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不过那家伙倒也有点自觉,没有站在人群中央而是找了个角落站着,目光也是漫无边际的望着人群,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只有在这儿没人会主动提起你的通缉令来,也不高兴点,在想什么呢?”
这时候,突然有人踏入了「真空区」,也让部分人霎时投以目光,只是瞧见其人时倒也了然,部分人的目光虽然变得阴鸷起来但也迅速收敛。
混官场的,对眼神与表情的掩饰也算是基操,区别只是技艺高低以及有没有必要掩饰。
就像肃正院的几位大人是无所谓的,毫不掩饰的嫌恶直接表现在脸上。
三法司之间的恶劣关系着实令人忧心。
是的,三法司。
那朝着楚信然走近并搭话的中年人,便是御史台的右副都御史,也曾是楚信然的上司。
至于那些人所不知道的,则是右副都御史曾奉陛下圣命给楚信然做过一套详细的身体与精神测试,楚信然在大炎任职时的身体状况资料都是由他负责记录统合,而外人追查楚信然时所看到的相关资料大抵也过了他的手。
可以说确实是楚信然的老熟人了,也能这样直接走到楚信然边上以那样自然的口吻搭话。
而被他搭话而看过来的楚信然目光仍是有些空泛,望着他的衣衫下摆到:“在想狄先生为什么又不把衣衫的扣子扣好。”
被这样说的狄景明埋头看了眼自己那马褂扣子,尴尬的干咳了两声一面扣扣子一面道:“你都知道我老是忘而已,不要老像个强迫症一样老是唠叨这个嘛。”
“我听鸿祸说我当初给御史台扭过的规矩,现在也传了下来,那时还蛮开心的,结果大人您是一点都没点改变。”楚信然轻轻叹息。
“呃……我这是年纪大了比较健忘而已,改还是想改的……”
男人说着不自然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衫下摆让衣衫看起来更平直,然后再扯了扯外面的官服下摆,“跨年祭礼若是衣衫不整多丢人啊!”
“那边的白泽不就是么?也没觉得丢人……”楚信然朝着宫门口扬了扬头,“好像还在戏弄禁卫,真是无处安放的恶趣味啊。”
“不过是在敲山震虎,用这种方式刺激对方也太过头了,还显得那位卫士无辜可怜……”狄景明摇了摇头,“只是也无人奈何那位国师,至少在陛下出来之前,是无人的。”
“陛下出来前啊……一上午的时间都给他彩排,怎么现在还没见出来?”楚信然说着扭头看向大明宫的方向,摇了摇头,“皇家规矩啊。”
“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你就不能安静点少给自己落些口实吗?”
从几个人边上穿过来的鸿祸单手叉腰,对那开口就是大不敬的楚信然很有些无语,“狄大人别跟这家伙聊了,这么口无遮拦聊着聊着就一起进去了。”
“嘿,我怎么就口无遮拦了,这不是实话?”
楚信然这番话一出倒是令某些还在关注的人有些差异,只觉印象变化颇大,记忆中的雨水可不会有这么丰富的情绪波动和语气变化,倒像是谁在假扮似的。
只是一开始的目光实在太过熟悉,若真是假扮,那也是以假乱真级别的演技。
“皇家规矩还不多么?我可是听当朝太子亲口讲过他的亲王加封,领着旨意要拟谢恩表递呈尚书台,还要去礼部领新的冠服,穿起来上朝接陛下的金印书册和御龙印,然后再去宫中见皇后,最后回自己殿上……”
楚信然讲的绘声绘色,还带竖起一根接一根的手指做应和,最后咂了咂嘴,“你说换作陛下如今在忙些什么?”
“我觉得快烦死了,出来还要听你小子的嘲弄就更烦。”
“陛下!”
突然出现的接话让在场的人愣了愣,扭头便见到炎皇不知适合站在楚信然边上。
而远处才是正在匆匆走近的皇后嫔妃与王子王女一众,霎时下的行起礼来,倒是只有楚信然还站着。
但烛阴却没有如大家所想的那般数落楚信然,反倒是先环顾四周,露出不耐的神色喝问道:“朕不是前几日才提过对礼仪的变革落实吗?”
“跪什么跪!都起来!尔等以后是要给百姓做榜样的,不要丢人现眼!”
