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她把原本的武器盒装具里的链锯增强模块换成了电锯本体,准备带着那装着本体的武器盒跟着楚信然去隔壁,也还不忘吐槽道:“能有这种习惯,楚大哥你是什么战场老兵吗?”
“有战场老兵的遭遇算不算?”楚信然笑着问了一句,然后踏出了房门,“把门带上,钥匙在我这儿。”
“我们直接去那神官那的房间聊聊这别墅的问题。”
“好——”从对方那微笑回应中意识到自己可能又找了个不太好的话题,煌也就只能以远比平日轻快的语气做着话题终结,或是再开,“要先从哪里开始啊?”
“当然,是大厅。”
楚信然微笑着说,而煌在一旁拉上门也嚷了一声好耶,继而两人踏入那并未关上的隔壁房间,瞧见的便是与他们那间房风格迥异的布置氛围。
还挺少女的。
粉红色的墙纸和几个风格与那大小姐怀中布偶风格相似的娃娃是那么的醒目,以至于其他的正常家具都毫不起眼。
“看着就像那个大小姐的房间是不是?”看到两人进门的神官走近就这么说道。
“除非这家有什么姐妹,否则倒也没错了。”
楚信然说着,抓起了刚好放得很近的一个布偶。
“编制命运用的毛线、承载过去的纽扣、填充着陆地天国的土,与文明科技的象征……”
他一面念着,一面提着那个布偶摇晃了,借着扳开那看起来像是没缝稳导致以掰就裂线的胸头交界处,有着砂石和奇怪的玻璃碎片,显得很不像个正常玩具。
“叙拉古,曾经有过萨满的存在吧?”
NO.45:他习惯了一个人
“萨满,曾源自哥伦比亚阿纳萨齐人的语言词汇——Shamman,原意本指:智者、晓彻、探究,后来才变成萨满教巫师一类的转称……同时这也不局限于哥伦比亚。”
在那颇有些少女心的房间中,煌再一次的确信楚大哥在过去的一些经历里养出了教师习惯,现在就是一副小课堂开课的架势与模样,那副认真描述着缓缓走动动作大概就差在手里拎一支戒尺。
嗯,炎国课堂里还有不少那种东西,改版后细了不少,而且还更多是用来做指挥棒戳黑板使,只是仍然有着惩罚的效用让不少老人不认可所谓的新式称谓,甚至连「教鞭」说法也不认可,执着的称呼为戒尺。
不过现在的重点当然不是什么戒尺的发展史,而是楚大哥摆出了一副讲课架势,而那看起来也有三十岁的男人还摆出了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一旁的小女儿更是端坐认真地听着……你们还真配合啊?一个老师两个学生,我算什么?开小差的坏学生?
完全没有被那上课氛围包进去的煌只想吐槽。
但吐槽归吐槽,该听进去的还是得听进去,尤其是这讲的也不难懂。
“萨满教是这类信仰的泛称,不是创生而是原生性的宗教,作为原始社会阶段自发产生的,原始的宗教,作为一种全泰拉都可能见到的文化现象存在着。”
“而它们特征,便是没有统一的教义与模式,没有宗派、教祖或祖坛,没有具体教义,自由的神灵崇拜。
并且……没有专门的组织机构、没有集中固定的庙宇教堂、没有专门分门别类的神职人员。”
“就像很多宗教最初起步的时候那样。”楚信然最后做了个总结。
“区别仅仅是他们一直停留在起步期,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在太过封闭的环境下以至于一直愚昧?”对异地宗教听得很认真的神官询问。
“那种状况或许有,但很少很少,因为就算是可能性繁多的泰拉也很少有真正长久封闭的地域,而所谓的愚昧,也是个站不住的点。”
靠着比对方高那么半个头的身高居高临下,楚信然看着那神官:“人总是急着把自己无法理解的行为与现象归类,而在这之中,只要沾上些令自己不愉的状况,便多是叱之以愚。”
“愚昧如何评说?便如神道,便如道佛,便如弥赛亚,不信者皆可称作愚昧,而在这其中的你我如何处之?又当如何看待他物?”
“孟章君是相信他们信仰的存在?”
