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曙光 第496章

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只是除开他们外,一干仅限此次行动而并入通讯之中的一众监察司也同诸位大臣与家族族长们一样是一头雾水,关于那些被车台承载的,足有两米多高的矩形物展开的话题或多或少都在车内展开过。

只是讨论得再多也没有答案,真正的知情者们都是佯作不知的缄口,以至于反倒是某些通过转播观看着大炎这场祭礼环节的他国人隐约看出些苗头来。

只是光还是个铁壳子,某些看出些苗头的人还得再看看,然后再考虑要不要召开会议。

同样需要召开会议的不只是那些外国探员们,还有某个正在意识帝国的会议室成员们,一个个蠕动的阴影造型仍未改变,变化的是桌上的虚影,与洛阳城外的平原之上显示数十个红色标记的矩形金属,赫然是整个车队的图标,甚至无比鲜活的附上了正在移动前进的动态变化。

能在这番除了讯息外难以干涉的意识帝国做到这样固化的3D成像,倒像是在现实之中搓出了个科技制品,本算是个了不得的成就,可这会议室内的氛围确实沉凝的难以化开。

“那几个东西,你们还是没有头绪吗?”

一时的沉默之中,有人发声,蠕动的阴影中探出如首般的部分晃过所有席位,包括空掉的席位:“还有,缺席的人是不是有点多?”

“神霄门少了两人,太清宫少了一人,工部、兵部少了三人……”有声音指出了他疑惑的具体名单,然后沉默了一下,平静道,“不过这也不奇怪,烛阴若是什么都察觉不到,我反而觉得奇怪,何况那些家伙也可能是自己漏了马脚被哪些伪君子所害。”

“何况眼下那几个怪异的铁块头不也觉得很可疑么?我们分明监视着大炎的一举一动,军器所有什么新作品也该在大家辨识名录上才对,可那上面摆着的是些什么东西,又人能回答吗?”有声音懒洋洋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像是头部的位置彼此相望,继而都明白各自的答案。

然后有声音说道:“那只是个包装吧,真家伙应该在里面,烛阴要用那东西吓我们,谁能根据包装看出里面的东西呢?”

“对的,那只是在装腔作势!说起来,就算是祂真的能够瞒着我们搞出些什么,难道还能靠着那种东西挡住拉特兰的狙射铳么?那可是需要大主教的口谕才能激活新晋武装,由拉特兰的教皇洗礼赐福。”

“说这些只是在浪费时间,看看他们的进度,已经快要进入炎山的范围了,那座古老的山峰有着历代大炎天师的阵法加固,就算拉特兰的狙射铳也会被那阵纹削减力量!”

“决定吧!赶紧决定动不动手!”

“呃……”有声音说到了重点上,可这重点也让会议室内一时寂静,再次互望,便有带着男性嗓音质感的杂音低吼道:“难道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会被炎皇包装的几个铁壳子吓住么!管它是什么东西,拉特兰的狙射铳可是我们数年以来从无数武器之中选定为今日准备的最强武装!我投一票动手!”

“干吧,还有我们为烛阴埋下的所有爆点,足以颠覆邪魔的统治。祂若想用那种东西吓住我们,未免也太天真了些,此次不只是祂,连苍龙和白泽、青牛,甚至是年轻的麒麟都在,我也投一票动手。”

“我有不好的预感,我相信预感,我反对!”

“弃权……”

“胆小怕事的东西!那些恶物可是在发笑呢,我们可是大炎的拯救者,这片迟早会卷入战火的大地需要我们来引领生存,为此有什么我们不能牺牲的!动手!”

一票接一票的亮起,有弃权,有主战,有反对,而最终的结果,是血色的红光在屏幕上亮起。

“申时三刻。”桌台尽头一侧的阴影声音低沉。

“事已至此,在此一搏!”

