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于是楚信然理所当然的退步回避了,退避途中还顺带挥剑,带走了他半截巨大的利爪。
没有血流出来,能流出的血都在那门徒身侧化作缎带般的存在环绕奔走,此刻更是能汇聚在那门徒手臂的断口处转变形态。
望着对方那呆滞的神情,望着对方那似乎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攻击的呆滞神情,楚信然神态漠然,刚才还覆盖着锐利流水的剑上重新覆盖闪烁雷光:“你觉得自己还有救么?”
“我,什么救,我希望你帮我,帮我寻回大道,道,道有问题……我被它们骗了……”
每说一句话身躯都庞大一截的怪物开口却是唯唯诺诺,自楚信然视野之中的无数黑影在这洞窟中摇曳飞舞,最终大半都融入了他的身躯,“你能注意到的吧……那些骗人的话,当初他们都说你聪明,你的雷法也比我……比我……你,在做什么?”
叨叨絮语的怪物说着说着,瞧见了楚信然执起剑刃之上,暗金色的雷霆替换了银亮暗紫,也在楚信然的剑指抹过之处层层变换。
“先天之道,以气和气,以神和神……”楚信然注视着它,分明对方的身高已经远超与他,可被注视着的怪物却总觉得那是一种俯瞰的目光,以那副漠视一切的目光念诵着对对方而言再熟悉不过的咒文,“五正雷殛,混元三化,我在做什么,你不是最明白不过么?”
“呃……”
“而且你也该明白,最纯正的雷法这东西……对什么东西才是最要命的,反倒是普通人的话仅仅是要躺两天而已……”
楚信然望着这个动摇退步的门徒,缓缓抬起了剑刃,“你愿意做这个测试么?”
“不……我已经是这副模样了,我只是想变回去,我只是想要你帮我寻找破解之法!”每一次退步都能引发小小的震动,怪物愤怒的盯着楚信然恨道,“长老们当初都说你悟性高,为什么你不会变成这样!!”
“长老们也不长你这样啊……”楚信然毫无共情的之处的撇了撇嘴,“已经可以了,绝大部分人都做不到你这种程度了,你已经是个邪修大佬了。”
“我走的分明是大道!”怪物咆哮着挥爪,地上的巨剑亦是呼应而起,直突迈步逼近的楚信然身后,却被对方一个回转身一剑挑飞了巨剑的同时,余势不减的挥剑甩出一道迅疾的暗金雷殛!
怪物吃痛而退,进而奋勇,被挑飞的巨剑重新要回到他的手中,却砸弯了他自己的爪子。
纯正的雷法克制一切的妖邪,这份克制的体现正是那怪物完全残疾的利爪,看似毫无受创的利爪分明已然失去控制,但它却连自己都未察觉。
而察觉到的刹那间,蔓延的尴尬却无人理会,楚信然已然抓住了对方这一刻的迟疑冲刺于近前,仍覆于剑刃上的雷光大作,破邪正法的概念于异化之物碰撞的一刻势如破竹,哪怕对方的周身都升腾起暗红色的雷霆也全然构不成抵挡的效果。
完全的克制与压制,那与楚信然平日所做的物理红电不同的邪法,早在彼此见面的那一刻便已然注定结局。
“是个几把大道,如果是大道还要人帮你?”雷殛破开肌肉,金属破开骨骼,每一剑都是以将人削成人棍的奔头而去的楚信然,挥舞那机械汉剑的架势更像是操持着一柄西洋阔剑,本该是不伦不类的武器使用手法却对那怪物异常管用,对方善变的能力完全无从施展,每一次的受创都等于失去一截身体,一截无法回收的身体。
在对方面前,这完全被克制了变化与恢复能力的怪物便只是个练剑用的稻草人。
“前言不搭后语,连脑袋都已经混乱了,你现在已经没救了……”
道出这句话的楚信然望着眼前破破烂烂的干尸骨架,一剑钉穿了对方那已然变形的头骨,“这天下的道有千百种,委身它人是最下品的选择,你可知多少人有过与你相同的境遇,却没有妥协?”
“真正的道,是什么!”