“呃……”所有跪地者将信将疑的互相对视,他们之中有人并不在百官共朝之中,也不曾听自家相关的官员们细讲,还有刚准备喊吾皇万岁定型口号的人被如此呵斥愣了愣,倒是还好没喊出来。
但有人率先站起身作表率下,一群人也就陆续起身,还有礼官高声宣喊着准备完毕,通知车队的扩音设备,足以让大家将注意重心放在接下来的环节上。
接下来的乘车出洛阳城,前往炎山的祭礼环节。
一路上军士相随,战鼓之后乐音与各组民族舞蹈与节目为伴,极具观赏效果的同时还有电视台全国转播,便不知是大炎朝廷的祭奠,也是百姓们的祈愿时,炎皇甚至会抽取一个固定的祈愿搜集网站上的十条国家性质的祈愿念诵,与其本身的祈愿一同刻入炎山的巨石之上。
不过眼下还是官员们顺应礼官的引导前往所承车辆的环节上,而在此开始之前,暂时无人注意的炎皇倒是很有力道的拍了拍楚信然的肩膀,微微垂首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又同朕的太子有关联了?”
“也就那一次……”楚信然亦低声回道,“他还是蛮想拉拢我的,只是我没兴趣。”
“好……”重新站直起来,近乎一米九身高的炎皇毋庸置疑是个不需要今后画师多加渲染的高大英武,问完就抬手一把拍在楚信然背上,“去找你的车吧。”
“陛下?”这时候衣着华丽繁复,裙摆长及拖地需要人专门提拎的女性关心的唤道,显然是皇后的她对那青年依稀有些印象,但又记不起是谁,“那位是?”
“楚家子弟,文昌的儿子……”分明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也是整个后宫的管理者,炎皇在对皇后的态度却显得冷淡许多,也没有了与楚信然对话时的那点亲切,“那几个崽子曾经还争过宠的那位,你忘了吗?居然还会以为是朕的私生子,真是可笑。”
“啊……是那位小信然吗?已经这么大啦……”皇后有些惊讶的看向那青年的背影,“不穿官服的模样,还真是一时认不出来。”
“是啊,好久不见他穿那一身炎服,连朕都有些恍惚……”
烛阴摇了摇头,回头瞥了眼那些女人孩子,复杂的情绪都包含于目光之中,唯独敬畏是那般明显,只是他也不是很在乎这一点,编制时挥了挥手道,“走吧,练习这么久,终于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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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钟!擂鼓!”
高台之上,伴随着传令官的下达,整个洛阳城包括外郭城四角的钟声一同响起,还有伴随车队而行的战鼓于战车上擂动,霎时间的国民们尽数停下手中的事宜,在某些不懂传统的外来人疑惑目光开始提前打烊关门,下朝着洛阳城主道汇集而去。
“万人空巷这个词,就是为这种时候准备的吧?”
端坐于车身之中的楚信然望着窗外随行的士兵,望着他们全副武装的轻甲与弓弩短铳,还有背上背着的重型火控武装,再看向那街道一侧挤满的人,一脸的喜气,一脸的自豪。
装备齐全,步伐稳健的士兵,擂鼓作乐与舞蹈都在源石车台上进行的传统艺术人,完美将科技与传统结合的一幕确确实实能成为一种特色。
这种时候倒是会觉得大炎的状况蛮好的,一点都没有他们眼中的病重趋势。
“每年都是如此,只可惜还是有些人不能亲眼见证这样的盛景,得继续戍卫边关。”耳麦里的声音带着些许遗憾。
这行于在洛阳城主道大型漫长车队载着文武百官,根据所载人员的身份不同,车种功能性也有诸多不同,曾经的楚信然有过一次在御史台那边。
而现在的他则是作为百家姓的其中之一,和晋闫法三家姓氏的家主一辆车。
这三个姓氏的家主连种族都各自不同,同时也属于完全不亲近楚信然的一批,分明有过两次同乘经历,却还是看都不肯看楚信然,更不理会他的「自言自语」。
不过无所谓,楚信然也没指望他们搭上话,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想站在这二十五辆百家姓家主车台的第三辆之中,看看陈家的老爷子而今对他会是怎样的态度。
之前在宫中等待的时候,那老人可是完全没有过来的意思,而他要过去打招呼还会被其他几家的家主或拦或劝,实在是扫兴。
他也没有强求,反正那老人也是个案件当事人,现在没有动静,待到案子查下去迟早也不得不面对自己。
说来也蛮好笑的,数年前那冷漠古板的老人自己来看他,说出一派好似很失望的话语,之后不再见他,到现在近乎不敢看他的模样……听来倒还蛮爽文展开的,可惜当初没兴趣嚷嚷什么三十年河东的。
当初只想说爪巴爪巴爪巴。
“别人自己都不见得觉得自己苦,你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楚信然按了按耳边的耳麦,哪怕是当着这几个家主的面,也当着所有「夹道欢迎」的洛阳城民的面,也毫不掩饰这份与其他监察司的联络,“顺便,太合,煌进入保护了对吧?”
