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而外面,还在说。
“不知,但我也不是为此而来的……”对方冷冷道,“在那个人走后,我就没指望过御史台的作风能严谨起来,我是来查卷宗的,帮我带路。”
“有令牌吗?”狐女懒洋洋的问。
“没有……”
“我知道你亲自来捞的肯定不是小案子,你得弄个令牌啊,惊蛰……”鸿祸依旧懒洋洋道,“这里是大炎,不是哥伦比亚,也不是雷姆必拓,不是曼斯菲尔德也不是诺福克,咱们要讲规矩啊。”
“而且你还带个陌生人进来,按理说也该提前预约吧?”
“呃……哈哈……”熟悉的憨笑声传来,楚信然只是默不作声的继续在打印机边上捞文件。
“我找的案子……”对面的声音突然轻了些,“大理卿也不会给我牌子。”
“那你还——”
“那个案子,是雨水负责过的!”
“呃……”场面顿时为之一静,楚信然皱了皱眉。
“四场血案,四个时代,三个孩童,三条线索,两大家族,两个派系,同一个时间,必然是同一个的主谋,我要查那第三场,我甚至带来了当事人!”
“我,好吧,跟我来。”
“你在这儿还有个同事么?不带对方一起?”
“不,不用,先走吧,这种事越早越隐蔽,他也会保守秘密,不用去管。”
鸿祸说着,便听到些微的推搡声和不耐声一同随着脚步声远去。
在那数秒之后,拎着一叠画像的楚信然才从里屋里走出,望向那卷宗阁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再垂下头来看向狩猎这叠画像,抖了抖它,然后叹了口气。
他重新坐在了桌前,却不是拿起笔,而是摸出了手机。
这样继续下去也不是个事,待的时间并不长,不该就这么度过去。
所以他朝着几个两年前的号码发送了短信。
内容的话,只是聚一聚。
这其实也是一开始他想做的事,只是现在,他的发送名单额外增加了一个。
一个本来不算是同事,他也觉得大抵无法融入话题的后辈。
敲下发送的没几秒,就听到这空阔安静的御史府中传来的声音很远的铃声,而他也将手机收回,重新坐了下来看向面前的这些文件。
做这种临时工,也不知道御史大夫给不给工资。
NO.123:炎
(才熬两天身体就不太行了,明明早睡了些还是起的晚又喉咙干痛和全身酸乏。
不过说完能双更就双更的话后,保持了一天就断了还真是丢人,不过还是有机会再双更的,我先试探试探这身体如今的状况。)
通天宫那紫檀镶金的宝座乃是炎皇的御座,而那堂下所摆放着的无数矮桌方垫则是文武百官的位置。
这是炎国一年一度的百官共朝。
五品以上的文官可以坐着议政,而这百官共朝的门槛便是四品以上。
因而一眼望去便见无数稳坐的男男女女,年龄显然得朝中年乃至老年上抬,年轻人寥寥无几,还多是孔武有力的站在后方,一看便是武官。
这样的武官不仅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稀少。毕竟,虽然说五品以上的文官可以坐着,但其实武官也一样准备了座位,而周围一群人都坐着的状况下你一个人站着就显得无比扎眼。
当然,有这样待遇的武官也不是少到只有一个两个的水准,但以真正近百人的基数来看,显眼还是显眼。
所以不少武官也不在这个时候体现武人风气的站着,只有些特立独行有所坚持的年轻人继续如此,并且主动站在了更后方。
这样其实也合乎礼仪和实用性,毕竟百官共朝还有一个比较民间的调侃,叫做百家争鸣。
这本是指遥远的过去之中,大炎的土地上曾经出现过的一种——
不同学派思潮的涌现及各家族流派之间争芳斗艳的局面,但在如今,那些思想家所代表的学派大半都已颓靡衰落的现在,这种说法显然只是一种美化的调侃,存在于一些附庸风雅之士口中。
而更加现实的现象是如何呢?
骂街……
文明人的骂街。
“肃正院逞其私欲,我御史台自当弹劾,而今诡辩朝野又当如何?肃正院卿大人又要说些假公济私的话来逞威风?”
“幽州混乱,黄城荒芜,原因为何?放任自流!而今国势之盛空前,群臣怠惰,放任那些个个的国之硕鼠本就不当,我肃正院恪职尽责又是何来私欲?”
“太平福祚,积岁而得,尔等倒行逆施让改革政策数次几近停滞,工部户部都为你手下酷吏作风埋单,如今不谈,难道要等到以后的翰林院走出的学士充作榜样,引得欺善以恶?!”
“充作榜样?可笑的紧,亏你作御使大夫二十余年,难道不知那死读书人毫无意义,书中诸般道德翻过犹如耳边风,真正起效的仍是律法!我大炎铁律不容辩驳,别说为人情让步,我肃正院绝不姑息任何罪恶!”
