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守秘人的称呼并非是某种代代传承的头衔,但却也有着独特深远的含义,被赋予这份名号的楚信然,显然有着能让那些深海猎人们认可的奇特素质。
而这份素质,说来简单,大抵就是对这类事件,这类气息的纠缠不清。
始终能够吸引,始终能够牵扯到那些非凡的事务中去,或揭穿或了解了那些秘密后并将其封存或约束。
对楚信然而言倒是蛮讽刺的,有种自己被说事儿精的微妙感,明明他还不是那种喝口茶都会有麻烦找上门的调查员,大多的案件还是自己看不过眼主动参与了其中。
而在大炎的时候,倒是确确实实的职责。
作为在神霄门借阅典籍的条件所答应的要求,也是曾经作为监察司时对孽教相关事宜的清理职责。
缉拿抓捕或是就地正法,对走火入魔的修士、江湖人、罪犯一并处理。
在他仍在任的时候,上面也优先将这类案件分配给监察司惊蛰、雨水负责,一个涤荡,一个灭除,专业的特级案件处理人。
到了而今显然不在具备那份强制执行的约束力,只是仍然算的上是专家般的熟能生巧。
而惊蛰,作为在神霄门研习过的聚贤苑高材生,理所当然也继承了那份师门之下的职责,一并负责类似的事宜,以雷法荡尽一切妖邪。
太合联系这两人自然是指着术业有专攻,可微妙的地方在于,楚信然和惊蛰,一个已经到了甘城,一个倒是刚出姜齐城没多远,相距春都都还远着呢,近些的楚信然都得好几个小时再说,惊蛰和捭弥那儿怎么也得一天左右。
何况那两人手头还都有事,只有楚信然属于看起来手头很闲,但实际上做出决定就要协助这惊蛰、太合、玄秩三者带队兵分三路的其中一路,并且还要在几天之内又赶回洛阳作为楚家家主参加跨年祭礼!
所以现在的看起来闲也只是看起来而已,换个人已经头大到半死不活了,也就楚信然这家伙习惯了抗压,也习惯了时间分配才这么自然。
当然,除此之外甚至还有协助者!
——指眼前这帮有人提供装备拉过来送的劫匪。
还挺减压的,蛮感谢这帮倒霉孩子,让他打完之后还打了一下就近的报警热线,是很让他愉快的110号码,源于大炎引进的旧式通讯器按键设计之中,1和0的距离也确实是这样最方便。
不过在打完电话之后他也没留下来做笔录的意思,更何况他下手还蛮狠的,留下来八成就得留好几天,为了不让自己的通缉令重新翻新,几日后还要「上朝」的楚家家主直接重新推起摩托就开溜,那起步速度完全可以贴一个「原作:石ノ森章太郎」在下面。
一溜烟的就没影,方向倒是朝着太合与煌所在的春都。
走错路的修士还是蛮值得担忧的,如果主动冲入了人群密集区的话就是灾害升级,容不得拖延。
不过在这之前还要给惊蛰发讯告知一下,免得对方也着急朝那儿赶的耽误进度,甘城那儿的前任太守算是煌父亲的故人。
尽管事发时与后来都不曾听闻有过关联消息,多半是发生了什么断了联系。
但不论如何也是一条直截了当的线索,总不能让是捭弥一个人负责。
那人模样像个孩子,态度也像个孩子,唯独动手的时候是另一幅模样,让他去负责交涉,楚信然觉得那太守怕是得进医院。
惊蛰虽然常态表现和捭弥是另一种层面上的难以接触,但也能负责些官方公式化的交涉环节。
不过委实说也挺勉强的……但眼下也没什么选择了。
指望玄秩和煌去交涉套话更古怪,算来算去也就太合一个靠谱的,但太合又是个老实巴交的家伙……总不能什么事都让自己一个人干吧?!
楚信然觉得不行。
横竖都这样,不如变成结果论选手!
成功就是好事!随你们怎么搞吧,反正把话掏出来,不论怎样,监察司的必修课里至少有审讯。
在这方面直接破罐子破摔的楚信然在消息发送后也就将手机重新收起,在这越来越远离姜齐城郊外,越来越没什么行车跑马存在的孤独公路上瞥了眼两侧的林地,专注驾驶。
有被人盯着的感觉也无所谓,只要不跳出来,现在就还是赶路要紧。
太合的传讯中提到的城镇还没什么死人的痕迹,但具体的也没说,他的决定是不深究的继续目标。
对此楚信然没什么好批评和反对的,倒还有些怀念三年前一起共事时的模样现在也没变化。
就是而今少了个人。
可那个人也回不来了,一年前他还曾去过墓冢吊唁,这次有空的话还该去一次。
那家伙确实就喜欢姜齐城的酒,回头就该带一壶。
不过现在还是先收敛些想法吧。
毕竟要对付大炎本土化后的入魔修士,自己胡思乱想的多也容易翻车啊。
已经走岔路的家伙,也最擅长把别人带岔。
只希望在岔到底之前能够守住一些人性,别乱跑,否则可真是不好收场。
.
