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要说少见也确实少见,只是少见也谈不上罕见,不论是在炎国还是东国,楚信然都有接触过的经历。
而这些人也不尽是扯上九尾狐传说中的神异或是魅惑,只是他所在意的仅仅是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而他那一身斗篷是为了掩盖这样显眼的身份特征的话,其他几个同样套着斗篷的,是否也是因为同样的缘由?
楚信然承认自己终归是被勾起了些好奇心。
并且在这同时,他也还仍然保留着那份怀疑。
怀疑有人认出了自己,却又不太确定,所以才让那个淫贼作试探,将其当做了牺牲品。
楚信然不清楚对方是否有得出答案,但他现在把第一嫌疑人定在了那群斗篷人之中的其中之一,也就是昨晚开门缝窥伺自己的九尾狐。
赶在被发现之前灭口也不知有没有意义,考虑到旅途越往后曝光程度越大,将短暂的闲暇与人命做衡量也不是多么合适。
毕竟若说赏金猎人还能同行相争,动起手来毫无顾忌,但那头九尾显然不属于同行,倒像是跟自己一样来搭车的。
如此说来,其本身的整个团队便也像是个护卫团队,倒像是九尾等人发布了委托,于是来了个小队护送。
这么一听倒是有些大少爷出游的气势,只是这思路越跑越偏,从常识判断而言已经没什么参考价值。
“啊!为什么开窗!时间到了吗?没到吧!”
这时候,从左侧传来的嚷嚷声令他回过头来,也是在这回过头之后,下方那被楚信然注视了好几秒的兜袍人群都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看着那空无一人的窗台,然后都察觉到了彼此的异样,在对视中无言。
之前还是将被子撑的像个大球的模样,此刻倒是直接「戳破」了,直接把被子抛在了一边的菲林女孩睡眼惺忪的摩挲着眼角,带着打了个哈欠些微泪花,身上穿的更是清凉,四角短裤和运动文胸的组合看起来既干练又豪迈,换成个大叔毫无违和,换成个身材好的妹子就该考虑走光的问题了。
尤其是运动背心的款式本就有些暴露侧乳,在没有外套遮掩下便是站在侧面或是斜向的前提下,一眼就能看到一抹雪白。能令楚信然在无言中稍稍挪过目光看向桌台,也指了指:
“起来吃饭,距离发车还有半小时,够你们女性的整束时间。”
至少不考虑化妆和发型一类杂七杂八的,半小时是足够了,楚信然还是相信煌不会在这状况搞那些名堂。
“半个小时?不要小看我啊!十分钟内就能搞定!”盘坐在床上的煌以无比高扬的语气说完又有些困扰的揉了揉一头漆黑的乱发,“楚大哥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七分钟前……”坐在了桌前的楚信然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抿了一口,然后维系着那副端着杯子的姿势几秒,咖啡上的热气便明显有了些颓弱,“十分钟?你确定够洗头么?”
“这不是有你嘛——”动作确实迅速的煌扒拉完外套和裙装,甚至已经固定好了上身的护甲,便凑到了楚信然旁边一脸甜腻的抬手按在楚信然的肩上假模假样的做着业余按摩,“我听好几个干员都提到过哦,你会用你那一手直接给人洗头加脱水,超级便利的!”
