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毕竟从洛阳城到炎山一路十数公里,要一直保持覆盖才是劳民伤财,以那位皇帝的作风完全不可能干这种事来——本该如此才对!
可眼下这一幕是什么情况?
龙武军?一眼看去怎么也有上千人。
羽林军?也是密密麻麻的一片,那些已然举起的火箭铳看着便令他胆寒。
这样的围剿速度,根本就是在周围守好的吧!
有内鬼吗?
男人的脑海一团糟,本还有些战斗力的他与诸多江湖人那般倒是不在意什么衙门府兵,哪怕是御前侍卫也敢挑战一二,可当整个军队上场,当那份战场的气氛亦营造而出,还能保持平静的武人又能有几个?
凭借个人武力挑战军团的战争兵器,只有失心疯的人才会做吧?
可那样的失心疯,眼前不就有一个么?
“啊——”
陡然奋发的咆哮之声就在一旁,哪怕是单手也抓起了腰间本就挂载着的巨大十字剑来,庞然的机械甲胄朝着那还在骑着驼兽的兵卒冲锋,令男人立马挥手喊出「喂」的一声,想要叫住对方,可在这种局面之下仍然决定冲锋的家伙,又岂是挥挥手喊一下就能叫住的?
男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咆哮着冲锋,看着那庞大的源石甲胄于冲锋中喊叫甚至开始大笑,像是真正已经疯狂了迎着神武军阵冲锋。
许是觉得那在如今这个年代还骑着驼兽作战有些落伍和原始,也许是单纯疯狂下的决定,只是那「圣灵」如此冲向那群铁甲铁面的兵士绝对是一种错误,那可是跟在炎皇身边的神武军!
“敌方为拉特兰甲士,圣灵型。”
铁面掩盖下的通讯设备传来了指挥官的判断,最先屈驾着庞大披甲战马的神武兵士提起了手中那在骑兵手里才是真正发挥创造初衷的马槊,于胯下那比寻常驼兽更加高大魁梧的驼兽扬蹄拉高的高度之中,金黄色涡流于马槊上缠绕压缩,长及18寸的槊锋对任何枪与矛而言都谈得上巨大,甚至完全能够为机械甲胄所准备,也将在此刻硬捍那机械甲胄手中巨大的十字剑刃!
为皇室所钟的龙脉之气伴随着每一位神武军的修行,与此刻对抗着「圣灵」所驱驰着的,加持了圣礼的源石能量,能量的乱流咆哮着对冲,激起足以斩裂钢铁的风浪竟一时形成了僵持,可那循环往复的气流之中又岂止是彼此而已?
下一刻便有一道弩矢突破了能量的乱流,进而击穿了甲胄的侧身。
顷刻间打破了那份微妙的平衡,同时也拯救了很快便会后继无力的战友。
一直以来久负盛名的东方弩具既是足够强劲,还有着令人惊异的连射性能,抓住了对方毫无防备的机会,并在那同时,其他的马槊已然上前贯穿装甲,圣灵型甲胄的装甲板对上那些看起来无比原始的骑兵武器全然没有体现应有的优异性能。
“我……”身躯被数道马槊所贯穿,已然是个筛子的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迎来了面前的神武军避开后,手持巨斧的神武军那猛然冲出,填补正前方空缺的澄明斧光。
电流声与爆炸声完全掩盖了鲜血的溅流,未能说完的话也完全没能说出,一旁已然看呆了的同伴更是不知该作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该作什么表情。
只是看着那那些军士一个个收起武器,而直接参战的选手则是清理起了武器的同时,自言自语般的报告到:“只有两人,一人驾驶拉特兰甲胄,一人失去战意。”
“对,楚信然的标记很精准,甚至废掉了对方的右臂。”
“不,仅仅是一台拉特兰甲士,三名神武军就能速杀……那并非一类事!权天使乃是精英甲胄,楚信然更是位懂得如何对抗卫城禁军的危险人物!”
