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可若是不说这个,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好似无语又尴尬的那样,“你的应对和措辞都跳不出什么毛病,我唯一有意见的也就是姿态,但你肯定也能说出这是挽回曾经散去的人才而必要的让步这种话吧,我也不是想不到,只是这本应该是我们该做的。”
“谁做都一样……”楚信然轻声道,“如今的龙门有资格这么做的人不多,我希望看到以后能多几个这样的人。”
“是啊,我们一直都在朝这方面努力……”魏彦吾的话语也轻了起来,感慨道,“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两年了,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你能更早一些来我这儿,是不是就能避开很多不该有的惨剧来。”
“一个副手或是一个工具,是不可能改变太多事的,魏叔……”楚信然平静道,“而且恰恰相反的是,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出现,科西切公爵早在十几年前就该死了不是么?”
“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事么?”
“以前是不记得的,但是有些资料是可以查,知道,但没必要提……”
楚信然垂下头看着向上摊开的左手手掌,好似上面的掌纹很能吸引他一般,“而且在最近,我感觉有些记忆确实是在复苏,只是缺乏些实感,就像只是在看别人的记录。”
“尽管想起来的不是好事,但记忆开始复苏这件事本身算是好事,恭喜你,信然。”
“谢谢,魏叔……”楚信然说,“但你还没说感想。”
“你还记得塔露拉么?”魏彦吾听起来好似答非所问。
“我对她同样没什么记忆……”楚信然试图思索,但也没个结果,“陈晖洁应该是不想跟我提,林雨霞提过小时候的我和她有矛盾,但她也不清楚内情,那时候大家都是小孩子。”
“你跟她确实有矛盾,说起来你俩小时候其实是挺像的人,只是越像就越可能同性相斥,你们原本的交集就只有晖洁,而在你回到炎国后,就跟没关系了,最后一次的交集就是在那十几年前的时候,就像你说的,如果没有你,科西切早就该死了。”
“所以我那时候都在想,是不是该感谢魏叔你的不杀之恩。”
“不,我想你是理解错了,你在那场故事中扮演的并不是个坏事的角色。正相反,你那一句话制约了他,他至今未死虽然令我心头烦躁,但他没死,更是对他自己的折磨,一想到他比我更加痛苦难受,我的心里反而会好受一些,只是遗憾塔露拉那孩子,在他的管束下变化越来越大了。”
“虽然很好奇我说过什么,但现在的重点大概是她的背后有什么政治意义吧?”
“没有,科西切还没把她推出来,只是她已经准备了很久,发展某个叫整合运动的感染者组织。”
“既然还没推出来,那就有机会快刀斩乱麻,我可以帮你同她说明一些该说明的事,也可以直接把她绑回来,有需要么?”
“你有这份心思很好,但这太不安全了,你也至今没有个像样的武器不是么?”
“我在米诺陶订了一套能用好一段时间的,之后就看我能否真正摸索出道剑了。”
“就算如此,还是太冒险了,尤其是这几日的报告,科西切可能终于要下定决心了。”
“迟来了十几年的死亡么?”