说完便消失在原地。

而其他的阴影或懊恼或兴奋或厌恶或狂喜的也先后消失,于此同时,坐在车队里第二辆车的国师缓缓地睁开了假寐的双目,悠悠的叹了口气,抬起手来,一道由八卦卦纹与数个星宿意象彼此勾连的复杂纹路瞬间成型,轻声道:

“陛下,他们要动手了。”

而炎皇的声音也自空气中响起,令与那国师同车的几位重臣都惊疑四顾。

“很有胆识,那便让拉特兰看看吧。”

NO.174:由东方率先发起的讯号。

(终于写到这儿,大炎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三……舟游的活动剧情能不能早点出。)

晴空,理应是晴空。

一直以来,跨年祭礼交由占天宫负责的可不只是关于仪式的地点以及仪式具体布置的规整,还包括了对气象本身的探看。

简单来说便是要保证这场祭礼在晴日下完成,中途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阴云之类容易令人产生不安定联想的气象出现。

如此的能力对百姓们而言显得有些天方夜谭,但在大炎的武人以及修士圈子之中却是一直流传着「天底下最强最出色的修行者都在钦天监」说法。

正因为这番说法,江湖人与修行者们都会比寻常百姓更加相信朝廷的力量。

很多时候,钦天监的天师们只是在按照寻常的天灾信使般的职责进行天气探测,进行天灾预警,进行实地环境考察。

但在诸如跨年祭礼这等正式无比的大型祭典面前,他们会显得更加粗暴直接。

——若是晴日,便只消观测选择吉时便罢——若是长久的阴云天……

——那便击溃阴云!

大炎的皇帝乃是大炎的气运所在,所到之处理应连天地都为之臣服,而做到这一点的不该是炎皇自己,而是他麾下的机构。

可眼下,在这洛阳城外的平原之上,却有着阴云覆盖而来。

于众目睽睽之下,于天际靠拢而来。

许多百姓都能注意到这一点,不论是身处不远方的现场,还是通过电视转播,那些媒体并不掩盖这一点,可百姓们却大多不理解这份镜头的用心,至多也只是感慨一句「天要阴了」。

能够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人们都在关注着属于钦天监的车队方向,只是经过了变形过程而完全收拢的源石装甲车着实有些密不透风的意味。

仅仅是靠着车窗那刻意未动用防窥视的设计能够看见天师们正持着各自的法器,隐有法术的异光闪动。

可也仅仅是能瞧见些这点,便有人重新将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于怔然中瞧见云层异样的翻滚、溃散,却又恢复,仍是不依不饶的朝着这边靠拢。

而这般异样到明显的视觉效果,也终于能引起一般民众们的注意,只是他们的领会方式大多既外行又慢半拍,尽管有人出现了不好的猜测,却也无法通过屏幕告知现场。

而现场也不需要他们告知,俨然已经有人发问:“这是什么?!天灾的预兆吗!”

“是的,灾厄气象。”

钦天监的回答无比肯定,其声音也在所有行车的车载通讯频道中响起,只是在人群惊慌之前,便又有那份介入钦天监频道的质疑声问:

“你们这么冷静的理由是什么?难不成是尔等策划了这场天灾!为了所行违逆之事!”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太子殿下。否则,同样一点慌乱都没有的你又要怎么说明自己呢?”

陡然突入对话频道的白泽声音从容悦耳,也将是车队所有人都能听出身份的声音。

他突然接受了钦天监的频道,噎了那其实还属于他学生的太子一句,却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转而问道:“前监察司雨水,你的判断结果是?”

疑问落下的下一秒,频道里传来了些微的电波嘈杂,让某些人青筋暴起的冷淡声也随之响起:“水汽已经开始暴动,风的漩涡也已经有了雏形,灾厄气象的前置条件已经达成了,这是突发型天灾……和前两天那影响四六九号线天灾可真是相似啊——”

“你在暗示什么么?”刑部有人接入频道问。

“没有,只是感叹罢了,难道我还能质疑人为引导甚至创造天灾的可能性么?”冷淡的青年声音继续道,“这不合理不是么?钦天监的天师们都能笃定这里本没有形成天灾的能力。”

“是的。”钦天监的频道换了个发言人,换做了个声音严肃的家伙,不过并未有人在意这一点。

毕竟那位国师处事向来随意,突然换别人开口的这点小动作还是大家可以容忍的。

重要的应当是说明。

“灾厄气象的形成需要某种契机做牵引,比如某些高纯质的源石能量放射撞上本就要形成的恶劣气候,这通常与运载的奇特货物或是地下矿脉有关,亦或是什么大型重工厂带来的环境污染。”

