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黑帮们惯有的怀疑态度与叙拉古流传至今的规矩让他们更愿意相信家长们树立起的祈祷之所。
可说是如此,大家却也都明白狼血庄园到底处于废弃状态存在了多久,又是如何被家长拒绝了招来专业人士进行修缮而选择亲自以人力处理,最终单纯只是还原了居住功能,成了家族内少数几个没事不要踏及的场所之一。
所以这个祈祷室真正重新投入使用的事件,还是要从昨日开始。
可讽刺的是,这里的祈祷对象也已然不是拉特兰宗教教义下的主与天使,而是一尊圣洁无比的狼兽雕塑。
那是叙拉古本土的古老信仰实体之一,却因为传承的断代导致其如今的鲜为人知。
埃德加并未同他们详谈那份宗教故事的实体,但他们自己都能意识到一件确切的事实。
对那座塑像祈祷、告罪,他们能获得确实的心灵平静。
就像心头某种无法处理的躁动被抚平那样。
有着这样能够直接感受到的力量,就算埃德加不去详谈,他们也会自己涌现出十足的动力去查明这份力量的正体,尽管是身处哥伦比亚,可也该庆幸恰恰是哥伦比亚。
哥伦比亚是一座无数民族与外籍混合而成的移民国家,移民带来的不只是人,还有文化,某些失落在外的东西,恰恰能在这里找到些似是而非的保留,不少甚至令人怀疑是原典的东西就流落在那些不起眼的地方,甚至随处可见的地方。
因为内容并不能吸引到谁,无人光顾。
就算是在自由的哥伦比亚,也没有自由到能让某些生僻职业大量出产的地步。
嗯,指的就是民俗学家这种行业。
不过人少也没关系,需要的人总会找过来的,就像德克萨斯家族的族人如今全都知道那失落的传统,好似一次值得称赞的文化火种重新点燃一样。
但现在,火就要灭了。
因为承载火焰的柴薪已然开始崩溃。
崩溃的缘故既是源自外部打击,也是因为内部的变化。
德克萨斯望着那两个从血缘关系而言都是亲人的男女在被重创的前提下重新起身,重新执起了那两柄细长的的源石剑。
不远处的拉普兰德望见这一幕,脸上少见的没什么笑容,不过下一秒就又回身将那冲杀而来的人狼一刀贯入的同时下压身体再前撞,将其顶到退回而去的同时皱了皱眉,只因那一身令她厌恶的气味在简单的碰撞中留下,但好在还有雨将其打散,但那些雨却不会落在她身上。
同样的现象也在不远处的德克萨斯身上体现,同时还应在整个庄园不同区域那站在雨下的队友们身上覆盖,这样的范围和细微操作简直有些神乎其技的意思。
一想到是苍七(楚信然(守秘人)做的,队友们便又显得顺理成章了起来。
但此刻的重点显然不是她们已经体验了好几分钟的避雨功能,而是那在周围的尸体堆中重新爬起的两人。
其面部正在开始变化,衣装没能全部覆盖的裸露肌肤上更是毛发疯长覆盖,整个身躯都开始呈现兽类的结构,却又在下一刻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抑制,一男一女都只是变得好似返祖的鲁珀那样,头骨结构犹若狼兽,整个也覆盖着狼兽的高覆盖毛发,只是目光尚不如一开始那些狼变者一般兴奋到疯狂的地步。
要形容起来的话,便是狂犬病人和普通病人的区分吧。
毕竟狼变这一古老的诅咒在如今广为人知的演化便是狂犬病那样并不罕见也好理解的展开。
当然……
近年来哥伦比亚流行起来的丧尸影视文化也算是「另类继承原作精神的同人作品ojpg」。
可就算是如此,这样的叔叔阿姨与侄女对峙的画面依旧是无言的。
那不勒斯与梅维丝哪怕靠着那距离祈祷室神像极近而保有了理智,却是仍然没有交流的打算,只是再一次的抬起了手中的武器。
哪怕他俩此刻的爪子就已经足够强大的武器,但两人仍要握紧武器。
而在两人的对面,德克萨斯也握紧着双刀,银蓝色的狼型痕迹在她身后浮现又隐没,两柄细长的刀刃开始闪动淡金色的光亮。
