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这么放心可不太好,别忘了这是大炎,烛阴的那么多努力就包括了让调查案子所能运用的资源远超其他案子。”
“所以就需要各位各就各位的努力咯?包括宫主大人也是,在占卜凶手特征的时候也帮我美言几句咯?”
“这是自然,明天你别来宫城周围晃悠就一切省事。”
“那倒是不用担心,我准备去皇城看看同事们,御史台和大理寺什么的,就连肃正院,最讨人厌的家伙也在宫城而不在本部吧?”
“你又不是没得罪过小辈。”
“我觉得我当初也算是职场关系良好。”
“就当是吧,挂了,我再看会儿天图。”
“那我继续看会儿皇城咯,探照灯还挂着,这一届的大理寺什么水平?我就爆了食堂那栋楼的电闸,怎么没人去修反而搬出探照灯了?”
“这种事别来问我,我只是个算命的。”
NO.119:但执法者肯定会头疼。
(惊喜么!这个时间!)
大理寺,官署名,大炎的最高法院。
具备着审理中央官吏徒刑以上的案件,审理疑案,以及奉旨遣使推断地方案件的职务。
但事实上,身处这大炎首都的官署,它在一定程度上理所当然的替代了地方衙门职能,也就是如今被改制称作警察局的职能,所涉及的功能也全然不只是审理,还包括更为忙碌的现场调查、取样,甚至是在有必要时抓捕嫌疑人的行为。
在这一点上,前身为捕快的警察也一并归属于大理寺下层,与同样分得一席位置的肃正院于这洛阳城呈掎角之势,一同或分担、或竞争的处理着洛阳城内的大小血案。
也只有涉及人命的血案才会不论大小,直接惊动警察以上的职位涉足,这也是当朝皇上改制直言的要求。
由此还延展出了炎皇爱民如子的佳话来,这种宣传口的事倒是些题外话了。
如今的重点,仅仅在于洛阳城内的治安其实是由大理寺与肃正院共同负责,而闹到一定程度的大事,才是禁卫军的集体出动。
便是眼下……
兵部侍郎的孙子殷血华的府中血案,死亡四十三人,伤及四人,几乎去了这府邸三分之二的人口,对洛阳城而言,这样的伤亡人数已经很久没听过了。
考虑这府邸的所属人,考虑这府邸所处的位置,这样惨烈的入室杀人案显然是无论如何都不应姑息!
可这现场是个什么状况?
“莫名其妙的干净啊,这杀人者还带拖地吗?”
时值戌时,本该是热热闹闹逛夜市的时节,但却出了这样大的血案,便是让前来负责的职员们无论如何都没个安生,本就有些湿冷的氛围都变作更加的阴冷,几个并不具备如何出色武力的官员们都有些无言的抬起双手抹了抹自己肩膀,总觉得毛毛的。
这种状况也只有自作幽默的说些俏皮话才能稍稍缓和些气氛,殊不知话题找的不好反而只会令气氛更加冷硬,就像如今没人搭他的话茬,都在围着那些尸体以及整个食堂现场转悠着,或多或少都皱着眉的愁苦样,也不知是对受害者的悲悯还是这个点被拽出来加班的愤懑。
或许两者皆有吧,毕竟就算心头有着诸般感想,此刻的他们也只能在这儿站着等待大理寺的仵作尸检结果。
除此之外就只能看着这虽然保留了犯罪现场,但却看不出什么来的食堂发呆。
毕竟现实就同那抖机灵的家伙说的那样,真的很干净。
地上没什么血迹,也没什么别的脏污,甚至可以说地板、桌面一个胜一个光洁。
看上去只有那些桌椅上的破口、缺口、划痕,以及部分的碎裂与翻倒能够证明这里进行过战斗。
但事实上,早在注意到这些之前就有人看到了更加显眼的,能够证明发生过一场令人发指的杀戮案件的证据。
那便是堆叠在门口一侧的四十三具尸体。
完整的尸体三十六具,剩下的是有大面积身体缺口甚至分离开来的残尸,共同点都是缺乏血液。
连那些破损眼中的残尸都没有积累太多血泊的模样,令人看着都差点以为加害者是血魔一类的嗜血种族。
但一结合那食堂的现状,反而是抖机灵的话语更让人有些莫名的相信。
现场缺少的血液,怕是和这食堂的脏污一起被洗过吧?全冲进了下水道里什么的。
但也因为尸体创口的血不可能完全清理干净,所以那一开始的尸体堆积处还是有着明显的血泊,在这有些寒冷的夜里仍能散发出些令嗅觉敏锐的警员注意到的血腥气。