“末将领命,只是太子身后的那位王爷……明白,那就交给他吧,望大炎昌盛。”
这样的对话结束之后,那些军士才看向了是那个还跪在地上的男人,而这边的风波也显然已经告一段落。
还未结束的是另一边,另一边的楚信然倒是不需要再借助耳边的小型耳麦,而是使用权天使本身搭载的出色通讯功能,一面听着白泽提到的此刻有哪些地方展开的清理,一面追赶着车队。
快赶到了……
轻量化的权天使,也是较为靠近蒸汽甲胄体型,更像个对身体能力与法术能力双重强化装甲,甚至能让楚信然那本就出色的脚程更进一步,硬生生以奔跑追赶着源石装甲车的时速。
而言归正传的话,对方准备了十几年的计划,自然不会是一个天灾,一个超远距离狙击,一头亚音速源石沙虫就结束了。
毕竟狙击确实有可能出错,天灾也可能被预测,大沙虫也容易变成炭烤沙虫干,真正可靠的刺杀,仍然「出兵勤王」。
这也是洛阳周边的其他军队所忙碌的事务,同时忙碌的还有大炎各处城市的边防与官衙。
对方是想给大炎改天换地的,渗透并不只是高层,而是自上而下,自内而外,眼下所能瞧见的争斗是车队内外,而远到看不到的争斗,则是在各处开始。
楚信然看不到所有,大炎的国民们也看不见所有,只是楚信然有白泽告知,而大炎的百姓们要知道这一切,恐怕得等解决以后再由回忆决定了,现在的他继续依照白泽的指令,在这尚未脱离天灾的车队之中奔跑、高跃,继而空降。
看起来好像千篇一律的装甲车队,其实在外形上还是有所差异的,每辆车都因为所属机构与身份的不同甚至有着功能差异,也就理所当然在车身细节上也有着可供观察的标识。
至于最为明显的那些「兵部」、「户部」之流的旗帜标识便更不必说,那些方便百姓观众们注意的旗帜对楚信然而言也就图个稍微缩小查找面积的方便。
缩小查找面积继而根据车辆细节确认车内身份,于是不少车队乘客们都瞧见过一位高大的钢铁巨人一度凑近大家的车望几眼就走了,各个心情微妙自不必说,楚信然倒是完全不管那么多,就算瞧见的熟人所在的车也没空搭理,眼中只有那位望国公所在的装甲礼车。
考验眼力劲的搜查,对于并没有星际争霸可玩的楚信然而言并不算困难,他已经找到了对方所在的车身,钢铁铸就的天使俯下身来直接抬手搭在车头一把将其甩起,避开了道路上的其他车辆而那些车辆也避开了被权天使甩起来的礼车,队伍继续前进,已然要突破天灾所在的区域,而那辆礼车却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被抛飞在天空旋转却还是稳稳落地的礼车并未开动,看起来倒像是被甩出了动力问题。
但楚信然并不在意那一点,他启动了权天使的舱门,从中迅捷流畅的翻越而出冲向那礼车,覆盖着暗金色电蛇的右手缓慢的拍了上去。
电流扩散游走,本该是紧锁的车门被他轻易地拉开,而他也毫不客气的直接走入,不忘将门重新拉上,也让那些一直有些干扰源石技艺的气流与源石阻在外侧。
不过这车停下之后便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被那些飘摇的庞大源石丛砸。
所以在这里站着的每一刻其实都是那样的危险,只是看这强行突入车门的青年以及那从容坐在座椅上的老人所表现的倒是非常违和。
这俩人看起来都挺平静,不像是在这种险境相遇,更像是出门逛街的时候撞见。
“这算是,初次见面么?望国公大人。”
脱离了驾驶舱才有空来整理那之前在狭窄空间下弄得很皱的袍服。
但说道理也只是掸一掸而已,拍了拍衣袍的楚信然礼貌的作揖道,抬头看向那目光阴鸷的龙族老人。
“在朝中还曾见过,楚家主想必是贵人多忘事。”老人平静道,声音倒是意外的像个年轻人般清朗磁性。
“这不一样。”拍掉耳边的耳麦,将其抛向了不远处的车窗边上,楚信然抬手缓缓地搭在身后难得一次带上的剑匣上。
“这一次,我能瞧见真正的你了。”
NO.180:老专业了。
(下个月七八号左右回家,届时更新会晚点,但可能变成双更现象。)
“这一次,我能瞧见真正的你了。”
与望国公的上一次会面,就如对方所说的那样,是在三年前的朝上。
并非是百官共朝那样特殊到要求一众官员尽数到齐的日子,而仅仅是一贯的早朝之上。
破获勾吴大案的监察司雨水回京,龙颜大悦招其领赏,便也是在那样的场合之中,监察司雨水见过了望国公,也见到了龙门总督。
当然,龙门总督在那之前就已经见多了,只是当龙门总督在场的时候,望国公的攻击性总是令人那样印象深刻,其印象还是负面的。
这种时候,一个正常人会选择扭转那些印象,但谁又能弄清这些大人物心里怎么想的呢?
朝中谁都知道望国公与龙门总督政见不合,而对于这俩分属于不同家的皇亲国戚,百官们却鲜少有人站队,只因其并非是朝堂主要一脉。
龙门总督常年待在龙门,一年只有那么几日回朝,望国公倒是倚着早年炎皇予下的特权不常出席也不常出现,没人知道他正在在意什么,向来都是个乖张怪异的形象。
对魏彦吾的排斥与厌恶反而让百官们稍稍安心些,不知对方的喜好也可以凭着这份敌意来反推揣摩其心境,官场可是个复杂的地界,一个真正弄不清内里的家伙是谁都小心翼翼的。
尤其是对方也是个城市管理者,其地位体量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甚至还是炎皇的长辈。
百官们觉得这一点姑且能提供些望国公这个人的参考,可若是这一点都是对方刻意表露出的呢?