她也不打算交流。
自始至终,站在这里的她便不曾与族人说过一句话,只是冷着脸斩开刺穿所有拦在面前的敌人,哪怕是面对曾经关照过她的阿姨,她唯一的触动也只是在最初相遇时稍作犹豫,以及就在刚才,目睹那两人重新站起的她,没有在这个过程中就上前挥刀。
不能因为一语不发就断定了对方的情绪,不能因为冷着脸就判定对方的为人。
尤其是德克萨斯这样的性格。
可是,在如今这幅情景下,沉默反倒是予以对方最大的尊重,作为德克萨斯家族一员的鲁珀少女正是熟悉这样的氛围,一直以来都贯彻那份信念,才会是那副容易被人误解的态度。
当对方早已做好觉悟,那么一切的开口都是多余,而当双方都做好了觉悟,那么便连对话也不需要。
没有问题那就沉默,没有必要开口那就沉默执行,这样的家族传统,在德克萨斯身上已经成了人格习惯。
所以她才是德克萨斯,这个代号是埃德加的认可,也是族人们的不情愿的认同。
而眼下,德克萨斯闯入了家族大门,已然成为了家族的敌人,这些以此为姓氏的族人们也同样不予质问与斥责,只是沉默的提起了武器,要么自己倒下,要么对方倒下,对于彼此都做好觉悟的状况,家族的传统一直如此,不论是对族内还是族外。
如此一来,他们之中那些一直以来无法理解的,现在也该明白德克萨斯为何是德克萨斯了吧?
【剑雨】
源石双刀上的光辉升至顶峰,在那拉普兰德都无心打扰的战场上,不止一人的源石技艺迸发于一处,自天降下的光辉之剑混在雨水中疾刺而下,那份同时呼应着那不知何处而来的咆哮。
一声巨大到震撼人心的咆哮,仿佛连地面也抖了一抖,能够穿透阴暗的云层与厚实的雨幕,也能让战斗中的所有人抬起头,不论敌我,手中的动作都有那么短暂的停顿,都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听不出那声咆哮的真意,但却都能清楚的明白,有什么大事正在发生。
不过或许下一分钟,罗德岛的队员们就该明白了,作为指挥官的无人机探索者还将比他们更早注意到那份变化。
能在发作的半小时内瘫痪整个免疫系统,一个小时直接扰乱人体激素平衡并开始覆盖基因链的同时,刺激身体分泌大量肾上腺素与多巴胺,以此让受害者强制进入兴奋状态的同时,迎来难以抑制的饥饿感——
这般能够一面让人疯狂一面强制将肉体异化改造、器官增殖的狼毒副作用,被压制了。
集群式的压制,好似所有的兽化之狼尽数被某种祝福中和了诅咒,眼眸中都显现出了之前未有的清醒,令罗德岛的诸位干员都在惊疑不定中朝指挥者确认,然后迎来指挥者那严阵以待放缓步骤等待时机的求稳指令。
这些家伙重新迎来理智绝对算不上是好事。
毕竟打起来的原因可不是因为对方发疯,而是罗德岛的行动目的本就是歼灭所有目标,回收目标物反而是楚信然和拉普兰德的目标。
如今的理智,便是等于难度的提升。
该开始交叉掩护了……
相距两公里外的斯特凡诺执行起了第二步,开始再一次的对全体队员下达命令。
但没有对队长的。
因为队长正在那所谓的「大事」发生点正下方,同时尚且没有改变其正在执行的任务内容必要。
即便他正在执行的任务本该是安排在最后的也是一样,毕竟除开相信楚信然外,斯特凡诺还蛮相信犹大的。
相信那家伙的难搞程度,也相信楚信然这一次不会再那么冲动。
就像那在大雨中仍然能够保持稳定运行的无人机所给出的被细水不断洗练的镜头画面那样。
.
嘭!
伴随着墙壁的破碎,男人那雄伟壮硕的身形自破碎的裂口中被击退而出,踉跄后退几步重新站稳,继而扬起那带着灼红光亮的右拳,撞上那在两秒之后奔袭而来的墨色大浪!
轰然的破碎声带起淅淅沥沥的水花声,那足以令人筋断骨折的水浪被这一拳击破,可浪潮又岂止只是一波?
第二波,来了!
