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我会处理。”斯卡蒂低声道。
“不是处理,不要对无辜的人出手……”楚信然叹了口气,“我留下了些情报混淆,令他来找我,希望届时不会成为你的课例之一。”
在水月好奇的目光下,斯卡蒂只是点了点头,以沉闷的声音应了一声。
沉默无言……
往昔之卷.批注:东密.其五
(写完这东密我就该停一下番外准备存稿了,国庆后要去上海几天。)
那是6月中旬的事。
那时候楚信然还没有通过文月姨的关系得到那架过于昂贵的重装机车,只是单纯作为龙门近卫局处长外出公干,同时也是作为文月公主的代言人来处理一些本家的事。
那本是应该让文月公主自己出面的事,再不济也该是文月公主身边的忍者来,但结果却是来了一位炎国的年轻人。
却也是位龙族贵胄,以成绩证明了他的实力。
虽然有些人非常失望,但也同样有些人满意那年轻人的处事效率与不卑不亢,更别提年轻人在这东国的一路经行亦是留下了不少美谈与威名,比起龙门近卫局处长,「守秘人」与「孟章君」的名号要传的更广些。
仲裁过鬼族的纷争,处理过中部的流寇,更是敢于深入极东临近阿戈尔的区域,并从中带出一位麻烦的阿戈尔战士。
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他的事迹资料就已经不止是在大型势力的统治者桌案上,还在不少特殊群体中传播。
而在这其中,赫然便包括他带着斯卡蒂经行一座临海城市的插曲。
一段小插曲,关于当地与海神教团有染的小帮派在拐卖绑架人口参与实验的现场被斯卡蒂撞破。
当时楚信然还没动手,那时还处在战场ptsd中的斯卡蒂却是反应足够过激。
既展现出了极高的物理破坏能力,也展现出了十足残酷的战斗意志,以及那份将一切污秽所染的存在尽数消灭的决心。
在那其中,便是赫然包括了与水月类似,同样接下了大海恩赐的诅咒,化作狂乱与扭曲模样的受害者们。
他们没有水月那样万中无一的异常状况,他们有着「正常」的不幸。
被庞大的生物信号压垮了精神,扭曲了神智,不论是正在朝着恐鱼方向异化。
还是虽然没有立刻异化但却俨然已经涉足进程的「人」,都被斯卡蒂所持有的那柄巨剑所斩杀。
一个不留……
不论是化作怪物的身姿,还是正在朝着怪物模样延展的身姿,在她眼中都是一样需要斩除的对象,甚至是刚刚吃下禁忌之物,却还暂时留存着人类外形的「症状初期」受害者——面对着那副与常人无二的外形,她也没有留手。
在那样到处都散落着碎裂血肉的场景下,楚信然倒是不觉得她做错了,只是觉得她所表现的「机械式本能反应」有些过头,这心理调节的疗程恐怕得有些长。
除此之外……就是这种大开大合的攻击方式实在是太难清扫现场。
得亏跟着的是他,而他还能联系当地的某些类官方组织掩盖一下这些痕迹,否则多少也该引发些当地居民恐慌。
至于他那赶尽杀绝的态度,楚信然倒是没啥意见,毕竟他也认可那些人已经没救了。
他已经见过很多这样的受害者,在他所知的情报范畴里,以海神教团,乃至从海神教团中朝外发展的伊比利亚宗教之中,至少有藏匿着二十名以上的研究者在不同的负责区域构筑着试验场。
他们以那位不曾蒙面的多默主教为首,一同研究着所谓进化的奥秘,几乎共享着实验资料,但结果却只是在不断增加这些异化的怪物。
在遇见水月之前,他不曾见过例外。
曾经所有的受害者都是在咽下那实质的诅咒之后,被过于庞大的精神与痛苦所支配,在极端的痛苦下被统一为格式塔思维的一份子。
他们将失去原本的立场,失去原本的思维逻辑,只是连三观,更是连过去的一切都一并舍弃。
而不完全的异化则是会让他们之中连个精英怪都诞生不出来,只资格会「阿巴阿巴」开口,充斥吞吃欲望的本能性生物。
也正是因为知晓这一点,楚信然才会在意识到水月的特殊后选择将他暂时留在身边。
也同样是因为知晓这一点,他在一个月前也没有阻拦斯卡蒂,只是更在意是她在那次清缴中的表现。
他像一个心理医生和家教似的根据表现给她安排一些「疗程」,尽管不够专业。
但也在之后的路程中证明确实有效,令楚信然一度觉得自己说不定能挂个精神科游方大夫的庸医牌子。
但这也是真的讽刺,因为这一波是纯粹的久病成医。
他自己就经历过战争创伤,也天天都活在一些异类存在的视界阴影中,一直以来为了将自己装的像个正常人而做了太多努力,也总结过不少经验。
这些经验正好可以传授给斯卡蒂和新来的水月。
只是在那6月中旬过后的没多久,他又收到了那座城市的电讯,源自当初协助处理后续痕迹掩盖的组织。
内容是某位受害者的亲属正在四处打听他与斯卡蒂的组合,并在半小时前离开城市的消息。
听起来不像是来报恩的。
于是在那之后每路过规模像样的城镇聚集地时,他都会领着斯卡蒂去访问当权者关联势力。
一方面是为了获取当地的消息确认是否需要驻留处理事宜,另一方面也是许下帮忙留意的委托。