“这就是弓家三案中尔等强行处决的理由?!一次犯罪只是污染了流水,而一次有失公允的司法却是污染了水源!!尔等迟早要被那旱天雷给找上!”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倒是您和大理卿应当更坦诚些,背后做那欺我可怜儿孙的破落事,全然没有丁点的懿德风范啊。”
“什么?”
“装糊涂也没用,你们确实成功了,而今这假惺惺说什么也无用。”
大抵如此的火药味在三法司间蔓延,而在那之外,其他官员虽没有前者那样距离陛下颇近的席位,无意让陛下立刻审理的模样。
但也是准备了各自的文件袋,其中装着某些地方城市的迫切诉求,对某些邻近城市政策的反对与进谏,以及更直接的,对某些官员行为的弹劾。
对于这样百官共朝的固定环节,炎皇便也如往几届那般,先并不去管,只是维持着仿佛手黏在脸上一样的肘抵御座扶手,手撑面颊的的姿态,在那好整以暇的望着这吵闹的百官,一副漫不经心到与己无关的模样。
让一旁的礼官看的眉头直皱,数次的挤眉弄眼也被炎皇所无视,便觉自己这职位根本做不得,只能叹息。
百官共朝的礼官各有负责,但这炎皇表现有失礼仪,他又能如何管呢?
“朕可真感无趣啊。”炎皇冷不丁的突然轻声道。
可那礼官就连陛下偶尔说话他也不敢接,只能看向一旁的天师。
注意到目光的天师回瞥一眼,继而看向炎皇道:“陛下是觉得乏了?”
“休息得够多了,不过是无趣罢了,年年如此无甚变化……”炎皇淡淡道,“仍是群沉迷内斗的百官,看得实在是厌烦。”
“呃……”礼官微微垂首,看向脚下的地毯,对于这样的谈话内容自然不敢插嘴,甚至想要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文武百官也都是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人看的越多,对自我意识的塑造就越是稳固,那样稳固的自我意识,自然会与他人的交流中发生摩擦……”
天师微微倾身行礼道,“越是如此热闹越是该感慨这朝堂百官人才济济,大炎江山兴宏才对。”
“才对?你这意思是朕错了?”炎皇扭头看来,让天师一旁的礼官再一次的埋低了头,只感觉难言的重压令他险些站不住。
不过下一秒,一旁的天师稍稍踱步,正好将他对着炎皇的方向堪堪挡住,于是压力顿消。
“陛下,这里是通天宫。”天师平静道。
“呃……”听到这有些突兀的一句话,炎皇怔了怔,沉默的抬起头,扬起手,看了看自己刚才扶着的龙椅,也看到了那紫檀木上镶嵌的金色在这周围的烛光之中仍然散发着明显的莹莹金色,抬起双手重新再一次盖在扶手上,龙椅上的微光这才黯淡下去,那天师的身体也略略晃了晃,变作更自然的恭敬姿态。
这时候,炎皇突然道:“河晏海清,天下太平,未免太过理想。”
天师沉默着,等待着下一句话。
“尸位素餐,以奸作佞,又未免太过悲观。”
炎皇淡淡道,也令近处那吵闹的三法司一席座顿时一静,皆是投来目光,继而一同垂首,与那天师一旁的礼官无二。
“孺子歌中说得好啊,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炎皇一面说着,一面默不作声的敲打着腰间的佩剑剑柄,在这通天宫中,他自然是除了卫兵以外的唯一持械者。
“数年如一日的争吵这等事,看得朕不仅无趣,还觉忧虑?而今拉特兰精研铳械,卡兹戴尔的王庭走势不同寻常,维多利亚的蒸汽甲胄研制依旧,哥伦比亚更是有着诸多染指人体实验的记录,乌萨斯,乌萨斯的第三第四集团军一直都在那高昌之上晃荡!再一回头,看看大炎身后的阿戈尔!”
“深不见底的极渊,逐年增加的袭击记录……”炎皇环顾,他每提及一国,声音便更大一分,到了最后简直是怒吼,拽起了桌边的龙印宝册,眼看是要直接朝堂下砸,却又动作猛地一顿,环顾这些人的反应,愤然收手,“尔等且说说!诸国这般的发展都是为了什么?!”
群臣噤声,只有那极少数没有加入一开始的争吵,只是在旁观的官员们仍然保留着最初的从容,好似完全没有体会到周围那些躬下腰来的同事身上的压力,只觉得这通天宫内的光线似乎黯淡了些许。
随着陛下怒喝后的闭眼。
视为昼,瞑为夜——钟o山之神,名曰烛阴。
魏彦吾平静的坐在远处的座位上望着那王座上的胞弟,不论是多少次都无法习惯那张脸上露出那等威严,说出那等言语。
每当看到这样的一幕,都只是令他觉得,他那胞弟确实是不在了。
只用成长根本无法形容,那孩子是根本说不出这种话的。
“为了更加强大,为了资源、为了疆土,为了踏破我天华门,神武门扉!再看看尔等!如今又是在做些什么!”