“是的,但这不是你现在该考虑的问题,哥伦比亚的漩涡,你先抽身再说。”
“我在努力了……”楚信然看了眼已经快要抵达的目标点,“既然没别的事,那我就挂断啦,要忙起来了,魏叔。”
“嗯,挂吧。”
这一次,是楚信然先在对方说完之前挂断了电话。
尽早抽身啊……
他心头自语着,付款下车朝着已经瞄定的目标方向前进。
先从刻俄柏那孩子开始吧,今晚就得把那源能仿品的核心给用掉,想想还有点心疼。
NO.259:自信点就没有那么多错觉。
(或许今晚终于能开团。)
楚信然没有迟到的,赶在说好的饭点之前抵达了夏梅隆庄园。
尽管在庄园外那片古旧老城区街道有过一些小插曲,但那也是哥伦比亚最近的限定活动常见状况,非要形容的话,那便是在这罢工、游行、暴动频发阶段必然伴生的犯罪率提高。
楚信然倒是没有被卷进去,他只是远远地路过现场,并且被那一串的连环案件造成的交通阻碍给妨碍了一下,不得不走别人屋顶越过了那段混乱区域,然后跟一个打砸抢得很开心的家伙「交涉」了一番,获得了对方那造型很糟糕的源石机车充作临时的代步工具。
也是公交车停运了,否则哪用得着开那被改造的花里胡哨还性能极差的破车。
哪怕是出厂外形也比如今那花哨的涂装和喷漆字符更令他顺眼,所以那辆破车在被他开到小径前就停在了路边,也不在乎会不会被谁开走,谁爱开谁开。
回头走的时候拜托或是直接雇佣庄园里的员工送自己都好,楚信然相信那些中老年的大叔大婶都有能力做到。
也就是有他们坐镇庄园的缘故,这里才能在外面搞得那么混乱的前提下依旧渺无人烟,无人问津。
否则光靠几段曲折小路和看起来很破的门能吓走谁?连鬼屋杂志都有报道夏梅隆庄园已经不够破了,不配再名列冠军,只能风格和意境仍在,勉强能保留前十。
重点当然不是它还被归类为鬼屋,而是夏梅隆庄园的修缮改建连杂志上都刊登了,自然瞒不过林外的老旧街区中那些一直无所事事的家伙们。
但那些老赖地痞都像是没有听说报道,没有看到曾经来过的记者,也没见过偶尔出入的那样,假装一切都没改变,便是因为知道庄园里工作的那些成员身份。
全都不知道的反而是楚信然,他唯一确实知道的只有夏梅隆一开始提到过,庄园雇佣的所有成员都是履历有些小问题,很难被他人信任的那一类特殊分子,而楚信然也确实能看出这些人有些「正经人」不该有的小习惯。
但他也没有去调查的意思,这种状况下彼此之间也没有恶意,那么揣着糊涂反而是好事。
楚信然不去调查他们,他们也不来过分好奇楚信然,在这之前两拨人唯一的桥梁是夏梅隆,而现在还要加一个,刻俄柏。
“大哥来了!喊夏梅隆!喊夏梅隆!”
便是那个站在门口咋咋呼呼的女孩,之前她还是在那蹲着的,令楚信然瞧见她时稍稍怔了怔。
而她也是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方向,看到楚信然从小道尽头的拐角处出现就立马惊喜的站起身来,一面蹦跳一面朝着身后呼喊。
以喊出这句话的流利程度做判断,维多利亚语学的不错,只是不可避免的沾上哥伦比亚口音,作为一个国籍本该填玻利瓦尔或是米诺斯的佩洛,还真是有些微妙。
而且妹啊,你怎么还真守门了?
同刻耳柏洛斯有关联不假,但可没必要连职位也照着学啊……
楚信然有些想叹气的走近,迎着那露出招牌式的憨笑张开手冲来的蠢孩子也微微张开手来,一把抵住对方那一如既往能把人撞翻的拥抱冲击,不给她抱住自己的机会就直接——举高高。
好吧,就体型而言已经是个大女孩的刻俄柏,不论是外形还是体重都不太适合这么做,也只有楚信然这么全不在乎并且也有着超出常规的臂力才能做到这种事,而被做这种事的大女孩也只是在刚被举起来时怔了怔,待到意识到自己脱离地面后完全不慌张反而高兴地挥起了手。
心智依旧还是个孩子,大概伊芙利特都比她成熟点。
悬在半空挥舞着双手,那么几秒后又顿住,朝着青年的脸伸展,这女孩还能一脸自然的说出:「大哥,抱一抱」的话来。
“背着东西呢,而且上次就说了,你要尽量成熟一点啊。还有,没有对夏梅隆那家伙这么做吧?”
苦笑着将这孩子放下来,青年将手拍在她头上左右摩挲,顺带滤一遍可能带上的污渍,顺便也揉了揉两侧竖立的犬耳清掉绒毛上沾染的尘灰,女孩便颇为舒适的拱了拱他的手,露出嘿嘿的憨蠢笑容来。
“嬷嬷说,真正亲近的人才能这么做,夏梅隆,不亲近。”
“我刚过来就听到这么令人伤心的话……”手里还拎着一张简单折叠的报纸,走到门口的夏梅隆看着这俩人,目光落在青年那还在放少女耳廓上的手时,便一脸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来,“明明吃我的用我的,怎么就不亲近了!”