在那令当地势力们帮忙留意的委托中,他得以一步步确认那位受害者家属真的在追上来,并在其他补充情报中能够证明对方在打听时流露出明显的恨意,完全可以定义是怀着敌意来追踪。
也就是说,是来寻仇的……
确认了这一点他反而有些兴致缺缺。
毕竟这类事在他的见闻中其实不算新鲜。
海神教团的受害者与加害者,前身都是人。
既然是人,那就该有自己的亲人、爱人、朋友,该有自己的社交圈子。
在这社交圈的人。不知情的状况听信了官方处理也就只是会觉得悲伤。
倘若完全知情的话大多也能接受现实,尤其是亲眼见过受害者化作怪物的,也大抵不会认同那是自己熟悉的人。
但在这之中偏偏就是还存在一类「一知半解」的人。
了解得不够清楚,甚至可能收到了某种误导,认为守秘人和深海猎人这类人只是在杀害他们熟悉的受害者。
因而怀着仇恨之心前来寻仇——这也算是身处人类社会里的猎人们或多或少都经历过的状况。
对此,人们处理方式并不统一,多少也能看出各自的处事方针。
楚信然倒还没打算旁观斯卡蒂会给他交出怎样的答卷,他打从一开始就留下了情报误导,显得好像那一整片血泊与残肢的尸体是他的杰作,这能让对方找不到斯卡蒂头上。
除非那位受害人家属觉得没把握又判断失误,觉得先搞定女伴会是个好主意——
那可就太悲剧了。
论及正面作战的能力,两个楚信然也不够现在一个斯卡蒂打的,谁把那位女孩当弱势群体对待,谁就可能因为粉碎性骨折瘫痪进医院。
运气不好还可以直接去停尸间,虽然那位也有着不去伤及无辜的标准,但真打起来能不能收住手则是另一回事。
所以楚信然就没打算将这事交给斯卡蒂自己处理,他想用自己来做个规范榜样,直接告诉斯卡蒂一种答案。
不过他多少也有些不安,毕竟这座城市本身就有问题,而那个受害者家属的状况他也还不太清楚,若是麻烦两相妨碍……
所以他说过那么一句话,希望这件事不要成为斯卡蒂的课例之一。
那会是反面教材意义上的课例。
想到这一点,他就又抬起头来,看向天空那未散的阴云。
分明已是雨后,这座城市的天空也没有放晴的意思,始终给他一股不快的压迫感,令他感觉自己仿佛不论身处何处,都始终在被注视着,而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在真正和水月、斯卡蒂分开之后更是有若实质,多少令他有些疑神疑鬼。
现在他走在佐伯区最繁华的十字路口前,周围是一群和他一起等待红绿灯的行人,有些拥挤,目光也有些稠密。
行人之中既有放学的学生,也有下班的社畜,还有些杂七杂八看不出从业方向的人。
这样的人群之中有不少人都将目光投向过他,毕竟他那一身还带着龙门近卫局标签的风衣装束足够扎眼,连带那种族特征和单纯的容貌也令人频频侧目,隐约还能听到年轻人口中低声交流着诸如「cosplay」、「好酷」、「要不要去试试搭讪」、「龙诶,是不是哪里的少爷?」之流的话语。
似乎连他手里拎着的朴素带鞘长剑也被认作是一种角色扮演的道具,不少年轻人蠢蠢欲动,却也还没等她们推搡着鼓起勇气时,整个人群已经开始前进。
绿灯了,绿色的灯光下的人形符号交替放送着前进的动作,被裹挟在人群中的行人们也不得不跟着前进,在通过斑马线前是没空考虑一开始的打算。
楚信然也没有打算违逆这份群体的意志,他随同周围人朝着对面迈进,只是目光略有变换,略略侧头忽然间瞥见那属于交警亭的位置站立着一位穿着破烂衣衫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他所在的方向,以他的视角只能看到对方那属于男性的背影以及那身比他更像cosplay的破旧衣衫。
还有隐约从腰间斜出些的刀柄轮廓。
这显得多少有些怪异,令他多看了两眼。
却也正是这多看了两眼,他发觉对方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站在那处位置的交警,正以手势指挥着因繁华而拥堵的车辆。
动作简洁流畅,在落入楚信然眼中时那么自然,一点也看不出强行与生硬。
也就显得方才瞧见的那个浪人式背影更像个生硬的幻觉,令他被人群裹挟的步伐稍稍放慢,做好了心理准备后,再次侧头。
开眼;
血色狭缝裂开的瞬间,是连同天地也一齐裂开的惨烈一幕——
瞧见了天空那得以瞧见夜空一缕裂缝,也瞧见了自己脚下那能看到无数岩浆迸射的灼热高崖。
两相对应,便似一柄过于庞大巨大的刀刃斩落留下的痕迹。
撕裂了天空,也击穿了大地,徒留那份骇人的威势被他读取,接着在身后的推搡感中回神。
歉然声中重新迈开的脚步带着他离开了原处,人行道前仍然走着一群行人,却再无人瞧见中央回头的浪人,只在一道细微破空声中,远处一辆抢跑的源石机车直接侧轮崩裂,失控翻滚,迎来了人群的驻足查看。
议论声、拍照声,络绎不绝,而在路口边的龙族少年只是投已些微的注视便转身不见。
一场寻常的车祸,不必理会。
“你真的这么想么?”
