一环。
但现在这份了解则是带给他相当的惊讶,因为他知道这个别扭的傻逼虽然经常一副要哭的模样,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真的哭出来。
而且就这么一会儿打铁功夫,这家伙能有什么刺激突然红眼?
“老楚……”他开口唤道,有些沙哑的声线也侧面证明了楚信然的猜测真实,“能陪我聊聊么?”
楚信然抬手撑着眉间,微微晃了晃头,视野还有些介乎与模糊和清晰之间的来回晃动重合,眼球的刺痛感与明显的疲惫感让他相当不适,不过倒也有那么一两秒瞥见了他手里握着的手机。
手机……
楚信然懂了。
“就在这聊吧,不用走多远。”
他垂下手来,指了指一旁的围栏边,尽量保证自己的表现如常。
总不能让弱势者发现被依靠者的状态也不怎样。
无关乎颜面,只是他在七年前就养成的习惯。
“嗯……”
事实证明,七年以来的习惯构筑的演技也算无懈可击,这个眼镜红红的萨弗拉也没注意对方的状态不佳,就那样吸了吸鼻子开始讲自己与母亲通话的经过。
楚信然全程没有插嘴,甚至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点了点头,既像是赞同,又像是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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