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而乘务员掐着手中的机械表,看着这车厢内略显显眼的两个空位,有些遗憾。
两个并排空位的外座没人,所以才会显眼。
而同样的,那样不错的座位却无人调整过去,便是因为这车厢内的乘客大部分都已经结成了几个团体,并不想轻易分散以外,大家还对那两个座位的乘客有着相当的印象。
虽然没有直接见识过外座那个有着角尾的青年实力,但反倒是那年轻靓丽的少女实力已经在萨尔贡的雨林部落中见识过了。
被十数位阿达克里斯人围攻却仅靠拳脚不落的英勇本事,赢得了在场无数阿达克里斯人的尊敬,也赢得了同车人的忌惮。
虽然一开始的老乘客也在那宾馆一晚见识过她参与别人争斗的闹剧,但夜晚的光线终归不好,比不得这一次的敞亮直接。
直接到令人眼前一亮,继而有那么些人的表情诡异起来。
那是因为想起了自己,或是某些人,都曾经将目标拟作为对方的前言。
而如今看来,当初没出手是省去了一桩麻烦,甚至是危机。
只是在这基础上,那个她对其言听计从的青年身份,也同实力一样愈发的扑朔迷离。
部分人倾向于女孩其实是保镖的戏码,毕竟总有些年轻人爱好这套,青年看起来便是年龄既不大,装束也不像是猎人。
风衣围巾,就算是风衣下摆长到能盖住膝盖,鞋子和手套都是战术用品。
但也没办法说明什么,那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在这种思路之中就成了伪装,有钱的年轻人雇佣漂亮强大的女保镖出来凑热闹这种事……不仅不奇怪,甚至还有点羡慕。
不过这种想法也就是脑洞突出,想象力已超乎常人了。jpg;
也有人在大家都还在部落逗留的时候,以及快要上车前,隐约听到些消息,也看到了些被担架抬走的人。
当那唯一一个不算是鼻青脸肿的鳄鱼脸家伙跟其他人讲述概况时。
虽然压低了声音,但那以阿达克里斯人标准的压低声音只能说是欲盖弥彰。
那份叙述之中有角有尾的鲜明特征便也足以说明罪魁祸首是谁,只是注意到的人并不多,而那些人也无意与其他同车人分享这类情报,仅仅是沉默着,什么都没提。
于是那个年轻人也有着相当的,甚至从战斗场面描述来看似乎比那女孩还要更加夸张的武力——的这种事,也成了那么几个人保守的秘密。
不过那也是因为这么几个人本就是一个队伍里一起行动的家伙,自然没必要通知车上的其他组织。
甚至大家都还打着一些阴险的主意。
要知道这车上本就谈不上和平,谁都不怀疑这份车上的平静在车下时汹涌着怎样的暗流,那么隐藏一个只有大伙儿才知道的危险人物存在不是更好么?
只要大家有所控制,而其他家伙仍然一无所知,便也可以伺机煽风点火,坐看那些家伙起争端。
作为排除竞争队友的手段那便是再好不过。
只是在眼下,还没等到那个时候,人就已经不见了。
心头便也有些空落落的微妙,颇有种路边捡到个很厉害的武器,还没真的投入使用就突然没了的失落感。
不过就算是如此,他们也没人去占座,都还存了一丝在这辆车上本不太可能出现的期望:那俩人兴许只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呢?