却也让人迷茫无比,觉得难以想象出一个冷酷无情的杀人犯在杀完人之后还在食堂里到处做大扫除的场景。
但这里确实干净异常,这份干净也很大程度的影响了现场取证调查。
——连点指纹都没留下,也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物证。
看起来能够依靠的只有尸检,以及那几个所谓目击者的证词。
都是些听起来很胡言乱语的话,诸如什么恶鬼索命,诸如什么诅咒将至什么的,哪怕有人很有耐心的询问具体发展,也都是些破碎的词组。
唯一一个还算理智的目击者,一个厨房里的厨师提及的也只有断电了,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人不断地惨叫,有一位大人短暂拦住过恶鬼。
但根本谁都没有保护住,最后只感觉轰的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点情报连还原复刻犯罪场景都难,还不如法医报告每具尸体的死法都不一样来的有用,听起来至少凶手熟练掌握数种武器的使用,是个精通多般武器的高人,甚至还带了些奇怪的道具。
——大部分人的尸检之中涉及眼球上的剧烈刺激,以及被电流伤害的肌肉痉挛迹象。
能让人联想到强光或是电流什么的,这倒是能和这栋大屋的电流过载有所联系,算是值得记录的猜测可能性,除此之外便是证词里提及的白衣与鬼面……
“真是空泛啊,你不觉得吗?惊蛰。”
尸检已经完成,所有尸体生前遭遇过的对待以及部分可以检查出病症一类。
但光是这样的检查就算摆在这儿也让人无从下手,一群急匆匆赶来的监察司、録事、司直、乃至是做笔记的书吏都这样闲起来,看着那些警察遵从仵作的命令忙前忙后,最后又仓促收工,都罕见的没有与肃正院的家伙起什么冲突。
一开始听到消息都觉得十万火急,但来了之后又发现自己无事可做,甚至有人闲极无聊请假离开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带着些热饮,一个个四散分发。
而眼下开口的便也是这朝着那金发黑衣的少女递去一杯热可可的中年鲁珀人。
被称作惊蛰的高挑少女有着令人惊异但却并不方便辨认的种族特征。
但一谈及这个代号,在场之人便是任谁也不会错认,更对其种族绝不错认的同时,忌讳莫深。
麒麟,便于大部分种族都能在现实或是传说中找到对应那般,麒麟所对应的乃是在大炎所辐射而出的传说神话文化圈中都有地位的瑞兽,更有诸多文学都将其赞颂与祥瑞,称作形容词时更是能用来形容才能杰出、德才兼备之人。
「麟、凤、龟、龙,谓之四灵」——礼记o礼运第九;
一语道出了这四种意象对应的种族在炎国之中的超然地位,而众所周知的一件事,便是麒麟与凤凰的数量远低于龟与龙。
这并不代表前者的地位高于后者,但却能够证明前两者的地位非常微妙,微妙到涉及某些风言风语以至于不可言说的地步。
如此一来,哪怕少女身负着这样的种族,也没人去深谈,知道些的并不去提,不知道的,去问也不影响什么。
反正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于是麒麟哪怕地位超然,也多少都有些过人的才华能够身处高位,却也仅是如此。
“总觉得能想起些什么。”
接过那热可可的少女扭头四顾周遭,淡紫色的冷淡眼眸频繁扫视着那已经在远离的食堂,以及那些正在被搬运的尸体:“多样的武器使用技巧,熟练的道具运用,能够杀害左司御率、右监门率的实力,还有那证人提及的最初的弓弩……这样的范围已经很小了,大炎没那么多了不得的高手。”
“也可能不是大炎的人,毕竟这里死的大半都是胡人……”
鲁珀男人端着自己手里的热咖啡喝了口,再看向与他们这边站的泾渭分明的,属于肃正院的那一组人,“现场的问题看不出来,就该从动机入手了,从这些受害者的共同点入手,以及这座宅子的主人身份——这么说来,倒是有些麻烦了……怎么了?你也觉得很难办么?”