然后又碎碎念起来:“可恶,我也想揉那耳朵。”
“以后看到这类反应的人就要直接远离,如果这种人还靠近就要拿出武器恐吓……”楚信然垂下手来朝着女孩的犬耳凑近低声说,“知道吗?不是开玩笑。”
“嗯!”双耳摇晃了一下,佩洛女孩元气满满的点了点头。
“喂喂喂!我听得到欸!”夏梅隆一脸无力道,“这也是善意的反应好吗!不要随便给小妹妹灌输这么不利于交流的凶恶行为啊!”
闻言,楚信然又侧过头对女孩补了一句:“用你的直觉判断。”
刻耳柏洛斯是地狱的看守者,而这类犬属北欧神话、罗门教、佛教之中也要相似的记载,作为灵魂的拷问者。
就算是不在意,也能辨认灵魂的善恶。
女孩并非真正的刻耳柏洛斯,也自然谈不上能做不到那样神奇的事,但楚信然仍然相信她的判断能力。
即使头脑会出错,但血脉不会。
“喂——”夏梅隆拉长音以表示不满,然而楚信然看过来也只是补了一句,“她吃的和用的我会算账。”
“这倒是用不着,犯不着这么认真……”夏梅隆无语的摆了摆手,“我也就说说,她这几天能花多少钱?以前辅助你情报分的钱你不也算零头,小事小事。”
“而且……”夏梅隆还打算说什么,但又顿了顿,转而看了眼四周那些秋季将过,仍然常绿的灌木丛,摆了摆手,“算了,先进来呗,你们不觉得外面凉嗖嗖的?”
站在那古旧的生铁大门口,确实谈的上风口。
但这也只是反向证明了魏叔给的这套行动装在保暖方面非常优秀。
尤其是将领口竖起,中间的缺口由裹在里面的白围巾填充的时候。
那叫一个无懈可击的防风,绝对不会有受凉的可能。
“嗯,先进去吧。”
楚信然点了点头,朝着刻俄柏招呼着,同夏梅隆一同朝庄园内走去,而站在门口的纳莎嬷嬷也就迎上前去,用了个一看就很生硬,却能对这孩子简单有效的招呼便将她带走。
不过走的还是还是依依不舍的朝楚信然挥手喊着大哥待会儿见之类的话。
楚信然也朝她挥手,只是保持着沉默,笑的倒是和蔼可亲。
直至对方被嬷嬷招呼着回过头去,楚信然也才回过头来,看向夏梅隆道:“刻俄柏有偷懒么?源石技艺。”
“偷懒?没有啊,怎么?”夏梅隆觉得他这问的有些没头没尾,很是突然。
“那这孩子比我想象中还乖巧……”又看了一眼她被嬷嬷带去的大庭方向,楚信然回过头来,填上了一分解释,“我本以为那孩子会飞快厌烦源石技艺的练习,一开始还考虑过她闹脾气的状况。”
“这才几天啊,她新鲜劲都没过呢,而且也老是抱着她那宝贝斧头,哪怕嚷着好冰也总是一直握着附魔……”
夏梅隆一脸「你还是想多了」的模样耸了耸肩,“之前还在跟纳莎嬷嬷学做模型,甚至给模型也附魔,大概是觉得好玩。”
夏梅隆口中的「附魔」并非是个官方词汇,而是从小说与游戏里抠出来的字眼。
但这恰恰能够非常完美的形容刻俄柏的源石技艺类型,她能将武器赋予不同的源石技艺表现形式,目前掌握的有印象里直接就会的火焰,以及说是照着「大哥展示的冰以及很冰的斧头」悟出来的冰块,还有拽土时学会的土石附加……对,这丫头最早甚至还玩泥巴……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还是她这类天赋在源石技艺学科分类中虽然有着相似的归属,但这孩子却始终无法领会要点。
课本上的归纳都是她理解得无比困难的文字,于是楚信然才敲定了他最初入门源石技艺的方案——勤学苦练。
不断地练习,不断地试图掌握,这是个很枯燥的过程,尤其是没人能保证以后监督她每天照常练习,所以此刻的练习量加的很多,楚信然本以为她会发些脾气。
现在看来或许是因为大叔大婶们教导的好,也或许是受到的创伤尚不够多,刻俄柏的脾气没有伊芙利特那样那样敏感暴躁。
还是个很乖巧的孩子。
不过楚信然眼下的注意力还在对方话语中的词汇上,不由微微驻步:“模型?什么模型?”
