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便是这两桩事件。
前者还好说,大庭广众,来龙去脉也能听个完全,但那后者的内情,显然只存于部分大人们的口中以及某些真正被视为精英与领头者的年轻杰出辈才会被透露消息。
不是能在人群夜游时讨论的话题。
所以他们也就只能确认楚信然那厮不在附近的时候,充满干劲的数落总结那家伙的不是,却没想过这个话题与他们之前关于洛阳凶案的话题是同一个。
“这就是你不用剑的原因么?”
大炎宫后的民宅,在温暖的屋中摘掉外套的魏彦吾抬手拧了拧鼻梁,又捏了捏头顶龙角的根部,这似乎是他用来是安稳自己心神的某种心理暗示小动作。
但也像是某些人焦虑起来就想咬指甲的坏习惯。
楚信然曾经也有类似的习惯,改掉花了不少时间。
“其实关系也不大。”
同样是因为升高的室内温度而脱衣服的楚信然,只是扯下了层大氅就在桌前坐下,鼓捣了一下桌上放置的好几个封闭水壶后,找到了窍门便眉开眼笑,正在给自己倒咖啡。
还不忘问一下魏彦吾:“茶、咖啡还是水?果汁和碳酸饮料好像也都有。”
“有牛奶吗?”魏彦吾问,也在桌边坐下,望着对面的楚信然感叹道,“之前桌上的有几道可真是太辣了。”
“有么?完全没感觉……”楚信然一面说,一面在一排水壶的最后一个上停留手掌,但似乎发现了什么后,还是挪开了,转而直接从桌下摸出一盒盒装的酸奶出来,“顺便我在殷府其实没怎么用剑去作战,这柄剑主要还是做了个法杖的功能。”
“没有留下明显的剑伤轨迹?倒是谨慎……”越过了菜肴口味的话题,不在这炎都人口味面前自取其辱的魏彦吾接过那盒酸奶,“那你为什么不用剑?”
“冲击力不够啊,用剑哪有一拳把人砸趴吓人?”楚信然撇了撇嘴,“而且那俩家伙也确实不值得拔剑,那俩东宫十率的比他俩强三倍。”
“下次用拳头的时候至少也该带点防护……”魏彦吾无奈摇头,“你不是有手套和拳甲么?”
“没带……”楚信然平静干脆的回答,抬起左手,五指律动被突然浮现的流水包裹,看起来非常不稳定的流水在五指收紧的一刻骤然稳定如拳套,“这个其实也不差。”
“相较于自己准备的真品总是差些的。”魏彦吾嗦了口酸奶,双手都挂在沙发顶上,一副与旁人印象大相径庭的痞气洒脱,而楚信然对此毫不在意,只是还看着自己的手掌。
“何况维持那种东西也要额外耗费精力吧。”
“确实,不过习惯了倒是还好。”楚信然并不掩饰自己是个老附魔人的事实,倒不如说他很庆幸这份技艺的完成。
毕竟他这人过去经历的战斗之中,总是能遇上一些手边没有武器的状况。
虽然可以打的像个成龙,但若是能够自己捏些临时武器来的话,当然更省事。
流体系的源石技艺在塑形这种事上有着天然的优势,他显然把握住了这份优势。
“连受伤也习惯了么?”魏彦吾瞥了眼楚信然的手,他在进屋之前就注意到了楚信然那时不时就看向自己手掌的怪异举动。
“受伤这种事,赏金猎人做久了谁都能习惯吧?”楚信然淡淡道,“不过之前也只是个测试。”
他说着,看向自己抬起的右手手掌:“身体可以锻炼变得强大,但不同种族的基础与成长上限是不一样,龙与龙之间本该差距不大。
但这样的常理在我身上不适用,我在12岁的时候就能在扳手腕上赢一个16岁的丰蹄男性,对方还是个雇佣兵,那时候还有人叫我怪力龙小子,但在那时候我还以为这是龙都有的状况。”
“人总是有些自己的特色。”放下搭在沙发顶上的双手,搭载了膝盖上方,从痞气大爷变得是深沉阴险的气质只需要一个动作与眼神的转换,只是手中的酸奶盒有些破坏气氛。
甚至包装还挺粉红。