漆黑的浪头随着后方的挥剑再一次的划下,青年手中的那柄长剑便好似一道毛笔,每一次劈斩都带起澎湃巨大的墨迹挥舞而出,其中蕴含的重压一层层叠加而上,而那男人那铁灰色金属覆盖的双手也在这份一波接一波的黑浪冲击下节节败退。
饶是他这副身形所支撑而起的怪力也无法对抗那份一道接一道加强的重压,每一次用拳头硬撼墨迹的同时他都在退步,退到了完完全全的雨中。
接下来所迎来的便是一道从天而降的咆哮,仅次于之前那震撼全庄园的咆哮!
龙爪直贯而下,可同样漆黑的巨大裂口却从漆黑的水流中脱颖而出,盖在了犹大头顶。
顿时吞没了那足以将一个人踩死的巨爪,利齿合上的瞬间便也咬断了那一截龙爪,迎来了苍龙在不爽的叱声斜拍出的第二爪!
这一次,那流体状的黑色生物没能及时转移嘴部,连同犹大一起被拍出了十数米,在地上不断地翻滚。
而楚信然却没有跟上,只是走近了苍龙,看着对方打了个响鼻的同时扬起那断开的前爪部分。
雨水正汇聚于断口,本就是被水赋予形体的苍龙,自然也能轻易由水修复失去的水量。
新的龙爪在顷刻间成型,五根尖锐的利爪韵律摆动以习惯新的爪子,毫无疑问是完全没有收到损害的苍龙朝着楚信然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吼,然后同他一起看向了那边缓缓站起的犹大。
而那被一人一龙注视着的,一身黑袍头一回露出如此多破口,一副战损模样的犹大,不正常的凹陷和可以看到的渗血伤口都在愈合着,看向那到现在都还未追击的楚信然,终于有了机会开出第二句口:“相较于苍龙七宿,你更像一头真正的龙了啊,守秘人。”
“相较于告密者犹大,你更像个傻逼啊……”楚信然以相似的语调回应着直白的粗口,“哦,拉特兰宗教中的背叛者犹大也确实是个傻逼。”
说着他露出些许懊悔的模样,在犹大那并无波动的目光中再次执起了那柄在之前自始至终都未曾与犹大的拳套真正碰撞过的机械剑:“生气么?看起来不生气,那么就来说点有意思的话吧?挨了一顿打总该能配合些不是么?”
“一开始你就可以问的……”犹大平静道,此刻他的身侧不再有楚信然身侧那些漆黑的墨,那摊围绕身边的阴影便显得如此显眼,“它的病才养好不久,本不应再进行这种运动。”
“养好不久就该复健……”楚信然淡淡道,垂下了剑刃,身侧的墨迹开始朝地上周围的积水晕染,“也就是说这一次,你肯配合调查工作了?”
“因为这还没到我上场的时候……”犹大微笑道,“我可以做出一些付出,来拖延这份时间。”
“呃……”楚信然闻言而沉默,与他那样对视后的两秒,提剑疾驰。
朝着之前冲出的会客厅内。
NO.306:他其实找到了,那像是命运的东西。
拖延时间……
斯特凡诺若有所思着一划触控笔,拉出另一幅搭载自律法术单元的无人机小队给出的惨烈画面,只是扫了两眼,复又拉回干员们的主战场,将那在两分钟写好的战术方向拉入通告栏后,才接通了Cyan的频道发出了第一句不是由PRTS转化的人声。
“这一次你忍住了。”
“他们筹划的仪式不该在第一声咆哮就完成了吗?”楚信然直接跳过了那份无意义的寒暄,直奔主题,“现在是在拖延什么时间?”