“这个没问题。”
站在前列属于大理寺展台上,也和惊蛰那几位大理寺监察司一样分别站在大理卿的身后的几个方位,看着大理寺卿与其他官员那般朝着百姓招手的背影,太合低声道:“昨日下午有几个人找上门来,说是奉你的指令来保护她的安危,出示了神武军的证明。”
“他居然能指使卫城禁军……陛下身边看来换了一批更夸张的保护者。”
“什么?”
“没什么,继续警惕吧,对方应该不敢在城内动手,大抵在郊外甚至可能是祭典现场,时刻注意应对袭击。”
NO.173:看看他们管束不力的下场。
(难得的新书评又蛮神必的,但笔者主要觉得生草的还是那句「那还不如去翻官方」……我也想翻官方。)
全副武装的警员们正在各处街头维系秩序,那人声最为鼎沸的主干道固然需要看守,可除此之外的洛阳城次级干道却也一样需要注意。
尤其是靠近主干道的各处高台也都能看到谨慎观察的持铳警员,皆是架着有着狭长铳管的重型铳枪。
这类适合远距离狙击的铳枪配备的观测镜本就可以当做望远的观察镜使,眼下也正适合给这些警员们用于以人工监视来填补那些个无人机观测可能会有的死角。
毕竟那些悬浮车队上方左右晃动的无人机仍然是由机师操控的,既然是人工,自然也就有着观测功能上的失误可能。
对于策划负责整个跨年祭礼的刑部负责人而言,这样的可能当然要力求避免。
否则遭到其他五大部门嘲笑倒是其次,若有整个仪式之中的成员什么闪失,恐怕便是掉脑袋都难以解决的结果。
为了不掉脑袋,也为了不一起掉脑袋,所有人自然应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注意眼前这场盛会,同时也不只是刑部的忙碌,兵部也一样要率领就近的守军一路看守各大要道的同时,还有部分直接负责了车队本身的护送任务,同时也一定程度的干着宣传版面的活,展示着身侧携带的大炎新式武装与一些民众都看不明白是干什么的新型仪器。
一个跨年祭礼的环节,同时兼具阅兵的威慑力,对于尚且没有国庆日的大炎而言才会是如此的盛会。
这样的盛会,对于长期不在炎国的煌而言,反倒是有些陌生。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的陌生,毕竟这样的盛会对于他国的媒体而言也是那样的难以忽视,哪怕是相隔数个国家之外的维多利亚也有着转播这场仪式的媒体渠道,让「鸽」过几次的楚信然都能实时观看自己没来的现场。
煌也曾关注过,但显然通过屏幕与实际观赏显然属于两种全然不同的体验,哪怕她现在没在那边的主干街道上,而是在几十米外的建筑高楼上亦是如此。
望着那边鼎沸的人群,耳边是隔着大老远也能听到的礼官广播扩音宣讲,哪怕在维多利亚也曾见过国王出席的全国盛况,也完全无法在人气与氛围上与其相提并论。
“这样的国家,真难想象有着什么盛大的危机。”
“盛极而衰,生者必灭,古人的道理总是有些能够受用上百年。”
陡然接上话语的声音让煌疑惑地回过头来,便见一位身着大炎古服的萨卡兹女性自那门口缓步踏入,冲着她稍稍欠身:“你难道不觉得吗?煌小姐。”
“你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大炎要完蛋了……”煌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无语,“会被喷哦小妹。”
“小妹……”被煌这自来熟的称呼搞得有些措手不及的萨卡兹女孩愣了愣,一时的从容稳健都险些难以维持,“煌小姐可真爱说笑,小女子也仅仅是说些是在话罢了,更何况在这阁楼之中可没有什么背后嚼舌根的人。”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煌说着又瞥了眼窗外那居高临下可以瞧见些高台与同行人员的车队,眼下那长长的车队已经走了近半,只是以她的视力还不足以看清车台上的人群都是些谁,还得时不时瞥一眼旁边的电视屏幕,上面有着官方媒体给的每辆高台车的特写。
可就算是这些特写,她也没瞧见想瞧见的人,不论是楚大哥还是太合惊蛰什么的,也不知是站的太靠后还是那些摄像师压根不拍主要官员什么的……煌还很弄不清楚,也不好在这个点直接打电话问吧?