“这不是特色能够解释的程度啊,我也不是来求安慰的,魏叔……”楚信然无奈的笑笑,“力量胜过绝大部分同族,甚至有人怀疑是龙的什么其他分支,但你我都知道,我身上的异常不只是这一种。
而且在最近,我发现自己的自愈能力也升级了,有点……逐渐接近我过去宰掉的一些东西。”
“我本来想要推算一下是什么怪东西让我变成这样,但我稍微回想一下,就又觉得我接触过的怪东西实在太多了。”
他扯了扯嘴角,然后扬了扬手,是:“所以我在之前做了个测试,用被我打偏的刃来测试,也用自己的能力来测试。”
“自己的能力?”魏彦吾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最后的那一拳……”楚信然说着,缓缓升高自己握住的右手,还原着之前那一拳的动作,“那一记是以低温的源石技艺变温扭曲充作推动力,强化那一拳的力量与速度,以及低温的冲击,降温其实是次要的,所以那一招也没有把现场变成冬天,只是一瞬间的寒冷而已。”
“说到底我就不喜欢低温,怎么可能研究低温系的法术?目的还是为了让这一拳砸的更痛罢了。”
“冯家小子那佩剑是军器所的作品,砸碎他的你说不准是对方迫切需要的测试员……”魏彦吾扯了扯嘴角,“虽然那也有之前就针对武器进攻的功劳。”
“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一拳我每次使用都能突破上一次的记录,但却能让手惨的好几天不方便动,老老实实的涂药看医生。”
“现在你的身体已经不在意那种副作用了。”听懂了的魏彦吾看向他那像是弹钢琴的人应有的手。
但这人在大提琴上花的时间可比钢琴多得多。
真正符合弹钢琴的人应有的手的,是丹尼尔o斯特凡诺。
“是啊,一开始痛的不得了……”楚信然低声说着,垂下了手,重新将目光看向了桌上的咖啡,“但很快就消退了,我甚至打完那一拳后还能表情正常的放话,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事。”
“那些老东西……不,陛下或许能给你答案。”
“他们不行,烛阴也不行……”楚信然摇了摇头,“我已经聊过了,除了知道些糟心的无关事以外,关于身体的问题毫无收获。”
糟心事……魏彦吾抬起头来仰望着屋梁捏着酸奶喝着,也没去问的意思,只是垂下头来时,又看看到他在那往咖啡添糖怔了怔:“我才注意到,你大晚上喝咖啡做什么?”
“睡得晚点,看能不能鸽了那梦境。”
男人顿时无言:“明天可是有成人礼,这一批主角有你一个。”
“不会打瞌睡的,就算打了,也有个环节能提神不是?”楚信然说着就又喝了一口咖啡,“我可被剧透过啊,沐浴焚香,踏入大炎宫深处的门扉,如果运气好,还能窥见些凌霄殿的虚影对吧?”
“晖洁是见过的……”魏彦吾说,“她跟一直拖的你不一样,她16岁就已经过了成人礼,从中得到了他人修习十数年都不一定能领悟的剑意。”
“所以祠堂里挂的那张苦大仇深相是那时候的咯?看着都不像她,感觉倒像被什么附身了。”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形容那种状态的。而且,若是真的步入了那等天域,想必同时经受的精神考验确实是能让人觉得自己是「别人」吧?”
“那孩子通过了,她比当初的我有潜力,我也将赤霄交给了她。”
“嗯?”楚信然警觉,一转贼眉鼠眼的搓手,“那我通过了你能不能再掏出一把剑给我?”
“没有,自己去找。”魏彦吾面无表情道。
“切,小气……”再次变脸,一转嫌弃的楚信然端起咖啡起身,一口气喝完然后把杯子放回桌子,便朝着另一个房间的方向走去,“我去洗个澡然后琢磨琢磨我那边的麻烦事,没什么事就不用找了,你也有麻烦事吧?”