“某种契机?这种时候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车队四侧的那些大型金属物是什么东西?”户部的频道传来某位尚书的声音,时机瞅的更是时候,“往常的跨年祭礼好歹会给大家名单里说明所有出场装备制式,哪怕告知个型号称呼,大家就算不懂也能有所对照。”

“可我在车里可是仔仔细细翻了好几次与兵部的大人们对照,那些东西是多出来的。”

“这一点恐怕得让我那父皇说说了。”太子立时接口道,其时机之巧妙,用词之随意,很容易便能让人生出某种不安的猜想。

以前可是从未听说过太子在明面上对陛下的不敬,虽然暗地里的话大家多少都明白……

一个不见老态的父亲,一片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对一户普通人家而言,这本是最幸福的家庭。

可这是帝王家。

渴望建功立业,却不见机会,渴望登临权力之巅,却有一个气势正盛的君王在顶。

恰如大炎的一些说书人杜撰而出却又令人神往的怪语一般:朕一日不死,尔等终归是太子。

这句话甚至已经成了街头巷尾的孩子会在过家家时会说的话,只是被严厉的家长听到大抵回家就会被打屁股,可却非常直观的说明了现实,说明了而今皇家的事实,也说明了太子有志不得行的窘境。

若是太子安于享乐倒是还好,可谁不知道太子的奋勇?太子的勤勉?不论是积极参与政事还是一度前往边关亲自带兵抵御乌萨斯流寇,都足以说明他比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更加地踌躇满志。

支持太子的官员在这大炎之中可是有着不少,常有人将这俩父子进行比对。

尽管在事务处理上还有所不足,但太子显然更亲近于他们,不少本就觉得炎皇缺乏人味官员们也毫无疑问更加的偏向那位太子殿下。

可更多的人仅仅是有些好感,听到这太子的话语却品出了一股陡然激灵的感觉。

可属于皇家的频道依旧安静着,通讯频道上的指示灯最高处的黯淡灯光也依旧黯淡,那位陛下没有回应,由此更令人疑惑不安的同时,却又有人陡然道:“现在最要紧的,难道不该是避难么?天灾可不会等待人类。”

那话是谁说的并未被大家注意,大家真正在意的是那话语,一群人如梦初醒的这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蠢事,竟然放任天灾成型还在车里等着,这整个车队的司机也完全没有掉头的意思,车队继续朝着炎山前进难不成是准备直行穿越灾害区?

可现在这阴云覆盖而来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会是怎样的规模,也看不出波及范围得有多大。

“陛下!”

终于无法继续心态平稳的听那么几个人发言对话的乘客们,主动呼喊起了眼下最应该做出决策的人。

也正是在这一声呼喊发出时,那位于车队正中那辆插着大幅炎国旗帜的车内,身着冠服的太子微笑着望着自己父亲那素白如玉的脸,望着他他那漠无表情的脸,关掉了自己的频道麦克风,轻声问:

“父皇,你还要坚持那份传统么?”

而那端坐于复刻的龙椅之上的炎皇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甚至连坐姿都没什么变化。

仅仅是敲响了自己的频道麦克风道:“众爱卿,稍安勿躁,我等将穿越灾厄天象的范围,我等将展现大炎的国威,我等将清理大炎的病灶,就在今日,发生任何的事,都还望牢记——”

“稍安勿躁。”

语毕,关闭麦克风,可只是关闭麦克风的话,没有关闭的接收功能还是能听到频道的声响,太子已然等待着一锅粥的乱做一团,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嘈杂声,甚至可以说,没有声音。

死寂般的安静中,只有车内几人的呼吸声。

“混淆众爱卿的认知,麻痹他们的神智,连应对天灾的训诫都已然失去,就为了那一刻破坏那份平静后的混乱……”

御座之上的炎皇脸上仍是漠然,哪怕是扫过这屋内其他几个妃子与子嗣,扫过他们那有些呆滞的表情,他的目光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可而今连混乱都没有的话,你还笑得出来吗?”

