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炎医也没什么不好……”楚信然淡淡道,“清火这方面的见效也不会很慢。”
在这没有熟悉国名与民族名称的地方,中医和汉医的说法都不适用,取而代之的是炎医的称呼,“煎熬太麻烦了,而且喝起来苦很久……”洪泽非常直白的表示自己不满炎医的原因,“这方面还是那些胡人的药来的简单。”
“你们在饭桌上聊药合适么?”啸天突然冒头道。
洪泽闻言,扬了扬眉看着她:“恢复过来了?”
“你俩真装……”啸天撇了撇嘴,“我才不需要这么久来整理心情,找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题,青牛醒了之后又不好说了。”
“用短信说也行,反正他又不可能查我们手机……”洪泽无所谓道,“不过这么大的事还是直接开口说吧。”
说到这个,洪泽先拎起不远处摆放的茶壶给自己加了点水,喝了一口,才道:“兵部侍郎而今的孙子,手下有一栋大宅,养了些麻烦的胡人,从维多利亚到卡兹戴尔再到乌萨斯,虽说如今胡人做官也不奇怪,但入军营还是不合适的,更何况这一拨组成很有问题。”
他顿了顿,看了看这包间的窗户,抬手一招便令那数米远的窗户闭合还与门一同覆盖上淡青色的光华。
原本能听到些微包间外吵嚷,也一并安静了不少。
“东 宫 十 率……”洪泽一字一顿的念出这个统合名,这是专职守护皇室子女的军队,机构、职能上比拟卫城禁军,“左位率和右位率手下的人在那频繁出没,也不知是在练兵还是保护着什么秘密,但不论如何,提起那位兵部侍郎,就容易让人想起他和肃正院卿兄弟结拜的事,再想想这些年的肃正院屡次插手御史台和大理寺章程,不惜让圣上出言警示的问题……”
“白泽先生觉得他们该被处理了?”楚信然问。
“你确定了是白泽大人?”洪泽诧异道。
“陛下很会利用声望……”楚信然轻声道,“以如今的状况,他要做什么,会直接碾压。”
“但那样会引起不安……”洪泽脸上的不满毫不掩饰,“本来这几年的改革规章就逼得百姓生活节奏过于紧迫,我手下的兄弟们都好几次抱怨那些他们觉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我从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里看的很清楚,炎国的状况很紧张,这份紧张不是因为战事,而是陛下的那些革新举措。”
啸天给听愣了,洪泽显然没同她提过什么兄弟们的话语,而洪泽继续道:
“大家表面很开心,但很多人其实很烦这现状,跟不上步伐的人很多,还有些人是完全被养懒散了,根本不关注国家大事。”
“你的眼界还真是开阔啊,洪泽。”楚信然乐呵呵的感叹。
“别打岔!”洪泽一改平日的稳健平静,变得急切又激昂,“现在这种状况很危险!合该有些人弄出些火花来搞事!明天还有百官整朝,冲突势必出现的同时,需要另一场冲突来转移肃正院那帮酷吏!”
他说的慷慨激昂,楚信然却是一点都不共情,甚至露出嫌弃的表情来:“上面给你命令,应该不会说这么多吧?”
“你在质疑我的分析?”洪泽愣了一下道。
“肃正院这一年没什么大的换届啊。”
楚信然兴致缺缺的夹了个传统的水煮肉片来恰:“那就还是原本那几个家伙了。”
“青牛和啸天背后是道家,包括我也是站这一边的,而肃正院、是大理寺、御史台身后都是法家,区别在于肃正院背后是最激进的那一批,而我又在御史台干过活,还被人质疑过立场。”
“当皇帝的不用管什么家,需要什么用什么,但肃正院管太宽了,所以陛下准我当初那么怼他们。”
楚信然嚼吧嚼吧着,说着当初的洪泽不知道的事,也让啸天更茫然的事。
一个民间发迹的残缺意志,和一个刚继承名号不久,满脑子都是法术和古文的传承意志,对这些都是一无所知。
唯一知道的反而被灌醉了……楚信然瞥了眼对面还在打鼾的大汉。
青牛虽然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但他待的地方全是些大佬,大佬间的闲聊,听那么一两句都是超大信息量。
“所以肃正院身后那几个老东西,我觉得自己还是蛮了解的,他们还没到要谋反的地步。
但他们追求的也确实会让炎国变作我们眼中的畸形,不过白泽希望我做的不是让他们转移注意力,只是让我拖时间。”
“拖时间?”洪泽怔了怔。