“是啊,都有麻烦事。”魏彦吾点了点头,也站起身来,不论是那胞弟,还是那兄弟的女儿,都是些麻烦事,只是这些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处理的,大家才显得好像还有余裕,还很悠闲。
可那真是悠闲么?只是无可奈何又不想让自己干着急而已。
没有进一步的情报,也不可能飞过去自己亲自调查,只能等派出去的人再传消息。
等待的时间最是煎熬,不如做点别的准备。
而在另一边,之前围坐于圆桌前的老人们仍然站在那大炎宫的宴会厅堂之中。
在他们面前的空地上摆放的是那被换掉之后,被其中一人下令先放着不要急着扔的方桌碎片。
那是冯意远与陈建修对楚信然动手时,被顺带牵连的可怜餐桌,已经碎裂成好几大片的木桌上还有着细密的裂纹和被灼烧的痕迹,看起来自是凄惨无比。
但这些老人们都知道,这其实主要是冯意远搞出来的,他劈开了两尺厚的原木,剑罡的余势震裂出其他的细缝。
而这样的攻势却被一双筷子所阻,像极了某些武侠小说里的桥段。
但被现实还原而出的话,只会一方更加屈辱,一方更加高大。
“下次准备餐桌要不再蒙一层铁皮算了……”有的长老精打细算,比起人更心疼餐桌,“这桌子可也是古董了,记载没错的话,是建木的分支吧。”
“应该不是,建木分支的话,冯家的小辈应该斩不开才对……”有人持否定态度摇头,“不过这大炎宫里的那些原有物,大概有些别的什么价值还没被摸清。”
“重点不该是孩子羽翼已丰,更加叛逆了么?”云兴言摇了摇头,“我就说合作状态挺好,没必要把脸送上去踩。”
“炎皇成了他的后盾,这俩人的合作既始料未及,也是最糟糕的展开。”
“魏武子被抬走了吗?这一次宴会好像没他消息。”
“他忍住了,听说他和望国公走得很近,大概那一位让他有了些变化吧。”
“那他或许还有加入我们行列的机会,被名利所浮躁了那么久,那孩子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他的锻炉。”
“就怕他被锻炉给熔了,那家伙也不会感谢楚家的小子那样打磨他的性子吧?”
“本就没怀着那样的目的,这两家伙都不会是那么礼貌的人啊……”路博远摇了摇头,“当初是魏彦吾收留了他,本以为会是一个新的彦吾,结果却是多了个烛阴……还真是头疼。”
“事到如今,我们之中有谁肯承认自己错了吗?”
“会问出这种问题的你,就等于知道错误所在了吧?博远……”一个老人叹气道,“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一个舍不得。”
“也不只是舍不得,而是按照炎皇的计划来办,家族会元气大伤啊,明明没有那俩家伙的话,家族能够慢慢的进行转型,也不会跟不上这个时代。”
“没有那俩家伙有什么用?没有他们,谁来抵御外敌?要消失的话就该整片大地之上的「异物」全都消失!”
有个脾气暴烈的老人气冲冲道,“最好连源石也消失!最开始的梦不也挺好,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又在沉溺凌霄殿给你的迷梦了,乐湛……”云兴言叹息道,“那种世界是不存在的,泰拉有记载的千年都不曾有过那种世界,而更早之前,则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不相信那样的真实感是虚假的,不论过去多少个日夜都那么鲜明的真实、充实、美好,凌霄殿充斥着无数的记忆与情绪,那些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东西!”
“好了好了好了,你们又在吵这个,没结果的话题就别提了,现在该考虑的是接下来要怎么走了。”
“真要配合烛阴的计划?那家伙心里只有大炎,没有家族,我们勉力维持的这一切,要在下一年撞个支离破碎?!”
“看看吧,诸位……”最终仍是路博远忍不住开口,终结这份压抑的氛围,“看看下一年是否真如烛阴所说,是群古老者的盛世开启之年。”
“若真是那样的一年,整个泰拉又有谁能置身事外?不论百姓还是贵族都是一样的,连石病患者都能杀掉一个贵族的日子不会多远,在那样的世界里,家族一样会被撞个支离破碎,也没有重新撑起的机会。”
在这句话前,所有人都沉默起来,过了许久,才有人低声说。
“今年冬天,真冷啊。”
没有人理他。
也没有人会笑他。
NO.147:却也有着春季的暖意
(开始指着银河格斗和数码宝贝更新过活的周末。)
“玄秩已经到了淞山是么?他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那家伙一直以来都是独自行动的好手,现在为止所执行过的任务经验积累绝对比我多得多,嗯,倒是太合那边我蛮担心的,煌那丫头有些跳脱,不知道他能否照看得住。”
“嗯?说你们这边?呃,你和捭弥都不用担心吧?姜齐城和甘城的治安都还不错,根据线索要找的县官也倒没什么能力反对合作……挂了?”