“我一直想试试。”
“呃……”被提起这老本行的楚信然显得比较沉默,那之后的几秒后便也以指节敲了敲这即便是临时脱水也脱不开霉腐气的桌子,“忙完了好好坐下吃饭,别捏我肩膀了,没有放松只有疼。还有,给你头发做个简单清洁也不碍事。”
“啊?这么简单就答应了吗?”煌选择性忽略对方那针对自己业余捏肩技术的diss。
“本就是个简简单单的活,甚至在几年前我还开展这项业务,还包括洗衣……”说到这里的楚信然看着手里这块牛角包,摇了摇头,“不提也罢,吃饭吧,尽早搞定接下来还要上车,我们的下一站应该会更加接近叙拉古的同时,靠近那萨尔贡的雨林带。”
“你都已经摸清楚路线了?”在楚信然的肩上松手的煌刚固定好腿上的那些便携工具包的连接带,一屁股坐在了对面。
两个人都不是很在意木桌本身那因为长久的潮湿而带来的霉腐气,甚至能就这那味道毫无阻碍的进食。
只是平日一贯推崇食不言寝不语的楚信然在与人相处时不得不稍微放下些坚持,得朝着炎国文化的另一种饭桌文化的方向靠拢。
“只能说猜测,毕竟这路线已然行至近半,考虑委托本身要求多有尽早抵达的要求,在加上已经耗费的时间,那这路线就不该七折八绕的折磨人才是。”
“这才过去几天吧?十天以内就能到?”煌有些没信心,“我感觉真的会绕诶,绕那些没必要的远路。”
“绕是会绕的,只是不会七折八绕这样的程度……”楚信然更进一步的解释道,“我有个想法是最为靠近有载具能力的地点时就直接脱离车队另寻载具直奔米诺斯,只是这一点姑且还需要再看看,毕竟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这是需要随机应变的事。”
“喔。”煌点了点头,然后垂下头来捧着自己那个咖啡杯,抿了一口就缩了缩。
只是还没等楚信然探出手指来给那咖啡杯点一点,这女孩就吹了吹直接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让楚信然有些哑然,无声的笑了笑。
类似的耐热性他本也是有的,不过在心理上,更习惯于寻找自己的舒适区的自己便要比这丫头弱了吧?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心里跑着这个世界几乎没有的火车,吃着这大部分叙拉古人无比推崇以至于到了排外程度的「咖啡+牛角包」的黄金组合。
“反正跟着楚大哥走准没错吧……”丫头突然又抬起头来,说了句让楚信然有些怔然的话来,“很早的时候,凯尔希医生就跟我说你帮我和父亲争取过人立的权利,凯尔西医生虽然知道的很多,但她说的还是不够清晰,她不清楚对我们炎国人而言,清白二字有着怎样不同寻常的重量。”
“凯尔希医生救了我的命,我信任她,而楚大哥你帮我和父亲争取了除了性命以外的立身之本,我也信任你,所以楚大哥你来规划就好。”
“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对于女孩那一脸认真的说出的话语,楚信然在怔完之后便也完全没有避开对方目光的意思平静道,“而且顺带一提,我不知道凯尔希是怎么说的,但我为令尊以及你所争取的清白,仅仅是立于执法基础上的,并不夹带个人因素,所以你可以认为我单纯只是在维护法律,而非为了你们父女。”
“这不值得构成信任的前提。”
“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无法明文规定不处罚,我与肃正大夫的冲突仅因如此罢了。”
NO.13:一路是问题的旅途。
(糖豆人环境太差,体验很微妙,怕是还得回去打枪,然后等一个博德之门。)
罪刑法定原则。
又称罪刑法定主义,这由维多利亚国王在两百前确立的宪章订立了最早的思想渊源,再由无数哲学家、刑法学家进行阐述与完善,最后由东西文化交汇中带向了东方。
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无法明文规定不处罚,这样翻译而来的主要概括,却没能在第一时间在其翻译后投入使用。
那时的大炎,在律法界还遵从着旧有的观点,哪怕是从律法关于犯罪的概念,罪与非罪、此罪与彼罪的界限,犯罪构成的一般要件和具体犯罪构成要件,以及法定刑罚等立法内容中都有着严苛且全面的规定,却也因为当时所存在的类推制度而存在诸多不合理的之处。
人情与律法,两者的界限向来是执法者们争执不下的矛盾。
这份矛盾持续了很多年,自从罪刑法定原则的思想随着其他所有的西方思想一同传入炎国以来,相关的争端便是直接冒出了苗头,更是在之后的几起事件之中愈演愈烈。
早年那份没有明确规定罪刑法定原则,反倒是规定了有罪类推制度的大炎律法拥护者,与如今提倡律法改革,当完全覆盖罪刑法定原则的革新人士之间的矛盾。
显然是古老的积淀更加雄厚,太过执着于革新反倒会被冠以崇洋媚外的名头加以批判,那份艰苦困难便是开初的最大阻碍。
而这份阻碍,被皇帝所击破。
在帝制过度的大炎,皇为上,帝为下,天地便是万物之主,而皇帝便是天地的代行者,亦有着天子的称谓。
于是这样的阻碍,在权利层的顶端看来便是不堪一击,尤其是他还具备着一意孤行的资本,除却有着直接利害关系者外便是根本再无其他对其皇命有所异议之人。
而就算是那些有异议的,也是不敢直接表露的。
而有着皇帝的支持,律法革新的进度便也自然得以迅速推行,只是显然。
若是一切就能这样告一段落的话,便也没有后来的那么多事,连带御史台的监察司雨水被直接辞退远走的哗然来。
那件事可是连带皇帝的颜面都受了些损害,当朝炎皇的丑闻少之又少,可在那场争端之中哪边都不站却也惹得双方都对其不满。
硬要说的话,最后的弹劾应允算是他盖下的章,这场肃正院与御史台、大理寺的三方争端,是他认可了最终的处理,算是更靠向一些肃正院。
还是那句话。
没人胆敢当面非议圣上,却又不妨碍那些站在后两方的支持者们背后嚼些舌根,连带本在民间盛传的贤德之名也沾上了些污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一场对抗与其说是传统律法与新式律法的对抗,人情与律法的对抗,不如说是私欲与公理的对抗。
光是有罪类推,而无罪刑法定,看起来好像是为受害者提供了更完善的保护,不会放过任何一位犯下过错与罪孽的犯罪者的绝佳设计,但事实上呢?