炎皇起身,走下玉座,直接走向了两侧百官中间的廊道,一旁的天师赶忙拽了把礼官的袖子,继而迈步跟上,后者被拽的愣了愣。
但也仅仅是慢了半拍立刻追去,与那天师一同跟在炎皇的另一侧。
“万方不辩福祸,全凭尔等为官带领以作表率,士农工商尽皆动员……”
炎皇继续走着,望着这两侧的百官姿态,已然有人埋低身子,仿佛无法目其身刺目的光辉,“百官共朝与市场无二,叽叽喳喳如宫廷麻雀,吵做一团还混杂其中数落朕穷兵黩武?哪个混账自己站出来!”
寂静的朝上,有着些微沙沙声传来,所有人都看向那躬身而起的老人,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炎皇的脸,抖如筛糠。
“尔且过来。”炎皇抬手,指向了面前的空地,唯一没有铺设地毯的空地,汉白玉的长廊可以从大门直上王座。
老人欲言又止,颤颤巍巍,走到了炎皇的面前。
他再一次张口,却只能发出嚯嚯嚯的声音,而炎皇正在甩剑,威道之剑的剑锋之血尽数溅于白玉之上,红的刺目。
“来人,拖下去……”炎皇冷漠道,声音在这寂静的朝堂回荡,下一刻殿外侍卫上前将尸体带走,而他再道,“天师,清理一下。”
“是,陛下。”天师在一旁轻轻抬手,长廊上的血色尽数消入那白玉之中,为其平添了几分红丝在里。
也正是这一刻,群臣才注意到那长廊白玉之中有着诸多的血丝,已然有人联想到了这古老的宫殿朝堂之上曾经发生过何等的事件。
“朕在改革,要改变大炎的一切,要保住这摇摆的山河,也要让这山河跟上真正的大势……”
炎皇扭头四顾,看向一些胆怯的目光、平静的目光、忌惮的目光,以及愤怒的目光,“而这改革的其中一项,也包括了而今的地位差异,杀人应公审,血案应严查,程序规则是必然,任何改动都需按规章,任何权利都不能妨碍这一切,除了民意。”
“而民意,是尔等为官者做表率塑造,若是民意成了恶意,那尔等都将是恶臣!”
“若尔等沦为恶臣,那朕也当是个邪王。”
“不当如此,一切都还有挽回余地。”
炎皇拂袖转身,重新朝着王座行去:“朕推行的一切政策,若有反对的声音,当提出实际诉求与礼部商讨,而非在这种时候叽叽喳喳些鸟语,朕主张一视同仁,而自认为不一样的人,朕将亲自斩杀。”
这时,天师轻咳一声:“陛下,黎博利人。”
“嗯,朕道歉。”
“呃……”对炎皇突然的话语,殿上的沉默依旧,但氛围似乎略有变化。
“鸟语并非指诋黎博利,爱卿们各自领会一下。”
“呃……”
“而说回刚才的话题……”一副无事发生过的皇帝重新落座,扫视着所有臣下:“自认为不一样的人,在一切的前提下仍是自认不凡者,便不须通过正式流程了,拒绝新大炎的大炎官员,想必用新法审判也是种侮辱,那便让旧大炎的朕来亲自处刑即可,爱卿们可明白?”
“明白!”XN;
这声音倒是响亮,令炎皇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而今泰拉乱象愈发明晰,众爱卿也当将眼光放得更开阔,百官共朝的规矩也该改改了,内廷司。”
“在!”
站在立柱之后的诸位礼官纷纷站出,也让之前曾经疑惑这些人站位的官员们瞬间明白陛下早有打算。
“诸爱卿的文件与诉求尽数告于礼官,待会儿呈上来由朕统一定夺。”
“这一次的百官共朝将持续很久,朕也命御膳房做好了准备诸爱卿的准备……”炎皇微笑道,“当然,朕也明白爱卿们大多都不想在这儿待上那么久,所以就要好好定夺哪些问题需要处理了。”
“影响甚大的提案都有哪些,相信诸爱卿心头有数,比如往几届经常出现的,死伤人数不过百的单纯命案之流就别提了,自己交给三法司处理便罢,可有异议?”
“陛下圣明!”
有些人率先喊道,有些人慢上半拍,有些人犹犹豫豫的跟上,这样的观察环节,总是炎皇最喜欢的。
毕竟真的很省事,省了很多关于臣下立场的研究报告翻阅。
只是他现在说的话注定了接下来会很忙碌。
毕竟接下来他要迎接的可是大炎一年以来所有沉积未能解决的问题统一报告,现场处理。
这倒是习惯了的事。
扭头看向一旁的天师,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也回头看来,露出个「不也挺好」的笑容来,令他莫名想笑。
不过至少先就这样吧。
有什么想取笑的,想交流的,之后再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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