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那是前辈们传下的习惯,有些前辈们在远到哥伦比亚的这个大使馆工作前也曾是在一些大人物手下做事,便会警告他们这些新人,某些大人物就算是看着年轻也不能轻视。
尤其是在些细节本事上,不论是听力还是视力,都可能比他们这些寻常人预想中还要夸张厉害。
一个不小心,丢了饭碗事小,丢了小命才是后悔都来不及。
而现在,这些人的话虽然都不完整,但也能拼凑起个大概的框架,袁学文也看向了那内院的方向,然后压低声音加入这八卦之中。
这般的迅速同化,也算是大使馆内的职员们本性一致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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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国驻哥伦比亚大使馆,内院。
特使间,兰字房。
空调温度 26°
德克萨斯坐在沙发上,双手都搭在双膝上,一派既规矩却又显得有些拘束的坐姿,而稍微将目光放在她身后,就能看到那黑灰色的尾巴正在不安分的摆动。
像是不适应这个房间的陈设风格,也像是不适应楚信然的那副沉肃风格,又或者是因他的衣着而诧异,一时间还以为这是在摆什么阵仗。
她在大使馆门前的访问终归是被同意了,这份结果达成的原因不是因为守卫突然心软或是被她用什么话给说服,而是单纯被二楼窗台前的楚信然给看到,远远便招呼那两名守卫放她进来,说完便离开了窗口,像是一点也不担心那两人不照做。
他也确实放心,虽然不值得骄傲,但他也在这里待过几天了,尤其是这一周最为频繁,相信整个大使馆基本都对他这张脸有印象。
守卫也确实是能认出那是被陛下钦点的钦差大臣,自然立时放行。
而被放行的德克萨斯却也没有立刻见到楚信然,而是在大厅被告知楚大人回屋了。
令她怔了怔,倒也明白这里多是无关人,是得避些耳目,倒也无视了那些工作人员们的微妙目光,转而直接询问楚信然的房间在哪。
然后被一路引到里侧,在一扇典雅的木门前停下。
她刚抬起敲门,带路的人便忙不迭的走了,令她有些好奇楚信然在这里是个什么样的声名的同时,却也依旧急着说些什么,然后在见到开门的楚信然便愣了愣。
她看到的是黑袍广袖,峨冠博带的楚信然,炎国古服对她而言太过陌生,陌生到一时间会认为是某种奇装异服,但真正震住她的大概还是对方那副初开门时那过于冷漠的气质。
她还确实是没见过楚信然那般冷漠的模样,只是那副模样也只是初开门时那一闪而逝的,好似幻觉残留一样的,立刻就被对方的招呼声给盖过:“没想到站在窗台前等到的会是你,进来吧,随意坐。”
说罢便招了招手就回过身去,一脸自然的模样令德克萨斯不知说什么好的看着他那与印象里变化颇大的背影,回头看了看身后空空的走廊,还是再回过头来迈步踏入,关上了门。
屋内那同样异样的陈设氛围让德克萨斯有些陌生的同时,走到了几个还算熟悉的沙发前动作有些僵硬。
“坐……”已经站在对面沙发前的楚信然抬手做请,继而抬起左手捞起右手的长袖,而右手捞起桌上的茶壶开始朝着排开的茶杯里倒水,“我的衣物在昨天受了些损伤,今天拿到这里来修整,我也一时兴起换了身回国后需要换的衣服,想着这身衣服拿到也没试穿过,嗯……在哥伦比亚算是很难见到的,吓到你了?”
“不,没有……”德克萨斯难得升起些尴尬的情绪,如果是拉普兰德在这儿肯定会是嘲笑超级加倍。
但拉普兰德不在这,而德克萨斯也敏锐的注意到这里本就摆好了两个杯子,“我是不是打扰你了?你应该有个原本想望见的客人。”
“没关系,毕竟她也可能不来……”楚信然并未明说拉普兰德,只是微笑着耸了耸肩,“只是放个杯子也不碍事,没来的话就直接盖回去,这点无所谓的小准备也是我的习惯,连一点麻烦都算不上。”
“而抛开那个不知道回不回来的人不谈,你是有什么事?”
楚信然一面问,一面将蓄好水的茶杯朝着德克萨斯缓推,一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放下了茶壶,也坐在了沙发上,“那时候的你看起来很着急。”
他说完,就从那宽大的长袖中摸出了手机激活看了眼,然后怔了怔,又立马抬手道:“抱歉,给我一分钟的安静时间,我要处理一下刚收到的消息。”
德克萨斯又被这反复无常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看着他刚坐下就立马起身,快步朝着房间里处的小屋里走去,没几秒就传出沙沙沙的笔触声以及敲打键盘的声音。
就成了最初所表现得那副画面。
德克萨斯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端着手中的茶杯喝了口,又重新放下,左右四顾这房间那份属于炎国文化的淡雅陈设,目光最终又落向对方走去的方向,心里构想着能让他一瞬间露出那副沉肃模样的消息会是个什么消息。
如果是自己要说的那种消息,是否也能让他露出那样的表情,又或者这其实就是一个消息……等另一个人……拉普兰德?