负责类推的是谁?负责定罪与定刑的又是谁?
他们真的只是在保护受害者,裁决犯罪者吗?
没有明文的规定,靠着所谓的「类推」,真的能服众吗?
肃正院从来不缺那些个冤假错案,便是因为这样律法现状所引发的一己之私执行的奖惩,便正如煌的亲父所遭受的待遇那般——
在证据与情报不足的前提下,更是无法明确定出个罪名的前提下,肃正院便做出了缺乏参考的「类比」判刑结果。
哪怕这已是数年前的老案新说,但在碰见这刚进行律法改革不到三个月的前提下,便是直接撞在了枪口上。
或许也是那些权位者没有想到这一届的监察司里冒出个能言善辩的硬骨头。
本是打算将积压数年的大案拿出来真正按死,得到一个大家既得利益的圆满收尾,却在三司会审之中冒出个始终执着新法案不退一步的年轻监察司来。
还是个少年的年纪,或许便是因为有着年轻人的一腔热血才敢如此针锋相对,完全贯彻现有律法进行辩护与驳斥,让那些本还未做好的真正朝堂辩论的肃正院卿们在措手不及中节节败退。
一群不屑于新法的老古董,就算有所补习也终归是老人的记忆力和反应,派上来的年轻人也不像样,于是案件最终的结果仍是维持原判。
继续积压……
当年是因为人情可鉴,如今则是律法所保,两种不同的律法都能护住的父女之名听起来便也再无任何问题,只是显然这事没有那么过去。
肃正院被御史台扳倒一层的事是如此之大,大到那位年少有为的监察司也无法被遮掩,而当大家将目光投注而上发现他那除却监察司以外的其他身份时,那眼神便也自然而然的变得古怪。
原本的惊叹与隐有的担忧能够变作完全肯定的遗憾,便是在那不到十日的时间,大家也就都知道了监察司雨水被撤职的消息。
完全不意外,就像该来的总会来。
但从在那之后对方的失踪消息听来,或许那少年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毕竟这也能与他那其他身份中所提及的性情相称,是一头了不得的幼龙。
他当然做好了准备,甚至不只是他,连那皇帝也做好了准备。
以监察司雨水的撤职查办继而通缉来消去肃正院、御史台、大理寺三者的尖锐矛盾,后两者应当自己清楚,而前者哪怕知道雨水是谁协助放走的,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听着炎皇那对肃正院的强势行径的批评敲打,明明毫无所获却还要点头称是,便是看起来就很皆大欢喜。
而那件事的亲历人,或者说当事人就站在这里,口吻平淡又随意,好似听到对方道出了与自己全然不相关的事那样,招呼着煌不要想些莫须有的东西,也不需要给自己脑补些莫须有的苦衷。
三司会审的律师客串仅仅是贯彻法律的怼人,监察司的乌纱帽不保也是他人本就想要跑路,连皇帝老儿都留不住他,被他参加三司会审这么一搞还只能不得不出手相送,离开京城的那一天他可是心头无比轻松自在,甚至都想回维多利亚回味一下伦蒂尼姆新进的红茶。
但可惜的是实习报告还是没写完,这他妈在御史台做监察司还一个月不到呢。
虽然已经高强度解决了好几次事件,还有同一个国家的执法机关权力者对喷喷赢,塞进简历里肯定能够大书特书的牛逼事迹,可怎么也写不进去。
这种报告内容……不太好过啊(苍蝇搓手;
那沙雕教授肯定会说自己瞎鸡巴写,届时还少不得会被一帮人取笑。
说不定连回老家的锡兰和跨了两级的风笛学姐都会听到,那可太挫了,就算奖学金已经没指望了,但起码这种本该手到擒来的学分不该掉才是。
