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直至确认了这一次就多出了这一副东西,他才招呼着苍龙安稳入眠,直至闹钟响起。
及时关掉了闹钟,扯掉身上的毯子,环顾这对躺下而言显得有些狭窄的车厢后座,再瞥了眼一旁那明显睡相不好到从昨晚的各自相隔一米多,到如今半身都压在自己身上的煌,对她的豪迈睡姿有些无言的抓了抓头发,庆幸了一下这家伙都没被拉进梦里来后,便先行起身,将那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她踹开的毯子盖在她身上,再将自己那个毯子也盖上去。
看了看车窗外的雪地荒野,再回过头看了眼那家伙好像都没被闹钟吵醒,仍然睡得香甜还带流口水的睡相,无语的朝着前前桌探身抽出两张纸来,抹了抹这家伙的嘴角再将其连同毯子一起裹着朝里面推了推。
这个过程倒是没什么好避讳的,在这荒郊野外的车里临时过夜都是没脱衣服就着毯子各裹各的。
虽然容易感冒但也没办法,两个人倒是都很自信自己不会感冒的模样。
现在看着煌这睡相这么蠢也觉得应该不会感冒。
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解锁车门,推门下车望了望这清晨的四野。
与其即刻进入早餐时间,不如先借着对方还没醒来之前继续前进,能赶在早餐之前看到城镇的话,早餐选择也能丰富不少。
能看到城镇的话,距离龙门也就不远了。
虽然大家的汇合地点其实不是龙门而是龙门附近的三座城镇之一。
最靠近的炎国一侧的高昌国,虽然是个城镇,但本身也是个接轨乌萨斯的要塞城市,至于这自称一国的名字……这倒是属于历史遗留问题,没什么人在意。
在炎国地界内,有不少地方曾经自成一国过,如今都是归于大炎管理,至于改不改名则是各有各的状况。
虽然这离开了城镇和村庄之后又没有了参照物,导致手里拽着的地图哪怕有着比例尺也没有具体参考。
但至少凭着之前在网站上看到别的「驴友」给出的大概体感时间,可以稍微期待一下如今的位置应该距离城镇是近了。
老老实实的旅游路线大概能走一两个月,拖一点能四五个月,这一路一个月不到就快到尽头,也算是蛮顺利了。
蹲下身来把卡着车轮的石头全部挪走,他就回到了驾驶位,重新驱动了越野车。
“楚大哥?”
“果然没办法不把你吵醒啊。”
又是引擎声又是车身抖动的,煌还能继续平稳睡下去的话,楚信然就该怀疑她的作战素养了。
就算同伴在身边可以放松警戒心,也不至于吵不醒的地步。
“可以继续睡会儿,还没吃饭时间,我尽量在那之前把车开出乌萨斯地界,也就是直接靠拢龙门。”
“这么急么?”
“昨晚路过的那个村庄记得么?”楚信然看着前方那有些消融的雪地车辙,那是目前所处的位置已经不再那么北方的证明。
要前进的同时朝着南。
一年到头,龙门会回到最初的位置方便庆祝春节,也能方便大炎人归乡。
那最初的位置,也就是地处大炎的西方尽头,位置颇有些像丝绸之路的楼兰,但这时候的职能会更接近玉门关。
“记得啊,会挽留我们住下的村民,这么热情可不多见。”
煌还在揉眼睛,不过倒也确实听了楚信然的话,没有起身把座椅架构调整回去的意思。
“那个埃拉菲亚姑娘尤其热情哦。”
“她叫阿丽娜,你可以注意一下,她的装束和谈吐都不像是村姑,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交集。”
“啊?什么意思?”煌因为这话而立刻扭头看向前面座椅上的楚信然,但只能看到他专心驾车的侧影。
“随口一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乌萨斯的纠察队可能路过,要走就赶快。”楚信然道。
“被他们看到你的话,还是有些麻烦,那些家伙对感染者可不在乎国籍,也不在乎是不是路过。”
“哦哦!”