沉默着垂首看着手头已经被单方面切断而失去连接信号的手机,对于一大早就关注同伴的行动状况,自认为非常堇业先锋的青年而言,同伴的这种态度无疑算是种微妙的打击。
考虑着玄秩可能已经在某种潜行或是战斗的状态,而太合和煌那边因为煌会显得吵闹。
所以才特意联络了惊蛰与捭弥那一道的组合,而在这基础上又因为惊蛰作为一开始的行动者而不能忽略的考虑,最终拨打的是她的号码,也算是隐晦的强调了她在这次行动之中的核心地位。
认为自己的考虑非常完美且出色的楚信然,觉得这丫头怎么也该感到高兴才对,难道是讨厌自己这种心机计较?
倒也蛮可能的,毕竟那丫头很早时候就脑袋有些转不过弯,也才那么适合惊蛰这个位置。
回头道个歉好了……将手机放在桌台前,抬手探入蓄好的热水朝脸上泼了泼,赶在水液降温之前就直接连同杂质一同甩掉,楚信然的洗漱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无比简洁。
而在这样简洁的洗漱之后,再走出这间太过现代的洗手间,楚信然回到了客厅之中便看到了正坐在沙发前看报的魏彦吾。
桌对面不远处悬挂的电视屏幕上还播放着大炎早间新闻,桌上摆放着晾着的豆浆油条小笼包,实在是过于老年人的平凡光景。
魏彦吾若是在鼻端再悬个老花眼镜的话,这味儿就更浓了。
让楚信然有些想拍下来发给文月姨看。
不过当他走出洗手间的时候,魏彦吾就已经听到了脚步声而垂下报纸看来,抬手指了指桌上:“吃早饭吧,待会儿还要出门。”
这话和动作更微妙了,但该拍照的时机却已经不在了,楚信然也就只是扯了扯嘴角,走近到沙发边坐下,抬手拿早点:“这种话和这种画面,还真让人想起两年前暂驻你和文月姨家里的那么几天。”
魏彦吾闻言,那刚端起油条蘸豆浆的动作稍微顿了顿,也证明了不只是楚信然自己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是蛮像的。”
他回想着说:“文月那时候还挽留你,但你总是能狠下心来。”
“不要说得好像全是我的错一样,那新屋不是你给我买的?我搬出去也有魏叔你一份出力啊……”
楚信然挥了挥手里已经啃了一口的小笼包,“何况这不是为了你俩继续二人世界?”
“呃……”魏彦吾的表情顿时精彩起来。
“老夫老妻了还想把年轻人从家里踹出去,啧啧啧……”楚信然装模作样的撇了撇嘴,“觉得文月姨对我的关心让你觉得被冷落了?吃孩子的醋啊,这一代家主不行。”
“我们不说这个……”魏彦吾差点老脸一红,觉得不太妙而强行转移话题,“新屋也不错吧?太恒道42号,夹在上城区和下城区之间。”
“那时候我还没想到你在房子上阴我……”本来也没指望对魏老二的家中弟位穷追猛打的楚信然,听到这话题反而没什么好心情了,没好气道,“现在你该承认了吧?出门左拐走个三十米再右拐15米就是陈晖洁她家是你故意的吧?还刚好卡在我去近卫局的最近的路上。”
“emmmm太恒道88号是她几年前就住着的地方,这只是个巧合……”魏彦吾一脸的正气凛然,“我这可是按照苍龙七宿量身定做选的位置,太微垣东上将位,42号是角宿和亢宿的位置!”
“哟呵?你又懂天文星象学了?”楚信然一脸你说个屁的笑容,“你就扯吧,这肯定是你之后才注意到的巧合。”
“反正都是无所谓的事了,你又不怎么住那儿,现在全是星熊在定时清洁……”魏彦吾说着,又想起什么,额外一提,“偶尔晖洁和施怀雅小姐会去看看。”
“蛤?”楚信然直接打出个问号。
“陈晖洁想抓我什么犯罪证据?告诉她没用的,我做的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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