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确实。”
大好的容貌,大好的声名,炎国钦天监第一天师,还是占天宫的管理者,此刻一脸的贼眉鼠眼,让炎皇看的有些好笑:“往日都说时机不对,也没个好的契机操作,如今倒也确实是时候。”
听到这番话的天师撇了撇嘴:“什么契机操作,以前大伙儿可都是劝你直接创造机会的。”
“朕不喜那些手脚……”被说到这件事的炎皇一副恼怒的模样,“行了,退下吧!让朕好好想想。”
对着这样的陛下,天师还是一副很勇的模样冒出一句:“我这可是为陛下分忧啊。”
令炎皇抬眼瞥了下他:“你是阉人么?”
“别提,而今连阉人都没有了,你想和谁聊?那位被你派去工部活得像个机械师的叶宰相么?”
“而今不须那些,你且去管着你那占天宫便是!”
眼见没能在对话中占到优势的炎皇是真的有些恼怒了,天师缩了缩脖子,抬起手将那不远处的空调遥控器打开之后就躬身倒退离开。
令炎皇看着他不见的门口瞪了瞪眼,也是一抬手,洞开的房门无端的闭合,头顶的灯光与轰然的暖气又重新关闭。
“尽做些多余的事。”
京中曾传,炎皇重勤爱俭。
和朝中的大多官员都截然不同。
这一点不同,在那皇城的府邸之中体现的无比鲜明。
“文大人,好久不见啊,哥伦比亚那边的生活怎么样?这次归来我给你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哦!”
“哎呀肖大人您这又是何必,不过还好,我也为您准备了哥伦比亚那边的一套保健仪,保管您和您的家人什么时候都能身体安康!”
听起来跟江湖骗子似的,四处都尽是这种鬼话,让魏彦吾听得无比不适。
毕竟在他那一亩三分地中,可全然没有这么多高强度阿谀奉承与虚与委蛇。
为明日上百官整朝所准备的皇城府邸,只是更加高级的官员宿舍一般,大半外敌官员都顺从这样的安排密集群居,府邸之中的仆从杂役随扈俱备,府邸外围还有金吾卫与额外抽调的监门卫一同看护,以免贼人瞅着这机会将大量官员一锅端。
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也让魏彦吾觉得这种安排不像是他那「胞弟」做的。
但他也懒得去问这负责人是谁。
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龙门的建设上,对于朝中的状况既不想关心,也无力关心。
毕竟龙门时不时就脱离炎国领土范围,那是真正的天高皇帝远,想联系都联系不到,想要做些什么也做不到。
也正因如此,每年都有着各式各样想要弹劾魏彦吾的官员,以及质疑龙门那份存在方式的官员。
他们之中有的是真的为国分忧,有的是觊觎龙门的方便,还有些是单纯对魏彦吾的恶意,诸般种种一刻也不曾停歇。
但也大多都不需要魏彦吾多做什么,陛下自己就将那些弹劾给拳打了回去。
在这一点上,魏彦吾与那位「胞弟」虽然交集甚少,对彼此的感觉也无比微妙,但却在某些方向不谋而合。
造就了这朝中不少人以为的错觉。
——他们认为魏彦吾暗中付出了什么来讨那胞弟的开心;
但现实显然是魏彦吾什么都没做,甚至与其完全没什么私交。
甚至会在偶尔谈及对方时,毫无掩饰的表述不快。
区别只是炎皇谈及魏公可以光明正大的指出其不足之处,而反过来的魏彦吾却要避嫌。
这倒是和言论自由的关联不大,如今的大炎,平民百姓说些皇帝老儿的坏话也没什么追究,别当着脸骂也没人在意,皇帝自己都不在意,但魏彦吾这种城邦总督开口,意义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债多了不愁,作为龙门总督的魏彦吾,还因为另一层地位而被大多官员尊称一声「魏公」,在朝中有着诸多政敌与不合者的同时,没几个人真的敢动他,来他面前蹦跶。
以至于如今他能在楼阁之上看着下面一帮刚落脚放好行李的官员们搞社交,自己落个无比清闲。
连林舸瑞都不在身边。
作为护卫的鼠王本该和其他侍卫一样收在各处,但一群披盔戴甲的男女女女里,站这个披大衣的老大爷未免太过突兀,差点还被唤去喝茶,结果还是魏彦吾用「给女儿找礼物」这样的由头把他敷衍出去了。
出乎预料的简单,但也蛮正常的,毕竟这里本就没什么好护卫的,而魏彦吾的武力也其实犯不着什么护卫。
鼠王走的心安理得,甚至走之前还问一句要不要帮带点什么,不管是给陈晖洁那女娃还是给魏家老一,总得带些什么吧?
但魏彦吾说不用,他也只能抱怨一句这大少爷脑子太硬就走了。
脑子太硬的大少爷还是摸出过手机来翻过一些洛阳城内的店面网页的,但也只是翻了翻就放了下来,想着还是之后再看看。
望着面前飘落的那些小小白点,就觉得自己现在没有想这种东西的奢侈。
洛阳城有多久没下过雪了?