“那家伙去西南方了,看来是要去找太合。”
“太合和孽种还在安宁县,但已经走过了近半街道,看起来不打算处理那个邪修。”
“这意思可能是让那家伙去处理,也算是明智的选择,就是不太仁善。”
“做监察司的也没怎么体现过仁善吧,这倒是在我的预料之中。”
“刚才那一组人没死就很仁善了,雨水在这些年倒是收敛了,就是有些令人怀疑剑是否钝了。”
“让人负责查看的现场来看,不是还挺利的么?”
“一群土匪能试出个什么?让那邪修来吧,他如果不是负责那邪修的,我们再把那一门的人派去。”
“一定要逼他认真?”
“否则再次重演那峡谷的事?留个未成年的小龙都留不住!简直笑掉大牙!!”
“就算试出来你要叫谁?当初我们是因为了解不足才拦不住么?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到那时候,你又能从哪找到能够干掉他的是家伙?从禁卫?还是那些门派长老?!那小龙可是楚家之长!还是皇帝的亲信!”
“手段那么多,何必要拘泥于人呢?最近不就涌现了很多很好用的工具么?各位也看到那些能够超越个人武力极限的武器了,哪怕是而今那几个大派掌门,猝不及防之下想必也会当场身死吧?”
“那种东西出现一次就会被炎皇排查,他现在已经开始露出獠牙了,从百官共朝到龙族晚宴都可以看出他越来越躁动。”
“俗话不是那么说么?伴君如伴虎,谁能摸清老虎的性子呢?何况那是头名不正言不顺的烛龙。”
“我们本可以拥立魏公,可他现在只瞧得见那龙门的一亩三分地……”
“过去的事便不提了,而今他都与我等不再有交集,只是个安于现状的窝囊废,但我们总不能坐视炎皇这样荒唐下去,如此的专制只会造就而今天下的动荡。
大炎的气象都已经紊乱,跟不上他变法的百姓多得是,他却要尽数无视的继续推行……我在想,必要的话,我们……”
“到了那一步就真的收不了手了啊,大炎会直接混乱成乌萨斯那样的军阀割据也有可能。”
“但,这么多年了,谁收手过呢?孽教收手了吗?楚家收手了吗?我们又收手过吗?”
并不黑暗的房间之中,却有着摇曳的黑影蠢动,蠢动的黑影围绕着高高的屏幕低语着,屏幕中央是色调不一且意义不明的大炎版图。
“魔音魔宗,净是些恶毒的事,这世界如此的肮脏污秽,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的生活过得更平静些呢,不论是烛阴还是苍龙,还是白泽玄鸟那群混账东西……”
“除魔卫道乃我辈修士之任,保证百姓不受这些邪魔危害也是我等的重责。”
“可惜了,拉特兰的天使们也拒绝同我们合作,还辱骂我们是邪魔。”
“所以他们的东西现在就在我们手上,以后有机会再算账便是,现在先瞧瞧他们的东西能否打出我们想要的效果吧。”
“那东西不是需要经文么?你们有培养修士还是抓了其他的拉特兰人?”
“哪有那么麻烦,之前的天使留了张嘴,虽然只是个肉团,但也能开口。”
“和那邪修一样?”
“不,只是留了个嘴。”
“喔,真可怜。”
“真虚伪啊,我现在倒是想看那楚信然是否也会这么虚伪。”
“等几个小时吧,等几个小时就有结果了。”
“我能先去对那几个监察司动手么?”有人忽然问。
“白泽还在看着他们,不便动手。”
“看的真紧啊,跟护崽似的。”有人嗤笑。
“毕竟里面有头麒麟啊,也就苍龙像个野生的,一直以来都没人看。”
“所以才会是突破口,他们觉得苍龙不需要他们担忧,那就看看到底合不合适吧。”
“那个邪修,好像还算他的师弟吧?都是听了那老牛讲法论道。”
“他又不算是神霄门弟子,那头麒麟还差不多,至少在那做了进研。”
“那就算半个?啊,真无趣,少了些纠结。”
“你可真是恶趣味。”
NO.153:挑战书。
(一大早起来,我的亚克腰带补款消逝了,难过。)
“这天是假的,这道是错的!”
“求道,求道!求道!!”
“假的!全是假的!”
“他骗了我!它们骗了我们!肮脏!肮脏!不准靠近!不要过来!”
本还立在模板上的烛光早已熄灭,充作承载的蜡块已是一滩使用过度的烂泥模样。
而今充当光源的则是一团妖异的绿光,悬在半空映照出无数鲜红色的刻痕与佝偻的背影。
“邪修!正派!都是假的!”
“那些话也是假的!”