他微微侧头,这无端的举动其实是想到了身后背的大提琴盒。
在今天,里面多出了一支长剑,也多出了不少沉重的模型部件。
眼下听到同样的东西自然有些反应。
“纸膜呗,还能什么模型?”夏梅隆并不知道楚信然帮伊芙利特四处弄怪兽模型而不得,最终只能自己订制的事,要知道他订了个基多拉八成还会意见颇多的吐槽,然后安利哥斯拉是多么的牛逼高大伟岸。
楚信然又不是不喜欢哥斯拉,倒不如说他也很喜欢哥斯拉的力量之美、雄浑之美以及简单粗暴又霸气的行动方式,只是他能接受的更多,怪兽系列每个怪兽都有些不错的特点,他并不偏见与歧视,也就不是夏梅隆这种纯哥斯拉厨,眼里揉不下丝毫其他怪兽的沙子。
“她好像想给你叠个短刀纸膜,不过前几个成品连刀的样子都看不出,你还有的等。”
短刀……
倒是能想起几天前那孩子怯生生的问自己是不是喜欢用短刀的话来,令楚信然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些。
“那就等吧,她说是给我叠的么?”
“怎么可能……支支吾吾的不说为什么要叠,但谁猜不出来么?”夏梅隆说着摆了摆手示意楚信然继续跟上来,“别站着了,你这家伙不是怕冷么,进屋再说,顺便把你手里和背后那些东西放下。”
夏梅隆说着瞥了眼楚信然那单手提着的两个袋子以及他身后的大提琴盒:“这么一路不累么?”
一想到在伦蒂尼姆时候代拎了一次那重量,他自己看着都沉。
不过一想到伦蒂尼姆就有点想念那位既漂亮又身材很棒的王女殿下了,也不知道老楚这家伙怎么想的,夏梅隆自己也在犹豫着要不要久违的扩展一下业务。
嗯,不知道王女殿下有没有想要的照片。
这些话他肯定是不敢跟老楚提的,也就在心里念念。
“还行吧,最近力量好像还有些提升,我这身体就这样……”
楚信然说着听起来不知道该觉得恐怖还是该羡慕的话,反正体育天赋打从中学就被宣判死刑的夏梅隆是听着就心里不平衡。
不过还没等他说点什么,楚信然就又抛出个无端的话题来,“你还没跟伯母打过电话么?”
“电话?什么,哦!你说父亲的消息吗?”夏梅隆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我等晚点再告诉她,这个时候多半快要吃饭了,不方便说这个。”
“呃……”
“怎么了么?”
“没什么。”楚信然摇了摇头,收回了看待对方那一副毫无情商还没意识到问题的怜悯目光,一如既往的不想涉及对方的家事,家庭矛盾什么的,他也管不来,毕竟他都没有体会过。
“再过十几天,你就可以重新联网活跃了,哥伦比亚也乱不到那个时候。”
“要论暴动和游行,还是乌萨斯老在行了,哥伦比亚是做不到他们那样。”
作为一个哥伦比亚人的同时,也作为曾经有过留学乌萨斯经历的夏梅隆说这个,楚信然都一时分不清是哥伦比亚人对乌萨斯一贯的嘲讽还是切合实际的感慨。
“还有我们在忙活,哥伦比亚当然不会做到……”楚信然摇了摇头,“还真是被那位总统阁下当铳使了。”
“至于吗?”夏梅隆觉得他真是太悲观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道,“来,振作起来老楚,虽然外面闹得很厉害,但加比叔的厨房补给可是老早就做好了的,今晚吃丰盛的!”
“你先告诉我,让你处理的工坊收拾好了没有。”
给出不给面子的,楚信然完全没有露出精神振奋的模样,而是冒出了个新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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