“范围太大了,具体状况具体考察……”楚信然回过头来,看了眼桌上的娃娃,再回过头来看向煌,还有小丽萨,“并不是所有的萨满教都值得相信,也不是所有的萨满教都只是在蒙蔽自我,毕竟这个世界确实有些解释不清的,能与神的概念对上些微的存在。”
“不过这已经说远了。”楚信然回过头来耸了耸肩,这随意的动作顿时将那认真的学术氛围冲淡不少。
“最后的重点是萨满教讲究神与人之间的沟通,而他们的沟通方式就是用「萨满」这个称呼的中介者来承担神与人的衔接,换言之——通灵、降灵……”
换作了这样让神官和煌都容易理解的说法,看着他们点头的模样,楚信然便也继续道,“道家和神道都有这样的仪式分类,但对萨满教而言,这是他们唯一的宗教仪式与宗教手段,所以萨满通常直接绑定神灵,可能多神,可能单一,但总归是有存在可沟通的。”
“您的意思是这里就有那尊「神」在盯着。”神官一点就通。
“不过听您的说法,萨满教的崇拜可能和神道的八百万神明差别不大……”
“确实差别不大……”楚信然说着,忽然走出几步到了窗边,这个动作理所当然的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与好奇,也都走近窗台,瞧见了楼下四五个走过的陌生人,“寄宿在什么东西里的神明,会影响气象的神明,信的东西其实差不多,只是他们找到了确实会回馈他们的东西,因为不是那么的虚无缥缈,所以他们宁愿保留那份信仰。”
“不做改变,就能继续留住神的青睐,这也是我见过的萨满教都有的现状,难以评判是否愚昧,但也没什么好评判的,毕竟并无实际交集。”
楚信然说完,注视着那几个陌生人的走过,那几个人看起来也完全没有被注视的自觉,直接路过了这屋子的楼下朝着那教堂方向走远。
“在这座有着萨满仪式物的别墅里,教堂这种建筑就显得有些多余……”
看着那几人走向的教堂,楚信然好似自语着,继而看向一旁的男女,“对吧?”
“分头还是一起?”煌直接问。
“老规矩,你们三个团体,我单走。”
确实是老规矩,就像上一次那样,但两次的状况显然不同,不论是煌还是那神官都出言反对。
“孟章君,您能带着丽萨么?这座别墅的问题虽然我还看不出来,但确实能给我很不好的感觉,至少请保护住孩子。”
这是神官的说法,很有父亲的模样与态度,然后迎来了楚信然的轻咦:“你把她送过来,谁保护你们?”
“蛤??”神官表示万分迷惑,甚至差点觉得对方在晃点他。
但孟章君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开玩笑的时候才是。
虽然很多时候的判断都有些随意直接到令人感觉鲁莽,但至少言辞方面一直都很稳健。
“怎么?你忘了你女儿的身份?还忘记了为什么一个感染了矿石病的人还会被家族执着?”
“可那……”神官迟疑了片刻,垂下头来看向了孩子,便见对方恰好也抬起头来望着他。
“爸爸?”孩子的目光中带着疑惑,显然这样的孩子还无法理解两人那暗含隐喻的对话,可很快那对目光又坚定起来,因为她能听懂一开始的话,“我一定会保护爸爸和煌姐姐的!”
你能保护谁啊?傻孩子……神官心头闪过这样的念头,却也没有直言。
能教出这样善解人意孩子的他自然也是个相似的人,所以才知是无言的蹲下身来,以更加自然地高度与角度摸了摸孩子的头。
“仅限这一次事件,你不必将她当做战斗力刚入门的孩子。”
上方有声音这么说道,令蹲着的男人和站着的女孩都仰起头来看向走近的青年。
“您当真这么认为?”双手搭在女孩双肩上稍作力道的按了按,充作鼓励的男人站起身来朝青年确认道。
“当真……”青年说着,反倒是蹲下身来,只是没有男人那么亲昵的对那孩子探手,仅仅是一手自然下垂,手臂搭在膝盖上悬着,以那样随意的姿态望着那姑且是比他高了些的女孩,柔声说,“小丽萨,你怕幽灵么?”
小女孩儿犹豫了一下,说:“有点,怕。”
这回答让楚信然扭头看向那男人,男人一脸尴尬,不知该如何解释神官的女儿有些怕鬼的现实。
他要是脸皮厚点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嚷着女孩儿怕鬼有什么问题,不少男孩儿也怕鬼呢……但显然他没有会做这种事的心思与行动力。
不过在那临到楚信然说些什么之前,女孩已经欲言又止着,大声说道:“不,不过!我会努力克服的!保护爸爸和煌姐姐!”
说的时候甚至还踮了踮脚尖。
“好……”青年微笑着高高抬起手,但那只铁爪又转过面来被他看了看,稍稍抬起缩了回去,“很有精神,加油吧。”
不过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女孩又突然叫住了他:“苍哥哥……”
“对不起……”
微微垂下头来说出的一句歉言令楚信然回过头来,看向了那个当爹的。
然而当爹的也是一头雾水与他对视,便也只能让他回过头来温和问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之前……不是……总之,对不起。”
稀里糊涂还是没说完整的一句话,让楚信然蹙了蹙眉又回头看了看当爹的,想看看他养出个谜语人女儿是个什么感想,但当爹的很菜,自己也在为谜语人所困惑。
“好,我接受道歉。”楚信然抬手以那平直的铁爪中段轻轻在女孩头上晃了晃,“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小女孩怯生生道,哪怕是在楚信然接受道歉的时候脸上不自觉的洋溢起笑容来,但在后者发问时就又犹犹豫豫起来,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那就要努力保护好要保护的人啊。”楚信然却显然很懂得如何调动对方的情绪。
“会保护好!”女孩立刻露出些笑容,握紧了手中的法杖。
如此一来,楚信然也就能够重新站起身来,看向那另一位。
另一位同样是想说什么,但也没有直接来打断这里的煌。
“楚大哥啊……”一旁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的煌稍加改变了本来要说的话,“我对这种事一窍不通啊,就算小丽萨能够保护我们,我也觉得我会拖后腿诶,不如我去你那好不好?”