“不,不是……”执着一柄与大炎传统法杖相异,一看就是军工部新产品的新式源石法杖的金发少女回过神来看了男人一眼,“我只是想起以前也有个人说过和李叔同样的话。”
“太合么?”被称作李叔的男人会意模样的问,“同为大理寺的监察司,他教过你不少事吧?”
“不是,是御史台的……”惊蛰说着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好说的,他都不在了。”
“是他啊……”听到这么说的李叔倒也真正会意的表情有些复杂,“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尤其是当着那些家伙的面。”
少女闻言略略抬头,看向男人注视的方向,也看到了那批走作一排的同时也在看着自己这边的男男女女,能够瞧见其中的排斥与敌意,还有些许别样的意味,令她不喜的同时,本就习惯性严厉的目光更加阴沉。
这样的目光总是有着远超她预想的威慑力,能令那些人一个个挪开目光。
可她也无意从那些家伙身上找优越,只是重新看向了自己这边的队列。
“关于当初的事,我还是没弄明白,所以我也还说不清对错,不提便不提吧,只是刚才你说……难办?”
惊蛰想起了之前的话,怔了怔,继而惊觉的再次回头,看向那已经处于上方的食堂,乃至整个走道外的大院,“这是谁的府?等等,说到底为什么东宫十率会有人死在那?”
“你小声点……”
男人有些急的抬手竖在嘴边,他也只能如此,毕竟总没有捂住对方嘴的胆子,而后者倒也立马反应过来,看了眼另一边的肃正院人士。
或许是之前那一记眼神的功劳,那些人已经走得有些前了,也没有听到她刚才略高音量的话语,倒是他们这一列的人都有抬眼看来这边。
“殷血华你不认识,他的爷爷殷宏庆呢?”眼见没事,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再回头看向前方的队列,看向那以那禁军卫衙十六卫的队伍为分界,大理寺和肃正院各走一边。
彼此虽然来的不分先后,但他们这一列却在走时却要慢上半筹,便是因为眼下的阵容不如对面。
对方来了两位监察司,这边却只来了一个。
“兵部侍郎……”惊蛰低声说。
“这次太合没来,你知道他临时有事,但你可知他为何临时有事?”李叔也压低了些声音来,“当初那事儿,他和那御史台的那人一同得罪肃正院卿,而他还更进一步,得罪了殷宏庆,他不来这里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大理卿大人准了他那本该称作无理取闹的假。”
“呃……”惊蛰沉默着,只是看了眼肃正院那一侧,再看向那下行的阶梯。
“我跟你说的这些,你也别去找太合对峙,这事儿我不该说的,但这次的事胡乱调查容易出问题,你总该知道有些事该注意……”
李叔小心望了眼前后的同僚,看到他们都注意着这边,但又隐晦做「没问题」的动作,扯了扯嘴角,继而低声道,“别把自己套进去,也别连累了周围人。”
“嗯。”惊蛰低低的应了一声,并未多说些什么,看那表情大抵也没什么想多说的话。
令那男人瞥了眼后露出些许的担忧,但也想不出还能说什么,只能抬起手中的热咖啡再喝了一口,突然想起来问:“前几天你去姜齐城出差过对吧?”