煌表示明白,也知道他们既担任税吏又作为感染者警察的职能和作风。
感染者警察,指把感染者全部抓起来的警察。
也不算是乌萨斯的专利,类似职能和定位的执法人员各国或多或少都有。
而且也都属实暴力执法,感染者的人权依然是个岌岌可危的社会问题。
“听懂了的话,这段路发生什么都安分点吧,真要出现武装事件,我也能考虑就像路过矿坑那样以车后座的破损为代价直接跑路。”
是的,这辆租车的后备箱上还有着之前被法术攻击的凹痕,因为不漏风的缘故,楚信然也没考虑过去管。
而这番话一出,便也不禁令人怀疑这辆车能不能撑到目的地。
不过煌完全不在乎这一点,听了之后只会竖起大拇指来!
“等着看你的车技!”
这种回答也只能让楚信然无奈失笑。
“你倒是盼点他们不出现啊!”
NO.92:该来的总会来。
(明天回家一趟,更新时间大概是晚上。)
作为龙门在固有版图所处位置周遭的三处炎国所属城镇之一,高昌国的氛围很是平静。
一点都看不出是所处战争时期的模样。
除却它意外的另外两座也是一样,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三座城镇都不算是完全的移动城市。
它们坐落于这里上百年,在过去也曾被天灾所肆虐,但这些都未能击倒这里的居民们。
城镇历经数次重建,早在移动城邦的概念出现之前,预知与提前转移物资与人员的手段就已经趋于完善,这是经验主义的积累。
尽管因为古老和蒙昧还带着几分迷信色彩,但依着那样的方式代代相传至今不曾断绝的状况,也足以证明那有着几分迷信色彩的仪式与节日有着值得拆分保留的出色之处。
在泰拉,真正系统化的移动城邦迁徙模块是近年以来才出现的东西。
在这样方便的东西出来之前,各处土地下的居民与文化都有发展出各自与天灾的相处方式。
或对抗,或共存,或逃避,尽管前两者都显得有些不切实际,但也却确确实实积累了对天灾进行研究的参考资料。
只是那些参考资料大多都设计了当地的宗教术语,毕竟天灾实在太过可怕与宏大,而人对于未知又总喜欢以想象来牵强附会。
在炎国真正开始全国整顿宗教之前,打着天灾旗号的非法教派可是一茬又一茬,城镇里有,村庄里更是有,一个个把天灾当做一个象征物来白嫖建立中饱私囊的信仰,领导者更多是根本没有经历过天灾的混球。
高昌国曾经曾经有过一个那样的混球,可那个混球也确确实实有些本事。
那样的本事在当初被描绘为神人神迹,但从后来的调查看来同天灾信使的本事没什么区别,甚至在专业知识上还不如老牌天灾信使的积累。
不过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更早之前还有其他类似的家伙。
有些人非常在意的去翻那些糊涂账,再将其唾弃丑化再进一步宣传。
但也不可否认那些唬人的家伙确实在天灾前保住了城镇的火种,有拉着那时的城民与是资源进行转移。
具体动机是需要历史学家去考据的,如今的氛围状况则是民俗学家的专业范畴。
三座城镇不曾断绝的文明传承令其氛围之稳固极难被外物所动摇,且就算是处于战争时期,炎国边关的戍卫军可是一刻不曾停歇,将就算展开的战场牢牢卡在边境线外,如此的呵护也足以营造出这份文化温室,让那分明地处战线最近的城镇完全没有战时的紧迫感。
当然,它们前方还有个四天前转移到固定位的龙门充作关口,倒也确实犯不着担心大军君临城下的问题。
所以这片城镇的氛围无比的安详,甚至因为靠近年末而开始热闹起来,城镇里满是人来人往的游客与旅人,以及沿着街道两侧吆喝不断的摊贩。
而城镇外,在高昌国附近的山原上还有着些猎户在积雪不深的林间穿梭,都指望着在过年前多打些野味度过冬日。