三年前的楚信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哪怕追查的案子有些涉及魏家的产业,也只当是那倚着望国公做靠山的魏武子有些大问题,对其的几次言语针对也不乏有着这份立场敌意的因素,只是而今再看对方,才有那蓦然回首、豁然开朗的恍然大悟感。
一切的根源,不,就算还不算是真正的根源,也当是相差无几的东西,摆在楚信然眼底的根本就是团漆黑的阴影!
哪怕他没有披着斗篷兜帽,迎着车内的灯光坐在那沙发上,在楚信然那常态之下就已然能瞧见诸多恶质,说西方点叫灵视高,说东方点叫天眼通的双眼中,也是一团摊在沙发上的漆黑阴影,回答着自己刚见面时说出的话语。
若是放在什么群情激奋的场合,大可以吼出一句:「你这狗王八蛋已经不是人了!」的话语,但楚信然的语气很是平淡,既没有对望国公之封名的敬畏,也无立场对立的敌意,而是一种漠然。
“真正的我?会是什么模样?”望国公平静的问。
如今想来,一个年迈衰老的老头子有着这样清朗到可以去网上骗人的声音,本就是一件极为可疑的事,楚信然不清楚那朝中其他官员如何想,他只觉得回想起来好似挣破了什么束缚。
便也大抵可以将这种状况推断覆盖在其他人身上,只是会对烛阴和白泽感到些许的不快。
那俩家伙分明不可能被迷惑,连带三年前还在任职的某几个老家伙也不该被迷惑,这些家伙都漠视了这些年来对方所做的一切。
相较之下,烛阴不在乎这前身叔父的境遇倒是他可以理解的,毕竟若是突然跳出个已经泥足深陷的亲戚来,楚信然自己也不会有太大感触。
能帮就帮,若是太难帮……那便再看看具体发展再做决定吧,倒也不能干脆放弃,好歹凭着那份血缘看看状况。
烛阴显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了,才会让白泽给他递出那样的指令。
【望国公,交给你了,祂是你们执着的根源,可为这几十年来的一切划上句点,也别忘了回来赶祭礼,位置空着可不好看啊。】
几十年,不是十几年。
定义为如此漫长的时间只让楚信然觉得自己似乎涉足了什么更加久远更加隐秘的麻烦事中,只是这样的迷惑并不会给此刻的他带来迷惘,他正漠然的看着这连人的模样都没有的家伙,也深知其完全不能被当做人来看待。
不清楚的事可以之后再问,不想知道的事可以不去问,但现在是手头有一件必须做的事。
“难不成你没有自知之明么?望国公大人……”右手搭在身后的剑匣之上,左手微微抬起,突如其来的寒气映出一道悬于半空的冰面,一面映出楚信然的脸,另一面也映出望国公那老态尽显的脸,“这些年来,你从未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么?”
“变化?我能有……”老人地低低的笑了笑,话未落尽冰面上突兀闪过的反光映出他漆黑的轮廓,不断溢散着又收纳着气流般的物质,这令他的话语停滞了数秒,微微偏头,目光下落于地面,继而了然的点头,赞许道,“是啊,确实我意识到过自己的变化。”
“一点一点,每当我意识到,我就又会被它拖回去……”老人低声说着,之前停滞似乎只是种错觉,他似乎对此没有丝毫的不适应,甚至在说着说着,脸上也笑容洋溢起来,“啊,我想起来了,是你啊,苍龙。”
见他这样像是要唠嗑了起来,楚信然隐晦的瞥了眼窗外的天灾流,好整以暇般的,右手的食指滑到了剑匣的机括开口上。
“听起来你还认识我。”
“我认识你,或者祂认识你……”老人认真地颔首道,然后轻柔的摆了摆手,“啊……现在这都不重要了,毕竟我就是祂,祂就是我。”
“听起来,你是被那个祂给寄宿了……”楚信然一面问,一面眼睛发生着变化,可以瞧见那冰蓝眼瞳缓缓裂开了血色的缝隙,继而淡淡的金色菱形缓缓显现,以这样的慢速开启来获得视界层面的细致对比,也将由这样的对比中得出结论,“而现在,几近夺舍。”
“但我觉得我还是我,或许不是祂夺舍我,应该是我夺舍祂,啊,或许也将是一体,就像你一样。”
“我?夺舍了这孩子么?”
