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是这场事件的参与人故意做了些掩饰,还是这片丛林自己做的?
这样的想法通常而言不会出现,毕竟除了某些生僻的宗教观念以外,以任何普通人的常识看来,丛林都是不该有意识的。
更不会想着丛林想害自己的可能性。
可看看这里的掩饰手法:
苔藓生长,绿叶遮蔽,泥土覆盖,根须蔓延……
这样的掩饰根本就不是能靠专业技巧能够完成的,种类纷繁的源石技艺或许能够解释这样的反常规,但这样的源石技艺在楚信然的脑中也缺乏对得上的见闻。
显然,那东国的神官也同样困扰于这份见识的贫乏。
他看向了楚信然,希望交换些相似的观念,但楚信然的目光虽然落在上面却没什么反应,反倒是煌姑娘有着和他相似的担忧。
可这没意义,这大姑娘只会拍着胸口打包票表示这里就算有问题也能被电锯锯开,然后迎来的只有孩子那崇拜的目光。
或许能带动气氛就算是好事吧?但男人因为踩踏泥土中的叶片声而回望过来,瞧见那默不作声继续前进的孟章君,便有种不太能调动情绪的微妙感。
可当他突然出声的时候,又有些语出惊人:“跟上,前面有个人不太正常。”
“蛤?”不太正常?
听到这样的说法,便是所有人心头都冒起些问号来,小丽萨更是握紧了自己那支长度比她的身高还高处一截的法杖,身侧浮现出些微涌动的火星。
那既然是天赋杰出的证明,也是力量掌握尚不完善的流露,令其父在身后探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肩上。
“爸爸?”
精神紧绷的孩子突然被按肩,没有立刻一杖抡过去便属于异常冷静,转过半个头来微微扬起看向男人。
“收拢精神,束缚那些光焰,做到这一点也能帮到大家。”
男人柔声说着,握着那份虽是同一制式但明显在细节设计上有所差异的黑色法杖。
“嗯!”
女孩用力的点了点头,这份亲情剧场被前面的煌看在眼里令其沉默了两秒,之后直接稍微加快些脚步走到了楚信然边上:“状况怎么样?Ch……苍。”
她又差点下意识把楚大哥说出来,不过现在说出来倒也没什么,毕竟雇主也认出他是谁了。
只是煌还其实还挺满意「苍」这种代称的,至少听着就像个组合不是?
而在她这样询问之后,楚大哥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维持着那不急不缓的前进速度那么几秒后,驻步抬手示意停下:“感觉是疯了,这个距离应该快能听到声音了。”
“啊?”
两度开口都是些让人惊诧到茫然的消息,煌懵了懵但还是努力竖耳倾听,额顶的一对黑色猫耳也确实翘得老高的晃了晃,里侧的白色小绒毛看得人很像挼一挼。
然后就真的听到了些微的呼声,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语调,介乎于哭喊与笑闹之间。
“怪物!我要回家!是怪物!都是真的!明明都是真的!让我回去!我要回去!!……”
哭笑之间的喊声能让人听得心头一紧,尤其是对方似乎也早朝这边方向靠近,声音已经明显到不需要刻意竖着耳朵都能听到的地步。
而也正是在这时候,青年陡然迈步向前,朝着那声音发出的地方快步走去。
“苍!”
“孟章君!”
“苍哥哥!”
三个人都没想到楚信然就这么背着挎包拎着大提琴盒就朝那声音冲出去了,一时呼喊着都来不及拦,之后是煌立刻冲出跟上:“我去帮忙看着!你们先别急着跟上来!”
孩子看着煌姐姐也跑了出去,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的大人:“爸爸?”
“听煌姐姐的,我们慢慢过去,做好准备……”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走到了她的身边柔声道,“别忘了,束缚好那些光焰。”
说完也走到了她的身前,一手持杖一手中已经捏着几张自袖口中抽出的符纸。
便在那份小心翼翼中前进,既没有听到什么争斗的架势,也没有呼喊的反馈,这对父女只能一面积蓄着可以随时反应的源石技艺缓慢前进,在那份等待反馈的同时疑惑着这份安静是怎么回事,最终在听到些微的声音后才放心一些至少没有在这林间追丢人,只是小心翼翼的跨越那些干扰视线的树丛之后,才瞧见了青年与少女站在一个跪在地上喃喃自语的男子前,因为自己两人的出现而回头的一幕。
有些诧异,但诧异之余却也收起了架势。男人再次拍了拍孩子的肩示意可以收起架势了,孩子便也缓缓收回了其实都有些僵硬的持杖双手,身侧那确实微弱了许多的微光也立时溃散,紧接着是孩子缓缓长呼出一口气来。
随着每一步迈出都在增加的压力终于卸了下来,让孩子既有些失落自己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又有些偷偷地小高兴。
高兴最后也不用做什么,也没有犯什么错。
但这样的小高兴又觉得不太好,小孩子只能偷偷握拳低声说着勉励自己,这样的憨态可掬却是没人关注。
毕竟那前面的两人都还站在那个男子的跟前,而孩子的父亲此刻看着的也是那边。
“怎么了?他是谁?”