“老杂毛觉得自己行了,那你就给他一巴掌,让他发现自己还不行,还得再积蓄些力量。”
“在他下一次觉得自己行之前,落下来的就不只是一个巴掌了。”
楚信然给出个简单易懂的比喻,然后很没有架势和气质的刨了口饭,补一句。
“在这之前,我先当那个巴掌。”
他说着,又夹了个菜塞嘴里,又补一句。
“两年前我就是那个巴掌。”
NO.115:今天谁都别想吃饭。
(网购的棉袜到了,快乐。)
酒足饭饱,或者仅仅是一人的酒足和三人的饭饱之后,也才不过是下午一点多。
这个时间理应到处转转,毕竟,哪怕天上还飘着些不起眼的白点,街道上的行人也完全不少。
但是楚信然并不想逛gai,何况是还刚接了个事儿,需要争分夺秒。
至少要在明天之前解决。
所以他谢绝了青牛的「出去嗨」邀请,而后者虽然疑惑,却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他也隐约意识到了些异样。
最异样的地方便是啸天居然没有缠着苍七陪她逛街,甚至连邀请的话都没说。
相较之下,洪泽的随意道别倒是无所谓了,那蛇一直那样,跟谁都没什么热切。
不过直接问这些家伙是不是瞒着自己做了什么也不太合适,所以他也只是在分别时瞥了眼这三人,没说什么,只是一个人继续朝厄财阁的方向走。
莱茵黄金的换班是日替制,炎国分部也不例外,他还没下班呢。
虽然楚信然答应的话他肯定就请假了。
眼看一年都要过去了,今年的请假份额都还没怎么用,他要请个假也不会有人拦。
更何况工作内容是守着个没生意的楼阁。
不过这样一开始的设想如今都算落空了,那他只能回去守着柜台看电视了,也或者再趴一会儿。
洪泽和啸天倒是在假期里,只是一个还有手下要照看,另一个得回去报告,大家各走不同的方向,分别得毫不拖沓。
最不拖沓的是楚信然,直接招了辆车来,直达楚府门口。
不过这样也导致了他在家门前下车时吸引了更多的注意。
毕竟一个人走进府邸和一辆车停在府邸门前是两种吸睛程度,前者甚至没留神就会被忽略。
周边就有不少「邻居」还不知道楚府的主人回来了,仍以为那里还是一群仆役的空屋。
不过这种理解也没什么所谓,毕竟楚信然也没打算久待,更不喜欢大张旗鼓的宣传,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拜访周围人,处好邻里关系的意思。
一回府便顶着一路上的装修声朝卧室赶,不过他倒也不忘朝着那些看着工地的老人们和在工地忙碌的工人们微微颔首以作回应。
之前楚信然下达过换窗以及装空调的指令,老人们的执行速度确实很快,因为楚府的地位特殊而借着工部的关系加紧安排了工人。
只不过因为这府邸园林一开始的建设时间略远,自然没有考虑过什么空调之类的新兴电器设置空余。
于是有些墙面不能只打个洞就完事儿了,而是得考虑整个建筑的额外重塑。
如此一来,这楚府显然得热闹好几天,也得让邻居们烦躁好几天。
让黄老他们去知会一声吧,大冬天的希望有点更实在的暖意想必也是能够理解的。
而他则要知会一声黄老他们不要在意自己,暂时没什么事需要协助和服务。
现在在做的事只需要他自己来完成,也只能由他自己完成。
他打开了他那好久没用上过的大提琴盒,点数着里面的工具并进行检查和维护。
相隔上一次检查维护已经过去一周多了,听来颇有些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不成器。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最近的行程安排过于平静以及如今的装备升级缘故,不少道具都已经属于闲置状态了。
比如闪光弹、震撼弹、烟雾弹之流的东西,也比如投掷用小刀、更换用苗刀之流的东西,都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出场过的东西。
还有某些……本来就放在这府邸之中,因为诸多不便就一直没塞大提琴盒里的特殊装备。
都是要不是派不上什么用场,就是没必要用。
不过而今倒是该带上了,毕竟今晚要做的事可能有些难顶。
——处理掉兵部侍郎的孙子手下的那堆外国人;
这是他被赋予的任务。
但相较于上次做钦差大臣的优厚待遇,这次的反差很大。
陛下的任务可是个美差,装备和身份都打点好了,而这次来自占天宫宫主的任务,也就算那位地位都快等同于国师,影响力比叶宰相还强的家伙。
什么都没给!