想到这种可能性,分明只是一种可能性……却就是莫名的能够笃定。
德克萨斯无言的再次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微有颤动的茶水,目光下挪在手上,不太清楚刚才是因为什么抖了两下,是因为拉普兰德,还是因为楚信然,还是单纯因为这两人的这份关系?
她不是很清楚,毕竟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不会有需要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
而且现在也不该是想这种问题的时候。
心里想着距离一分钟过去大概还有多少秒,听着里面偶尔的笔触与键击声,德克萨斯沉默着垂下手中的茶杯,开始想接下来该怎么开口。
但也没有让她想出些结果的时间,里面的声音就停止了,然后是沉稳快步的脚步声传出令德克萨斯看去。
“解决了,应该差不多一分钟吧……”青年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德克萨斯也无法从中得出些什么。
但她本就不该去做这种事,她现在的状态并不良好,连刚忙完的青年都看得出来的,“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么?”
“呃……”德克萨斯还未开口,楚信然已经朝着她探手在眼前,光滑的冰面在温和的室内光照下浮现出她那有些憔悴的面色,更是令她自己沉默了下来。
她自己都还有些不太相信。
“我不能休息,至少让我先告诉你,我叔叔……埃德加o德克萨斯他已经在和撒旦教团的主教犹大合作这件事,还有族人在大量访问医院血库,他们在打造某种仪式,我已经看到了有族人变成……怪物。”
楚信然沉默片刻,平静道:“我明白了,那么还有别的消息么?如果没有别的,你可以就在大使馆休息,我会让他们给你安排房间。”
“你真的明白了?”
换做平日,也是别人对她说那么一通,而她轻描淡写的点点头说明白了,然后迎来对方诧异到不相信的眼神和质疑。
如今,总算轮到了她自己体会到这种感受,无暇感慨这种换位,她只觉得有些不真实。
“明白了,埃德加同犹大联合,德克萨斯家族与撒旦教团残余合作目前正在构筑一处巨大的仪式,而你无法接受这一切,将其告知于我,并且看起来有些心力交瘁的意味……”
楚信然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坐着的女孩,“我都明白了,剩下的我会处理,你放心去休息吧,至少睡一觉让身体有保障才能支撑起胡思乱想。”
“你现在都不像你自己了。”
“拉普兰德是不是同你说过?”
“你在这方面很敏锐……”楚信然面色不变道,都没露出什么吃惊的神色来,“她已经接触到你说的仪式场之一了,就在一分钟前把报告打给了我。”
“呃……”德克萨斯沉默了几秒,垂着头,继而抬起头问,“需要我做什么?”
“蛤?”楚信然终于露出了几分诧异来,“好好去休息,你能整理好心情接受明天家族剧变的话,就是最好的帮助。”
“我能接受……”德克萨斯认真道,又像是自我强调一样又念了一次,“我能接受,所以,明天我也要去!”
“可以……”楚信然点了点头,“但你要是妨碍到了我们,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德克萨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么,去休息吧,或者你还需要吃一顿饭,毕竟仔细一看现在也不是多晚……”
楚信然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机械座钟,那也是同沙发一样,属于这古色古香的房间里的异物。
虽然同样老派,一个来自莱塔尼亚,一个来自维多利亚,但显然风格不太一致,“总而言之,好好休息,我希望明天能看到往日的你,那样的你才能让我说出同意你去。”
“好……”德克萨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就要朝外走,又想起了什么,扭头有些尴尬道,“这里有餐厅么?”
“我陪你去……”楚信然无奈的笑笑,“跟他们打个招呼就行了,平日这里的食堂只接待贵宾和大使馆本身职员。”
“谢谢……”
“不用谢,既然能提起说出一起去的决心,那么这点帮助也算是微不足道。”
“楚信然……”
“嗯?”
“你对家族怎么看?”
“这个问题,你可恰恰是问错人了。”
“什么意思?”
“我对家族这一体系一直抱有偏见,你不该问一个以有色眼镜看待事物的人,给出的回应必然谈不上客观。”
“原来如此。”
“那,楚信然。”
“请说……”
“我今晚,仅限今晚,或许需要跟人说说话,能住你房间么?”
“当然没问题,但提前问一句,你不会梦游吧?”
“这是什么意思?”