走到了那楚信然和煌边上的男人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双膝跪地一副失魂落魄模样的男子。
那副衣衫凌乱的模样看起来是深受丛林之中的枝条荆棘所困,同时一身脏兮兮的模样看起来是还被泥水所眷顾过。
但这些步入丛林都容易品尝到的地形特色还无法解释他身上的一些伤痕,那些看起来已然止血的伤势很难说有没有感染的风险。
不管有没有,这三人也都不关心,唯一会关心的孩子可能还没想到感染问题上来,还只是对于对方这幅足以将孩子吓退的造型感到诧异和担忧。
“一个受害者?”皱着眉的同时也微眯着眼睛的楚信然不太确定的说,“也或者说是加害者?”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他说着摇了摇头,“刚才我就是在试图对他套话,也在试图理解他的胡言乱语,煌在一旁保持安静避免打扰,抱歉啊。”
“没事……”没想到他会突然加一句道歉的男人怔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这种事出有因就没必要抱歉了,还是说说他吧。”
男人朝着这跪在地上喃喃自语,听不清在念些什么东西的男子指了指:“话说他为什么跪着?”
虽然按照东国的规矩,这姿势也有些像坐着的姿态,但面对此情此景,这男人还不至于那么缺心眼。
“见到我就这样了,或许这里的别墅主人和我有什么共性般的联系……”楚信然说着摸了摸下巴,又扭过头来,“你能理解吗?”
“就像你女儿那样。”
“蛤?”小丽萨闻言疑惑地抬起了头。
然后被她父亲轻轻摸了摸头又看了几秒,看不出名堂就重新低了回去,小孩子依旧在与自己的畏惧做斗争,要鼓起勇气来展示关切受害者的黄金精神。
而安抚这孩子简单糊弄过去的父亲也重新将目光投向青年:“能理解,但您能这么确认是别墅主人造成的吗?”
“我希望是,这样能少些麻烦。”
楚信然说完,看了眼更前方的丛林,然后朝着一旁安静守在边上的煌打了个招呼:“煌,准备走了,我们直接去别墅正门通告。”
“啊?直接拜访吗?”煌有些诧异道,“不再做点别的准备?之前上岛的看起来好有好几队人可以交流交流吧?”
“不能浪费太多时间,如果这地方不合适我们还得回镇子上找地方……”
楚信然说着,一手探到兜里摸出了那张牌又看了眼,在这光线不够足的晦暗林间,塔罗牌本身的光亮更加明显以至于煌这才投来惊讶的目光,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他就把牌重新揣回了兜里,“和我买的那个眼球差不多,别问我,我也弄不清具体是什么。”
说罢他又回头看向了一旁那正对那疯子小心翼翼的探出手的孩子,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别去碰他,也别去管他。”
“这座岛上的传言强调过好几次诅咒一样的说法,而这种收到「惩罚」的人,先不要急着接触,诅咒是容易延及他人的。”
手掌环住小女孩的手臂毫无压力,但现在却是可以松开了。
楚信然看着这有些发呆的沃尔珀小女孩儿,那副没明白的模样令他又补充了一句:“这小镇的警察局不会放任他破坏小镇的风评,还有人妥善安排他的。也就是说,会有医生来照顾他,我们还要等你的妈妈,要听话啊,小丽萨。”
小丽萨还只是那样怔怔的看着这个一开始其实很亲切,但是中途变得有点讨厌,最后又看爸爸的态度再让她觉得是自己想错了,但又不好找机会道歉的苍哥哥,没有说话。
让楚信然默不作声的抬起胳膊肘戳了戳一旁的男人,明示「这种管教孩子的事你他妈自己去做别光看着」的话语。
本来也是因为看在小孩子听话懂事,当爹的也没多暴躁也没多蠢才觉得还行,起码保证孩子不惹出事端再带上考虑行动吧。
他还要考虑过接下来的走法呢,还加上照顾孩子未免太过分了些!
No.42:这很可疑不是么?
(后台又炸了一会儿啊,差点重复发章节。)
女巫,或是巫婆;
其存在于广泛地区的传说中,以及童话之中,成为了当地的历史与民俗文献记载的重要一环,通常能够一定程度的反映当地部分文化的创造与演化。
而在这个过程中,人们自己担任了这种文化的传播渠道。
正如此刻,盛传于贝拉焦小镇小岛的诅咒与怪物,一开始仅仅是存于几人口中的经不起考察的话语,如今却演化成了能吸引无数外来人前来探索的事件。
“都到了这个地步,这小镇的警局都不试着隔离吗?”