陡然间,带着些烟嗓磁性音的年轻女声从身侧忽然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破空声传来,令楚信然猛然抬手,一道寒光划开了那冲他飞来的东西。
东西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落在小巷口的阴暗处,却也不妨碍少年分辨。
也令那少年警惕地目光变得古怪。
一叠……被切开的明信片?
看着最面上的一张被切开的风景图,楚信然有些印象,应该是这新安芸市西方的建筑。
“这反应也太过激了吧……小哥你这样可没有JK会喜欢啊。”
那声音再次传来令楚信然这才抬眼看去,见到的便是那熟悉的特征。
看起来光华细长如萨弗拉的尾巴,头上却顶着菲林的耳朵。
不,倘若仔细一看,那尾巴甚至不是萨弗拉而是更像斐迪亚……
不过比起种族,脸和身段倒是个年轻女孩,令他缓缓将那承影收入剑鞘时不忘冷声讽刺道:“哪个JK会把明信片当暗器扔?”
那破空声听着和暗器也不遑多伦了,若是打在身上绝对很痛。
“我这不就是看书里说炎国人都喜欢用手接投掷物吗?”具备着那样复合种族特征的年轻女孩这么说着,紫色的双瞳中满是憧憬,“超帅的!小哥你你也做得到吧?为什么会动剑啊……”
“手接暗器很蠢,因为你无法保证对方的暗器是否真能用手去接,武侠小说那么写只是剧情需要。”
楚信然冷漠地注视着对方,目光首先放在她那古怪风格的外套和身后的背包上,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身略显臃肿的上身衣装令他看出了像是宇航服的味道。
再一看那下摆,那固定的金属衔接着刀鞘,鞘上的字符与那刀鞘本身的长度令他皱眉。
SHISHIOU,虽然刀鞘的做工不够古意,就连那漆上的字符也根本是现代的,但这名字和那重新装订的刀柄都证明了它的身份。
狮子王,这是一柄哪怕不在乎东国刀历史也多少听过的名刀,因为它与某个特殊的种族所牵扯,这便令他的目光重新放在了对方的头顶的双耳上。
仔细一看,虽然毛色泛紫显得有些古怪,但确实有些虎类的特征。
身边有过一位老虎朋友的他对此略有发言权。
“诶,这就是实战派吗?”女孩对他那过于明显的目光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对他的回答异常失望地垂首叹息,但又很快抬起头来,脸上重新挂上些许的笑容,“小哥很在意我的耳朵么?”
没等楚信然回答,少女又抬手盖着耳朵退后了一步道:“但这可不能摸哦,女孩的耳朵可是敏感的。”
对此,楚信然只是有些厌烦地垂下手中握着的长剑,蹲下身来捡起了地上那一叠被斩开的明信片。
一边捡时,却又一面念念有词。
“大炎有天干地支,十天干十二地支。而在东国,存在一种族群,汇聚寅、巳、申、戌、亥的五地支具体兽类意象,也就是同时具备虎、蛇、猪、狗、猴的特征。
这样的存在,在东国被称作鵺,你是鵺家的长女,是么?”
他说着,语毕时,亦将那一叠收集完全的明信片重新从地上捡起,对着表情已经不太好看的少女递去。
“那位文月公主……已经连这种事都跟你说了吗?”她看起来有些蚌埠住的样子,不仅语调不再悠闲活泼,连称呼上的轻佻也给断了。
“不……”楚信然淡淡道,“只是从些杂书上得来的知识,鵺族的大小姐难道认为家族的特征那般机密吗?”
“我倒是一直觉得挺机密的……”女孩低声嘀咕着,但又很快挂起了笑脸道,“不过小哥您把这些东西重新拾起也没用哦,这种道歉方式可不讨女孩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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