既没装备也没身份,他干活还得偷偷摸摸。
两个任务的差距直观来说就是当官捉拿和做贼刺杀的差距,根本就是反过来的,这种剧本很容易变成事成之后反被追杀的走狗亨戏码。
当然,楚信然相信那家伙还没那么缺德,无端来迫害自己根本没意义,牺牲总归要有价值,自己活着的价值和比死掉能创造的更多。
但就算不考虑后路的问题,这前路走的也很麻烦。
那些外国人本身都是持有武力的危险人物姑且不提,真正能令暗杀者头疼的是那东宫十率中的「左位率」与「右位率」手下人的存在。
洛阳城是大炎都城,这座都城没有私兵,只有那三大禁军卫队——「卫城禁军」、「东宫十率」、「卫衙十六卫」。
其中卫城禁军守护着皇帝,仅有六个下分职位,东宫十率则是字面上的十个职位,主要负责守护皇室子女与皇后、嫔妃之流的宫中人,而卫衙十六卫便显而易见,有着最多的编制守卫着整个洛阳城。
这样的三个军队,人数和实力倒是在反比增长。
众所周知,大炎都城军队的兵卫皆是层层选举而出,而最为严苛的选拔才能选出数量最少的卫城禁军,难度次之则是东宫十率,最次但是数量众多的则为卫衙十六卫。
但哪怕是在这样的实力金字塔中,最拉胯的卫衙十六卫也依然是炎国禁军的一员,其中左、右千牛卫更是和卫城禁军的职能接轨,侍卫皇帝,官达四品以上。
同时就实力而言,也仍是炎国诸多武者之中的佼佼者。
哪怕是凤尾,在别的地方也等于鸡头,并非一般江湖人士就能挑战的。
放在卡兹戴尔那种地方也是能靠着武力吸引附庸组个大型佣兵团的团长。
卫衙十六卫之上的东宫十率,哪怕请报上只提及了手下人,也难保左位率和右位率两个职位成员真正存在。
涉及生死的任务,自然要照着最坏的打算做准备,也就是说要准备面对真正任职左卫率与右位率的禁军,还要保证自己不被认出来……
曾经在卫城禁军的右神武军手下训练了一个月,还和卫衙十六卫的金吾卫们称兄道弟过的楚家家主,哪怕与东宫十率没有实质交集,也难保对方在过去不曾注意的时候观察过自己。
若是被认出来,那问题可就太大了。
但在担心这一层之前,还是先担心担心别让对方招呼同伴吧。
毕竟这可是天子脚下的京城,真出什么事传播开来,一个弄不好就是三军围观,楚信然定能成为年前通缉榜上最靓的仔。
炎皇不可能出面调停,白泽也救不了他。
如此看来这委托可真狗屎,而且还就只是一句话的委托,也没给出什么实在的报酬说法。
但就算是出于立场,楚信然也得去做。
肃正院那些人可是要他死的程度,能有把他们手脚打折的机会,他怎么会不干。
若不是留着的用处更大,倒还蛮希望那帮家伙死绝。
法家是提倡以法治为核心思想的重要学派,源头可追溯大炎最早的理官世代。
而所谓理官,便是治狱之官,这样的源头将法律打造而出亦是顺理成章。
但学派理论和个人实践终归有所差异,这份体现便是肃正院、御史台、大理寺三座法律机器各自不同的职位与作风方式。
肃正院是严苛中的严苛,以酷吏众多著称,也是数年前变法之中位于朝廷的主要阻力,在变质道路上愈发前进的如今,甚至已经成了大炎发展的阻力。
那这些人就该换一批了。
就像楚信然说过的「当皇帝不用管什么家,需要什么用什么,但肃正院管的太宽了」,白泽给他的委托,既是给他出气机会,也是为烛阴分忧。
至于会不会是瞒着烛阴的,楚信然觉得一开始是,但当传话的那一刻,应该已经沟通过了。
能瞒过烛阴的事不多,欺君之罪是谁也不想当的。
但那俩者的位置也确实难办。
炎皇要对付肃正院就要大张旗鼓,而天师完全没有立场怼肃正院,这种时候需要的要么是御史台和大理寺的家伙,要么就是个什么身份都没有匹夫。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一个牛逼的刺客来一家院子里光顾过,杀了一堆的胡人,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且这事儿本身也是瞒着的,对方也不好声张,就蛮合适。
说了这么多,也就是不能暴露身份的同时打个闪电战。
作为歇了这么些天的复健运动显然有些难度偏高,毕竟兵部侍郎借孙子的宅子养的私兵,怎么也该是些高级兵,外加东宫十率麾下的士兵,是个高级战力区也是妥妥的,放在罗德岛应该都是些资深干员以上,甚至混着精英干员的战区吧。
一想到这一点,楚信然就觉得该更细致的检查手里的东西,然后想想在什么时候动手。
要在明日上朝之前起到警告作用……去瞅瞅那帮家伙什么时候吃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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