“呃……啊?”
后者闻言先是一怔继而入梦初醒般的颤了颤,这幅反应令男人奇怪的看了眼她,想到刚才的状态也就没去问的继续道:“这两天你也找个外地案子走一趟吧,散散心也好,远离些问题也好,太合已经做出表率了,你也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这话之后,女孩没有回答。
她仅仅是顺应队列的朝前走,而没有得到回应的大叔也没再重复,只是纠结的看了她两眼,回过身好好走着,直到大理寺、肃正院、卫衙十六卫三者之间面临各自总部的分岔口时,才或真诚或敷衍或虚伪的作了道别,各自分列。
这氛围便也稍稍轻松了些,之前都沉默不语的大理寺一众都开始小声聊起天来,话题倒是有些天南地北,只有书吏愁眉苦脸,毕竟他们回头还要做今晚的记录,说不得还要画疑犯画像。
虽说如今的大炎画犯人画像已经不再是用画笔手绘了,但画画仍然是个折磨人的活计,尤其是这种没有具体样貌的,感觉像是接了个帮人画人设的活。
而且还没额外奖金。
不过除了那几个书吏,其实还有那位监察司自始至终都不曾眉头舒展,在这时候也没有轻松的意思,只是冷不丁的突然朝前面的少卿问:“李叔……”
“嗯?”李文靖怔了怔。
“一定要躲么?”
“蛤?”对这个问题,男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不,没什么。”
女孩又摇了摇头,令男人迷惑着却也犹豫了一下,继而一怔,似是自言自语般的低声道:
“不躲,像他那样么?”
“呃……”女孩听到了,沉默着。
“别跟他一样,这天底下,没几个人能跟他一样。”
NO.120:他倒是不失眠,只是梦里怪事多。
(来力!)
“现场的问题看不出来,就该从动机入手,注意受害者的共同点,以及案发现场本身的意义,即——
为什么是会发生在这儿,受害者和加害者为什么都会在这儿?
这些问题都属于动机的考虑范畴,既要朝着监察司的目标奋进,那便将这些功课做好。太合!你给她找些书来,你当初用的教材而今用得上也算是不浪费了。”
“我?我根本不是正规入职的,哪来的教材?你没听那些家伙都说我是野监察?”
“惊蛰?哈,你得了这排位啊?那么惊蛰大人,还请装作没见过草民,草民这次仅是路过,还望高抬贵手啊。”
.
“呃……”亥时刚至,墙壁上挂着的西洋挂钟指针已然九点17,身着白袍白裤的大理寺制服的金发少女打开房门,第一件事便是将那身宽大的袍服扯掉丢到不远处的沙发上。
就近捞过一旁的长椅坐下,有些疲惫的弓下身来,她望着自家房间那纹路细腻的红木地板,看着看着便察觉到了些微的声响,抬起头来便看到突然推开里屋房门的黑发少女朝她惊讶道:
“这么快回来啦?”
“你以为我会待多久?”惊蛰没好气道,连带身后那于发同色乃至看起来有着相似质感的金色大尾巴也不爽的晃动了两下。
“我隔着窗户听到不少人聊那房子死人的事,感觉就是个能忙很久的大事……”少女说着耸了耸肩,头顶的双耳抖了抖,“不加班简直难以置信!”
“因为线索太少,所以大家也没什么好忙的……”惊蛰说着,重新站起身来,走向不远处的桌子拾起上面的遥控器,看了不远处的少女一眼,犹豫了一下,才慎重的按下手指,将那空调的温度稍稍调抵了些,“如果继续这样的话,这案子可能会变成一宗无头案。”
“就跟你父亲那事一样。”
“这种时候一般怎么处理?”煌闻言有些好奇的走近,也看了眼朝着卧室走去的她,也捞了个椅子坐下摸出了手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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