“你想拖我后腿?”楚信然诧异道。
“你……”煌被这话呛的一时语塞,有些抓狂道,“你是这么想的吗!”
“因为我这边确实就是重头……”楚信然毫不妥协的一副不打算改变说法的模样,甚至更是变得严肃起来的朝三人竖起食指道,“我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来这里是避难的,不是来解决麻烦的。”
“什么委托都没接到,什么请求也没听见,我们没有一定要处理当地麻烦的必要,因为我们自己的状况也不理想,要帮助别人至少要保证自己不出事的从容不是么?
谁都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鲁莽让所有人都下水吧?这种时候可不要说自己不在意之类的蠢话,没意义。”
“明白了吗?明白了就点头。”
三人都赶忙点头,小丽萨更是点的用力,不得不说楚信然一脸严肃认真地模样还是挺有威慑力,那对眼睛非常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仿佛下一秒便要择人而噬。
当然不谈威慑力的话,大家也确实没意见,毕竟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也没什么认不认可的问题。
连孩子都能听懂并理解,两个大人也自然不该有什么问题。
“既然明白,那就要知道你们自己没必要轻易涉险,留宿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调查只是顺带。
因为我们要在这儿待一两天,所以需要知道一下落脚点有什么问题,但不相关的话,也可以不必理会。”
“因此,我才说你们这边不是重头,而我……”楚信然说到这里顿了顿,从那已经塞在兜里的手中抽出了塔罗牌,“我要在这里找一个问题的答案,虽然是上了船后才出现的突发奇想,但这也是我是迫切想要解决的问题之一。”
“不过也不必担忧,毕竟这种事我也算是相当习惯了。”
楚信然说着将那卡牌收回,令煌的目光也跟着到了衣兜上,然后收回目光古怪道:“楚大哥你还信占卜?”
“我信任一切能看到反馈的东西。”
楚信然微笑道,然后拍了拍手:“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兵分两路,你们要警惕别涉入太深,小丽萨能很大程度保护你们,但两个大人也要替孩子警惕判断。”
“而我会先在这里等那小莫提来找,有什么发现的话……”楚信然摸出了兜里的手机点亮看了眼,“还有些信号,煌,注意手机。”
“没问题!”煌无比自信道,“倒是你别反过来涉足太深把大家都拉扯进去了啊!”
她本意是希望楚信然也别涉险才说的话,倒是被楚信然听到后露出古怪的表情来:
“你竟然用我的咒语对付我?”
“不过我会小心的,那么祝你们那边顺利。”
说罢,他倒是直接起身朝屋外走去。
这里还是丽萨父女的房间,他和煌的在隔壁才是。
“那么我们走咯——”
煌和那神官简单聊了几句先去教堂的确认,就回过头来朝着楚信然招了招手。
“去吧,再见。”
楚信然一脸轻松自然的抬手微笑道,笑的煌有些不爽。
“你的表情好像甩掉了一个拖油瓶哦。”
“那是错觉……”楚信然保持着那份微笑抬手朝锁孔贯入钥匙,“去吧,那俩父女已经走了哦。”
“啊?等等我!”煌回头果真看到那俩父女居然已经走开一会儿了,小丽萨更是回头在喊她。
“看起来还是有些让人不放心啊。”
楚信然一面感叹着,一面拽开了房间门,也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大型布偶,比隔壁房间里的任何布偶都要大。
旁边还坐着那个大小姐。
令他看了眼密闭的窗户,以及身后的屋门。
然后他这才回过头来打了个招呼:“下次来可以提示一下的,小莫提。”
NO.46:资深调查员小队。
“小莫提说自己已经很耐心了。”女孩坐在那房间中的红木椅上说。
在这华贵与厚重并立的家具选择以及为数不多的其他点缀都是锋锐的雕饰风格下,她的存在于这里格格不入,令人一看便不由在心头冒出「这不是她的房间」「她也不该出现在这个房间」的想法来。
当然,这房间的风格如此鲜明,也很难找到同类型的主人。
能与这房间相契合的存在不论怎样看来都是那么稀有,正如那身着黑色长风衣的青年,手中无利物也无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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