“你……您在说什么啊,父皇……”太子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太绷得住,瞥过那不远处的频道操作台的目光显得有些慌乱,“儿臣,儿臣怎么会想那等事。”

“你的母亲与诸位嫔妃,还有你那几个弟弟妹妹,她们仍然被迷惑着,朕帮你维系住了那份梦魇,如此她们便不会明白你的背叛,也不会明白你的谋逆……”

左手呈拳支撑着缓缓倾斜而来的面颊,炎皇无聊时的一贯动作顺应习惯,却仍是让那年轻的龙族青年面色难看,“朕从未指望过皇家和睦,也不觉得你能担起这江山的大梁,你的一干兄弟姐妹也不行,但好在他们也并不执着于皇位,可你……”

炎皇沉默了一下,抬起了右手,探出了食指。

食指隔空探出的那一刻,太子那正要脱手而出的尖刺便被骤然激射的幽光撞落在地,尖刺在地上碰撞,发出有些悦耳的声音,也肆意展现出像是某种血液采样般的后截半透明空心管。

那东西与其说是什么武器,更像是个采血器,只是采血方式显然有些粗暴,才有前端那过于细长的尖锥。

但那都是落在地上的东西了,也正是那落在地上的悦耳轻响,似乎带起了什么空气的波动,便见周围的一干年轻人和女性们顿时恍然醒来,便见到眼前这一幕而动容。

也正是这番变化出现的那一刻,炎皇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悬在半空的右手也浮现出一种后悔般的微动作变化,像是要抓住但又抓空一般的惆怅。

“痴儿。”他叹息,对方打破了他刻意延续的迷魂。

但在对方眼里,却是误会成了他无力的悲叹,德高望重的太子殿下发出了一阵连续夸张的笑声,笑到弟弟妹妹之中都有人露出恐惧的程度,带着几分得意几分畅快几分满足的笑道:

“父皇……你失算了。”

“哪怕无法取到您的血,您的法术波动也已经被锁定,这场天灾,这场改变大炎的一战,现在就会开始!”

“呃……”安静的室内,皇后复杂的看着自家的儿子,嫔妃们都抱着自己的子女望着那个好像疯掉的王子。

而炎皇则是一副好像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只是看着自己放在眼前的右手,翻来覆去,手指弯曲晃动,像是在打量,也像是在回味刚才那一刻自己的法术被镬取几分的缺失感。

便就只有站在御座台阶下方的太子笑声还在车内回荡,声音越来越大,大到令炎皇的脸上浮现不耐,右手临空一甩,便见噗的一声,太子被明黄色的光幕砸在了地毯铺就的车底上,虽然没有重伤的模样,但也没了声音。

“聒噪,所以朕才说你担不起这大炎的大梁。”

不快的瞥了眼那被紧张的皇后跑进扶起的太子,炎皇没有选择立刻去安抚其他孩子与嫔妃们,而是重新推开了麦克风道:“天灾已经锁定了朕,各车队散开,逆贼的袭击即将来临,启用巨灵 捌型,激活四象中枢,放开血蛊封魔,正面迎战!”

这个男人说着这些话时,完全没有看向家人的意思,脸上也重新挂上了那副漠不关心的冷漠,而与其又如铁一般坚决。

不过之后又稍稍柔和,也看向了不远处的皇后嫔妃子女,对着麦克风道:“诸位爱卿,还请记住朕之前所言,稍安勿躁。”

这份柔和持续的时间也仅仅是这一段话。

当安抚臣民的态度不再,他的语气复又变得斩钉截铁:

“然后碾过去!展现大炎的气魄!见证尔等一直以来的工作所造就的成果!”

也要让整个泰拉所有的藏头露尾的家伙看看东方死剩种所作的努力,瞧瞧吾等所履行成真的誓言!

NO.175:今后换人可老多了。

(银格2这剧情草了,赛罗开着闪耀就冲对面老家了,一脸「老子一样无敌于世间」的模样,下一集莫不是拯救赛罗,马上就是奥王救我!)

在泰拉,曾经有过一种法术形式,表现为一种成型后自运行的古老仪式。

只有汲取法术知识与战争经验的人才能动用的仪式,但实施者甚至不用是个术士。

这是它与传统法术最大的不同,施展的人与其被称作术士,不如被称作祭司。

围绕着牺牲与献祭,最为古老的宗教崇拜造就出残忍的巫蛊之术,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敌人,生命活动迹象都会被能量波逐渐曳离,如此不符合现代战术需求的仪式,一度被认为是带来的损失可能会比取得的战果还大。

于是它一度失传,甚至只有与其似是而非的古老技术在其他的土地苟延残喘,尤其是在卡兹戴尔的土地之中。

萨卡兹们传承着这份相似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