正因为听到那咆哮的一瞬就知道Boss房已经准备好,楚信然才会继续跟犹大这家伙对决,务求要在短短几分钟内达成计划最初的两个目标:
第一个目标,是大量消耗对方的秘法祭品;
——用以复原生命的秘术要比医疗用源石技艺要来的粗暴得多,但对于海神教团的这些主教而言却是标配。
因为他们不在乎常人的生命,相较于需要大量时间研究练习的医疗源石技艺,献祭的秘术成效是如此显著,几乎是砍一个人的手就复原一个人的手这样等价交换级别的强效便利,还可以说是蛮不讲理。
只是如此粗暴凶狠的秘术却也是需要提前标记的祭品,并且还要是在仪式拉建的范围之中,便只可能是教团的信徒,以及瞒着埃德加偷偷标记的德克萨斯家族成员。
不论是哪一种,在此刻狼血庄园的战场上都是敌人,楚信然这消耗对方补给品的行为也是在给队友减负。
这会给其他人的战场营造一种:「打着打着对方自己没了,或是压根还没碰,那个人就自己碰瓷一样倒下了」的奇异场景。
而第二个目标,便是单纯的增加压迫感和以行为做引导了。
犹大无法读取楚信然的内心,这让后者成为了亲自动手设局最有力的人选,而在这同时,犹大对心灵的掌握源自他的天赋和迄今为止的阅历,这令他无往不利的同时已然觉得足够,这份算是人之常情的安于现状却成了斯特凡诺眼中的破绽,早早便同楚信然一同制定了那几乎不会被查觉的引导方案。
这方案若是放在马太身上便不可能成功,前者在心理学相关上的造诣以及时时刻刻都在动用的心理习惯,能够轻易察觉那对心理压迫的设计。
但这是马太的优势,却不是犹大的,若说将马太与犹大安排为一组是上面的祭司们察觉到这一点有意为之的话。
如今哥伦比亚分区的任务已至尾声,马太更是随车远走的现在,那些家伙也不知有没有想过犹大的人身安全。
还是说不觉得会有能够绕过犹大的心灵窥视并且还能够算计犹大的人出现?
不管怎样,这种问题也不是楚信然能考虑的,知之甚少的他也不具备考虑到这里的前提。
他只知道这一点完成得不错,不论是凶狠中却又留了一线的打法还是空出时间来可以进行的准备进行的言语诱导,还是接下来让对方假信以真的心理拔高都没问题。
只是这份算计并非是一面倒的情报优势,犹大同样也在算计楚信然这一方。
确认了来人是罗德岛所属,那么就算没有直接透露指挥官的身份,也能猜出如此的任务却只有十人行动的计划,必然是个极为优秀的指挥官,不是凯尔希医生,便是斯特凡诺博士,亦或者,罗德岛还藏匿了别的棋手?
但犹大不在乎跟自己对局的位置究竟坐了谁,他只知道,他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不论是守秘人的到临,还是那份诅咒延及的舞台都已完善,连同祭司们布下的探究任务也已经得出了答案,吉诺维斯和德克萨斯都隐藏着的东西已然被他得知全貌,现实比期望还要低些,又令他感到有些无趣。
但好在,那样的现实,至少能充作一个不错的舞台。
棋盘上的双方所想的不是一件事,那这棋下的就会比较微妙,分明彼此看来的对方都是输了,但彼此却又都很满意这份现状。
不满意的大概只可能是棋子了,比如斯特凡诺另操控了一组无人机直接探索祭坛方向,明白了那边是在做什么却又并未通知楚信然,直接导致了楚信然的这番问话。
被犹大一句话给说退的楚信然看似落入了犹大的圈套,同时也像是斯特凡诺的指挥失误。
但这俩人何尝又不是借着犹大这样计划周密的人会为自己准备的后路顺势而为。
毕竟他们所要达成的目标是从犹大身上得出答案的同时,永绝后患的摧毁他。
照楚信然那破墙的出力能够毫无疑问的击破犹大的防御,可他却没有那样做。
便是因为在那杀掉他,谈不上永绝后患。
教团主教们的退路多种多样,基于秘术的基础便有多种选择,总是要先给对方一些期待感,才方便在那份期待感加成的松懈下截断退路,再一击毙命!
但是,行动思路是这样,但现实执行起来的楚信然却也确实不知道上面的状况,只是觉得有个Boss房在那就没必要急着去。
现在再听犹大这话,第一反应是好像待个几分钟那Boss就要加强一样。
第二反应则是同自己有关的谁在那,毕竟犹大这家伙一直都很执着于自己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严格来说,不算是完成……”看着无人机在被击坠前传来的画面,斯特凡诺淡淡道,“祭坛是我陌生的类型,但规格倒是很清楚,祭品不足的前提下,那尊存在既然不愿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那便需要不少的时间来安抚自身的亏空,犹大拖延的大抵是这份时间。”
“没有别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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