年轻的孩子们则是不想那些,毕竟他们也都没有到具备猎捕肉兽与牙兽一类的能力上,就战斗力而言还不如家里养的驼兽靠谱。
于是他们在这山原上也就刨一刨地面,刨一刨那些树木周边的角落,期望找到一些在冬季仍然生存乃至生长的草药、植物食材一类的东西,这种东西不论是自己用还是拿去卖都能让这个年好过一些,说不定还能在压岁钱的份额上多出些零头。
这便足以让孩子们动力满满。
当然,对孩子来说,在冬天上山找东西也是蛮乏味的事,所以他们往往会带上家里的狗,不论是不是专业猎犬,总归能起一些保护作用和让时间不那么无聊。
家里人会同意的,倒不如说没有狗跟着多半都不会放人。
冬日的上山本来就是件有着相当危险性的活动,孩子都该有大人看着,要么就是被狗看着,否则家里人怎么肯放心。
这段日子途径这里的外来人不少,理论上还会有非法分子因为身份敏感考虑直接走山路。
因为这城镇里虽然热闹非凡,但附近的山原却静谧无比。
对孩子们而言也只有「同行」偶尔的吆喝声和自己以及猎犬的踩踏带雪砂石的脚步声,就那样窸窸窣窣的在这林地间穿行着吗,直到家里的猎人长辈吆喝着哪些地方别前进了,又或者该回去吃饭了。
只是也有时候,猎犬会突然扭头看向山下,凶狠的露牙吠叫着,令孩子和大人都下意识的紧张握紧手中可充作武器的事物。
最近山上碰见的不论是人还是动物,都蛮值得警惕。
不过更有可能就是现在这样。
所瞧见的是一架走山原下方土路的车辆,在大家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是蛮远的距离,也并不因为猎犬的吠叫而停止,很快就穿行而过,令所有人收回目光。
这样纯属路过的倒是不用担心,就算有问题也是那些关口的工作人员需要考虑的事。
只不过这类开过的四轮车中偶尔也有非常引人瞩目的类型,这就比如那辆车开过后的不到一分钟时间中,五辆接连开过的加长型车辆也接连穿行而过,那样的车辆款式以及上面安插的大炎旗帜都令孩子们露出惊讶的目光,而大人们则是沉默噤声,都知道那是真正大人物的车辆。
总是能在电视上的那些小孩子不感兴趣的新闻频道里见到。
那样的车一马当先,后面的四辆相同制式只是没插国旗的车辆紧随其后,很快便消失在树丛遮蔽的视野之中,令孩子们自发的聚拢在一起兴奋的谈论,而大人们只是远远地看了看彼此,然后招呼着孩子继续干活。
让他们讨论也没什么意义,那些小鬼说什么自己看到了里面的人也都是在装模作样,那样的车连车窗都是特制的,看上去就仅仅是漆黑一片,倒是里面的乘客能看到外面。
防窥视的同时防铳击,这样的常识哪怕是边缘城镇的居民们都明白。
毕竟每年这个时候也总是能或多或少听说那样的车辆路过的传闻。
“每一年,以龙门为首的所有在外军官与政治官员都要走这条路回朝述职,这也是后面几辆车里的乘客,所以我叫你最好老实点,拘谨点都没关系,言多必失。”
为首的礼车之中,青年朝着一旁的煌说罢,正对面的一位札拉克老人便也乐呵呵道:“都是些老头子了,倒也不用那么在意,虽然也有些小鬼,但有这臭小子在,他们肯定不会把矛头对准你的。”
扎拉克老人是个十足的札拉克造型,不论是那完全鼠化的头颅还是手脚,都足以证明他那份先民血统的纯粹,几乎就是个站立的鼠人,只是衣着不凡,甚至和颜悦色。
说的话也让煌愣了愣,看向楚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这小子难道没跟你说过他在这圈子里的名声有多差么?”老人在看向青年之后目光变得玩味起来,更是隐含了几分阴险,“臭小子你啥都没说就把这女娃拐来了?”