“难道不是么?苍龙,跟随于那位祭星身后的你,终归沦落到和我们这些被称作邪魔的家伙一个水平啦……”
老人愉快的笑道,“也寄生于一个孱弱身体的感觉是如何的?是不是感觉到异常的虚弱?是不是觉着一切都是束缚?
你吃过人吗?充分的,将一个人的血肉、骨髓、经脉、灵魂,完全的吃掉,拓宽这孱弱人体的局限,用他们口中所称的邪法。”
“剖皮、除肉、削骨、以血肉皮囊喂养天地精粹,而后白骨生肌”“发肤再起、血肉充盈,以此循环往复,方为天地大道,命之真髓。”
楚信然的话只是说了一半,那老人便已接口,可他没有和对方一起合念的意思,只是沉默着听着他补全那之后的话语。
“那是我写的,靠着那种方式,哪怕是人,也能追上我们的步伐,我是不是很伟大?”
“勿思勿想,绝圣弃智,老子写的西升经不是给你们做这种事的。”楚信然淡淡道。
“为何?那难道不是修行功法?修行精神,向往天地……”老人平静的说,“我等精怪可没有苍龙你们那样的奢侈烦恼啊,你们被追逐着,不需要任何的努力就被追逐着。
而我们却要先付出努力,才能让祂们注意到我们,多么可悲啊,连那些东西都将我们分作三六九等。”
“呃……”楚信然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而望国公也捕捉到了那一瞬的神情,失望的摇头:“楚家,真是愚蠢啊,获得了那份龙之精粹试图妄想一步登天,将你置于那孕育着孩童的母体之上,意图打造天生的神祇,又怎么能不遭劫呢?”
“我只是他们的劫难的一环,最大的劫难应该是你这个不会满足他们期望的成果才是啊。”
“他们也用了那种方式么。”楚信然打量着自己的屈伸手指的手掌,好似颇为动摇一般。
“自然如此,所以你难道不会也觉得那很愚蠢吗?以会被称作恶行的行为来召引善神,若他们成功了,也不过是自寻死路,若中途就被劫难所害……”
老人摇了摇头,“从神到人的滋味很差劲吧,苍龙,现在的你,甚至无法如我那般解放自我,当年镇压我的耻辱,就在这一日奉还吧。”
“我还有想问的事,比如龙之精粹是什么,他们又是从何得来……”
楚信然说着,望着那无端强化了压迫感的老人好似怯弱般退后了一步,“还有烛阴,他们——”
他的话语刚落,已然有一道寒风袭来,而同样的,源自楚信然手中的热风也滚滚而去!
轰!
本还算宽敞的礼车室内在这场爆破般的碰撞中陈设狼藉,只有足够坚固的金属物件还艰难的存在着,已然一团糟的客室之中,是那已然完全在现实中也一并异化的老人以利爪与那庞大的剑匣相抵着,整个巨大的剑匣而今已然失去了菱角化作锋锐的巨剑,被楚信然握在手里,挡住了对方的偷袭。
不过在这里,与其说是挡住了偷袭,不如说是双方都怀着偷袭的想法,因为时机太过巧合而打成了光明正大的角力。
一个后退步是为了拉开距离,念到「他们」二字的瞬间便已然按下了剑匣上的机括,剑身、剑鞘、剑匣,从里到外整个整个都在机括转化下化作整体,一整个巨剑就被楚信然反手抽了出去,这份势大力沉与锋锐化的边缘足以直接将人腰斩,却没斩动眼前这玩意儿的长指甲。
“偷袭……苍龙,你真是完全和我们一样了啊。”
漆黑的气流自浑身不断地溢散,那似乎仅仅是异化了一部分的老人脸上还挂着颇具人味儿的嘲弄。
相较之下,更像个人的青年瞳中倒是凶光毕露,血色的狭缝都在话语间微微扩张:“你多说一点,还能给自己延命。”
“狂妄!我说是想说,我要瞧你那知晓这些的可悲模样!”老人咆哮道。
“原来是我演技露馅了?”青年说着,提剑返身,放弃角斗的同时靠着微微低身避开了去势不减的一爪,靠着那转身顺势挥出第二剑,以那与其说是斩,不如说是砸的气势硬生生打折了对方来不及缩回的利爪手腕,“但我真的对你说的这些没什么实感。”
一击即退,踮剑换成正握,终于换成双手握着像半个门板般的巨剑放在身后,感受着那份剑匣机关完全激活后在内部释放的高热打火,楚信然非常意外火神在这方面展现的技术突破。
是的,最初那一记拼刀中展现的热风并非来自楚信然的源石技艺,而是这剑本身在剑匣巨剑模式下靠着内部机关达成的爆燃,展现效果倒是蛮像煌的组合锯发动。
不过煌本就有着同属性的源石技艺以加成,必要时甚至能挥出实体版的火柱来。
楚信然做不到,但他……
会烧开水!
他妈的,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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