哪怕被钉穿了头骨,干枯的血肉仍在嘶嚎,但那也只是楚信然还未将剑上的雷霆灌注其中。
他其实还是有想问的事。
“每个人的道都不一样,老实遵从师长教诲,内门训诫,虽是种常见的大道,却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这一次,是真正半跪于地的俯瞰着倒在地上的对方,楚信然望着那没有血流阻碍的空洞眼窝,血色的狭缝之中的金色菱点依稀可以映出对方原本的俊朗模样。
但过去愈是美好,此刻却也愈是悲戚。
“我……我孟浪了吗?”连发声器官都不存在的怪物,不知如何发出的颤抖声音。
“修性不修命,再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吧,连自己都看不清,你又在修些什么?”
“师兄……”“我不是你师兄,我也不是神霄派门徒,我现在只问一件事,你伤了多少人?”
“三人……”
“这么少?”楚信然倒是有些诧异的感觉可以重新审视一下这家伙,“哪里的百姓?”
“不,不是百姓,我……不伤百姓,是,是师长。我,关住自己,那些声音,很吵,乱我道心……啊,道心……师兄,师长说我能成神霄魁首,他给了我教典,他们骗了我吗?我不能更进一步吗?”
“你师长是谁?你又是谁?”楚信然怔了一下,忙问时又瞧见对方的依稀的面容双目逐渐眯起,赶忙喝问,“名字!”
“何和安……何和安……我要寻大道……”驳杂的声音气若游丝,最后戛然而止,楚信然怔了怔,骤然起身抬手,于此同时手中浮现的暗红色雷霆骤然弹射击中了自阴影中弹射而出,正要朝着楚信然打出的洞口逃逸的绿色火光。
分明不是雷法造就的仪式雷霆,却也依旧击碎了那残魂的核心。
靠着一直覆盖这洞窟的水分探测而将这洞窟的所有环境变化掌握在手中的楚信然,也没什么干掉隐藏物的喜意,只是面色阴沉的拔出面前这尸体头骨中的剑刃便回身朝外走去。
仍然照射着黑暗洞窟的一束光所在的洞口,在他完全走出之后涌入大量的水液,横冲直撞的击碎了所有石柱与钟乳石。
没几分钟后,整个洞窟倒塌而下,将血字与那丑陋的尸体一同埋葬。
“真是痴儿。”
NO.154:大炎还未准备好。
(银格2,没更新……)
屏幕中的洞窟景色宛若白昼般敞亮,只是在黑影微微的晃动中飞转,亦可瞧见那摄像头的状态是如何的慌乱。
这份慌乱只有数秒的持续时间。
当画面朝着洞口渐进的那一刻,屋中的所有黑影便是都能听到那刺耳的电流声疾驰而至,也能看到下一刻的屏幕灰白。
注视着那明显失去信号的屏幕,一众的黑影各自看向不同方向的沉默,其中也不乏对视者,遥望着各自那非人的眼瞳,最终由其中一位打破了沉默,开口问:
“如何?”
像是一句没头没脑的文化,但结合一下祂们两个小时前交谈,这疑问便也不难理解。
事实上,停留于此的祂们都知道这是在问什么,毕竟他们就是为此而来。
“至少某位太守担忧的问题不存在了,这剑还利的很呐,下起雨来也是彻冷的类型。”有「人」慢悠悠的回答道。
“过于干净利落了,只是更进一步的摸索出实力下限,上限却得另说……”有「人」沉肃道,“这样的收获完全不符预期。”
“是啊,而今当如何说?还要继续投入测试?那就太明显了吧?”
“委员说的话不无道理,过多的测试只会让我们自己露出马脚,我们的重心还在陛下那边不是么?”
“我觉得还是选的人有问题,那何和安的攻击欲望太低了,若是一开始便全力施为,结果也该不一样吧?好歹也是神霄门的大师兄。”
“我倒是觉得能把这种人丢出来当个测试参考……清菏长老,你们神霄门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接下来怕是会被贵掌门问责哦?”