哪怕是小雪,也真是反常啊。
反常的季节和今年的反常事,令他重新摸出手机来看了眼,希望的消息推送还没有传来。
他麾下的直属,一方派往乌萨斯边界,一方就在龙门本地活动,在那两处他最可能在意的位置搜集着异样的情报。
在那总觉得会发生什么的不安感中,任何情报的等待都令人焦躁,也不知道信然那边有没有类似的想法。
望着那半空叹息的魏公,大抵是想不到楚家家主现在正在是跟人猜酒拳。
显然,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楚信然只觉得他们事儿多。
NO.114:大耳刮子的化身。
在诸多有着酒精类饮品的土地上都会发展出各异的酒文化,而在注重礼仪形式的炎国,「喝酒」这一行为在这个国家的不同城市发展出不同的特色。
有着大家围成一个圈,就被依次轮流往下传,大家一人喝一口的「转转酒」,也有着家各拿一根管子插到酒里面喝酒的「饮咂酒」……
不过这般等等的方式都是局限于一片地区,真正蔓延全境的,还是「手势令」这种东西。
简单来说,就是猜拳。
喝酒的时候两个人都同时出手指并喊一个数,谁的数字和双方深处的手指的数目相符,谁就赢了。那么输的一方就要罚酒。
光是剪刀石头布未免太过随意,手势令的「令」便是体现在从0到10都有固定的「令词」,从「宝拳」到「全家好」,包括外国人都听过的「五魁首」、「哥俩好」一类的,每个数字的「酒令」都是固定的,这样稍稍增加了难度的同时,每一句都代表一种祝福与期望。
便显得既贴地气又有着各式的美好祈愿,成了各阶层都有的保留项目,当然,老少皆宜就算了。
未成年别想着喝酒!
其实真正遍及整个大炎的「酒令」,是推选一个人做令官,其他人轮流做诗词或者是对对联,亦或是其他游戏,这也是「吟诗作对」一次的说法由来。
但这也是上流社会才通行的游戏,同时也显而易见的,需要相应文学素养。
这样的文学素养,洪泽和啸天显然是具备的,楚信然觉得自己也算勉勉强强,但青牛显然拒绝。
于是才改成了朴素的猜拳。
于是在那「六六顺」、「四季发财」之类的呼喝声中觥筹交错持续了好一阵后,其中一方的声音倒是逐渐淡下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浓烈到散不开的酒气。
不过倒也只是一个,其他俩人看着那酩酊大醉甚至鼻子冒泡的家伙,一个面色平静,一个极度无语。
“真扫兴啊,这蠢牛。”
无语的那位是啸天,主动带路到这酒楼的佩洛少女,穿着的风格看起来非常混搭,像是将洛丽塔风格与古服结合起来的衣装,也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柜台工作的缘故,头上甚至挂着作为服饰部件的喀秋莎,这样的衣装也让楚信然看的很无语,尤其是穿着出来吃饭。
夹菜的时候那长袖可碍事了。
“明明好不容易聚一次……”就坐在青牛边上的她像是在恶作剧一样,在对方那将头趴在桌上而显得无比突兀的角上戳推,“光是在喝酒,还被喝趴了。”
“酒量不好还非喜欢喝酒,牛鼻子都快成酒糟鼻了。”
“青牛酒量也算出众了……”听到这里的洪泽轻咳一声,给朋友挽回些名誉来,“以前不少在厄财阁的客人们都喝不过他,不过显然孟章君更甚一筹。”
他说着,摇了摇头:“又不是第一次了,酒量是不错,就是不长记性。”
夸着夸着就习惯性损了起来,久违的一幕令楚信然看着轻笑着摇了摇头,夹了片回锅肉带青椒在碗里:“还得感谢二位高抬贵手才是,我现在也有些醉意了。”
“真的?”不知为何,啸天听到这话倒是兴奋了些,收回还在戳青牛角的手,看向自己面前还装着茶饮的杯子一脸的蠢蠢欲动。
“这有什么好说谎的。”
楚信然笑了笑,但洪泽的声音立刻就接口道:“但是真要继续喝的话,孟章君就要玩阴的了对吧?”
“是啊。”
青年回答的无比坦诚,令女孩顿感无趣。
“喝酒尽兴固然是好事,但喝到断片可是在损害身体啊……”楚信然摇了摇头,“这可不妥,自打我能做到分离酒精之后就再也没经历过那种事了。”
“那可真羡慕那时和苍七一起喝酒的人啊……”感觉万分无趣但也不指望扭转对方想法,啸天遗憾道,“男的女的?”
“没什么必要提及的往事……”想到那不久前才避过的家伙,想想也完全不是个该展开讲的往事,楚信然摇了摇头道,“都是些五六年前的事了,如今的重点不该是你们想说的话么?”