“来拜访一下煌小姐,想着煌小姐而今独自在此,许是难免有些孤单……”女孩说着,走到了煌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同时,也是为了看住煌小姐。”
“倒是挺直白的。”煌抬手抓起个点心塞嘴里重新看向不远处的车队,又扭头瞥了眼边上的电视。
“大人下了吩咐,而楚公子也觉得煌小姐的跳脱性子难免出些奇招。”
“楚大哥这就叫偏见了,他老觉得我会坏事什么的……”听到还有楚信然的意思,煌的表情顿时和耳朵一起耷拉下来,“这种大场面我还能去做什么?”
“小女子还不了解煌小姐,也就不做评价……”女孩轻声说,“但小女子觉得楚公子那追求稳妥的决策大抵是没什么问题的。”
“行行行,楚大哥说的都对是吧?”煌拖着声音挥了挥手,显得很不耐烦。
“是的,老师说过楚公子是曾经救助过萨卡兹的大人,小女子应满足他的一切期望。”
“蛤?”没想到女孩会冒出一句这样的话来,煌愣了愣,看了看屏幕又扭头看了看少女,显得有些纠结。
最后还是凑过来道:“展开讲讲?”
但女孩只是微笑着抿了抿嘴:“这是不便去提的。”
“你这就很没意思……”煌摆了摆手又坐了回去,许是意识到了什么,也没强求,“那他有提出什么期望吗?”
“看住你,是他对小女子下达的唯一期望。”女孩笑吟吟道。
“呃……”煌顿时无言起来,却又在数秒后警觉起来,“他总不该觉得我连这种大事都敢出手吧?这个什么跨年祭有什么我坐不住的风险吗?!”
女孩摇了摇头:“我并不知晓。”
“这什么啊……”煌有些脱力的双手搭在座椅扶手上,扭头看向电视屏幕喃喃道,“这不是更令人不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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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要脱离外郭城的范围了,各单位注意警戒,脱离三垣四象的护城镇后立刻开启护军阵,二十四节监察司负责各自范围,工部即将启动车台的转换,敬告诸位要员请勿走动。”
车队已然通过夹道欢迎的人群,洛阳城或许会恢复往日的街道热闹。
但更或许会直奔城外与那些节目报道车一同跟踪观看,也或许会选择回家看电视或是上网观看某些私人直播。
但那也都是百姓们的忙碌了,对车队本身的人员而言,开出城市的范围虽然意味着不再需要站在车台上继续对百姓招手。
但却要被「关」进小小的变形车厢之中,等待着枯燥的行车时间。
若是同车人聊得来倒还好说,但对某些与同车人未能打好关系的人而言,这个环节是显而易见的无聊。
楚信然显然就是这类人之中的一个,但他又有着相当的特别之处,那便是他耳边的耳麦频道不仅仅是他同那几位监察司的小小私人频道,还能直接切到刑部与兵部的就近交流频道上——换言之,便是这车队的护卫频道。
那些持着明面上展示的大炎前端军用武装,同时还乘着百姓们看着陌生的奇怪装置的大炎士兵与警队所在的频道。
倒不是非法入侵,而是合法的国师赐予,于众目睽睽之下递来的加装插件,也对应了之前宫中时的狄大人为何说「只有在这儿没人会主动提起通缉令」的原因。
大家都看到了国师的示好,也就明白了此时并非能够追究对方过失的时机,保守一点是炎皇赐下的带罪立功之时,而思想更自由一些的话……龙族之中传出的什么「楚信然被炎皇收编」的传闻就该是真的了。
不论他们怎么想,而今的楚信然倒是确确实实在听着那帮士卒的通讯频道话语,感受着眼下最为忙碌的环节进行到了哪个地步,同时也无比明了那些百姓们所不知道奇怪机械是些什么东西。
跨年祭礼本身除却宣讲步骤与通知步骤的礼官而言没什么主持人,电视台上的解说都是电视台的主持人负责。
但连他们也不知道的东西,显然便是会被认为是大炎兵部一直藏着掖着的东西。
但他们大概难以想象绝大部分的兵部官员连同士兵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只有那些被选中加入这车队的军士们知道,这也是他们被选入的原因,他们打从一开始就与这些机械配合无间。
他们也都知道大明宫下的研究工厂是个怎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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