“不劳费心,而今计划已是收尾阶段,正是不必继续蛰伏,将要自立门户的时候。”
“不必再测了,以而今的下限考虑这些怪物的战力规划吧,虽然那本就是个一次性消耗品,但这逼出的东西也着实太少,是游刃有余还是刻意藏拙还真难看出,但他确实也注意到了我们。”
“该注意的不是早该在三年前就注意到了吗,而今的区别不过是,我们的势力将变得更大,我们的计划也将迎来最为浩荡的部分。”
“自我陶醉还是省省吧……”最初开口的人淡淡道,“准备了十二年的计划,若是一朝崩溃才是让人笑掉大牙,而我等参与者更是会笑都笑不出来,什么时候能在天华门前跑马再作陶醉也不迟。”
“说的没错,那些武器的维护怎么样了?若是在这个环节上出问题才是真的要命。”
“自然是重中之重,连同那几个拉特兰开关也被喂养的好好的,保证能在十里之外一击毁灭所有祭礼参与者。”
“运输方面要倍加小心,那东西还是过于醒目了。”
“这倒是不必担心,全都裹得严严实实,而今的大炎可是那位陛下经营的盛世啊,那些什么大卡车运送的大型铁器和石料如此常见自然也没人注意我们的那些车,那头烛龙给自己埋的祸根,该让祂好好见识见识。”
“那就好,这些东西准备好了的话,剩下的就是其他部门的准备了,十二年的筹划我们已经给够了烛阴时间,既然那些怪物仍是执迷不悟,那就只能我们自己动手。”
“那些部门的准备全部得督促好才行,鸡蛋总是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不是?”
“好了,既然没别的事那便散了吧,各自都还有工作要做呢,不论是伪装还是切实的事务,年末了总会忙碌。”
“好说好说,员外后会有期啊。”
“太守大人也请慢走。”
一群阴影在挪动时才暴露出形体扭曲的事实,或拱起肢体或扬起器官的欢笑离去,只是话语中带着刺耳与嘈杂。
这时候,那还未起身有过行动的两道阴影也显得如此不同,作为这一轮替的留守处理者,其他的阴影也不意外那俩的停留,只是或多或少招呼了一句便朝着属于荒野的房间外侧离去,借着那意识帝国古老疆土的精神便利性回归自己所在的现实。
于意识帝国的疆土之中开辟出一个稳定的,与现实交互的固定空间,有着这种能力也算是相当了不得,只是这运用成聊天室的操作有些令人哭笑不得,分明而今的网络发展也能做到同样的事。
“都走了,这一次又是咱俩。”
趴伏在长桌尽头主座上的黑影无言的叹息着,缓缓地直起身来,也在这个过程中显露出与黑影无关的肢体。
然后被另一位黑影出言提醒:“喂,手露出来了!”
“我知道啊,现在透透气无所谓吧?”液态般转换的黑影中透出一张白皙秀美的脸蛋,俨然像是位萨卡兹般头生怪异双角的女性从黑影中探出刚才露出的手臂在脸前不断挥动,像是在祛除什么不喜的味道,“七年了哦,那帮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都已经变成一坨烂泥了,难道我还能跟他们一起变啊?你能习惯这股味道?”
“人的适应力是很强的……”对面的黑泥沉混道,有着与那些黑泥对话相似的杂志,却又在这时因为有女性的声音对比而显得刻意,“白泽也一样。”
“嚯……”女人显然不接受这番论调的没好气道,“白泽先生还真是适应力第一咯?”
“不,适应力最强的……除人以外应该是龙。”黑泥说着,也站起身来朝着那桌面正上方悬挂的屏幕探出软泥般的手指,在刚才就已经灰白且关闭的屏幕便又重新亮起,浮现出之前所观测到的,那一剑钉穿怪物头骨的画面。
随着他的命令而放大的片段之中可见非人的竖瞳,凶戾的血色与冷漠的金色。
凶戾如魔,威严如神。
再加上这一幕所体现不出的高远如仙,便构成了俗世眼中的龙。
“你可真看得起他……”女人倒是秉承着之前的拆台氛围伸了个懒腰,“我承认他的道行能力成长也超乎我的预料,但你光看着麒麟那几个而晾着他真的合适?”
“他不需要谁保护,距离我们仅是一步之遥,甚至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越我等的领域。”
“那你更该担忧了。”女人摊了摊手,“当初那帮家伙谋划着把楚家也算上去的时候,你也一样把他晾着。”
“换成是我必然得顺便找你寻仇。”
“如果他想,那也无所谓。”黑泥抬起些手指缓缓拨动,屏幕上的画面开始朝着更早时候,早到几年前的记录中,仅是一双血色竖瞳的少年人望着眼前坑道下的无数怪物,扬起了手中那木棍般的长剑。
而下一幕,却变成一众龙族的男女老少以惊人的速度异化,身上爬出石头,外形开始扭曲,更有人已然半身化作石质并爆炸开来。
楚家,楚家的覆灭仅是一夕之事,可仅仅是记载于一段「因石病而衰颓」却是完全不够,自那屏幕中的画面便能瞧见那份异常与绝望,也能瞧见那绝非正常的矿石病传染所能造就的景象。
矿石病的感染若真如有如此烈度,那现存的号称可以处理矿石病危害的诊所与公司都该关门,罗德岛也不例外!