“我需要说什么?我只是捎她一程,我这圈子烂的很,没必要再加人。”
大抵是因为这一车都可以说是炎国人的缘故,青年连说话都随意了许多,甚至能带上几分基于口音的口语。
“我也没想到你会带她来。”
“呃……”陡然开口的另一人,也是坐在那老人身边的龙族男人令煌全然不敢说话,正如她在之前曾经考虑预想过的那样,面对那位龙门总督果然是令她压力山大。
尤其是对方每次看向自己时从未有过类似笑的表情,更让她觉得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赶下车去。
初印象就给的很糟糕吗?现在该怎么说?煌现在几乎是抱着那位被楚大哥称作林老爷子的老人话题过活,连楚大哥自己都不主动开话题,让她难得开始主动考虑找个角落缩着盯手机去。
而现在,那位总督大人终于开口说到自己的话题,便令煌立马紧张起来,对接下来会听到的对话既担忧又有点好奇。
“这一次,那边的人都在等你妥协,你就算是要帮她来炎也该用其他方式,而不是直接带着她上车……”
总督的话让煌隐约意识到,对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状况,更令她直接意识到楚大哥的处境似乎更不好,“那些人都看到了,老鲤他们无所谓,他们没有职位,也不会乱说,但其他人但凡有一个开口……”
“不妨事,魏叔……”楚信然以两手十指交叉的覆在右膝盖上,一幅老神自在的模样,“他们真要我妥协就更不该做哪些有的没的,你要相信那些老家伙的脑子,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才是真的。”
“你认真的?”龙门总督瞥了眼那更加僵硬的煌,再将目光放在那青年身上。
青年也抬眼看向他,坦然对视道:“认真的,我又不说谎。”
“后半句我持保留态度,姑且信你前半句好了。”
同样带着先民那兽类特征的脸上终于露出些微笑意味的神态来,却也是因为楚大哥的话语,令煌更加深刻的意识到这个圈子好像是属于自己根本融不进去的类型。
“不过既然如此,就先放小姑娘离开吧……”被被楚大哥称作林老爷子的老札拉克人依然和颜悦色。
倒是一直给煌一种慈祥老爷爷的感觉,“老龙头,咱们老头子的话题也没必要硬带一个小女孩吧?听了也只会伤心罢了。”
这话煌还没回过味儿来,那总督大人倒是已经点了点头:“煌小姐,接下来这边要聊些比较机密的事,还请去后车厢坐一坐吧。”
“呃……”终于看到对方能用缓和些的表情看向自己,但对此刻的和颜悦色只觉得更加紧张的煌看了看一旁的楚大哥而后者拍了拍她的肩低声说了句「去吧」之后,她也就点了点头,强作常态的活力道,“没问题!”
然后她就赶忙起身朝后面跑去,背影倒像是在逃。
这让林老爷子摇了摇头,摇头间带着无声的笑:“你可真会装恶人啊,大少爷,瞧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楚小子也不帮衬一下,你这样可带不了小女朋友。”
“她得有此一着,你才是恶趣味吧舸瑞……”魏彦吾轻叹道,抬手按在了扶手边的按钮上,这礼车内部的空间直接被突然降下的隔间分作两截,当真意义上的机密谈话环境倒是由此形成,“你我都清楚那孩子的状况,她会遇到的官员不会有什么和颜悦色一说,她那父亲的关联人就没什么剩下的。”
“我能知道什么?炎国内陆的事,我一个龙门的老鼠怎么知道……”
林舸瑞耸了耸肩,继而看向了正对面那仍然一副轻松姿态的抱着膝盖的楚信然,“倒是你啊,楚小子你还没回话呢。”
“你俩都追查我的消息延展到她身上,还需要我有什么就好说的?还是觉得我会因为你那乱点鸳鸯谱的称呼而紧张羞涩一下?”
楚信然抬眼看着这个眼神无聊起来的老人,“这把年纪了还搞这种把戏,林雨霞也该头疼吧,我如果去了龙门她会不会找我喝酒抱怨她爹越来越烦了?”
“我才不会给她和你喝酒的机会……”老人毫不掩饰这方面的嫌弃,“没头没尾的小子可没资格做我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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