在抵达那座树林间隐约可见高顶的别墅前,楚信然在路上进一步的讲述中完善了那份传闻的内容,而当附上那来自其他赏金猎人调查到的情报后,煌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座城镇的人对这件事本身的微妙态度。
也让楚信然诧异的回过头来:“隔离一座小岛?”
这幅反应反而让煌有些不自在起来。
就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说了很蠢的话一样,但还是想不通楚大哥为什么这么惊愕。
接着就看到他又回过头去继续前进。
倒也没继续让她难受下去的说道:“虽然这小岛确实有够小的,只是座湖心岛的规模,但这小镇警局显然忙不过来吧?”
“光是要管理那么多的游客带来的大大小小纠纷就已是要竭尽全力的模样,他们明显不会想管这种事……”
对小地方警察局会想什么再明白不过的楚信然,在这方面显得很有发言权,“不过就算是不忙,这种事也是不会想管的。”
其实煌也没说什么特别蠢的话,反倒是楚信然的问题,他下意识把一些非常识当做了常识。
因而对煌那番「为什么警察局不管」的话表示相当以相当的惊诧。
然后煌那副自我怀疑的模样倒是让他明白过来,是他自己被昔日的经历套了一下。
倒也不碍事,甚至没等他做出些安抚,沃尔珀男人就已经走上前来,一句话吸引了煌的注意力。
“我们这一路再没瞧见其他人的踪迹了。”
本来还在后面对孩子言传身教的男人在这时走到前面来这么说道。
虽然在见闻上有些跟不上异国的状况,但显然头脑仍能适应于当前的他按照自己察觉的异常做出了判断:“除了我们以外的人可能都进别墅了。”
楚信然点了点头,相较于单纯以视力观测的煌与那俩父女,他这样还借助了水汽做视野的侦测者能看到的东西显然要细致宽广得多。
可也正是这样的视野都一无所获,这座莫名其妙保持常绿与繁茂的岛上丛林便也显得过分冷清了些。
上岛之前就在湖上小舟中瞧见了不算大的轮廓,方向感与距离感稍微好上一些的人就能意识到自己等人已经走了怎样的距离,而这岛又大概还剩下多少面积——
得出了这样的几轮后,问题的矛头便也将直指那座随着阻隔视线物愈来愈少而轮廓愈加完整的古堡式别墅。
不论煌和那对父女是不是那样的人,楚信然知道自己是那样的人。
所以在当男人提出了那种可能性时还是不确定的语气,而他已经深信那些家伙已经到了别墅中。
一度被称作科莫湖明珠的别墅,不论是建造规格和装修样式都是按照顶级配置由来,最终却因为持有人的死亡与对子女的让渡而迅速荒废,最终更是染上了诅咒的不洁名头。
那份不洁的版本是两重,但内容却是大抵一致的,都是别墅的主人与仆人们都已疯狂,那里的一切也都被诅咒所笼罩,所有探索者们,要么无功而返,要么带伤带病,甚至有着缄口不言者,于是进一步的加剧了那份疯狂诡谲的谣言。
而这一切的根源,便是女巫,或是巫婆。
两个版本,主要就是对始作俑者描述的两个版本,有人描述为带着怪物的巫婆,有人说是厌世又刻薄的女巫。
也就是说,不论如何,这里都有个顺理成章的诅咒源头,构成一宗有头有尾的故事。
让人深信不疑。
不过楚信然对这些情报抱有相当的怀疑,这不只是对传闻的怀疑,也是对同行的猜忌。
赏金猎人收了钱就一定会把事办好么?
这种事可真不好说。
越是行内人越该清楚这行常态什么吊样,这就是个大浪淘沙的过程。
所以才有不少委托都还带着诸多被平添认可的要求,以这样的约束力来提升猎人的信誉与完成度。
这也算是常态,只是楚信然发布的委托没搞那么麻烦。
因为仓促,也因为搞得太复杂会让委托挂老久都没人接,尤其是这地方还只是个镇子的规模,会看莱茵黄金app平台的猎人数量还得估计更保守些。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楚信然才做了个近乎白给的委托,姑且算是勉强凑够了三个版本的情报,再从三个版本之中比对重合的部分以及或许能有联系的部分做分层处理。
在夏梅隆的时候,他也得自己动手处理这种事。
不,应该说大部分时候都是他自己负责这种事,毕竟那家伙过去能卷进去的事就不多,更多时候都是楚信然自己在负责处理这一切的相关。
尽管有着那家伙帮忙的时候确实轻松愉快,但也完全没必要养成依赖。
那家伙不适合他这里,楚信然一直都有那份认知。
同样是苦大仇深,从战场中走出的苦大仇深,从生死间挣扎的苦大仇深,与那同生活与童年折磨下的苦大仇深压根不是一回事。
他可以分点压力给楚信然,可楚信然分点压力给他,他会直接垮。
不止是他,楚信然认识的很多可以称作朋友的人都是这种状况,大家因为生活的不平而相识,但生活的不平与人的承受能力是会直接排出个三六九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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