加急回伦蒂尼姆或是随便在路上找一家能够盖大章的正式组织或是公司干干得了,反正至少两个月实习期给占满就行了。
而那之后的事,便是那时的他也想不到,以及如今的他回想起来也觉得微妙的生草。
那时还在烦恼要找个正式些的企业写一份维多利亚皇家学院能够认可的实习报告,回头就去做了半年多的龙门近卫局处长,这种因果关系便也让他其实压根没资格吐槽那个代号为烈夏的乌萨斯女孩。
别人为了做社会实践而加入罗德岛打架砍人,而他为了写实习报告当了半年多的近卫局处长,那是龙门司法机关的顶点。
仅仅服务于魏彦吾总督一人的位置,更别提那段日子的执法内容有多么精彩纷呈……这个说法还有些太美化了,真实一些应该说血雨腥风。
毕竟龙门一开始,是没有近卫局这东西的,至少那时的执法机关不叫这个名字。
最终实习报告里写的东西还是挑挑拣拣了几个相对正常些的内容,还附带了详尽可考据的详细地址与内容物,得来了沙雕教授一如既往的说其非常无趣的评价。
楚信然想打飞他的医保卡。
这个想法直到被退学都没实现,不得不提是一宗遗憾。
“明白了……”
这时候,任由他边进食边在脑子里跑火车的时间中,沉默了一会儿的煌突然开口,一脸严肃与认真。
“你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我都还没明白。
对于自己说的那些直白话语,楚信然觉得换个谁来听都不存在什么理解障碍。
但煌居然能沉默那么久,那就肯定是又在脑补些什么东西,或者是在同自己的脑补做斗争。
这么一来,楚信然便非常怀疑她能明白个什么玩意儿。
“我明白了……”煌仍然保持着那份认真和严肃的脸,“当初楚大哥帮我和父亲在三司会审上打的官司是你想要维护律法,但我仍必须表达感谢,或者说感恩!”
那倒是没太奇怪……楚信然稍微擦了擦那牛角包在手上留下的油渍,再次端起那咖啡。
剩下的有些微凉,但加热也不麻烦。
“然后是楚大哥当初同我们的合作不也非常棒嘛!我在那之后就一直觉得咱们搭档是最佳组合,完全没区别!”
这紧接着继续说的话语就楚信然刚饮尽杯中残余的嘴里的咖啡差点没咽下去,就那样嘴里微鼓着,皱眉看着这一点没变化的煌,花了三秒才把那速溶产物给咽了下去。
而煌只用了两秒就在哈哈大笑。
笑话楚信然刚才那是什么表情,能不能再表演一下好让她拍张照。
楚信然严重怀疑她是想搞表情包。
罗德岛的企业文化不包括聊天室的多样氛围,有煌在的聊天室氛围铁定显得非常接地气,经常有些合照和抓拍下的奇怪表情截图做表情包。
在不加管束的前提下还可能流传到其他科室与部门的聊天室里去,非常毒瘤。
但说是如此,煌还是很懂分寸的,知道那一类运用要看人,有些人必然不接受这种操作,同时还没有熟到搞那种迫害的程度,但有些人哪怕不接受,只要够熟,还是能容忍些小恶趣味!
相信E3小队作战室那一层的干员们不是没有见过煌一反常态的被别人追着碾,那就是在迫害之后被恼羞成怒的人追着理亏的模样。
嗯,虽然道过歉了,但道歉有用吗?
她悔改了啊,但那都是演技,演技你懂吧?每次悔改之后就会冷不丁产出新的表情包,还是用大家合照里不经意拍下的眨眼或是表情不善之类的瞬间,这种时候,只需要对煌用炎拳就好了。
嗯?煌也是用火的?
高热空气算什么用火!就勉强爆出一时的火焰也只是一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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