“抛弃人智,舍弃皮囊,当真为大自在……不……”
无数刻痕与凌乱的手印烙入石壁之中,完全封闭的石窟本该是连点微风都难以感知,却有着完全混乱的气流令那绿色的火焰左右摇曳,不断的拉扯那佝偻身姿与刻痕上的阴影,更进一步的加深其中的诡异与妖邪。
任谁看来,能打造这一幕的都定然是个疯狂者,且还是个危险的疯狂者,而那疯狂者十有八九便是那唯一光影映照出的佝偻背影,无比沉默安静的坐在唯一没有刻印文字的墙壁下,绵长的呼吸像是陷入了平缓的休眠。
只是没过一会儿,陡然的地动山摇让这封闭石窟之中的无数岩体崩裂,这石窟之中本就存在的无数钟乳石都在这番反常的震动中一一断裂,其中一道甚至就在那佝偻身影一侧,尖锐的下端坠落于身影的身侧,尖锐而脆弱的尖端破碎倒在一侧,溅出的石屑有着不少都打在那身影之上,那身影却也是颤都不曾颤过一下,完全无动于衷。
好似又重新回到了最初的寂静之中,只有那绿色的火苗仍在飘摇,似乎连洞窟内逐渐缺失的氧气都妨碍不了它的燃烧。
咚!
可是很快,又有一声沉闷的声响穿过厚实的岩壁传来。这一次,那火苗似人般反应的波动起来,整个都跳动了起来,而在那沉闷的声响再一次传来时,火苗的波动便也愈加剧烈,并随着那声响接二连三,愈发清晰起来的同时,已经完全化作了飘摇的火光。
轰!
沉闷的声响以不变的频率响动了十五次,变化的重点是愈来愈近。
而就在那愈来愈清晰的碰撞声在第十六次响起时,几乎便是就在石壁近前!
这一刻,那飘摇的火苗直接熄灭,在这好似躲藏又好似自杀的反应之中,第十七次的撞击声伴随着碎石坍塌的声响,一束白光映入漆黑的室内,于白光中伫立的身影自亮相的第一刻起,手中缠绕的雷霆便已然在挥手间化作闪电的长矛朝着那佝偻的身影贯穿而出!
汹涌的雷光根本没给对方反应的时机,当那黑色的身影完全被高温灼热闪电长矛贯穿之后,那白光中伫立的身影才踏入了这间密闭的石室,完全封闭的架构看似离奇,却是某些修行者习惯搭建的闭关场所,修行越高越是追求封死,以此追求真正的心无旁骛。
虽然也有不少家伙总是因此而在死后才被刨出来就是了,是死于修炼还是死于窒息还真是不好说。
而闯入别人苦修室内还直接动手杀人的青年则是一副毫无负罪感的模样,靠着自己带来的光源难以照亮的室内早已通过难以明辨的湿气进行完了探索,对墙壁上那些血腥绝望的字句也已经完全了解的他,这才慢半拍似的掏出个手机来,一面打开手电筒模式,一面缓步走向那被自己一记雷枪贯在地上后就没了声息的身影。
“神霄派的内门制服?”
瞥见了那熟悉的白色长袍,哪怕带着被高热烧焦破洞也不妨碍对其身份的辨认,对此便是无比意外的入侵者再看向那「受害者」的脸时,倒是没有因为那张脸的干瘪而出现新的意外反应。
只是在下一刻,这份静谧的观察被啸声所击破,陡然升起的银亮剑刃迎上了是残象般的血影,其上的澎湃水流与不断推进的血色光影呈现胶着之态,并连带那偷袭与被偷袭的双方也在借着这份胶着彼此观察。
“楚……楚信然?”巨大的暗紫色液体流好似缺氧的血管又似扭曲的缎带,环绕于那远比青年更加高瘦干瘪的身躯之上,被那晃动的液体流所不时遮蔽双眼的异类似乎并不受其视野妨碍,认出对方的反应既疑惑又纠结。
可在那同一时刻,对方的反应却非常反差。
“你哪位?”并非是某种挑衅,而是确确实实的实话被楚信然问出,望着对方这幅连家人难以辨认的怪物干尸造型,结合那身残蜕上的制服想来大抵是神霄门里见过自己的修士,可见过自己的修士那么多,他哪里会全记住。
有印象的也就几个老人和几个带过路的小子,还有那变得很犟的惊蛰丫头。
但这种话真的不会被认为是挑衅么?
显然是会的,只是对方显然不算是位暴脾气,指着利器的扭曲手腕在猛然加力将楚信然击退之后,那细长如面条般的手臂又陡然膨胀,连带那手臂中的短剑也变做了巨大如门板的金属。
这种变化之术,委实已经超出大众认知下的源石技艺范畴了,或许可以用某些种族特殊的天赋做归类,但真要去找也找不到其中的对应。
更何况对方的种族那般明显,哪怕是这幅干尸的模样也难以忽视头上那弯且巨大的角。
丰蹄族人,缺乏养分的身体可以瘦弱,但唯独头顶的双角是难以焉巴的,最多也就是变脆或是溃烂什么的。
不过在某种意义上,都变成这副模样了还保留着双角,或许是心中还怀着某种坚持吧。
“啊,你不记得我……”端着膨胀异化的手臂与大剑,异化的神霄门徒竟是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自言自语着,“但我记得你,长老们说你天赋异禀,理解超凡……帮帮我!帮帮我!!”
巨大的剑刃当啷坠地,庞大的利爪骤然抓向楚信然的手臂,虽然叫嚷着寻求帮助,但那爪子大抵抓住人的手臂就能顺便拽下些血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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