这辆车起始路程开的又不快,他们还是能够赶来才是。
这种侥幸心理在班车彻底开出城市范围后便也就消散了,连同乘务员也在前座发出了如此的感叹。
但好歹还懂得压下声音一类的稍作掩饰,不至于让这车上的,「因为狂猎在同一辆车」的事而紧张了好几天的赏金猎人们在这时候被引爆压力。
不过其实他们也快发现了吧。
他们那个腕带在连续好几日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的,烦得要死的警示在这会儿没有了,稍微有点头脑就能想意识到问题所在。
除非有人嫌那腕带提醒次数太多有些烦,早早就将其扔在了携带物里。
倒也蛮可能的。
只是不论他们有没有察觉,人都已经走了便也没什么意义,就连那他希望将感叹传达到的司机也只是稍稍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向前车窗。
从头到尾都很沉默的司机,只想认真做好司机的职责。
不过就在乘务员觉得他不打算理会自己,准备离开时,他才突然冒出一句:“不止是他吧,这次少的乘客。”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同外面并行的一些大型源石机车鸣笛声混在一起,但仍是被乘务员察觉了,第一眼是看向了自己此刻坐在的前座。
这本就是新空出的座位,和另外几个座位一起。
令他回过头看向了后面那一眼就能看到的几个空座,并且无视那些自以为是在看他们的目光,再回过头来。
“应该没有关联,苍七虽然曾经试探过他们的情报,但这一路他似乎都不想掺和什么,只想着平稳通过。”
“但现在不就到目的地了?”司机轻描淡写的说道,缓缓调整着方向盘,“谁能说得清?行了,不要打扰我开车。”
“行吧。”乘务员无奈的摇了摇头,头顶的狐耳也无语的晃了晃,对这个无聊的搭档既因为熟稔而懒得吐槽,也因为熟稔才想找点话说。
但这种结果和流程也是无数遍重复了,着实没什么必要再重复。
但话题的价值却仍是在的,那几个神民的离开和苍七与其同伴的退出是否有着关联,这种问题放在别人身上可以是闲聊话题。
但在他这里,算的上是公事报告的一环,相对准确的报告不仅能成为功劳,也能避免成为被处罚的理由。
莱茵黄金是个普普通通的中介平台,但在管理模式上,还遵从着古老的制度。
只是这份古老的制度并不妨碍出行计划的继续,于是车辆在夜色中离开了这座城镇,在一对目光的注视之下。
寻宝之旅还在继续。
但离开的乘客却是与其无关了。
在这座城镇之中,他们将迎来与那辆车厢乘客们所不同的明天。
属于这座城镇的明天。
从一位少女的恶作剧失败开始算起。
“早,早啊。”
端着支笔的煌全然没有料到对方的猛然睁眼,被吓得笑容都有些僵硬,打完招呼又瞄了瞄手里的笔,猛然藏起了背后。
“呃……”而那冰蓝色双眼只是沉默的映着她那僵硬的表情,映出在这带着凉意的气候中微微渗出的冷汗,然后才回答了一声:“早……”
说着也就微微推开了被子直起上身,而煌则是依旧保持那僵硬的笑容从那床畔前无声的起身背对,朝着自己那一侧的卧铺方向走去。
就像前两次的夜晚那样,不论是哪一方先醒来都得留给对方足够的隐私空间来处理些诸如穿衣换衣一类的事务,这样基础的礼仪,倒也谈不上默契,不过也已经算是种默契了。
在此刻也成了煌「脱逃」的方案。
毕竟对方看起来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就得赶紧抓住机会逃出尴尬才行。
然而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在煌蹑手蹑脚的,已经刚刚越过两张床中间的间隔空地线的那一刻,楚大哥那带着穿衣淅淅索索声的询问声好似后知后觉的问道:“你刚才想做什么?”
“呃……”垂下头来看着手里的碳素笔,煌一个摆手将其塞入了床被之间,倒也没有慌到突然回头的地步,只是哈哈哈的笑了几声说,“没,没什么啦,就是来道个早安……”
“顺带想画些什么?”
“一时兴起嘛——”也知道自己之前多明显的煌,对于隐瞒的坚持倒也没多强烈,眼下还能干笑着试图活跃气氛。
“这可不是度假,不要那么随意,顺便你可以转过来了。”
煌闻言而扭头,就看到了扶额摇头的楚信然,以及那身突然换了一身的长衣长裤,略有些惊讶,或者说惊艳。
尤其是对方放下手时还顺带推了推鼻梁上的玳瑁眼镜,配上那身好像就没放下过的条纹围巾就有着相当微妙的素雅气质。
“楚大哥你穿的才是很像个度假的诶。”煌的吐槽欲望令她无比的心直口快。
然后招来正在整理围巾下摆的楚信然无言的侧头注视:“这幅模样在叙拉古才算是常见,尤其是在校大学生。还有,长衣长裤也是拜访教堂的装束标准,你这身才会不方便过,或者去了也会被人驱赶。”
“说这个的意思是要去教堂?”煌敏锐的抓住了重点,看着楚信然那打了个哈欠,然后手中甩出一个水球在脸上糊来糊去的模样,又有些蠢蠢欲动。
“我也想这么洗脸。”
“自己去盥洗室洗。”
“切,小气。”
“待会儿要去一趟教堂,你就在外面待着别乱跑。”
“还真要去教堂……”已经在朝着卫生间走的煌碎碎念着,又侧头看来问道,“去教堂干什么?”
“当然是打听消息……”已经用那种看起来无比简便又厉害的方式洗完脸的楚信然散去了手中大半的水球,留下些非常明显的水污,轻巧一甩就将其甩进了垃圾桶里,回过头来,再次抬手,这也次的水液是朝着龙角覆盖而去,“具体的等你洗漱完毕了再说也不迟。”
听到这话的煌想了想,突然冒出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我想吃叙拉古的面条。”
“顺路有就吃。”
“好耶!”