这话一出,本还在夹菜的洪泽双筷一顿,啸天的表情也逐渐收敛,继而无奈的笑笑:“果然你是看懂了啊,我还在和洪泽打赌说你看不懂这样的暗示呢。”
话落,洪泽便朝她探手:“我赢了,石头给我。”
啸天有些不爽的从衣兜里摸出个小石头丢了过去。
“现场开的赌约?”平静看着这一幕赌资转移的楚信然问。
“是啊,那个叫什么来着?”啸天一脸不爽的回过头来,但还不至于对他撒气的思索了一下,“嗯,队内语音?”
“传音入密。”在啸天那年轻网友人的说法外,洪泽补上一句专业化的词语。
“原来之前喝酒时你们之间的术式联系是这个。”
啸天闻言,表情略有些僵硬,尴尬道:“原来你发现了吗?”
“孟章的法术造诣不弱,你为什么会觉得没被发现?”奇怪的是洪泽,诧异的看着同伴,意外于以她对孟章的亲热劲居然连这事儿都不知道,“我甚至怀疑他理解我们的暗示,也是因为传音入密暴露了。”
“那倒不是……”楚信然否认道,“只是你们放任这家伙胡闹让我有些诧异,再想想你们三人的立场,看来是有什么不方便让他听到的委托。”
他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皱眉:“跟而今的道家有关么?”
“呃……”啸天沉默着,看了眼洪泽,后者察觉到她的目光看来,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眼,然后是洪泽选择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没什么关系……”他摆了摆手,“真要是的话,啸天也没什么立场说这话。但这是钦天监给的任务,你若真是接下,难免让你这本就不太妙的名声更加麻烦,按青牛那水牛脾气,这话题刚开口就该掀桌了。”
“理解。”楚信然点了点头,对他言外之意的「青牛太蠢,容易坏事」予以认可,也令啸天的表情微妙起来。
“那么这委托是来自白泽先生,还是那位陛下?”
“我只是个传话筒……”洪泽淡淡道,“就算是陛下的旨意,如今也只能通过白泽大人传达下来,不论是祂的意志还是白泽大人的意志都是一样的,不是么?”
“神霄宫也站这个立场么?”楚信然扭头看向斜对面莫不作声捧碗吃饭的啸天,似乎太过突然以至于后者浑身一颤,两耳一抖,“还是说你没跟他们说?”
似乎被问到这个问题有些羞于启齿似的,啸天捧着的碗逐渐垂下,憋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低低的一句:“说了。”
然后就没了下文。
“天道无情。”洪泽在一旁淡淡道,令啸天的头埋得更低,留给楚信然一道无言的白冠,倒像个真正的女仆。
但这话也是楚信然心头所想,但却没有开口的。
洪泽开了这个口,他并不顾忌。
与从属于道清宫的青牛不同,也同从属于神霄宫的啸天不一样,洪泽并无归属,非要说的话,他自己建立的某个组织就是他的归属,而这样的归属完全不用顾忌什么,他得罪的人也不比楚信然少。
比起两位同僚来到莱茵黄金任职的身负重任,他要简单许多,就是为了自己,也为了他那从普通人中挑选人才建立的小帮派。
这样的小帮派还至于得到占天宫宫主的赏识,与其私交甚密的还是洪泽自己,一个曾经被数次污蔑作相柳的斐迪亚人,在法术和天道上有着别具一格的见解。
这样的见解也成了他和楚信然相识的契机,而这份契机也反向促进了他与青牛、啸天的熟识。
但这份熟识带来的友谊其实并不稳定,就像此刻这番话语都要避开青牛那样。
建立在同事之间经常见面,以及有个共同的友人衔接而起的友谊,培养到了什么地步——作为衔接人的楚信然并未如何关注,就现在看来,只能说一般。
“倒是不用感到歉疚,啸天……”楚信然淡淡道,看着那女孩儿微微抬起的脸,也看着她那对颤抖着红金二色的异色眼瞳,便觉得新一任的啸天还有很长一截路要走,“从属组织者不可能违背组织意愿,除非你准备叛出组织。”
“你不用为他们的意愿埋单,除非你被选作了执行者,那样你倒是会担些责任,到那时再想这地方待不待吧……”
楚信然笑了笑,重新端起了筷子指了指桌上,那些菜以及旁边那有一阵子没动的小抄本,“这顿饭倒是不错,这家店的味道我很满意。”
“就是别带我和青牛了。”洪泽接口道,指了指面前空空的水杯,也指了指那在桌上打鼾的青牛。
“岂止是酒糟鼻,感觉还有些香肠嘴。”
“没那么辣吧?”楚信然诧异的看了眼桌上的菜,都是些寻常的炎都,或者说他熟悉的四川菜式,要说辣,这种走麻辣风格的菜式也不算是大炎最辣的一种。
麻辣这种东西,比起辣,还是「麻」字来的更重要,花椒是必不可少的重点。
嗯……虽然人也不会专门吃花椒就是了。
那是调味料,不是主食,就算是炎都人也不喜欢真的吃花椒的,每次吃到花椒还是会一脸「中了埋伏」的模样。
“我觉得不行,回去要吃点清火药……”洪泽撇了撇嘴,看了眼那边的牛鼻子,“青牛那家伙才够呛,又怕辣又不信西医,回头得熬好几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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