当然,按照罗德岛本身那么多感染者员工的状况,大概在关门之前会先经历一轮更残酷的事件以及破产之流的附加状况。
“拯救他们,与我的任务相悖,我便没有出手的理由,反倒是楚家已经为自己的作为付出了代价。”
“染指那东西至于搞成家破人亡么?”女人嗤笑道,“虽然手段不光彩,但那青铜器本也就是无主之物不是么?”
“不至于,所以那孩子活得很好,这是业的反馈,他身上带着家人们的期望与补偿。”
“楚家的孽以偿清,最后一人开创全新的未来,这就是我们认可的结果,而烛阴也欢迎着一位潜在的同伴出现。”
“假惺惺,孽与业的换算是该这么来的?这样自我满足的逻辑可真是太恶心了啊,白泽。”
“旁人的看法与我无关,只消看当事人如何理解便是。”黑泥淡淡的说着,亦是站起身来。
而伴随着他站起的动作,那伪装用的黑色泥浆状物质好似落在防水薄膜上一般丝滑脱落,已然露出占天宫宫主面容的男人抬起手来,牵引着顽石般看不出什么特殊材质的石质桌面展开,露出其中复杂而又混乱的文字资讯合集。
含糊不清的文字组成微光的光团,乍一眼便觉得眼花,超乎寻常的咨询量都囊括其中。
“他想寻仇也可,释然也罢,都是届时我该面对的。而现在,例行公事,将这份资讯交给烛阴,这些家伙等了这么久终于肯动了,不枉他在朝上的那番表现。”
“还死了个倒霉老头吧?跟祭品一样的家伙,开启大炎新篇章的祭品。”
女人抬手「接」过白泽推出的,几团看起来含混不清的,全是些各式文字组成的小光团。
“钟侍郎,原本这一桌西南方位的家伙,也是物运的负责人。”白泽说着,看了眼那空着的座位。
“原来是他?”女人也看了眼那座位,“敢情那位陛下还真会借题发挥啊,大家还以为是杀鸡儆猴,结果是在趁势处理。”
“没区别,也确实是杀鸡儆猴与清理异己……”白泽不咸不淡道,“烛阴在这方面有天赋,他的双目能分割晨昏,他的双眼能洞彻真实,缺的则只是一点动力。”
“祂缺过动力?”
“缺过,说到底,这皇帝的位置根本就没谁想坐……”白泽说道这个扯起嘴角笑了笑,“时代越是发展,生活水平越高,就越是觉得皇帝这位子很多余,很麻烦,职权应该下放分割。”
“但偏偏世俗又不接受,整个大炎都还没准备好。”
“还有这种道理?”女人只觉得不可理喻,但也还是收下了那一叠资讯,“算了,反正管事的也是你们,随便你们怎么说吧,大炎的未来如何我倒是不在乎,我又不是炎国人。”
“你只在乎苍龙的状况。”白泽淡淡道。
“是啊,毕竟我也站王女殿下那边,那场大战的结果啊……蛮可惜的。”女人耸了耸肩。
“像烛阴那样不在乎魔王君临的统治者,不多……”手掌仍然搭在白色的资讯团上,白泽回身看向那重新给自己是拟化黑泥的萨卡兹女人,“所以你更应该上心些,为了你们的未来。”
“哎呀哎呀,知道知道!老是强化忠诚建设你可真是烦死了!”已然被阴影包裹的女人厌烦着朝屋门蠕动而去,“你倒是给我把苍七看好啊,这边可是好几个族人也盼着他能好好生活。”
“我会的,慢走。”
“慢走?”阴影听到这话顿了顿,继而怪叫晃动着挤出大门,“啊啊啊,不是很懂你们炎国人。”
她显然很想快走。
而她走后,这里就真的只剩下白泽一人了。
剩下他一个人望着这个他已经混进来十二年的组织之中的机密资料处理中枢,也算是举世罕见的,借用意识帝国的规则复合术法创建的大型数据库。
在十三年前,这属于是失落的技术,而孽教掌握着似是而非的技术,可以在这神念网络中搜寻大世界的资料。
搭建这里的谋逆者也正是一位孽教主教,再后来反而被其他人排挤出去,一干人等鸠占鹊巢的黑吃黑,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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