“通常而言,我习惯与人相距两米的睡眠距离,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源石技艺的练习需要,这在睡眠时有人踏入,嗯,你能理解吗?这不是件好事。”
“我没有梦游习惯。”
“那便没问题了,看来还得让人准备个地铺来。”
“没想到在这儿我还得打一次地铺……”
“地铺可以给我,其实如果……床够大,也无所谓……”
“没有那种床哦,这种时候不要做什么谦让,状态差就睡床上,状态好的睡地铺,这样自然效率。”
“可……好,明白了。”
“很好,逐渐有些往日的模样了,德克萨斯,和这样的你交流总是让我特别省心。”
“我也是……或许我有些理解拉普兰德说的相性了。”
“相性?”
“没什么。”
NO.300:真的是个二哈。
(该打300了。)
无数的火舌朝着天空席卷肆虐,由源石技艺所主导的火灾具备异常的成型能力,也有着异乎寻常的温度,几乎是瞬间就能听到混乱的尖叫与咆哮声。
有人在奔逃,有人在作战,有人却安静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平等的死亡收割所有。
至少在死亡面前,能得到一视同仁的对待。
否则呢?要像外面那个声音一样么?
“救命!救命!你们这群疯子!”
恐惧的声音,尖叫的声音,或许是想要寻求同伴,却会引来越来越多的疯狂族人,被贪婪的咀嚼声所覆盖,很快便没有了声息。
但那之后,却没有真正陷入安静,而是更多的声音传来。
火焰灼烧建筑的声响,因为被灼烧的材料不同而发出不同程度的噼啪声。
伴随着有些东西在热风席卷下终于支撑不住坠地的破碎声。
还有着更外侧的厮杀声,引来了外面兽群的躁动,它们一个个重新嗅到了人气与血气,却连顺着正路冲出的智商都不具备,只是朝着声音传来的大概方向撞击墙壁与大门,可它们的撞门却也达成了另类的成功——
门后确实躲藏着胆怯的生食,正因为那吓人的撞击声而惊恐到难以抑制声音。
当那短促的惊呼声响起的那一刻,兽群的目标就又换成了跟前,接二连三的撞击与爪击,木屑纷飞的声音与沉闷的撞击声每一次都能惊起些内部的惊呼,甚至带着些许的哭腔。
可这样的声音不会招来任何的同情,群兽们甚至连兴奋感都缺失了,仅仅是听到了反馈,进一步的使劲。
而那份做工考究的木质房门破碎的瞬间,冲入房屋的狰狞阴影们看向发声的方向,却只是一个机械式的,亮着红光的小物件,而在同时,一道黑影已然冲至那最为落后到靠近门口的身影,利刃狠狠地贯入了他那还保留着少量毛发覆盖的脖颈上,带起刺耳的嚎叫以及迅猛滋生的毛发,光是挣扎都势大力沉,足以将那趴在自己肩膀边的袭击者甩出两米。
不过这甩出的两米又何尝不是对方期望的后撤路线呢?
狼耳狼尾的少女挣扎着爬起身来,不顾擦破出血的手肘与膝盖、小腿等地方的伤痕,立刻就是要起身逃跑,可仅此而已的话,也只是无用的挣扎而已。
所以,还有下方埋伏的滴滴声,轰然爆散的烈火吞噬了屋内,带起一阵刺耳难听的痛吼咆哮。
可就算是这样,也仍然有着活着的,甚至受创面积不大的人狼冲出,令少女的表情立时凝固继而愤恨起来。
很快尖利的惨叫声再次传开,令一些仍然默不作声的族人无声的摇头。
有什么用呢,这种程度的反抗。
声音再一次的低了下去,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连外面之前还热火朝天的呼声也沉了下去,让这些失去理智的怪物们无所适从,看向彼此的猩红眼瞳中什么都没映出,只有毛发在进一步滋生,身体骨骼进一步的扭曲变化,从原本的人一步步更加接近狼兽。
新的声音响了起来,却并非来自外部,而是这些面部已经完全是狼兽的长吻之中发出的呢喃,回响在炽热的走廊中,透过房门的缝隙传入那些本以默不作声,如今却好似被噪音干扰到不堪忍受的族人们耳中。
没有任何理智才会发出的细碎语句,梦呓一般的低语回荡于间歇的咆哮低吼之中,分明是些微的声音却仿佛就在耳边。
而那些努力辨识却会发现毫无组合含义,根本就是分崩离析的发音根本无法组合成任何像样的话语,简直就是单纯为了折磨人。
“老折磨王了,你们的司令塔连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吗?”
嘲讽意味的话语从火焰道路的尽头传来,霎时让这群失却精神与理智,本能与欲望却被无限放大的狼兽们霎时回首,呢喃顿止,取而代之的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警告低吼。
仍然缩在房间里的人迎来了短暂的喘息之声后,便又都有些惊疑怎么还会有人敢出现在外面的走廊里。
可他们却又连窥视镜都不敢去望,生怕与那些疯狂的族人对上目光,只能继续缩在屋子里,努力去听,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了解外面,而这长久的安静又令他们有些搞不清楚。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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