“不准好耶。”
“たとえば途切れた空が見えたなら——”
“什么声音?”
“闹钟,一般这个点我才会醒。”
“诶——”
“诶什么诶?快点,找到车之前都得速度快些。”
……
半小时后,楚信然略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那站在不远处门口的煌,目光尤其在她那沉重的行李上逡巡。
主要是不放心这家伙会不会打人。
否则他还能担心些其他的什么吗?一般女性可能遇到的难题在她面前压根不存在,要担心也该是担心别人才是。
而对他那份目光感觉受到了小看的煌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楚信然无言的点点头,回过身去朝着这座城镇最大的教堂走去。
宗教在叙拉古的社会中有着深远的影响,尤其是拉特兰的宗教,这个宗教曾经随同传教士一起远走于西方大半的土地,留下了深远的影响,那些被影响的土地之一便有着叙拉古。
其深远程度甚至影响了黑手党,这些无视政府与军队,自成规则的西西里人仍然有着大半信奉着宗教,哪怕他们之中的所有人按照那宗教规定论处都得堕入地狱,就算勉强些也是抵达炼狱,也仍然不改他们的虔诚。
罪孽是可以赎去的,不谈赎罪券这种老旧且无聊的腐朽规矩,虔诚的教徒仍然会努力保持稳定的祷告与告解,人的矛盾心理在这方面展现的淋漓尽致,而这也是在叙拉古的常态。
这份矛盾还不是真正重要的核心,而是说明了在叙拉古,有着诸多黑手党成员同时也是拉特兰宗教的信徒。
你在教堂随同那些男女老少一同祈祷时,也不会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也猜不到他们的衣衫之下是否藏着武器、塞着短铳。
但就算是这一点暴露出来,这里的市民们也不会对此有所惊讶。
只是恐惧仍会是有的,那是对武器的危险感到恐惧,对生命的失去而恐惧,与教堂里出现黑手党并无关系。
所以在无数次出现教堂铳击案和暴力事件后,叙拉古的教堂仍然能吸引信徒们所聚集,便也是这些居民们习惯了这些人存在的铁证。
只是这份习惯对外来人而言大抵是很难理解的,尤其是初来乍到的外来人。
楚信然虽然也是初来乍到的外来人,却也是懂行的外来人,他来这里,便是清楚如何在教堂里判断黑手党的存在,准备来碰一碰运气。
或许是运气不错,他甚至不需要试探,目标就已经暴露了出来。
而且那令目标暴露出来的几人,还是他感过兴趣的几个兜袍人。
也都看到了他的踏入,似是已经达成了目的的后者匆匆离去,使得一些不明真相的路人信徒疑惑地看了几眼这拨人,然后继续自己的祷告。
NO.29:暂时一致。
(初尝阴间作息恶果。)
兜袍人已然匆匆离去的现在,教堂的祷告仍在继续,而下一个步骤,大抵也是诗歌敬拜一类的发展。
然后是讲道?
楚信然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自己印象里的那帮拉特兰人做礼拜会搞的步骤,又觉得应该不同地方大概有不同状况,于是就又有些不太确定。
而想这种东西的理由,也是因为他姑且还在等待。
尽管那帮兜袍人刚刚离开,尽管他紧随而来的速度也算是无缝交接。
但他却也没有立刻上前攀谈,仅仅是走在了近处,和周围这其实不算多的信徒们站在了同一排行列中,抬手闭眼,一副也在祷告的模样。
而那在他一进来时便有注意的黑手党男人,也只是在他走近时瞥了几眼,眼见他也开始做起了「祷告」,便也同样回过头去,继续着这套流程。
这份平静也让一些本还对这拨人有所好奇的路人信徒失去了兴趣,纷纷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这每周都要做的仪式上来,一时间的画面与声音都无比平和,不复之前那略略的混乱。
这也等于这里姑且接纳了这个外来人,连那外来人找的家伙也不至于因而被大家排斥。
黑手党在教堂做礼拜并不奇怪,但在礼拜步骤中弄出些妨碍别人的操作,就算是因为事务也难以得到谅解,就算是手持武力也难以平息民意。
当然,这也只是难以平息名义罢了,持着武力倒是确确实实能够威吓到对方。
于是在祷告这一流程告一段落后,还没等到楚信然开口,这位黑帮成员倒是主动朝着他摆了摆手,直接指了指后方的出口,示意去门口说。
楚信然却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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